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個辦法!”
吳康下意識接過話,“你說的這些東西都不屬於管制刀具,但自保能力並不比刀差,而且相對比較容易買到。”
“還是你機靈!”
高博眼睛一亮,可很快又被怒氣填滿,“不過這些東瀛黑幫實在太囂張了,公然綁架、持刀襲擊,要我說就是欠收拾,直接買把電鋸,這東西只要拉響了,就算黑幫下來一車麪包人,不管是打手還是忍者,只要沒有槍,通通讓你恢復理智!再買把複合弓,拓展一下遠程能力!”
“不行,電鋸體積太大,不方便隨身攜帶,目的性也太明顯。”
顧幾搖了搖頭,“複合弓也不行,2020年東瀛剛剛提交修改《槍刀法》,把弓弩使用納入法律,要有使用的許可證,僅限體育比賽和動物麻醉中使用。”
“那我換把消防斧總行了吧?”
“這個倒是可以。”
提起消防斧,顧幾就想到了汪學明,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到底探查到多少吉全會、良本社的信息。
雖然東瀛黑幫勢力龐大。
提起那些東瀛人,高博就來氣,無論是黑幫,還是那個井上高明,在他眼裡,通通都不是好鳥。
聽到這句話,陳知漁、高博、還有吳康才鬆了口氣。
陳知漁替顧幾說了句話,引得史正民毫不吝嗇地誇獎。
“抱歉抱歉,是我態度不對,顧幾你慢慢想,仔細想。”
因爲東瀛黑幫合法化的原因,警視廳專門設有調查極端黑幫、叛亂和間諜的公安部,福鬆幫的案子,就被遷移到了公安一課。
吳康撓撓頭,還打算跟曾丹客氣幾句。
“這太麻煩了吧,我們回酒店隨便吃一口就行了。”
曾丹眼睛變換,望着幾人注視的目光,嘴角一彎,“明天就是吉全會六代目會長的葬禮,社團大大小小所有頭目全都會來祭拜,良本社自然也不例外!以吉全會如今的狀態,難保明天不會鬧出什麼動靜,良本社也會牽扯其中,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來一次大搜查!”
顧幾倒是很自然地開口道:“看了,因爲我需要確認目標身份,考慮到內容比較重要,就將屏幕設置成了永久常亮;搜身問題我也想過,也許是良本社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也許是早就知道這些秘密,只想儘早搶到被綁架的人蛇:劉美玲,達成自己的目的。”
史正民伸手指了指顧幾,眯了眯眼,最終咧嘴一笑,“不過我喜歡!”
而當顧幾進入警視廳,開始做筆錄的那一刻。
但史正民依舊自顧自講道:“聖主祈禱團是活躍於西亞和中東地區的一夥極端組織,被稱爲JMB,是由一夥極端激進分子組成,預估全球共有5萬人,與IS有非常親密的聯繫,他們的主要針對的目標是中東、西亞以及西方重要官員爲攻擊目標。”
關上門,來到自己家的地盤兒,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可以肆無忌憚的說話了。
不過他還是偷偷點了點顧幾的手臂,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下陳知漁三人。
“挺好?”
所以井上高明也以此爲理由,表示沒辦法疏通關係,讓史正民他們旁聽審訊,但可以借閱筆錄。
聽到這個詞,陳知漁就氣不打一處來,“合着我消失了,你反而過得舒坦了唄?”
並且史正民的雙目,現在還在盯着他的瞳孔,而曾丹則若有若無打量着他的胸口起伏,腳步位置,以及手指動作。
簡直完美。
他眼前也浮現了新的遊戲任務。
史正民嘆了口氣,“或許在今天下午我們旁審時,目標就已經落到良本社手中,東瀛警視廳現在手上的證據不一定有我們多,沒辦法大張旗鼓地搜查良本社,沒有東瀛警方的支持,我們不好鋪展工作。”
“我也知道他不簡單,目前只能先等公安一課的筆錄出來了。”
那一瞬,彷彿空間都凝滯了,還是曾丹率先走過來,伸手接過電話,甚至激動得微微顫抖,“你確定是那名被殺的大學教授的手機?”
“是個大才!幹得不錯!這手機裡的資料,對我們展開案件調查非常重要!”
陳知漁將捲簾全部拉下來,打開燈,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忍不住吐槽道:“史組長,曾姐,東瀛警視廳擺明了不想讓我們好好查下去,故意不讓我們參與福鬆幫蛇頭的審訊,那個被殺的大學教授絕對有問題!”
“這個手機是那個大學教授的。”
但能隨便弄死一名極端恐怖組織的核心成員,膽子着實不小!
東京都警視廳位於千代田區,是一棟十幾層高的白色大樓,上面還有雷達信號塔,靠着東瀛動漫的文化輸出,顧几几人倒是對這棟建築並不陌生。
史正民與陳知漁急忙圍上來,三人就像是大學寢室圍觀某個驚天八卦一樣,一邊瞪着眼,一邊小心翼翼滑動着屏幕。
顧幾也還沒來得及查詢聖主祈禱團的資料。
“挺好的啊。”
“說真的,特別舒坦,嘿嘿!”
無奈,曾丹只能退而求其次,旁聽良本社涉嫌綁架、殺人案件。
“已經來不及了。”
與史正民不同,曾丹對此並不樂觀。
顧幾聽到這“葬禮”,眼瞼微微一抖。
陳知漁下意識還接了句茬兒,可瞬間覺得哪裡不對,直勾勾盯着顧幾的臉,露出一副口呆目瞪的表情。
至於他爲什麼不把信息留下,讓巴倫去辦?
很簡單。
“你搜了死者的身子,沒有上交證物,這會不會不合規矩啊?”
“哦……什麼!?”
畢竟他們只是普通特警,沒有受過情報訓練。
顧幾如實回答道。
史正民邊說邊掏出電話就要往外走,臨到門前,他特意回頭壓了下手,“你們在這裡等一下,一會兒都別走,使館附近有一家日式燒肉味道很棒,你們今天表現得都非常不錯,一會兒我跟曾姐好好犒勞犒勞你們!”
這一推一拉。
僅僅是遵守保密條例倒還好,可萬一不小心泄了密,自己背處分不說,沒準兒還會對國家利益造成影響。
“JMB策劃過許多爆炸案、綁架案、謀殺案,僅去年一年,就有5000人因JMB暴力襲擊而死亡,早就被各國列爲重點關注恐怖組織名單列表,福鬆幫,就是暗中幫助JMB實施綁架、偷渡的重要‘爪牙’,並且還爲組織提供資金支持。”
“回國就回國唄。”
以這遊戲難度設置的尿性,這場葬禮恐怕絕非表面那麼普通,看來得提前準備好才行!
“你小子,膽子可真大!”
一旁的陳知漁趁機悄悄走到他身邊,輕輕拍了他一下,“好啊你,膽子可真大,你就不怕被東瀛警方抓個現行,把你遣送回國麼!”
“結合我們之前查到的一些線索,是東瀛黑幫在連州找人綁架了劉美玲,讓福鬆幫幫忙偷渡,順着今天的線索與邏輯去推理,這個幕後主使者,就是良本社,今天兩夥人發生衝突,應該是出現了什麼重大變故!”
他拿着手機,又看了幾眼裡面的內容,“我們之前暗中調查的時候,的確查到過福鬆幫與恐怖組織有親密接觸,沒想到背後的實際控制人真的是聖主祈禱團的人。”
“葬禮!”
高博與吳康兩人並排老老實實站在一旁,像剛出生的小雞崽兒一樣,又好奇,又害怕,既想弄清陳知漁她們這些國安特勤到底在調查什麼,又擔心會聽到什麼不該聽的秘密,影響到工作。
突然逼近人類安全距離內,連續逼問,造成強壓迫,引起恐慌;
遊戲任務還真就預判得神準。
高博看了顧幾一眼,不知道接下來的話他們該不該聽。
吳康忍不住小聲開口道:
“曾姐,顧幾這回也算是替我們出口惡氣了吧,誰讓警視廳那幫人總藏着掖着。”
“曾丹這個提議不錯,我這就跟井上說一聲。”
史正民立刻攤開手,後退兩步,認真看着他道歉。
會議室竟然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陳知漁掄起拳頭敲了顧幾一下,然後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拿着尚方寶劍,賤兮兮的樣子,“咳咳,我這一個月我不在,替乾媽問問你,你自己在家過得怎麼樣?”
身爲國安局特勤,改換身份來東瀛,肯定是在執行什麼特殊任務,這種渾水可不容易趟,張中臨前還特意交代過:
陳知漁嘴脣微動。
畢竟JMB製造那些恐怖炸彈案、襲擊案,還真就需要大量被天堂毒品控制,不怕死的瘋子。
旁邊的高博接連嚥了兩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裡發乾似的,傻在那裡。
【新的目標:參加吉全會六代目會長葬禮,直至結束。】
反倒不如走雙線並行。
見狀,曾丹先一步開口,笑了笑:“老史,你一句一句,慢慢問,顧幾又不是犯人,你讓他好好想想!”
可良本社只不過是吉全會底下的一個二級分會罷了,憑什麼敢正面得罪JMB?
“確定,我從他懷裡隱藏的暗兜搜出來的。”
“不麻煩,應該的……”
對於掌握着重要外交資料的大使館來說,密談室是必備房間。
難道就因爲他手裡的特殊毒品?
還真有可能……
就像陳知漁說的那樣,良本社既然能果斷拋棄沙吉特,肯定是拿到了關鍵線索,這裡是東瀛,黑幫的大本營,巴倫孤軍奮鬥,怎麼可能快得過良本社?
“筆錄可以隨意刪減更改,真落到我們手裡,只能是警視廳想讓我們看到的。”
但在掌握了SERE技能審訊的顧幾眼中。
“嘖嘖嘖,又裝上了。”
或許是國安的本能反應,或許是手機中的內容太過重要。
一方面讓國安與東瀛警視廳正面針對良本社,一方面讓巴倫私下調查,無論哪一方贏了,都能順利救出蔣娜的母親。
所以樓內部門衆多,從情報、警務、交通、公安、刑事,再到類似特警的警備。
在顧幾眼裡,手機中的資料,遠比回國更重要。
顧幾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就連身爲國安的老特勤,史正民與曾丹,都被驚得咋舌不已。
後退,撤出安全距離外,動作語氣柔和,令你放鬆警惕。
不要多問,不要多嘴。
還在背身的史正民猛然轉過頭,快步走到他面前,行峻急言道:“這手機上的內容你看了?他被良本社黑幫綁架,沒有被搜身?還有誰知道它?”
經史正民這麼一說,JMB的能量不可小覷,那IS可是連老美都頭疼的狠角兒,能跟它沾上邊,絕不簡單!
這是能與墨西哥毒販平齊的恐怖勢力。
顧幾剛給高博回了一個“安心”。
陳知漁忍不住擡頭看了眼顧幾,兩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面了,白天礙於外人在身旁,不能有任何額外交流,現在倒是可以好好看看這傢伙了。
陳知漁蹙着眉頭,忽然想到了什麼,“既然如此,史組長,曾姐,良本社既然先撕破臉皮,甚至不惜當街殺人,肯定是拿到了關鍵性線索,恐怕現在劉美玲已經被轉移了,爲了目標安全,我們要不要趕緊申請追查?”
倆人大學四年下來,早起放個屁,都能聞出昨天吃了什麼。
顧幾等人從警視廳出來,坐車回到大使館,找了一間全隔音會議室,而郎少波則帶着今天發生的經過,跑去跟郝同喜做彙報。
它對標的是國內的省公安廳加國安局。
“至於手機的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是我第一次拿出來,雖然沒有特意避開郎少波的視線,但他應該沒有注意到第二個手機,附近有一兩名路人在錄像,拍到了我搜身的畫面,但我對警視廳解釋的也是爲了確認目標身份,所以查看了手機、護照和駕照。”
這突然一下子,別說當事人了,就連高博跟吳康都被嚇了一跳。
“什麼合不合規?我初來東瀛就碰到黑幫,一緊張,忘了還不行?”
曾丹也跟着笑出了聲,緩和着緊張的氣氛,“呵呵呵,我記得不止一次跟顧幾說過,讓他進國安,這小子在偵查方面,相當有潛力!”
曾丹接過話,總結了幾句。
一時間。
這裡面的建築隔板都填充了大量的隔音棉,而且還有反竊聽和信號屏蔽裝置。
時間長不見,這小子好像又壯了點?
眼看着顧幾低頭反覆在衣服裡摸索着,最終掏出一個亮着屏幕的電話,陳知漁便提醒了句:“這間密談室有信號屏蔽裝置,手機是沒有信號的。”
全部忙活完,已經是下午四點。
顧幾挑了挑眉毛。
顧幾當然知道這丫頭心裡是怎麼想的,說着說着,還伸了個懶腰,故意擺出一臉很爽的樣子。
“好你個顧幾!!”陳知漁氣得臉都快憋成了紅柿子,一把掐住他的手臂,狠狠一扭。
“嘶!”
一會兒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