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這大冷天的你還出門啊?”管理員直起身笑着問道。
“嗯,閒着也是閒着,出門散散心,只是沒想到會遇上雪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出遊了。”張嫺語嘆了口氣,看了看滿目刺眼的白雪,擔憂着,好不容易訂到了個旅遊團,現在環境這麼惡劣……
“行程取消的話會打電話給你的吧,再等等。”管理員說完繼續開始鏟着雪,要是再不把雪弄掉,太陽出來了,住戶們出門肯定會摔跟頭的。
張嫺語笑了笑,拉着行李箱從鏟好的小道上走着。
正走到馬路邊,電話就響了,不會真的行程取消了吧。
脫下厚厚的手套,拿出手機看了眼,一時間定在了原地,嘆了口氣還是接起了電話。
“嫺語,你在哪呢,都好久沒看到你了。”李益謙問道。
“你有什麼事情嗎?”最近總是會接到李益謙的電話,張嫺語心裡也很煩,好在他不知道自己具體住處。離開州暨目的就是遠離那些紛爭的,可是這人還是陰魂不散總是纏着自己。
“你就不能對我口氣好點啊,還老同學呢。”李益謙撇了撇嘴悶悶道,前陣子打了這麼多電話給她她都沒接,現在終於接起了卻那番口氣。
“不說我掛了,我很忙。”張嫺語嫌煩了,皺着眉頭心裡不約着。
“就是想問問你現在住哪了,擔心你在外面不安全。”
“這些不用你擔心,你管好自家的事情就行了,再見。”張嫺語說完便掛了電話,她不想糾纏在霜齊和李益謙之間,雖然在州暨擡頭不見低頭見,但是現在是在C市,有些不該惹的人還是少惹爲妙。
這時電話又響了,張嫺語不耐煩了,氣沖沖的接起電話。
“喂。”
“是張小姐嗎,由於最近幾天天氣惡劣,旅遊時間定爲兩週後,給您帶來不便請諒解。”電話裡傳來清脆的女聲。
張嫺語嘆了口氣,掛了電話,看來這陣子只能悶在宿舍了。她重新戴上頭套往回走。
關上房門脫下大衣換了件針織衫變打開電腦準備看剛更新的電視劇。
這時門鈴響了。
“誰啊?這麼早誰會來敲門。”張嫺語穿着拖鞋嘴裡嘀咕着。
打開房門,又立馬把門關上,她靠在門上手撫着不斷跳動的心口,他怎麼找上門來了,他怎麼知道自己住這邊?
“開門啊,嫺語,這麼不想見我?”
張嫺語在門口徘徊着,一下子亂了陣腳。
“開門啊!”不斷響起敲門聲和門鈴聲。
她拍了拍胸口,再次打開了房門。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邊?”
“外面冷死了,你就讓我在外面和你說話啊?”
“屋裡也不見得有多暖和。”
“就這麼討厭我?”對方無奈道,一陣風吹來還故意抖了抖。
張嫺語下定決心才把防盜門打開了。
“有什麼話早點說完早點離開。”
“這麼快就下逐客令,真讓人傷心。”
來人關上門解下圍巾跟着張嫺語進屋。
“叮咚……”
“你先別動,我去開門。”李益謙見張嫺語準備轉身,趕快走到門口轉過頭說道。
透過李益謙的肩膀,張嫺語看到了戴着帽子繫着圍巾,鼻頭通紅的孟一凡。
三人皆愣愣的站着。
孟一凡手還按着門鈴,定定的站着。
李益謙當下回過神,笑着說道:“哎呦,你怎麼也來了。”
張嫺語站在李益謙後面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是第二次被孟一凡看到李益謙在自己房子裡了,一時間心裡也很擔憂着。
可是對於兩個已經很久未見的戀人來說,見到女友房裡站着另外一個男人,憤怒卻超過了喜悅。
“張嫺語,原來你離開我是這個原因!”孟一凡眼中不斷積攢着怒氣,他瞪着站在門內的兩人,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
“你誤會了……”張嫺語衝口而出的解釋卻被李益謙截斷了。
“她離開你原因多着呢,你不是和你老相好也好着嗎,何必指責嫺語呢。”李益謙得意地說道,做出一副男主人的樣子。他很喜歡看到孟一凡憤怒的樣子,讓孟一凡和張嫺語兩人距離越來越遠的目的就快達成了,今天他也沒想到孟一凡也會找上門,看來連老天都幫自己!
孟一凡突然間就冷笑了聲,本來被憤怒衝昏的頭腦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清醒了。
他只是站在門口,朝張嫺語說道:“你寧願讓他進門也不希望我進去對吧?”
張嫺語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是趕快讓孟一凡進去?可是她忘不了酒店的那件事,忘不了孟一凡半**躺在牀上的場景,忘不了樊伊說的話。可是她真的不想讓孟一凡誤會,如果自己不開門,那就坐實了自己的不忠。
也就這一晃神的功夫,孟一凡自嘲了下,轉過身準備下樓。
李益謙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張嫺語拔腿跑過去,推開擋在門口的李益謙,打開防盜門喊着孟一凡。
李益謙拉着張嫺語的手說道:“難道你忘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忘記了在千品軒的事情?”
孟一凡是故意下樓了,當聽到背後傳來張嫺語的聲音,他就知道了她還是愛自己的,眼裡掩不住的喜悅。
當聽到李益謙說的那句話,張嫺語站在門口不動了,而孟一凡卻慢慢地朝自己走來,帶着淡淡的笑意。
孟一凡走到門口看了眼李益謙,拉過張嫺語被他抓住的手,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張嫺語伏在孟一凡懷裡愣了愣神,眼淚不自覺的落了下來,低低的哭泣聲泄露了她這段時間的孤單和委屈。
“不哭了,我不是來了嗎?”孟一凡親了親張嫺語的頭頂悄聲說道。
李益謙一時間覺得很沒趣,站在原地看着他倆。
“我正好有事要找你呢,我們的事情也該坐下來談清楚了。”孟一凡沉着臉看着李益謙正色道。
張嫺語擡起頭很不解。
孟一凡拉着張嫺語的手進了房門。
“你和我有什麼事情好談的。”李益謙抱着手臂冷漠道。
“着什麼急,你不也是剛到嗎,剛纔不是說很冷的嗎?”孟一凡走到廚房端了幾杯熱水處來。從他一進門,他就知道了張嫺語的心還是在自己身上,不然爲什麼這房屋的擺設都和在州暨的宿舍一個樣?
他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張嫺語,滿眼都是寵溺。
李益謙呆了,原來他剛纔是在演戲!他知道自己也是剛到這邊的!連在門外說的話都聽到了!
孟一凡端了張椅子坐下來,喝了口開水。
張嫺語也不知道孟一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便也順勢坐下來想聽聽他準備說什麼,而李益謙心裡一直打鼓着,忐忑的坐下來接過孟一凡遞過來的茶杯。
孟一凡只顧着喝茶,李益謙一直盯着他瞧,難道事情暴露了?
張嫺語只是看着沉默喝着茶的孟一凡的側臉愣愣的出神,好久沒見他,他臉越發瘦削了,手上的骨節也越發明顯了。
“你剛纔說的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要和我談的?”李益謙沉不住氣了,他很討厭孟一凡那淡淡的笑,好像自己赤**被人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