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甸,第二城曼德勒,涼季。
一個好聽到極點的年輕女孩兒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無名狂飆起,
萬木搖欲摧,
斑斕難再駐,
零落緊相隨,
卷地游龍舞,
行天亂蝶飛,
歲暮歌一曲,
漫漫望春歸。
本來是一首悲催的詩歌,可是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口中款款吟唱而來,說不出的歡快宜人。
站崗的游擊隊員無比驚訝地看到一個身着藍色裙子的少女出現在眼前,明眸善睞,好似滿天星辰中最亮的一對兒。
“大妹子,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是軍營。”緬甸游擊隊員說。
藍衣少女甜甜一笑,說:“我找的就是軍營。”
游擊隊員:“哦?有什麼事嗎?”
藍衣少女的聲音越發溫柔:“天涼了,真是個燒殺擄掠的好季節。”
游擊隊員一愣:“什麼?”
藍衣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一把長達36釐米的切生魚片的菜刀捏在了粉嫩光滑的柔弱手掌心,這在日本有個專業的術語,叫“柳刃”。
崗哨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握緊了手中的ak,說:“喂,大妹子,可不要這麼玩刀,話說這刀好長啊,你哪兒弄來的?”
藍衣少女咯咯一笑:“當然是廚房裡拿出來的,專門用來切生魚片的。我們主人不喜歡吃生魚片,可是不能浪費啊,我想,這麼長的刀,不如拿來殺人,一定很趁手。”
崗哨:“大妹子不要張口閉口殺人,這樣會嫁不出去的!哈哈,如果你真的嫁不出去,那我就娶了你吧。”崗哨認定這個少女就是來逗他玩兒的,不禁跟她談笑風生起來。
藍衣少女:“謝謝!你可真是好人,我不想殺你了,孫子兵法說,s人先s馬,擒賊先擒王,不如我直接殺了你們的頭兒,看看你們會不會樹倒猢猻散。”
崗哨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自己的ak,說:“妹子說話不打草稿,你的刀子再長,長的過我的ak?你的刀子再快,快的過我的子彈?”
藍衣少女:“懶得跟你囉嗦,快告訴我你們頭兒在哪兒吧,我不認識他,需要一個人帶路。”
崗哨:“你確定一定要見我們司令?”
藍衣少女咯咯一笑:“你們這點兒人也有司令?太搞笑了!”
崗哨面色黯淡,說:“是啊,可是我們的部隊死的死、散的散,只有這麼多同志了,唉,可惡!”
藍衣少女安慰他:“別擔心,一切會好起來的。”是啊,全都死了就好了,死人是不會煩惱的。
崗哨:“你把刀子給我,我可不能讓你帶着刀子去見我們司令,怪嚇人的。”
藍衣少女手掌一晃,刀子不見了,她笑眯眯地說:“好了,刀子放好了!”
崗哨一驚:“喂,你是跑江湖,玩雜耍的?還會變戲法?不錯,像你這麼漂亮的妹子,如果給我們部隊裡表演一下,一定會提振我們的士氣。”
藍衣少女笑道:“你想讓我加入你們部隊的文工團?呵呵,有意思!”
崗哨圍着少女轉了一圈,嘖嘖稱奇:“太神奇了,那麼長的刀子,怎麼就不見了呢?”
藍衣少女:“總之我已經把刀子放好了,可以帶我去見你們的快成光桿司令的司令吧。”
崗哨忽然忘了柳刃那茬兒,說:“你可千萬別再我們司令面前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司令脾氣很不平和的。尤其是現在形勢這麼惡劣,知道嗎?”
藍衣少女拍胸脯答應,她小有規模的胸脯晃動了一下,既清純又魅惑,讓崗哨的眼珠子咕嚕一轉,還伴隨着一個吞嚥動作。
美麗的藍衣少女所到之處,男人們無不色魂與授。藍衣少女則淡定自如,彷彿不是走進了狼窩,而是置身於羊圈。
“這誰呀?好正點!看她的小,真想……”
“不認識,好白啊,我們緬甸很少這麼白的妹子。”
那個崗哨向中了什麼邪似地,明明藍衣少女已經告訴他是來殺人的,可他就是不相信,竟然把藍衣少女一直帶到了他們的司令的營帳前,立正,敬禮:“報告司令!有個大妹子想見一見您。”
司令在看地圖,隨口吩咐:“進來。”繼續看他的地圖。
“有話快說,有p快放!”司令很粗魯,但是看到藍衣少女的臉蛋之後,很後悔自己的表現。
大老粗的臉上浮起罕見的笑容,彷彿已經立即成佛般忘記了他們正處於險惡的遊擊幻境,可惡的叛軍已經展開了大規模的圍剿,他們曼德勒,這個最後重要的城市的周邊,也變得危險起來。
藍衣少女:“你就是司令?你指揮着多少人啊?”她熱衷於哪壺不開提哪壺。
司令老臉一紅:“幾千……沒有的話,至少也有好幾百呢……喂,你問這個幹什麼,我是司令,應該是我來問你問題。”
藍衣少女:“那你問吧。”
司令:“你叫什麼名字?”司令又臉紅了,他從來沒想過,在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居然還可以看見這輩子見到過的最美麗的姑娘。
藍衣少女:“我叫……亞瑟王。”
司令一愣:“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名字?”
藍衣少女:“沒辦法,設定就是這樣的。”
司令:“什麼設定?”
藍衣少女:“一本關於我的漫畫,我的名字就是來自那個漫畫,看你也不像是喜歡漫畫的大叔,我就懶得告訴你了。”
司令:“好吧……有什麼事?”
藍衣少女:“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司令嘆了一口氣:“心願?心願多的去了。我希望祖國強大,統一,人民生活無憂,有房有車,孩子們有學上……”
少女亞瑟王:“呃……有什麼靠譜點兒的嗎?”
司令:“我老伴兒剛剛過世了,我希望娶一個年富力強的女子爲妻,不要再過這樣的軍旅生涯,雖然保衛百姓的安寧是我們軍人的天職……”
少女亞瑟王:“恐怕,你的願望是難實現了。”
司令急道:“爲什麼?難道像你們這樣的年輕女孩就不考慮現實一點嗎?年輕好是好,可是什麼也沒有,不要忘了,我可是司令。
如果戰爭結束了,我可是可能評上上將的,最起碼也是中將,是真正的上流社會,連總統什麼的見了我也要客客氣氣的。”
少女亞瑟王搖搖頭:“我是說,你活不到戰爭結束了,而且,即使你活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的軍隊也不會贏的,你們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真可憐。”
司令:“你說的是,我們情況很嚴峻,聽說反賊已經打到我們附近了。”
少女亞瑟王:“嗯,不僅僅是附近,而且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我,就是你口中的反賊。”
司令一驚:“你?你是來勸我投降的?你放棄吧,我是不會背叛自己的祖國的,我纔不要做緬j。”
少女亞瑟王:“已經決定了嗎?”
司令:“任你口吐蓮花也改變不了我效忠祖國、名垂青史的決心!”
少女亞瑟王:“那……我只好……”
司令部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整個營地都聽得清清楚楚。
士兵們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司令對小美人動粗,反被小美人兒反咬一口嗎?”一個士兵很邪惡地猜想着。
“不會吧……我們司令挺正經一個人。而且,聽聲音好像很慘的樣子。”另一個士兵表示了不同意見。
“我們去看一看吧,眼見爲實耳聽爲虛。別讓小美人出事了,傳出去對我們司令的名聲有影響,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大夥兒成羣結隊地來到了司令的營帳前。
只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出來,大夥兒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小美人沒事兒。
大夥兒正要散去,卻見小美人從營帳裡出來了,手裡還提着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咦?你們怎麼都在?正好,你們猜,這個包袱裡是什麼東西?猜對了有獎賞。”小美人云淡風輕地說。
這沒頭沒腦地如何能猜?不過,很快,他們看到包袱被紅色如鮮血一般的y體沁潤了,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滲出。
大夥兒再次面面相覷。
把小美人領進門的那個崗哨終於想起了小美人的那一把長的可怕的刀子,他的聲音顫抖起來:“這……這……不會是我們司令的……”
小美人伸出雪白的大拇指,讚道:“中了!是你們司令的人頭!”她快速地把包袱打開,司令之顱咕嚕一聲滾了出來,他的眼睛充滿了不解和恐懼,當然,還有“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意味。
“噗!”士兵們紛紛吐血。
媽呀!人頭!雖然士兵們槍林彈雨都過來了,可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到不可一世的司令的大好頭顱,還是震撼得如同一陣狂風吹掉了他們的頭部。
有些膽小一點的士兵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惹得美少女哈哈大笑,說:“你們司令都死了,你們快跑吧,等一下我們的鬼頭直升機就要來了喲!”游擊隊給血雉空地戰車起了一個外號:鬼頭。
終於有一個傢伙提起了ak,罵罵咧咧地要爲司令討回公道,然而,少女亞瑟王身形一閃,近了他的身邊,一道鋒芒掠過,一瓢鮮血從這個勇敢士兵的嗓子眼兒噴涌而出。
那個引領藍衣少女進來的崗哨終於有一次看到了她手中的柳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