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裡的男女之間,要是表面上玩笑開得放浪形毫無顧忌的,實際上兩人之間什麼事情也沒有;可越是那種平時連句玩笑話都不說的男女,說不定背地裡已經搞到一塊兒了。
昨天薛長榮和趙文是同坐一輛車來的,兩人也不喝酒,於是坐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沒人會想到這兩人在來到涇川市的第一夜就搞到了一起,而且還幹了好幾次。
男女之間的事情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就能寫好幾本書。
薛長榮問,你怎麼也不喝酒,趙文就說酒肉處過。
薛長榮說酒肉處過,清醒自己留
趙文沒想到薛長榮不動聲色的說了句這個,就回答道:清醒留不住,酒水空自流,煙波江上使人愁。
薛長榮就說,流着總比滴着強。
趙文就說滴水能穿石,一下更比一下強。
兩人都很嚴肅,別人都以爲他們在討論什麼重大問題,所以也沒人過來打擾。
薛長榮這時夾了一口魚,趙文就說,單位聚餐,老總把魚眼挑給副總,說這叫高看一眼,把魚骨頭剔出來給財務部主任,說這叫中流砥柱,把魚尾給了辦公室主任,叫委以重任,把魚肚子給了人力部主任,叫推心置腹,把魚鰭給了市場部主任,叫展翅高飛,最後,盤了只剩下一堆魚肉,老總搖搖頭說,這個爛攤子還得我收拾啊
薛長榮就給趙文用自己的筷子夾了一塊魚說,那你也收拾一下。
趙文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不奪白不奪,多多益善,廳長這是讓我也當領導
這句話薛長榮聽着很熟悉,低頭就說食不言寢不語,然後又說授之以魚,當何爲報。
趙文就說施恩不圖報。報了太俗,不過可以涌泉相報,以身相報。
薛長榮就說涌泉在哪裡趙文就回答涌泉不知,涌泉穴在腳底板。
薛長榮就說,涌泉穴是在腳底板,那麼涌泉相報是不是說可以踹人一腳。
趙文就說踹了也好,踏了也行。總之要“抱”。
薛長榮咳嗽一聲,用毛巾擦擦嘴,說:“中午莫喝醉,下午有個會。”
趙文就說現在只有追悼會的時間最短,別的會就昏昏欲“睡”。
薛長榮就說好死不如賴活,保留有用之身建設火熱的偉大事業。要鞠躬盡瘁,精盡人不亡。
兩人就這樣胡拉八扯的暗藏機鋒,咋一有人過來,也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趙文就問:“那孩子今天爲什麼沒來”
薛長榮知道趙文說的是蘭克義,回答說戰場上先死的都是蝦兵蟹將,你什麼時候見過一上來短兵相接的就是大王。
昨天才認識,有了最親密深層次的接觸。趙文和薛長榮在很短的時間裡完成了靈與肉的融合,薛長榮這會覺得和趙文談話無比的輕鬆,而且很有意思,趙文的思路很快,往往是自己一說,他馬上就回答轉承過來,像是踢皮球,你一腳我一腿的。還很有意思。
薛長榮心裡想着他昨天晚上在自己身上靈活有力的操控情形,心裡就有些癢癢,於是就說:“下午開完會,帶你去個地方。”
果然下又是一場研討大會,着重是方家河縣的領導做彙報。
省裡來的人果然都是酒精考驗過的,這會一個個穩坐釣魚臺。
只是趙文覺得這個督察組在涇川市被酒池肉林所包圍,沒有下到方家河縣去實地看看的機會了。
不到礦上看看。怎麼能搞到第一手的資料,難道只聽涇川市的彙報就好了,那自己還來涇川幹什麼
別的不說,關鍵自己要給魏紅旗怎麼彙報
別人可以拍拍屁股抹抹嘴。一切形式大好的走形式,自己要怎麼做
傍晚,剛送走了方家河縣的縣委書記和一些主要領導,趙文站在賓館的房間裡,看着外面大路上站着三五成羣的人,乍一看這些人是社會上的閒散人員,仔細一看,就知道是涇川市派出的警衛和便衣,就像自己在華陽縣信訪局時經常要人到縣委大門口防止有人上訪圍堵政府大門一樣,涇川市,也在阻隔着督察組和外界人士的聯繫,防止有人忽然的衝擊賓館,給涇川市的形象抹黑。
可見,方家河那裡,肯定是有問題了,至少,要比涇川市委彙報的嚴重一些。
今天是正月十五,趙文的電話就沒停過響,不過除了藉着過節問候客氣走關係的,別的到還真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到了晚上,督察組的人照例就被涇川市的工作人員給接走考覈去了,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官場的潛規則,你可以參與或者不參與,但是不要破壞這種規則,否則,就是和大家作對。
讓別人得不到好處,又因此而衆叛親離的事情,趙文是不會幹的。
趙文依舊的謝絕了所有的登門拜訪,他依然從後門出去,坐車來到園藝路昨晚那個迪吧不遠的地方,那裡,薛長榮已經在等着她。
薛長榮坐在一輛起亞里給趙文打電話,趙文依着提示走到車子跟前,車門就打開了,上了車,薛長榮坐在後面,薛長榮就說:“叫趙哥。”
前面的司機就依言給趙文打招呼,趙文當時就吃了一驚,這女的也太漂亮了。
在趙文所見過的女人中,給魏紅旗服務的那個何紅玉長的是最漂亮的,何紅玉長的就是美,那種美是不需要過多的詞語來描述的,就如同人見到了金子絕對不會說金子是豬糞一樣。
這女子長的太美,美得讓趙文覺得她像是天上的,你要一直盯着看,不然就眨眼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
薛長榮不再說話,前面的美女司機就說:“趙哥就叫我徐好了。”
徐的聲音軟軟的,說不出是什麼味道,好像一個人剛剛睡醒了,身上沒有力氣。又好像情人在你身邊依偎着,輕言細語,總之讓趙文覺得怪怪的,懶洋洋的,但是卻很喜歡她說話的表情和語調。
車子往前行駛,一會就到了一個地方,看樣子是一個什麼會所。前面是十多層高的樓房,另一邊卻像是一個大超市,這會還燈火通明的。
進到院子裡,徐將車子停下,趙文準備下車,徐卻過來給他拉開了車門。微笑着說趙哥你慢點,小心碰頭。
徐的個頭很高,和趙文差不多,這種身材絕對可以去當模特了。
徐又過去將薛長榮那邊的車門打開,然後趙文就跟着兩人往一幢小樓裡面進。
趙文就看到,徐走起路來挺胸擡頭,腰背挺直。像是受過什麼專門的形體訓練,看起來很精神。
這幢樓也是密碼鎖,和羅一一那幢別墅是一樣的。
趙文剛進去,徐就蹲下給趙文脫鞋,趙文就看到徐的頭髮油光水亮的,質地很好,完了徐擡頭對着趙文笑笑說,趙哥跟我來。
薛長榮倒是自己將鞋一脫。跟在徐身後就走。
屋裡都是木質地板,裝修典雅而又大氣。
徐來到一個地方站下,伸手在牆上一按,看着趙文說,請趙哥上電梯。
三人進了電梯,徐說,那邊有樓道。然後房間的裡面還有一個比較隱蔽的通道,可以直接的走到旁邊一個大商場裡面,商場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幾步就可以從商場走到大街上。
趙文不知道徐給自己說這些幹什麼。
到了二樓。三人到了一間屋子,這裡像是客廳,不過裡面的擺設像是日韓風格,中間一個大大的木質桌子,徐過去雙膝合攏跪地,等薛長榮和趙文坐下,徐就問喝什麼茶。
薛長榮看着趙文,趙文說榮姐看喝什麼,客隨主便。
薛長榮就說那就碧螺春吧。
徐答應一聲出去了,趙文就說這地方還真講究,榮姐做事總是出人意料,讓人驚奇。
薛長榮微笑着不說話,徐就端着一個木托盤出來了。
這一會沒見,徐換了一身仕女服,頭髮用一個長簪子別在那裡,白白的肩膀和脖子就露了出來,讓趙文恍然覺得自己時不時到了古代。
屋裡不知什麼時候響起了音樂,叮叮噹噹的,頗有些幽怨之風,彷彿人從鬧市一下就到了一個幽居的山野中。
徐的手指很白,裡面的血管隱約可見,趙文一下就想到了“青蔥”這個詞語,她潔器,候水,淋杯的動作自然優美,和整個人結合起來,宛如一種藝術。
茶杯是一種白的幾乎有些透明的小瓷杯子,綠綠的茶水在白色的杯子裡,十分的養眼。
趙文喝了一口,頓時覺得沁人心脾,一股氣從鼻子裡直灌腦海,人也像清醒了一些。
趙文搖頭說:“醍醐灌頂,也不過這樣了。”
“榮姐,你真會享受生活。”
薛長榮解開了衣服,隨手將外套放在地上,問趙文:“喜歡這裡嗎”
趙文點頭說,嗯,這裡不錯,有婿塵的意思。
喝了茶,薛長榮就說:“我去泡個澡。”
薛長榮說着就走,徐也沒跟着,趙文覺得這個徐時不時的瞄自己一眼,於是就問:“徐,榮姐和你是親戚嗎”
徐點點頭,忽然有些拘謹,頓了一下擡頭說:“趙哥,你要不要也泡一下,咱們這裡的水是專門從方家河後面的溫泉拉來的,裡面含着很多礦物質,對人身體很有益處,可以延緩衰老,緩解疲乏,舒展神經,還有駐顏美容的效果。”
趙文就笑說,怪不得徐這樣漂亮,皮膚也好,原來是經常洗溫泉澡的原因。
趙文覺着這個徐實在是太美,和自己單獨在一起,心理上就有一種壓迫感,於是就想隨便說邪,好讓自己的心理能和她站在一個水平線上。
見徐不說話,趙文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就咳嗽了一聲,沒話找話的說:“聽榮姐說你是做生意的,不知道做什麼生意”
徐站起來從木桌的一側來到趙文前面,在薛長榮原來的位置上蹲坐,趙文就看着她穿着白色襪子上面晶瑩的小腿,然後就看到徐的前胸。
“我專職是做瑜伽的,不過,前面也有健身房、女子會館。”
趙文就點頭說:“哦,怪不得,我就說看你的身材很好。”
趙文覺得自己越說越空洞,乾脆的不言語,徐毛毛的眼睛就看着趙文,細聲說:“不如趙哥也做個衝浪浴”
和這個女的說話讓趙文覺得有些累,心想薛長榮叫自己來就是安排好的,再說薛長榮這會都沒影了,自己枯坐這裡也不是辦法,於是就點頭,徐就站起來領路,到了一個房間門口站着,將趙文的衣服外套脫了,做了一個請進的姿勢。
趙文推門進去,就看到一個碩大的浴盆,這個浴盆像是一個大大的圓鍋,中間水浪翻滾,而薛長榮這會就坐在浴盆的水裡,微笑着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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