實際上一些武館的營生是從事商業拆遷,這個時候就顯示出武力值的重要性來了,因爲大清並不是個法律嚴明的地方,很多的刁民要靠自己抗爭才能取得高額的拆遷補償金,他們跟商業拆遷公司有着天然的博弈關係。
有時候這樣的博弈要訴諸武力,梅花拳師徒五人各自藏了一根甩棍,每人帶上兩個燃燒瓶就這麼深入虎穴。
二師兄有點怕怕,說:“師父,我們才五個人,萬一這些大老粗動粗怎麼辦?所謂亂拳打死老師父,被這些鄉巴佬打死倒不至於,被打傷了我們就沒法兒參加一年一度的春節比武了,這纔是排定名次的最重要盛事,這一次委託金才10萬塊錢,是不是有點太不划算了?”
野獸師父:“那我們就採取敵進我退,敵疲我擾的戰略,反正我們休息得好了,他們卻是不得不一直面對我們的騷擾,等到他們不堪騷擾的當口,就是我們給予致命一擊的時候。”
二師兄讚道:“師父果然是師父,就這麼辦。”師徒五人信心滿滿地向工地進發了。
民主社會很難把貧民窟拆掉,但委託了黑幫的商業拆遷就不一樣了,這一次的建築公司要在這一片建造商業地產,結果有不少的釘子戶,於是只能求助於黑幫。
前陣子義和拳已經在這裡刷了不少的“拆”字,但都被釘子戶們給抹去了,或者在後面加上“你****”的字樣,以顯示釘子戶爲了拆遷費抗爭到底的決心。
原來是幹黑活啊,這個我們李弦太最近可沒少做,當五人在遠處用望遠鏡觀望的時候,李弦太說:“不如我們把那一片的電給停了。”
大師兄:“電力公司不願意配合,因爲那是違法的。”
李弦太奸笑道:“難道只有跟電力公司合作才能停電嗎?”
二師兄:“高啊,我們偷偷把他們的電線給剪了,小師弟很有天份。”
野獸:“但是他們早有準備,蠟燭都買了好幾打,我親眼看到的。”
李弦太:“現在連路燈都是亮的,這對我們行動很不利,先把所有的燈滅了,我們再扔燃燒瓶,不怕被對方提前發現。”
大師兄:“誰去剪電線?我可不去,我對電有一種恐懼感。”
師弟們紛紛稱自己怕電,這個光榮而偉大的任務只能交到一刀身上了。
這個名字起得真好,李弦太現在常配一把匕首在身上,真的是一刀就解決了電線問題,他還知道怎麼讓這處的電力過載,兩處斷電,那些泥腿子就算髮現了斷電也沒有辦法解決,這不是接上就可以的。
剛剛一停電,外面的就有人罵開了:“我草,真的停電了,這些目無王法的傢伙,明天我們就讓法律援助律師去法院告他們!”
“蠟燭呢?快找出來。”
不一會兒,那些留守的村民又繼續打牌了,還賭起了錢來。
李弦太說:“我們可不可以報警來抓賭?”
野獸:“我們拿着汽油瓶呢,差人來了把我們一塊兒抓了。”
那就算了,野獸說:“開始了,且看我如何扔燃燒瓶,大家學着點。”
經過一番熱身之後,野獸師父操起一個大油瓶,朝着35米開外的目標帳篷開扔,這個距離還挺遠的,乍一看,大家都沒有把握,但野獸師父就是師父,敢於朝着這個目標發起挑戰。
結果很尷尬的是沒有扔到帳篷上,反而驚着了一個出來撒野尿的村民,他叫嚷道:“誰?誰特麼扔東西?”
大師兄見師父吃癟,自奮勇:“我來!”他是師父的得意弟子,喜好表演自己的能耐,萬一自己比師父還扔得準,豈不是能夠受到師父的表彰?
結果是一心一意一情都失敗了,那村民已經發現不妙,大叫道:“夥計們出來啊,有人來搗亂了,操傢伙!”
村民們把扳手、鐵鍬、扁擔等生產工具都拿了出來,往梅花五師徒隱蔽的地點衝了過來,野獸師父冷靜地說了一聲:“撤!”
三個弟子全部立即撤退,在他們轉身之後,一刀也扔了一個汽油瓶,不僅擊中了帳篷,還直接丟到了正在打牌的那桌子上的蠟燭上,結果可想而知,村民們驚叫道:“不好了,走水了!”
野獸回頭一看,喜道:“哈哈,中了,還燒了起來,誰扔的?”
一刀邀功:“我,師父。”
野獸一邊逃跑一邊拍他的肩膀:“好樣兒的,第一天實習就立功了,還真是個好苗子。”
二師兄指着一個巷子,說:“我們進去躲躲,這裡很適合執行我們的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的戰略。”
大夥兒紛紛同意,跟着二師兄就進了巷子,可是這卻是一個死衚衕。更糟糕的時候有個老鄉眼睛雪亮,發現了他們躲了進去,他帶着村民們悄悄地包抄過來,體現出強大的組織性、紀律性,竟是到了野獸等人的身邊大吼一聲:“哪裡跑?!”
這個時候野獸等人才大驚失色,野獸埋怨二師兄:“看你出的好主意,這下一場硬仗在所難免了,也好,讓大家看看我梅花拳的精髓。”
野獸師父向爲首的村民一抱拳,道:“老鄉,刀槍無眼,難免有傷亡,不如我們來較量一下拳腳功夫吧?”
村民小頭目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呸,點了我們一個帳篷,還燒傷了我們一個兄弟,今天不把你們留下我們鳥坎村的臉往哪兒擱?大夥兒別講什麼規矩,拿起的手裡的傢伙把他們往死裡整!”
野獸師父對新人實習弟子很愛護,說:“大家背靠背把小師弟圍在中間,生死與共!”
“諾!”三個師兄一聲威武的迴應,而小師弟很尷尬,這麼說不是沒有打架的機會了?
一場激烈的打鬥就要上演,這些村民們雖然彪悍,但都在用武器進行點到即止的試探,這些戰士們,怒氣值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總是很小心翼翼的。
野獸不愧是師父,很快就得手,用甩棍打到了一個村民的手腕,使他慘叫一聲,把鐵鍬給丟了,野獸得意地道:“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還是算了吧,人多算什麼本事?把我們惹急了,下回來一百來號人看你們怎麼死。”
村民小頭目冷哼一聲:“色厲內荏!大家繼續打,回去給你們記頭功,這些肯定是拆遷公司派來的打手,手下頗有點章法,但不怕,我們人多。”
這裡就有12個村民,超過了二比一,而且還把打手們堵在了牆角,可以遊刃有餘地鬥毆。
師兄師尊們的燃燒瓶都丟光了,可一刀手裡還有一隻,他決定把這隻扔掉才放得開手腳,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那個瓶子扔出百米之外,就跟別人丟飛碟似的,因爲背對着他,同門們都沒看到,但是那眼睛雪亮的村民看傻了眼,這……力氣也太大了吧?
更不可思議的是身後又有村民喊:“不好了,又來一個,又走水了!”
這個扔瓶子的少年還是被大家所保護的對象,他都這麼大力氣,這些在第一線鬥毆的豈不是很難纏?那雪亮村民對小頭目說:“點子好像挺厲害的,我看還得叫人來。”
小頭目從善如流,派那老鄉去求援了。
野獸看到對方這麼多人還不罷手,知道今天難以倖免,說:“人在江湖走,儘早有一天要還的,可憐小師弟纔剛剛入我門,等下你千萬要想辦法逃出去報信,我不想我梅花門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滅門。”
大師兄悄聲說:“小師弟你踩着我的肩膀攀上牆頭,懂不?”
這個新入的門派還真是舐犢情深啊,一刀都有點感動了,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人在江湖飄,儘早要挨刀,大家都是有覺悟的,與其讓自己大顯身手讓大家難堪,還不如讓他們吃點苦頭。
於是,一刀瞅準了一心的位置,一個箭步竄起來老高,蜻蜓點水般輕盈地攀爬到了牆頭,躲過了一個老鄉的奪命糞叉飛襲,道一聲:“師父、師兄們保重,我報了信就回來跟你們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的真是悲壯啊。
二師兄嘟囔着:“怎麼他真的這麼走了?”
三師兄:“算了,畢竟同生共死這種要求對小師弟這樣的新人來說要求太高了,我們師徒四人一條心就行了。”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李一刀悠哉遊哉地散着步,到了一條人氣旺的街還坐下來叫了一碗牛腩粉當宵夜,當真是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直到粉店老闆上了菜,他纔想起給義和拳館報個信,拿出他的ara電話來找……讓saber找到拳館的前臺電話,響了半天才有人接,明顯是個業餘的武者接的電話,語氣很生硬。
更令人難堪的是當他聽到是梅花拳那一支求救之後,還故意道:“胡說八道,我們義和拳館的人怎麼可能被十幾個農民欺負?你這是謊報軍情知道嗎?不要說十幾個農民,就算是幾十個我們義和拳館的高手們不當回事,你還是洗洗睡吧,小朋友,你好無聊誒。”
看來梅花拳這一派在義和拳館很不受待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