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正濤與沈盈袖焦急地等待着孩子的診斷結果同時,海城市的麒麟山療養院的一間別墅式的病房內,徐晴正瘋狂地摔着房內的東西,她一臉怒不可遏,衝着站立在中央的徐步嘶吼着,“我說了,我不要這個孽種!”
徐步則冷冷地看着她發泄,冷冷地吐出一句,“我也說了,這個孩子,你一定要生下來!”
徐晴用惡狠狠的目光與他直直地對視,俏臉上突然浮起一絲獰笑,帶着刻薄,毫不留情地嘲諷他,“徐步,你這個沒有人性的冷血動物,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算計,難怪這麼多年你都鬥不過魏正濤,就憑光明磊落這一點,你就永遠都比不上他。你知道爲什麼這麼多年了,那方茜茜還是不愛你嗎?因爲你雖然長得很高大,看起來很像個男人,可你卻有一顆很狹窄陰狠的心,你沒有魏正濤的俠骨柔腸,也沒有他的光明磊落,更沒有他的真誠和堅定。你說,你拿什麼跟他比?哈哈哈,徐步,你這一輩子都別想贏他,我看,你還是認輸吧!”
徐步的臉色越來越青,幾步上前,伸出大手一把掐住徐晴的脖子,瞬間掐得她脹紅了臉。
“徐晴,我警告你,你最好收起你大小姐的脾氣,也少在我面前裝逼。我看是你的腦袋壞掉了,如果我輸了,你以爲現在的徐家還能撐得住?你以爲你還能安安穩穩地當你的徐家大小姐?我告訴你,你們所有人的命運現在都掌控在我的手裡。我要你死,你就死,我要你生,你就得生。你以爲憑你這幾句話,就可以讓我殺了你,或者放棄你?那你也太天真、太無知、太可笑了!哼!該死的人,我徐步不會讓他多活一秒,不該死的人,就算想死,我也有辦法讓她活下去,如果你不相信,你不妨試試看,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徐晴的那一番話,就像一根毒針,不斷地刺中徐步心底那塊無人敢揭的傷疤內,讓他感覺到一陣一陣極其尖銳的疼痛。
魏正濤和方茜茜,是徐步這一生中最大的陰影,一個是他永遠比不過的對手。
另一個,卻是他一直求之不得的女人。
這種內心無法排泄的痛苦常常讓他感到恐懼和不安,讓他的心靈漸漸扭曲,在看到他們能夠幸福,而他卻走不出黑暗時,徐步更是無時無刻不恨着魏正濤,還有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方茜茜。
只要有機會,他一定會毀了他們!
“徐步,你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你這個該下地獄的魔鬼,你會不得好死的!”
徐晴雙眸射出怨毒的光芒,死死地盯在自己的親哥哥那張可怕扭曲的俊臉上,一股濃重的悲哀瞬間襲上了她的心頭,罵的是他,痛的卻是她。
原本明亮的雙眸,瞬間合上,淚流成行。
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徐步仰頭狂笑,“哈哈哈,罵得好,想死是吧?我不會讓你死的,留着你的命,還大有用處呢!”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針筒,將徐晴一把壓在牀上。
徐晴的雙眸猛地瞪大,裡面盈滿了恐懼和害怕。
她開始拼命地掙扎,開始想要張嘴呼救,可是喉嚨卻被徐步箍得死死的,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淚流得更急,眼底的絕望更甚。
她的記憶彷彿又陷到了某一個讓她的人生從光明走向黑暗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一直以爲的好哥哥,邀請她從北京過來南方玩,她被魏正濤拒絕了無數次,正覺得心煩,便答應了過來散心。
結果,她的親哥哥卻把她給賣了!他親自將她洗乾淨送到了一個外國男人的牀上,任他糟蹋!
那充滿變態且暴虐的一天一夜,差點讓她精神崩潰,足足讓她療養了一個月,那受到嚴重傷害的身心纔算是緩過神來。
偏偏那個外國男人極喜歡她,之後,那個外國男人每次到華夏來,都必定指她作陪!
而徐步,似乎很畏懼那個外國男人,也很聽他的話。
她從開始的抗拒,到後來的屈服,經歷過無數次的抵抗和掙扎,每一次她不甘屈服的時候,徐步便拿出這樣的一根針筒紮在她的身上。
然後,她就會很聽他的話,他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
通常清醒過後,她的記憶就會顯現出她曾經做過的那些讓她不堪的記憶,這種肉體和心靈的雙重摺磨,讓徐晴的心也越來越陷入黑暗。
同時,也讓徐晴對魏正濤的愛越來越深。
魏正濤身上的正氣和光明,對沉浸在冰冷黑暗世界的徐晴來說,就像是太陽一般溫暖,她情不自禁地追逐着他,哪怕只是他的一眼,也能讓她產生出一種活下去的勇氣。
海城,是她一直畏懼的地方,是一個讓她產生夢魘的地獄。
但是,這裡因爲有了魏正濤的存在,而讓她重新心甘情願地跨進了這裡。
只是,地獄永遠是地獄,永遠也不可能變成她的福地。
就像現在一樣,徐步這個惡魔,再一次將她按倒在牀上,再一次在她的體內注射入惡毒的液體。
在她昏迷前的那一刻,她聽到了徐步在說,“好好睡一覺吧!醒來,就乖乖的聽話,你還是我最喜歡的好妹妹,我會讓你如願成爲魏正濤太太的。”
徐晴合上了眼,她知道,她將再一次成爲徐步手中的傀儡,成爲他討好別人的工具,甚至……會淪落爲他用來對付魏正濤的一個殺人工具。
徐晴的病房外面,一個站立已久的人影,雙眸盈淚,捏緊了拳頭,悄然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