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車煥成給自己打電話報喜的時候,趙文正和尚丁一在贛南劇院觀看一場文藝表演。
這場表演的劇目是花木蘭,主演當然是郝璇璇。
郝璇璇的扮相果然英姿挺拔,一身紅色的戲服將她襯托的剛中帶柔,即嫵媚又顯得陽剛,是矛盾的綜合體,視覺的衝擊力很強。
此時郝璇璇一個凌空飛躍,空翻之後一個劈叉,穩穩的落在舞臺中央,氣定神閒,而後眉眼瞪圓,未見動作整個人已經站了起來,擺的那個造型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惹得臺下觀衆掌聲如雷。
尚丁一鼓掌鼓得很熱烈,趙文從側面看過去,覺得他眼中帶着一種頗具玩味的笑意,於是心裡想:“尚丁一不知道從郝璇璇這個動作裡想起了什麼”
“大家都能看到郝璇璇衣着光彩的在舞臺上表演,將她視作一個成功的藝術家,一個女神,可是,尚丁一卻是真切的知道郝璇璇脫光了衣服在牀上的表現是什麼樣的。”
趙文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熱鬧非凡的文藝節目,他個人對沾上了“文藝”這兩個字眼的事物總是持着一種迴避和冷淡的心理,原因是文藝總是文化的一部分,要是有人大煞風景的要他這位政府要員身邊的人物對一門藝術發表一些建議的話,那麼,他不能不擔心自己會出醜。
但這時恰逢第六屆贛南省文化藝術節的開幕,而魏紅旗又出國考察去了。他在尚丁一的盛情邀請之下,勉爲其難的來到劇院裡,算是支持一下尚丁一和他的那位紅顏知己。
趙文正看的索然無趣,車煥成的這個電話就成了他逃之夭夭的一個藉口。
其實趙文未接的電話很多,但是此刻他有些難以忍受了,因爲郝璇璇劈叉的動作同時也讓他想起了張紅娣那同樣柔軟而韌度非常的雙腿,於是他對聚精會神沉迷着的尚丁一說了一聲,就貓着腰走出了劇院。
車煥成的這個電話是感謝趙文來的,司法廳最近出了很多問題,原司法廳長李敏鎬已經被審查。相關問題正在進一步處理當中。同時他已經被人大常委會免去了司法廳長的職務,而車煥成就取而代之,從建設廳這邊晉升到了司法廳。
車煥成的升職當然是趙文一手促成的,只不過。如今正式任職的手續終於下來了。車煥成還是要做一個姿態的。
與車煥成商談幾句。趙文就掛了電話,他沒有再次進到劇院裡飽受折磨的念頭,於是。就朝着外面走。
贛南藝術節期間整個的省城文化氣氛很濃重,到處是表演,到處是文藝演出,這些演出內容包括了音樂、戲劇、戲曲、舞蹈、雜技等,另外還有各種美術展覽、藝術品博覽會及拍賣會,電影、電視、服裝、茶藝、圖書等專項文化活動。
夏季的天氣變幻無常,這會劇院外面肆虐起了風,將許多的彩旗宣傳條幅都颳得咧咧作響,看着玻璃門外的枝葉亂舞,趙文就想等等再走,可是又不想在劇院這裡呆着,難免碰到熟人,就閒庭漫步,順着走廊朝着一邊的一個書畫展覽室走了過去。
這個展覽室裡展出的多是一些油畫,內容以風景靜物和人物肖像爲主,而素描人物的畫像前總是觀摩的人最多的,當然,那些人物畫像多是女子的裸體。
這個展覽室面積不小,趙文隨便的走了幾步,覺得有些壓抑,就準備退出,這時就聽到有人輕輕的叫自己,回過身就看到了竇堰。
竇堰的身材有些偏瘦,她的一雙小腿在套裙下晶瑩修長,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骨感的美,倒是也符合她教師的形象。
經過了幾次的接觸,竇堰和趙文已經相當的熟悉了,竇堰問:“你對油畫也感興趣”
趙文就說:“不太懂,只是隨便看,瞭解一下罷了。”
剛纔要走,這會見到了竇堰反而倒是走不成了,趙文見竇堰一個人,就陪着她慢慢的參觀。
竇堰基本上不說話,很安靜,過了十來分鐘,趙文的手機又有來電了,他就給竇堰說了一下,走出了展覽室。
竇堰原本也沒想到能遇到趙文,見到他出去接電話了,獨自沉寂在對藝術的鑑賞當中,至於趙文後來也沒有再進來,倒是也不在意。
一會,竇堰就看到了一副畫,當即就有些遲疑,在那裡停佇良久。
這幅畫畫的是一個男子在輪渡上坐在那裡沉思,畫像上背景遠處蔚藍的海和翩躚的鳥兒將這個男子襯托的既憂鬱又滿含惆悵,意境非常。
竇堰看了一會,越來越覺得這個畫像中的男子自己應該認識,過了一會,終於想明白了,這個畫中的人像是趙文。
趙文的這個電話是羅一一打來的,問趙文這會在哪裡,她有事要和趙文當面說。
自從上次在乾南查處陳高明的事情之後,趙文和羅一一就沒有再見過面,即使五一的時候甄妮回來,羅一一和甄妮在一起團聚,趙文也刻意的躲過,他不想讓自己和羅一一甄妮同時在一起,因爲他覺得,女人在某些方面比男人要敏感的多,常在河邊走,自己和羅一一之間發生關係的事情遲早會被甄妮給看出來,他可不想後院起火,尤其是在寥革萍已經代理了乾南市長的這個節骨眼上,要是自己和女朋友的閨蜜偷情的消息傳到了京城裡,大娘他們不知會如何看自己。
羅炳興已經是乾南的市委書記了,趙文想,羅一一找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自己總是不見她也不行,倒好像自己和她之間,吃虧的是自己似的。
羅一一說自己這會在乾南駐省會辦事處。趙文想了一下就說:“你知道海洋房產嗎”
海洋房產那裡有一套羅炳興送誒趙文的別墅,羅一一聽了說:“知道,你什麼時候置辦新房了,是不是在那裡金屋藏嬌了”
聽了羅一一的話,趙文知道羅炳興並沒有給羅一一透露什麼,說,那待會在那裡見面好了。
坐在車上,趙文問自己,和羅一一約定在那樣一個偏僻不爲人知的地方,自己心裡是不是想和她再發生些什麼呢
答案是肯定的。在保密的原則下。揹着甄妮和她最好的蜜友翻雲覆雨,實在是一件非常刺激的事情,況且,羅一一在牀上的表現。是和甄妮孑然不同的。她那緊俏的臀和吸力十足的私處。也經常讓趙文在無聊的時候想起。
好德如好色之人不多見,趙文覺得自己並不能免俗,一方面擔心事情敗露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另一方面卻想涉足雷區,想證明自己的能耐,也許,這是男人的一種通病。
羅一一穿了一件像是趙文第一次見到她時所穿的衣服,上身一件白色的背心,兩條胳膊就裸露在外,誇張的兩個翹翹的乳像被簡簡單單的衣服遮蓋的是要插入人眼的錐子,而背心短的沒有遮住她那深陷的肚臍眼,那上面鑲嵌着一個像是珍珠似的裝飾物。
羅一一的一隻耳朵上戴着一個像是骷髏頭一樣的耳墜,另一個耳孔上卻是一個圓圓燦爛的鑲鑽耳釘,極其的不對稱,紅色的短褲將她的白腿顯得格外的誘惑,而厚厚的幾乎有十公分高的鞋底讓她的身高猛然增加了。
趙文注意到,羅一一的十個腳趾頭上塗抹的指甲油顏色都是不一樣的,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紅,一個都沒有拉下。
當趙文從窗後看到半張臉都遮擋在大大的太陽鏡下,戴着遮陽帽提臀扭屁股往自己這裡走來的羅一一,瞬間有了一種富豪招妓的錯覺。
羅一一進到屋裡,毫不生分的自己換上了拖鞋,然後斜斜的躺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見到趙文爲自己端來一杯水,問:“你這裡有酒沒有”
趙文點頭說有,不過是白酒,羅一一就說,那你陪我喝一點。
不等趙文回答,羅一一站起來就說:“你這裡沒有外人了吧”
趙文點頭,羅一一說,那我衝個澡,身上黏黏的,難受死了。
趙文就給她說了盥洗室的位置,羅一一走到盥洗室門前,回頭說:“我要去方家河了,副局,管治安的,今天算是爲我踐行吧。”
趙文一聽,想了一下,打電話要了外賣。
羅一一說是衝一下,其實洗了有將近一個小時,她穿着趙文的睡衣出來,原先臉孔上五顏六色的塗料已經不見了,顯露出了一張清清爽爽的面孔。
因爲睡衣有些大,她就在腿彎那裡綁了個結,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就看到餐廳那裡擺着很多菜餚,趙文正坐着聽音樂。
剛纔趙文說過只有白酒的,可是這會桌上卻放着一瓶法國都夏美隆城堡乾紅,羅一一徑直的坐在那裡,看着趙文將紅潤的酒注入了酒杯,然後望着自己說:“祝賀你”。
羅一一說聲謝謝,然後將酒一飲而盡,自己就給自己斟滿,說:“嚴正剛要到乾南當副市長,提了半級,那麼,我從市級單位到了縣級,這是算是流放嗎”
趙文沒吭聲,羅一一說:“別人都是從底處往高處爬,我卻反其道而行之我知道,我要在乾南呆着,對大家都不好,那爲什麼不讓我來省城呢”
羅一一見到趙文總是沉默,自顧自的就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趙文猛然的問:“最近,有吳長旭的消息嗎”
“哈哈”羅一一忽然的就笑了起來,寬大的睡袍就滑在肩頭,半遮半掩的露出了她挺挺的胸:“別再提那個窩囊廢,早就他媽的畏罪潛逃了。”
“不知上進,竟然爲了一個婊子將自己的老子給撞死,能耐”
趙文對羅一一有些無話可說,他對羅一一不僅僅是有着一種尷尬,而且因爲和這個女人從來就不曾熟悉過,除了上有過交媾外,兩人應該都是互相一無所知的,能聯繫自己和她的,就是甄妮和羅炳興了,而甄妮是羅一一的好友,羅炳興與自己只是一種利益關係,所以,他真的不知道該和羅一一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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