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佈局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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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南還剩下的四大土匪目前離自己最近的是西部的刀頭山的老刀頭。實力最弱的卻是南部的獨狼。

老刀頭算是整個吉南資歷最老的土匪了。老刀頭落草的時候恐怕馮庸還沒出生呢!在日俄戰爭之前,老刀頭就是這吉南有名的大綹子。日俄戰爭爆發的時候,吉林省又是日俄戰爭的重要戰場,和其他土匪依附一方獲得軍火武器支持起家不同,老刀頭始終沒有標明支持哪一家,老毛子的散兵他殺過,小日本的輜重隊他也打劫過。曾經有一段時間,老刀頭的隊伍發展到接近兩千人。小日本就派人上山招安。可惜的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雙方沒有達成協議。不過老刀頭也沒有在對日本人動手。這讓俄國老毛子認爲老刀頭恐怕是接受了小日本的招安。於是老毛子的一個正規團就找上了老刀頭。雙方打了一場,土匪怎麼可能是火力強大的正規軍的對手,老刀頭最後率領着不到三百人突圍出去,躲到了刀頭山上,依靠陡峭的山勢才苟延殘喘下來。以後的老刀頭明顯的低調了很多,刀頭山上的土匪也很少下山,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刀頭山不過發展到七八百人搶,還不到全盛時的一半,本來這些實力在吉南絕對算是一霸了。可惜的是,遼寧省崛起了馮德麟和張作霖兩座大神,這些手握十幾萬部隊的大軍閥壓得整個東三省的土匪服服帖帖的,吃過正規軍教訓的老刀頭當然不敢過分的放肆了。

獨狼和老刀頭不同,獨狼算是這六股土匪中資質最淺的。他落草的時候,日俄戰爭早就結束了。那時候馮德麟和張作霖的眼光也更多的集中在資源更加豐富的遼寧省,對於吉南並不是很上心,所以那段時間吉南的土匪日子還是比較好過的,有名的土匪也不只是這幾支。

獨狼落草的是個小土匪團,只有幾十人,但是獨狼可是個狠人,在一次打劫商客的時候,原來土匪團的匪首被商客的護衛打死。獨狼就成爲這隻土匪團的首領。這傢伙用了三年的時間吞併了周圍七八股大小土匪,最巔峰時手下達到了近千人搶。可惜的是這傢伙的運道着實差了點,這個時候,馮張兩人將遼寧省的蛋糕分完了,馮德麟的勢力開始向着吉林西南滲透,張作霖的勢力開始向着吉林東南滲透。四平保安團的成立成爲了獨狼的噩夢。因爲獨狼的二郎山就在四平市不遠,他所控制的縣城正好將真個四平市包圍起來。四平保安團當然不幹了。作爲正規的部隊怎麼能被土匪包圍着呢!

所以保安團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收回周邊城鎮的控制權,並且圍剿獨狼的人。那一時間,獨狼的人根本就不敢下山。獨狼的手下的土匪更是在保安團的不斷打擊下縮水了一半還多。現在更是搬到了距離四平市頗遠的惡狼山。但是手下的控制的縣城幾乎全失讓獨狼的收益大減,爲了生存這段時間獨狼頻頻出動,打劫過往的商客。搞得整個吉南商客人心惶惶。

“司令,你看關於獨狼的情報難道是想?”郭山虎問道。現在獨立營整編爲吉林省治安總隊,馮庸理所當然的成爲治安總隊的司令,整個治安總隊中知道馮庸是二十八師少帥的人沒幾個,大家都稱呼他爲司令。

“山虎,我找你來就是想向你瞭解一下這獨狼的情況。你們作爲在吉南有名的土匪應該相互間有了解吧?”

郭山虎點點頭。吉南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其實所處的環境極爲的危險,南有馮德麟張作霖兩座大神。北有三大匪首兩大世家的勢力。他們作爲雙方的緩衝地帶。兩大集團不發生衝突的時候一切好說,但是一旦爆發衝突,他們這些吉南的小土匪就會首當其衝。成爲戰爭的犧牲品。所以郭山虎爲了生存曾經聯繫過其他四大土匪,希望能夠聯合起來,最起碼能夠有自保之力。

可惜吉南的六大土匪禿鷲土匪團名聲太差,其他五大土匪都和其關係緊張。這種聯合的事情當然不會找上他。獨狼太傲氣,根本就不屑於和人聯合。老刀頭倒是派人前來,可惜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什麼事情也代表不了。黑寡婦和笑面狐一同來過臥牛山。黑寡婦一看老刀頭和獨狼沒來,就對那次會盟興趣缺缺,笑面狐太圓滑,只剩下他們兩家,當然在也談不出什麼實際的東西。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吉南土匪會盟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

馮庸聽了郭山虎的經歷,點了點頭道:“山虎,你說獨狼這個人極爲驕傲。不屑於和你們聯合。但是現在他被四平的保安團逼到的絕境,有沒有可能投降我們?”

“絕無可能,司令,獨狼這個人我曾經見過他一次,很自大的一個人,桀驁不遜,瑕疵必報。絕不是安居人下之人。再加上我們治安總隊也畢竟隸屬於官軍,和四平保安團算是一家人,恐怕在獨狼的眼中,我們也是他的敵人。”

“這樣啊!”馮庸眯着眼睛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只好消滅他了!”

“司令,你有辦法?”郭山虎問道。

“現在獨狼被四平保安團逼的近乎彈盡糧絕。要是這個時候我們治安總隊少量士兵保護的一個商隊經過獨狼的地盤,他會不會心動動手?”

“少量的士兵保護的商旅,要是四周沒有埋伏,要是我也會動手,更別說現在被逼急眼的獨狼。”郭山虎眼睛一亮說道。

馮庸點點頭。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馮庸知道郭山虎是個極有見地的人。在帶兵打仗方面也算不錯,很多東西都是無師自通。但是郭山虎身上卻是有一個最大最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心軟。要是在和平年代,這個可能還是個優點,但在戰爭年代,這個弱點就有可能致命。郭山虎作爲補充營的營長,在新兵訓練這段時間做的非常出色,在新兵中的威望很高。馮庸也沒有什麼理由將他調到其他地方。

“很好!山虎,我準備將這次任務交給你來做。”

“交給我?司令,我……”郭山虎着急的說道。

“山虎,別急着推辭。我們整個治安總隊中只有你的補充營沒有上過戰場了。難道你不想讓你的補充營成爲正式的步兵營,而不只是新兵訓練營。”

“司令,我當然想補充營成爲正規的步兵營。但是我手下的都是新兵,進行正規的訓練只有區區的半個月,我擔心他們這樣上戰場會有很大的損傷。而且我的手中畢竟都是新兵,是不是從其他幾個營抽調一些老兵過來?”

馮庸搖搖頭。道:“山虎,你知道爲什麼你有能力,你所掌握的土匪團只能守成,不能發展的原因嗎?”

郭山虎愣了下,搖搖頭。只能守成?郭山虎從來沒有想過。

“你的心太軟。難道你沒有聽過慈不掌兵嗎?我瞭解你的爲人,你當土匪這麼多年,除了當年帶人殺了郭滿才全家,你還殺過誰?我現在都懷疑當年郭滿才全家三十多口都是你一個人殺的?作爲一個土匪,一個軍官,心軟會是致命的缺點。”

心軟?郭山虎苦笑。這確實是自己的性格特點。自己也從來沒有將它當做弱點。正是這個性格特點,手下才有一大批兄弟甘心爲他賣命。但是山寨中也有像二當家這樣的野心家,自己雖然知道二當家揹着自己做了很多的壞事,但他自己念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始終沒有對他出過手。

“所以,山虎,這次行動也是對你的一次考驗,以五百新兵的身家性命爲代價陪你完成這次考驗。如果你能夠證明你是一個合格的步兵營指揮官,我會將你的補充營升格爲治安總隊步兵第四營。如果你實在不行,我就只能將你調到總部做我的行軍參謀了。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我給你一個晚上時間。如果明天天明前你沒有回覆我,那就證明你願意接受這個考驗,那就率領着你的補充營充當這次誘餌。否則,你就安心做我的行軍參謀。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

郭山虎滿臉心思的走出馮庸的指揮部。

“少帥,你讓郭山虎執行這次行動是不是草率了點,要知道郭山虎的補充營雖然已經滿編,可是這些人都是新兵。讓他們和幾百身經百戰的悍匪交戰,恐怕……”跟在馮庸身後的張有德說道。

“德叔,雛鷹經過磨礪才能在天際翱翔。郭山虎是個人才,能夠帶兵打仗,可是他心軟的毛病實在是太致命了,軍隊中最忌諱的就是賞罰不明,優柔寡斷。我們現在手底下的人才太少了,手下的三個正式營長中,張小山倒是一名將才,可惜他缺乏實戰經驗,眼光也有很大的欠缺。林虎心思細膩,目前作爲營長還是合格的,至於再進一步的能力我現在還沒看出來。至於黑子你也看到了,這傢伙簡直天生是幹憲兵的材料了。我瞭解了一下,這傢伙的老家竟然是刑獄世家,滿清十大酷刑是他們從小就必須學習的基本技能。這對普通人來說絕對是個魔鬼。下面一些連排長中肯定也有能力出衆的人。只是現在沒有戰爭,我也不知道誰有能力。但是既然郭山虎是個人才,那就不能讓他的弱點毀了他。至於補充營新兵問題,德叔,你忘了我們當時和郭山虎打的第一仗我們手下的也都是新兵,而且也只是不完全的訓練了七天就上戰場了。我們不是也取得了勝利,何況這一批新兵可是實打實的完成了半個月的訓練。現在他們要想快速提高,唯一的辦法就是上戰場。“

張有德點點頭,知道馮庸說的有道理。

“少帥,難道其他三營的士兵不出動。完全讓郭山虎一個營上?”

“呵呵,德叔,不用擔心。張小山的一營和林虎的二營已經全部撒出去了。只要獨狼敢對郭山虎動手,那他就死定了!”馮庸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土匪在馮庸的眼中是動亂的根源,所以無論是悍匪還是義匪,在馮庸眼中都是必須消滅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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