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宿舍樓下停了好多私家車準備託運學生行李,還有好多快遞公司在宿舍門口打着廣告拉生意。學校各個風景區都會看到學生在拍照留念。
孟一凡把全班學士服送到輔導員處,走到小溪邊,浮現當初向張嫺語告白的情景,嘴角不自覺的扯開淡淡的微笑。他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張嫺語。
趙雅琴正和馬琪蓉在教學樓前面走着,拍着學校各種風景,繞過教學樓,馬琪蓉拉了拉趙雅琴的手臂,指了指在小溪邊走着的孟一凡。馬琪蓉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和他聊吧。”
趙雅琴待馬琪蓉走後,向孟一凡走去,她着迷的看着孟一凡修長的背影,大學四年,心裡一直住着他的身影,回憶裡總是夾雜着對他的愛戀。趙雅琴在孟一凡後面不遠不近的跟着,看到停下腳步,坐在長椅上,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幸福的笑容,她抓着照相機的手驀然一緊,看到他手伸進褲兜裡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趕快走上前去。
“啊呀,一凡,沒想到你也在這邊。”趙雅琴快步跑上前大聲說道。
孟一凡正撥通張嫺語的電話,突然聽到趙雅琴的聲音,並沒理會,還是打着電話。
“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就不理我?”趙雅琴不死心的說道。
“喂,嫺語,你在哪裡啊?”孟一凡聽到張嫺語的聲音,嘴角又不自覺的上翹了,“你來小溪邊吧,我在這邊等你……嗯,好,再見。”孟一凡掛完電話才轉過頭對趙雅琴說話。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孟一凡收起手機說道。
“馬上快畢業了,想找你拍個合影做留念。”趙雅琴也坐在長椅上回道。
“我感覺沒這個必要,既然要畢業了,那就祝你找個好工作。”孟一凡看到趙雅琴直接坐在自己身邊,有點不悅的說道。
“你就這麼絕情嗎?就一個合影也不肯?”趙雅琴委屈的說道。
“我不想惹嫺語不悅,合影真心沒必要。”孟一凡準備站起身走開。
趙雅琴看到孟一凡起身,趕快拉着他的衣角說道:“難道我們現在連話也不能說了嗎?”
孟一凡想了想,坐下來說道:“那你想說什麼?”
趙雅琴悽切的說道:“我喜歡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都沒喜歡上別人,看到你喜歡上張嫺語我也很開心,也祝福你們,我只希望你不要避我唯恐不及,至少還能做個普通朋友,或者作爲同學。”
孟一凡什麼也沒說,靜靜地聽着。
“還有幾天我就離校了,我只希望我們能夠好好說上幾句話,畢業後也許就再也不會見面了。”趙雅琴看孟一凡沉默着,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這幾年都追在我後面,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感情是強求不來的,我不愛你,我就不會搖擺不定的給你機會,這樣也是不尊重你,我希望你能夠理解。”孟一凡說完看到教學樓邊閃過張嫺語的身影,便站起身準備離開,“我走了,希望你能夠找到愛你的男生。”
趙雅琴看到張嫺語慢慢走來,孟一凡站起身準備過去,她趕快從後面抱住孟一凡的腰,頭伏在他背上,悶悶的說道:“這是我最後的奢求。”孟一凡看到張嫺語站在那邊不過來了,一把拉開趙雅琴的手,說道:“別這樣,鬆手。”
趙雅琴眼角餘光看到站定的張嫺語,繼續扣緊雙手。
孟一凡用力扯開趙雅琴的手,轉過頭準備斥罵她,卻沒想到被趙雅琴逮個正着,她踮起腳尖準備親孟一凡的脣。孟一凡反射性的側過頭,被親到了臉頰。他更加着惱了,發火道:“趙雅琴,請你放尊重點!”一把推開趙雅琴。
張嫺語接到孟一凡的電話,電話裡讓她到小溪邊來一趟,那是他們相遇和相戀的地方,張嫺語掛了電話就馬上趕過來了,路上邊走邊回憶着這段時間兩人相處的時間,不自覺的步調也加快了,想快點到孟一凡身邊去。她走下宿舍樓,穿過小竹林,繞過教學樓,聽着潺潺的溪水聲,看到長椅上那熟悉的身影,開心的正準備喊他,卻沒想到他突然被一個女生從後面抱着,愣了一下,腳也不跟着放緩慢了,定定的站着。
張嫺語遠遠地看着孟一凡,看到他扯掉後面女孩子的手,心裡放鬆了下來,正準備擡腳走過去的時候,卻撞見了孟一凡被親到臉頰的情景。定睛看去才發現那個女生是趙雅琴,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張嫺語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她正準備轉身走開的時候,看到孟一凡一把推開趙雅琴朝自己身邊走來,心裡掩不住的喜悅。
“嫺語,你別誤會。”孟一凡急忙走來,還未走近就趕快說道。
“嗯,估計快畢業了,她也想留個美好的回憶吧”張嫺語邊走邊悶悶的說到。
“我們走吧,我剛纔把學士服送交了,下午你準備幹什麼?”孟一凡看到張嫺語低着頭,看不真切她的表情。
“不是你喊我過來的嗎?”張嫺語反問道。
“這是我們相戀的地方,我走到這邊想到當初我們互通心意的情景,就想喊你一起過來小憩的,沒想到會發生那事,要不我們去小竹林坐坐吧。”孟一凡趕快解釋道。
“嗯,好吧。”張嫺語回道。其實要說不吃醋那是假的,當看到孟一凡被強親到的時候,心底就躥起一股怒火。
整個下午張嫺語都鬱鬱寡歡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想到趙雅琴親到孟一凡的時候滿臉嬌羞的樣子,還有她把臉埋在孟一凡後背的樣子,張嫺語就一肚子火氣。
不是說張嫺語多小氣,她也知道孟一凡對她是全心全意的,在心裡不斷勸服着自己,那個親吻是巧合,那個擁抱是意外,但是腦中不斷浮現出那個情景,想到當初趙雅琴暗戀孟一凡,對他死纏爛打的,能否輕易就對他放手。擔憂誤會在心底滋長,慢慢纏繞,直至心上滿布藤蔓,信任缺失的那一天會到來。張嫺語腦中一直想着有的沒的,直至深夜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