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白天,猛龍特工隊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那些警戒森嚴的地方可不是他們這些剛剛招安的湖匪能夠接觸的。遲遲打不開局面,讓政委章平大爲鬱悶,要知道,等到天亮之後,他們有極大的可能會被分配到輜重隊隨船南下運送糧草。就算不加入輜重隊,也會被調離輜重地區,那個時候,他們就更加沒有機會。
夜色深沉,整個淮安城都安靜下來,?這裡雖然瀕臨前線,戰爭的氛圍濃郁,但是北洋集結了五十多萬大軍還是讓當地的老百姓有些安全感,淮安又是北洋輜重重地,有重兵把守,國防軍的人短時間內壓根就打不到這裡,因此,這裡的氛圍還是比較安定的。
輜重隊所在地區,三道黑影靈巧的越過崗哨,進入到輜重隊官員所在的地區。
“是這裡沒錯,北洋的輜重官的院子。記住,我們的任務是悄無聲息的潛入,尋找有用的情報。”劉振東悄聲說道。
“隊長,爲什麼不讓政委知道?”一名黑衣人問道。
“我們現在的動作太過冒險,一旦完不成任務,有可能打草驚蛇,暴漏我們自己。到時候我們可以退走,但是任務不能放棄。我已經知會政委,這件事情不讓他參加,如果我們出事,剩下的人他還可以統領,繼續尋找機會。”劉振東低聲說道。另外兩名黑衣人點點頭。這是個辦法,畢竟這種冒險的事情誰都沒有把握一定成功,多留點後手,也多點希望。
輜重官的院子外面有兩名士兵守衛,看起來警戒不怎麼樣,但是劉振東根據在戰場上磨礪的嗅覺,感覺事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整個輜重官院子後面就是一支精銳部隊的營地,一旦輜重官的駐地有有什麼風吹草動,必然可以引起後方精銳部隊的警戒,然後以最短的時間衝出來,如果是那樣,他們除了遠遁,只能失去這麼好的身份躲藏起來。
“你們兩個解決門口的警衛。”劉振東用手勢命令道。然後整個人悄無聲息的摸到黑暗處。
咔嚓,咔嚓
兩名特戰隊員輕鬆扭斷執勤士兵的脖子,然後將其拖入黑暗中。這個時候劉振東也從一處不起眼的黑暗中拖出一名已經斷氣的士兵。看着被劉振東輕鬆提出來的暗中警衛,兩名特戰隊員眼神變了變。
“敵人使用了明暗相間的警戒方法,這說明內部的輜重官身份不一般,今晚或許會有大的斬獲。”劉振東神色沒有緊張,反而有些興奮。
“隊長,你是如何發現這名暗中警衛的?”一名特戰隊員忍不住問道。
“感覺!作爲一名戰場生存下來的老兵,我們不只是要有實力,還要有預測兇吉的感覺。最重要的是,我們要相信這種感覺。”劉振東說道。相信感覺,這是他能夠從各種殘酷的戰爭中走生存下來的重要依仗。
兩名特戰隊員對視一眼,眉宇間出現一抹凝重。看來他們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你們兩個換上警衛服裝,在門口警戒,我一個人進入就行了。”劉振東低聲說道。話語間充滿了自信,這是對自己能力的自信。
“是!”兩名特戰隊員麻利的換上警衛的服裝,然後大馬金刀的在門口巡視起來。這種假冒的事情,對特戰隊來說是必修的科目,做起來自然簡單無比。
劉振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劉振東悄無聲息的進入院子,這是一個四合院,格局沒有什麼特殊的。現在已經接近深夜了,大多數人已經睡下,但四合院的主屋中卻還亮着燈,並隱隱傳來一陣惑人心神的淫樂聲。
劉振東眉頭一皺。不用說,尋歡作樂的肯定是輜重官。因爲他們來到淮安城時間有限,自然難以搞清楚所有的情況,但是他們卻也知道這個輜重官來歷不簡單,似乎是北洋高層大佬的親戚,否則像輜重主官這樣的肥差如何會落到他的頭上。
嘎吱!
燈火通明的主屋中,一個猥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劉振東靈巧的將自己躲在暗處。這名中年人快速奔向茅房,看來是被尿憋急了。
劉振東略微沉思,然後緩步走到茅廁外,一把小巧的勃朗寧手槍出現在他的手中。國防軍沒有自己的制式手槍,但是像美國勃朗寧手槍這樣經典的手槍卻也仿造一些,配備給重要軍官防身。而美國勃朗寧手槍正版行貨已經在市面上難以買到了。現在遠東軍火市場上的美國貨基本山都是落後的武器和戰爭繳獲的武器,美國人天生會做生意。這些在西方戰場上繳獲的,型號雜亂的武器,弄到遠東來就可以賣出高價。當然,其客戶主要是北洋這樣的軍工不足,本身又陷入戰爭的勢力。先進的武器則被截留在西方戰場的。用於西方如火如荼的戰爭。
那名猥瑣的中年人從廁所中出來,臉上露出極爲輕鬆的神色。突然,一根黑洞洞槍口頂在他的腦袋上。
“別動!”
“大……大爺,饒……命啊!您要什麼,我統統都給。”猥瑣中年人雙腿一軟,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你是輜重官?”劉振東沉聲問道。
“不是,不是,小人只是輜重官大人的親信。大爺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小人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經歷了最終的驚恐,猥瑣中年人的恐懼消散了一些,嘴皮子變的極爲利落起來。各種阿諛奉承讓劉振東的臉色越來越黑。
“閉嘴,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否則老子一槍打爆你的腦袋。”劉振東惡狠狠的說道。
“是……是,大爺,您吩咐!”猥瑣中年人不敢在多嘴了。身後這位大爺雖然看不到樣子,但是那股殺氣卻不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的。猥瑣中年人見過曹錕身邊的警衛隊,那些親衛隊士兵都是百戰老兵,身上就有這種殺伐之氣。這種人幾乎達到了視人命如螻蟻的地步,殺個人沒有絲毫的負擔。
半響,劉振東滿意的走回來。那猥瑣中年人自然已經向閻王爺報道去了。這裡是敵營,不能有絲毫的心軟,否則死的就會是他們自己。
“沒想到這個輜重官竟然是曹錕的外甥,真是好大的來頭。怪不得周邊有重兵保護。”劉振東想了想,輕聲向着主屋摸去。整個人悄然貼在窗子上,內部的靡靡之音讓劉振東眉頭不由的一皺。國防軍紀律森嚴,軍中忌女色。面對主屋中奢糜景象,饒是劉振東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心智堅硬如鐵,還是忍不住一陣恍惚。
但是他畢竟不是普通人,雜亂的想法也只是一個恍惚就恢復了。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笛,從窗戶縫中吹入一些迷藥。這種迷藥雖然是來自江湖,但是經過東北化工局的提煉,效力變的更加強大,?而且無色無味。
一刻鐘之後,屋子中沒有了響聲。劉振東推開門進入,奢靡之氣讓他他皺眉。入目的是兩名中年男子和四名衣衫凌亂青樓女子凌亂的倒在地生。其中一個華服中年人,臉上極爲白皙,但是神色間有些虛浮之氣,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紈絝子弟。其正是曹錕外甥劉寶忠。也是這淮安城中堆積如山的輜重管理者。
“和自己心腹一塊享樂,你這個主子倒是當的不錯。”劉振東哂笑一聲,然後出手,扭斷了除劉寶忠之外的所有人的脖子。然後找了根絲帶將劉寶忠五花大綁。
做完這一切,劉振東在劉寶忠的房間中仔細搜索有用情報。
“咦?這劉寶忠倒是交遊廣闊啊!”看到手中一大疊電報,劉振東臉上露出一縷笑意。雖然沒有軍力分佈圖和曹錕指揮部的位置,但是劉寶根這個和曹錕軍中將領多有往來的紈絝子弟用好了也是一個很好的手段。劉振東提起如同死豬一樣劉寶忠,走進對面的屋子中。剛纔進來的時候,劉振東就發現了在這個屋頂上有天線,說明在這個屋子中有電臺存在。
嘩啦!
一壺水當頭灌下,劉寶忠一個機靈,幽幽的醒來。
“你……你是誰?”劉寶根看着大馬金刀擺弄電臺的劉振東說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活下去!”劉振東頭也不擡的說道。
“想活,想活。好漢你有什麼話就儘管吩咐吧!”劉寶根反應很快,連忙點頭說道。
“交出密碼本,協助我將這份電報送出去,我可以饒你一命。”劉振東說道。
“我……我……”看着架勢,劉寶忠也意識到了眼前人的來路,但是正因爲了解,心中充滿了恐懼,有心拒絕,但看着劉振東充滿殺氣的眼睛,其實在是下不了決心。
“不要想着拒絕,你沒有拒絕的資格,我們國防軍有的是手段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最好是相信我的話,然後好好配合。”劉振東取出一把匕首,慢慢的在手中把玩。如果劉寶忠不識擡舉,他不介意讓其體驗一下國防軍的酷刑。
“我……幹!”最終劉寶忠看着劉振東手中的匕首,整個人崩潰了。
“很好!”劉振東流出滿意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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