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全國爲了東北和北洋的停戰而討論的時候,福建省內的形式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軍長,剛剛接到總理的電報!南京北洋政府派出海軍一部攜帶兩萬精銳大軍來襲。目前已經到達福建海域。”黨軍的情報官說道。雖然黨軍佔據了福建,並對周邊縣城形成輻射,但是孫文一行人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沒有選擇上岸,而是去了香港。這就使得黨軍的情報體系需要先經過香港的孫文才能獲取,效率方面差了一些。
“什麼?這麼快?領兵的將領是誰?”蔣介石沉聲問道。現在黨軍好不容易在福建打開局面,他們也曾想到北洋會派遣大軍來清剿他們,但是沒想到來的這樣快,還一來就是兩萬大軍。北洋真是看得起他們。
“統兵大將是北洋虎將曹錕!”情報員臉色難看的說道。
“是他?”蔣介石臉上一沉。西南之戰,,名動天下的不只是蔡鍔將軍,還有人稱玉帥的吳佩孚。雖然吳佩孚只是大軍副帥,但是曹錕卻沒有太過攬功的行爲。基本認可了吳佩孚的指揮才能。曹錕爲人處事圓滑,既不會放棄自己那份好處,也不會讓屬下寒心,這也是爲什麼吳佩孚甘心呆在他的手下的原因,除了知遇之恩,曹錕能識人,能用人的性格也是重點。但是吳佩孚出色並不能說明曹錕就是軍事草包,畢竟能夠在競爭的激烈的北洋內部爬上如此高位,除了圓滑的性格之外,能力也是很大的一個方面。
“總理有什麼指示?”蔣介石沉聲說道。
“總理說大軍的一切行動由軍長您自行決定,不必請示!”傳令兵說道。
這時,國民黨黨代表廖仲愷,黨軍第一團團長何應欽,第二團團長王柏齡走了進來。
“軍長,出什麼事了?”看着蔣介石沉悶的臉色,廖仲愷有些訝然的說道。這段時間,黨軍可算是春風得意,通過走山路將李存厚的軍隊狠狠的拋在閩南。就算閩軍日夜兼程的趕來,短時間內也到不了。攻破福州城,除了讓黨軍獲得無數的糧餉輜重之外,還讓整個黨軍武器彈藥換了一個新。這些武器彈藥都是李存厚這幾年積攢下來的。準備用來補充閩軍武器彈藥的供給和換裝的。可惜,沒想到他們的老巢會被黨軍攻破,結果那如山的輜重武器就爲黨軍徒做嫁衣。
“北洋援軍來了!”蔣介石悶聲說道。
“是誰領軍?”廖仲愷說道。
“北洋虎將——曹錕!”衆人臉色一變。曹錕之名近段時間沒有吳佩孚響亮。但是畢竟是老牌的統帥,甚至能夠輕鬆駕馭吳佩孚這樣的名將,其能力絕對不小。
“吳佩孚也在?”廖仲愷緊張的說道。
“玉帥吳佩孚?他在嗎?”蔣介石不由的皺起眉頭,眼光看向有些緊張的傳令兵。
“報告軍長,黨代表,根據先生傳來的情報,吳佩孚被南京北洋政府派往河南。並沒有隨同曹錕行動!”
“沒來?還好!”廖仲愷鬆了口氣。曹錕的能力如何他們並不清楚。但是吳佩孚的能力就了不得了,那可是能夠和軍神蔡鍔力拼的棘手人物。如果是他隨同曹錕率領兩萬大軍而來,黨軍沒有絲毫勝利的希望。
“黨代表,曹錕也不容小看。他能夠發掘出一個吳佩孚,就能夠發掘出第二個。衆人只看到千里馬厲害,殊不知,發現千里馬的人更厲害!”蔣介石沉聲說道。他對於曹錕御下的能力極爲佩服。自然對他的能力格外忌憚。
“呵呵,軍長,我們不能被曹錕的名氣嚇住,畢竟咱們是以馬的能力和千里馬較量,不是以馬的能力和伯樂較量。正所謂術業有專攻。伯樂是很好的領袖,但卻不一定是很好的統帥。”廖仲愷笑了笑說道。也算是寬慰衆人的心。
“不錯,歷史上漢太祖劉邦和項羽較量每戰必敗,他手下的韓信每戰必勝,兩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但是劉邦最終做了皇帝,韓信卻落了個悽慘下場。”王柏齡也笑着說道。不知道他是真不害怕,還是裝不害怕。
“不管怎麼樣,曹錕率領兩萬精銳大軍,咱們萬萬不能力敵!”何應欽開口道。他同意蔣介石的觀點,曹錕部絕對不能小看。北洋實力不能因爲他在東北軍面前一塌糊塗的表現就被看輕了。北洋能夠在中國耀武揚威這麼多年,絕對不可小覷。
“應欽,你認爲曹錕會直接從海路撲向福州?”廖仲愷問道。對於何應欽的軍事指揮能力,廖仲愷還是非常佩服的。
“可能性很大。曹錕率領大軍,而且福州臨海,咱們大軍也囤積福州附近,只要北洋軍擊破了福州,咱們的勢力也就不攻自破了!”福建畢竟是北洋經營多年的地方。無論城市還農村,民心還是向着北洋政府的。在攻陷福州之下,黨軍沒有停止擴張的步伐,一直在不斷你的擴大軍隊在福州周邊的影響。先後有三四個縣城被黨軍征服,不少頑抗的閩軍被黨軍消滅和俘虜。
“柏齡,二團建設的怎麼樣了?”蔣介石問道。二團是以他的警衛連爲根基建立起來的。其中的除了少量的在當地招募的士兵之外,其他基本上都是被俘虜的閩軍,思想不穩定,難以發揮出什麼戰鬥力。
“二團現在有三千多人,各種編制也基本上完成,隨時可以投入作戰。”王柏齡興奮的說道。站在他身後的何應欽眼中不自覺的閃過一抹嘲弄。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何應欽也認識到了王柏齡的性格習慣。王柏齡的能力一般,但卻有些好大喜功,凡事喜歡錶現自己。他手中的二團,兵力確實達到了三千人,但是但是內部體制初成,軍心未定,各部之間還未進行有效的磨合。軍官和士兵之間也缺乏瞭解,這樣的部隊,打打地方保安團或許還湊活,對上正規軍,那就是一盤菜,還是那種隨時被人一口吃掉的菜。
“很好!現在由你們二團押運所有的物資先行,咱們要在最短的時間離開福州周邊,甩開北洋曹錕部的威脅。”蔣介石沉聲說道。
“離開?”王柏齡一愣,似乎沒有聽明白蔣介石的命令。
“不錯,離開。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北洋實力強大,咱們留在這裡,只是以卵擊石。”蔣介石前所未有的堅定的說道。
“可是咱們好不容易打下的福州城,這樣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軍長,咱們有七千精銳,武器彈藥充足,再憑藉福州城厚實的城牆,絕對能和北洋軍打一仗!”二團戰力初成,王柏齡磨拳霍霍,準備大顯身手,將來犯的北洋軍打的落花流水,一聽要逃跑。他自然據理力爭。
“不行!戰爭沒有你這麼打的!你不要忘了,北洋海軍上的艦載炮,那種大口徑的火炮絕對可以頃刻間摧毀福州城。咱們如果留在那裡,就正中北洋的下懷。黨軍是咱們革命的希望,絕對不能白白損失在這裡!”蔣介石頭腦清晰的說道。
“是!”王柏齡大聲說道。何應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現在算是明白蔣介石爲什麼這麼看重王柏齡了。王柏齡除了是蔣介石的同學,還是蔣介石忠實的手下,對於蔣介石那可是言聽計從。這樣知根知底又衷心的小弟,怪不得蔣介石總是多方照顧。
大浪拍擊了海岸。閩江入海口出現一支龐大的艦隊。從這支艦隊的旗號可以輕鬆判斷出這是北洋海軍的一支。現在的北洋海軍,在亞洲也勉強算是一股海上力量,但和日本俄國沒法相比。
“命令炮艇部隊先行,偵察兵派出,其他運兵船在入海口等待。等確定福州情況後再啓程。”曹錕淡然的說道。沒有吳佩孚在身邊,確實讓他有些不自在,不過吳佩孚本人雖然不在,但是他一手建立的參謀班子還在,有這些人在,只有不是非常厲害的對手曹錕壓根不會擔心。
雖然所有人都說黨軍是些烏合之衆。但是天性謹慎的曹錕卻不會有絲毫放鬆,這些年戰場浮塵,讓他見過太多的佔據絕對優勢部隊因爲大意被伏擊而死。曹錕從來沒有認爲自己打不過國民黨所謂的黨軍,畢竟像東北那樣快速崛起的妖孽並不是隨處可見的。再加上自己一方的兵力佔據絕對優勢,黨軍數千人的兵力,只要不是被他們在有利地形伏擊,北洋軍勝利的把握在九成以上。
還有重要的一點,曹錕這次來福建可是擔負了其他重要任務,可以說馮國璋秘密下達給他的命令纔是重點,至於黨軍,對他來說能夠殲滅最好,不能殲滅,驅逐出福建就是了。甚至他心中還有利用黨軍潰兵的想法,儘快完成大總統交代的任務。他當前的主要目標是閩軍李存厚部。自然不想在其他方面浪費過多的力氣。
“報告大帥,前線炮艇傳來消息!黨軍逃跑了,整個福州城是一座空城。在周圍也沒有見到敵人的蹤跡!”穿上的情報員急忙送來最面的偵查情報。
“命令大軍開動,進佔福州城!”曹錕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