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疼:那個宛若天使的男子



下巴處柔和的線條……

被陽光映成金色的發,微微在風中顫抖,如小兒最溫柔的觸摸……

莫名其妙的,腹部的疼痛感再一次轉移到了心臟的位置。

許年恩只輕輕一笑,笑聲純淨清亮:“你知道的,作爲一名歌手……”他笑着,用雙手捧起女孩的臉,眼中溫柔,簡直要把躲在亭子外面的小攸都融化了。

真是……

相配的一對。

雖然看不到女孩的臉,卻從那姣好的背影中,她就可以斷定必定也是個萬里挑一的美人兒。

只是,心中的疼痛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樣疼痛感覺,她已經許久未經歷了。

爲什麼偏偏是在今天,兩次看到許年恩,她的心臟就疼痛了兩次?

忽然,亭子裡傳來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冷氣。

“你的眼睛!”是許年恩的聲音,卻不復溫柔,艱澀而尖刻,彷彿看到了什麼最可怕最殘忍的東西。

小攸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探出頭去看。

只見許年恩雙手鉗住那女孩的雙臂,一臉愕然地盯住女孩的臉,聲音是顫抖的:“你的眼睛怎麼變成這樣……

女孩的聲音亦是顫抖,帶着一絲恐懼和莫名其妙:“我……我只是去做了個小手術,把眼睛拉大了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不是嗎?

眼睛大一些更好看些,不是這樣的嗎?

就算不是,他也不至於這麼大反應吧?

安寧委屈地,一扁小嘴,淚珠便忍不住留下。

這樣便好了。

每次只要她一哭,再用淚汪汪的眼睛看着年恩,他就會心軟,他就不會責怪她了。

她心底甜蜜地笑着。

“我沒有說過嗎?”

許年恩眯起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看不出是什麼色彩,柔和的下巴線條也逐漸僵硬。捧着女孩的手,垂到身子兩側。

“我最喜歡的,便是你的眼睛。如今,既然眼睛已經不是從前的眼睛,那麼——我們的關係到此結束。”

他挺直脊背,微微揚起下巴,冷然地吐出這句話。

和平日在公衆面前的他,判若兩人。

“年恩!”女孩不敢置信地尖叫。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一聲粗壯的:“你是什麼人,躲在這裡偷看!”

小攸被嚇了一跳,轉身卻看見四名身着黑色西裝的魁梧男子,面色鐵青地站在身後。

是許年恩的保鏢嗎?

“我……”急忙爲自己解釋,眼睛卻不由自主地飄向亭子裡的兩個人,“我只是路過,想休息一下……”該死,舌頭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了結,“我不知道……有人……”

那四名男子的臉上,寫着滿滿的不信任。爲首的一個,伸出手來便要去抓住她。

該死的!

少爺和安家二小姐約會,命令他們退開遠一些,沒想到卻退得太遠了,連有人闖入都沒有發現!這名女子看起來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是哪家八卦雜誌社的狗仔吧!

要是不抓住她,他的飯碗可是保不住了!

“啊!”小攸尖叫了一聲,本能地轉頭便跑。

再沒有其他的逃跑路線,她別無選擇地往亭子裡衝去。

亭子裡的一對璧人,此時被這突發的狀況弄懵了。許年恩的嘴脣依然抿得緊緊的,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是危險的光芒。安寧則是一臉淚痕,呆呆地望着竄過來的小攸。

慢慢地,許年恩微眯的眼睛睜開,脊背挺得更直,臉色冷然地看着他失職的保鏢們滿頭大汗地在這個不大的亭子裡,追着一名女孩亂跑。

心底,竟忽地漾開一絲莫名的歡愉,嘴角的線條亦緩和了許多。

小攸衝到欄杆邊上,映入眼簾的是碧色的湖水。

唉?

這亭子竟是傍水而建的!

最後一絲“跳亭逃生”的希望破滅,她有些絕望地回過頭去,瞪着凶神惡煞衝過來要抓住她的大漢們——

天!

現在她最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怎麼個死法!

退學?記過?

還是——殺人滅口!

惶恐地睜大了眼,她心底飛速地計算起來。

說起來,她也是上過幾節游泳課的,現在天氣炎熱,應該不會感冒……池水是人工建造的,肯定不會很深,如果跳下去的話,雖然她的游泳課成績爛到不行,但應該有希望游到對岸……

許年恩立在一邊。

原本帶了笑意的嘴角,忽地凝固。

白色襯衫的袖口,有金色的袖釦閃閃發亮。

垂落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漸漸握緊。

關節隱隱發白。

夏末的風……

吹動他白色的襯衫,微涼。

……

是春日。

家門前的小溪,飄落着許多各色的花瓣。

他在淺淺的小溪裡,和調皮的魚兒們嬉戲,冰涼的溪水浸潤他的身子。

她蹲在溪邊,眼角滿滿都是笑意。

“不下來嗎?”他一邊忙着捉住那些調皮地搔他癢癢的小魚,一邊朝着她喊。

她搖頭,惋惜地:“我不會游泳。”

……

微微張嘴,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卻發不出聲音來。

小攸一咬牙。

不管了,總是要拼一拼的。

被他們抓住的話,即便不會被殺人滅口,記過怕是免不了了——她不能被記過!她需要景安大學不菲的獎學金來維持她的生活!

甚至——

她有可能被退學!

她不能!

這是父親用生命換來的,她不能被退學!

一腳踏上長椅,她轉身。

連深呼吸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閉上眼睛……

“啊——”隨着安寧的一聲尖叫,小攸忽地感覺到,身後一暖。似乎有什麼人,從背後抱住了她。

纖瘦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腰。

有一張光潔的臉,輕輕地貼上她的耳朵。

溼溼的,帶着溫度。

心忽地沒有來由的慌張。

落入水中的那一剎那,她看到了。

碧綠的池水,倒映着……

藍天,白雲。

鬱鬱蔥蔥的樹木。

一掠而過的飛鳥。

和他的……

白色襯衫。

天,藍色的;雲,白色的;風,甜甜的。

河對岸的果樹,在這個時候,被枝頭的花兒們打扮得粉粉嫩嫩的,粉紅,粉白,粉黃。

小溪也穿上了花瓣做的禮服,唱着歡樂的小曲。

小小的他光着腳,坐在院子前的矮泥牆上。紫色的牽牛花從身邊蔓延而過,蝴蝶,蜜蜂,結着伴飛過。院子裡,哥哥正在看書。他不知道那些寫滿字的紙有什麼好看的,沒有牽牛花的香味,也不像蘋果,甜甜的。

姐姐從屋裡出來,手裡提着水桶,裡面裝的是他昨天在水田裡玩耍弄髒的衣服。他吐吐舌頭,一溜小跑到姐姐跟前。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洗。”他接過姐姐手裡的肥皂和刷子,一蹦一蹦的跳。

哥哥放下手中的書,走過來揉亂他的頭髮:“小傢伙,想去玩水纔是真的呢!”哥哥的笑在嘴角漾開,滿是寵愛。

姐姐也笑着捏捏他的臉蛋。

姐姐笑起來真是很漂亮呢,兩眼彎彎的象是天上的月牙一樣,就是春天的花兒也比不上。小小的他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心裡很是得意,他的哥哥姐姐都很漂亮呢,對他也很好,難怪小朋友們都很羨慕了。



溪邊。水面飄滿了花瓣,有梨花的,桃花的,也有迎春花,牽牛花……

他迫不及待地跳下水,濺起朵朵水花,驚得溪底的小魚們四處逃散。

啊,涼絲絲的溪水,香漂漂的花瓣,真的很像在洗花瓣澡呢!他從水裡鑽出來,姐姐已經開始洗衣服了。看見他冒出頭來,她笑:“還說要來幫我洗衣服呢,自己先洗上了!”

他扮了個鬼臉,不好意思地游到岸邊,爬到大石頭上,將小小的身子貼到被春陽曬溫的石頭上,霎時間溫暖傳遍了全身。

春天的太陽真的很溫柔,像哥哥的笑容一樣。她仰躺在石頭上,看到的是……

藍色的天空,飄拂着白色的雲,還有粉嫩嫩的花瓣不時地隨風飛過……

溪水快樂地奔跑,唱出悅耳的歌聲……

姐姐洗衣服的聲音……

真的……

很動聽。

他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他自己的房間,熟悉的白色房頂,一盞金色的水晶小吊燈在頭頂,折射出萬丈光芒。

他轉過頭去,那有一扇窗,緊緊地閉着。

猛地劇烈咳嗽起來。

“小少爺,您醒了!”女傭小琉推門進來,帶着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手上端着金色的托盤,盤子裡是一直白底描金的瓷杯,杯柄用薄金包裹住,是歐式的風格。

“謝天謝地!”小琉笑着,將手中的托盤放下,“這是您的藥。郝醫生吩咐了,您一醒來便要吃藥。”

他的表情疏離,仿若無聞。

眼睛盯着緊閉的窗子,輕輕地:“打開。”

小琉一愣,旋即明白了少爺的意思:“不行呀少爺!郝醫生說了,您不能再吹風了……雖然是大夏天,您也知道您的身子弱,怎麼能跳到水裡去呢……”小琉一邊絮絮地,一邊將手中的藥端過來,遞到許年恩面前,甜甜地笑道:“少爺,吃藥吧。”她的眼,因爲笑而彎成了兩彎月牙。

“打開。”表情依然疏離,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小琉無奈,只好放下藥,去打開窗子。

她這個小少爺,伺候了他七年,倔起來的時候還是和個孩子一樣。唉,的確也還是個孩子,他才十七歲不是麼?

白色的窗子打開,光線伴着和風,一下子涌進這不大的屋子。

風裡,帶着一絲絲的甜味。

是……

桂花。

他身子一顫,急忙將身子都蜷縮進被子中,將鼻子緊緊捂住。

是桂花!

桂花開了!

才恍然想起,又快要中秋了呢!

“少爺,吃藥吧。”小琉不屈不撓地。

過了許久,許年恩才用被子裡出來,坐起身子,接過小琉手裡的藥。白色的藥丸,在手心散發着微苦的味道。

將藥放入嘴中,喝水,吞下。

白色的藥丸隨着溫水順着咽喉而下。

他的神色寧靜。

小琉放心地收拾好托盤:“好了,我再去請郝醫生過來看一看。”說罷轉身便要走。

“她呢?”許年恩忽地出聲,眼神不再恍惚,直直地盯住她。

她?

小琉疑惑地。

少爺是說,害他落水的那個女孩嗎?

“肖管家已經在處理了。”她甜甜地笑道,“少爺請放心,肖管家說,不會再讓她出現在您面前了。”可憐的女孩,聽說她是景安大學的學生,這下子恐怕要被退學了吧。

瞳孔猛地收緊。

“不。”他搖頭,“讓肖管家來見我。”他不要,不要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是墨蘭色的制服,金線滾的邊,嚴謹得一絲不苟的風格。肖管家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輕輕敲了敲門。

許年恩把視線從窗子外的天空收回來,點點頭示意他進來。

“少爺,對於處置那名偷聽者的事,您有指示?”肖管家望着他,眼神卻是關切的。從少爺回家之後,他便成了少爺的私人管家,從小看着他長大,心中早把他當作自己的孩子一般。只是礙於許家家規森嚴,與身份上的差距,他從不敢表現。

“放她走。”許年恩輕若無聞地,嘴角是寧靜的笑。把頭放在巨大的軟枕上,壓住了一隻眼,只用另一隻看着肖管家。“不怪她,是我自己要跟着跳下去的。”

“可是她偷聽了您和安小姐的談話。”肖管家憂慮地。

少爺身爲許家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加上歌手的身份,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是娛記們關注的焦點,自然大意不得。

許年恩搖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了疲憊。

他閉上眼,表示自己已經做了決定。

肖管家恭敬地:“我知道改怎麼做了。”微微躬身行禮,他退出房間。

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搭在金色的門把手上,他擔憂地看了一眼牀上的人兒。一片潔白之中,只有他烏黑的頭髮才讓能讓人認出他在那兒。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小少爺……

他深呼吸一口氣,輕輕帶上門。

聽說大少爺不久就要回國了,希望到時候,小少爺能開心起來。

山谷裡吹來與夏日不符的涼風,小攸不禁打了個冷戰。

她回身,許家的大門在面前緩緩關上,“哐當”一聲。她誇張地長嘆一口氣,轉身茫然地面對着這寂靜的山谷。

天啊!

許家再有錢,也不需要把別墅建到這僻靜的山谷來吧!

公交車?

沒有!

出租車?

影子也見不到!

難道要她靠着兩條腿,走出這座不知道什麼山嗎?

無力地垂下頭,她再次轉身望住眼前這座如濃縮版城堡一般的歐式別墅。歲月的痕跡清晰,雖然經過精心的保養修護,依然可以看到外牆上的斑駁。碧綠色的蔓藤在牆上肆意橫行,一片鬱鬱蔥蔥。

聽說,許家和尹家一樣,都是景安的大家族,都有着悠久的歷史和貴族的血液。

許年恩……

在她縱身跳下的那一剎那,從她身後抱住她,一起落入水中的,居然是許年恩!

爲什麼?

見到許年恩的時候,毫無來由的心痛,和許年恩不顧一切地和她一起跳入水中……

她和許年恩,根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陌生人!

爲什麼會有這樣奇妙的……

感應。

或許是昨日掉落水中感冒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小攸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這也便罷了,心中卻總有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好像,是要發生什麼事。

許家,會這樣輕易放過偷聽許年恩談話,又拉着許年恩一起落水的她嗎?

“小攸!”

她應聲回頭,喊她的是班長周蕾,帶着滿臉歉意的笑:“我把文件掉在第三音樂廳的鋼琴上,你幫我去拿來好嗎?”一邊爲難地,“方纔輔導員叫我去辦公室,我一下子走不開……你看這教室裡也只有我們兩個了。”

這才發現,教室裡的人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跑了個沒影。

連林七月那個傢伙,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小攸站起來,帶着明亮的笑容:“沒關係,我幫你去拿。”

周蕾滿臉感激,卻不離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攸咬脣。

“還有什麼事嗎?”明亮的笑容,漸漸地滲出幾絲冰涼。

周蕾下了決心似的:“小攸,你知道最近我們班級參與了最優班的評比,兩年四個學期,最優班一直是我們班的囊中之物。”眼裡有了一絲不忍。

發生了這樣的事,錯並不在小攸吧?

只是她作爲班長,也只能這樣了。

“我不希望,在這時候因爲班級裡某一個人的私事,影響了評委老師對我們班的印象。”

終於把話說出口,她鬆了一口氣。

小攸別過頭,笑容已經消失,表情生硬。

“我明白。我去音樂廳拿文件。”只是說話的語氣依然恬淡。

第三音樂廳,在音樂樓的二樓。

有長長的露天迴旋樓梯,蒼鬱的常青藤沿着迴旋的欄杆攀沿而上,將原本是黑色的欄杆點綴着青春活潑的綠。

只能說,設計景安大學的設計師,果然是一個天才的藝術家。

小攸站在音樂樓前,忍不住發出輕微的讚歎。

只是,若沒有尹,許兩家巨大財力的支持,在天才的藝術家,也無法將自己手下的設計化做現實吧。

夕陽在天邊。

今天是週一,按照景安的規定,週一學校裡是不能舉辦任何文娛活動的,因此才放學,諾大的校園便顯得有些冷冷清清。

往日應是最熱鬧的音樂樓,此時也顯得有些寂寥。

她推開音樂廳巨大沉重的木門。

廳裡一片黑暗。

厚重的窗簾將室外的光線完全擋在外頭,露不進一絲光亮。

小攸對這音樂廳並不熟悉,因此不知道照明設施的開關在哪。她想了想,舉足踏進黑暗之中。

“篤”。

大理石地面受到鞋底的輕微撞擊,發出一聲低卻清脆的響聲。

站在巨大的黑暗之中,只有門口處透進的一點光線,讓她勉強看清楚眼前的路。她快步走到對面,抓住窗簾拉開一些。

顯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深深的窗洞,竟可以容下一個人。光線瞬間照進,大廳裡亮堂了許多。

包裹着暗紅色天鵝絨的一排排座椅,顯現出清晰的輪廓。

心中盛開喜悅,卻是忍不住淚流滿面。

“爲什麼……秦羽……”她喃喃。

爲什麼分開了,還要傷害。

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開始流傳出來的謠言,竟一口咬定小攸同秦羽上過牀,並在一年前,“不慎”懷過一個孩子,迫不得已而打掉了。

禮堂的宣傳窗裡,更是貼上了一年前小攸的“流產同意書”,更更可笑的是,那下面的簽名——連小攸自己都要懷疑是自己是不是真的簽過這麼一份同意書!

同意書的邊上,附上的是一封電郵的打印稿——居然是小攸秦羽的,如果聲淚俱下,請秦羽看在當年她爲他墮胎的份上不要離開她的挽留書!

哈……

果然是神通廣大。

安靜。

她無奈地笑。

然而誰會相信她呢……即便相信了,她季小攸也已經成了景安的笑話!

“安大小姐……”她嘲笑地低喃,“我是欠了你什麼嗎?”

猛地回身,她奔跑下長長的階梯,拉開一道道厚重的幕簾,窗外血色的夕陽瞬時將整個音樂廳照成了豔豔的紅色。

她飛快地奔上舞臺,到鋼琴邊停下。

她轉身,居高臨下地望着眼前這空蕩蕩的音樂廳,雪白的牆壁被夕陽染紅,和那暗紅色的天鵝絨座椅一起,化作此時她心底最深的傷痛。

深呼吸。

深深的呼吸聲,在這音樂廳裡迴盪。

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她微笑,漸漸地越發燦爛,絢麗如虹。

這樣不知道站了多久,忽地一個氣憤的聲音劃破音樂廳的寧靜——

“季小攸!你還在這裡給我笑!”

林七月黑着一張臉,氣呼呼地衝門外飛奔而進,帶着一臉濃重的殺意,直衝小攸而來。

“姓安的這隻臭狐狸精!”她便跑便開罵,彷彿只要一秒鐘不說話,她就會憋死一般,“居然能做出這樣無恥的事情!不要讓我林七月抓到她,否則我一定要她知道厲害!”

她動作利落地跳上舞臺,不待小攸反應過來便一把將她抱住。聲音已經帶了濃濃的哭腔:“小攸……對不起!”

都是她不好!

要不是她那麼衝動要爲小攸出頭,就不會發生尹樹的“尾戒事件”,今天的事也不會發生……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母親:不會在意他幸福的母親第四十二章 許年錦:我的妹妹許年惜第四章 心疼:那個宛若天使的男子第二十一章 再見:煙花中的那個男子第四十二章 許年錦:我的妹妹許年惜第二十六章 絕望:又一次傷害了愛的人第三十八章 計劃:沒有辦法忍受她在別人懷裡第十八章 許年恩:以後她由我來保護第三十九章 刺痛:他努力也無法忘記的那些第二十二章 遇險:承載着你們的生命活下去第五十零章 尾聲2:季小攸&尹樹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十一章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第三十九章 刺痛:他努力也無法忘記的那些第六章 警告:所有的做灰姑娘美夢的第三十七章 春光:記得當時年紀小第十六章 憤怒:你還是忘不了他嗎第四十六章 母親:不會在意他幸福的母親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二十一章 再見:煙花中的那個男子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四十八章 成功:VincentWon第二十三章 相愛:可以依靠一輩子的人第十二章 搬家:住進尹樹的豪華辦公室第四十三章 尹樹:哪怕再多一秒也好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四十七章 VW:那是她一個月的心血第四十八章 成功:VincentWon第三十七章 春光:記得當時年紀小第十一章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第五十零章 尾聲2:季小攸&尹樹第八章 再遇:那個宛若天使的男子第四十章 許年恩:我們正在戀愛中第三十五章 懲罰嗎:你不是我的命運第十一章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第十五章 是你嗎:原來一切都還在心底第三十六章 明白:蝴蝶始終飛不過滄海第三十三章 代言:Ing和Viricent的強強聯手第二十二章 遇險:承載着你們的生命活下去第四十七章 VW:那是她一個月的心血第四章 心疼:那個宛若天使的男子第二十九章 莫如心:殺了你父親的人是第四十二章 許年錦:我的妹妹許年惜第四十四章 喬可洛:真實的恨意第二十一章 再見:煙花中的那個男子第十八章 許年恩:以後她由我來保護第四十一章 季小攸=狐狸精第四十五章 選擇:再一次放棄他嗎第三十五章 懲罰嗎:你不是我的命運第二十二章 遇險:承載着你們的生命活下去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四十二章 許年錦:我的妹妹許年惜第四十三章 尹樹:哪怕再多一秒也好第四十四章 喬可洛:真實的恨意第三十九章 刺痛:他努力也無法忘記的那些第十七章 風波:我沒想過你會這樣無恥第四十四章 喬可洛:真實的恨意第四十四章 喬可洛:真實的恨意第四十七章 VW:那是她一個月的心血第十一章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第七章 交易: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第三十一章 巴黎:老爺子和大師兄第二十一章 再見:煙花中的那個男子第四十章 許年恩:我們正在戀愛中第九章 月餅:天底下最可怕的惡魔第十九章 李雅奈:可以爲愛的人做任何事情第四十章 許年恩:我們正在戀愛中第二十二章 遇險:承載着你們的生命活下去第三十八章 計劃:沒有辦法忍受她在別人懷裡第二十七章 季小攸:我愛的人只有許年錦第三十零章 許年恩:我不是你的弟弟第二十七章 季小攸:我愛的人只有許年錦第五章 尾戒:永恆不變的古老咒語第二十七章 季小攸:我愛的人只有許年錦第三十五章 懲罰嗎:你不是我的命運第十一章 約會:陌生人送來的兔子第十四章 尹樹:母親是醜惡的灰姑娘第四十四章 喬可洛:真實的恨意第三十七章 春光:記得當時年紀小第二十九章 莫如心:殺了你父親的人是第三十五章 懲罰嗎:你不是我的命運第三十六章 明白:蝴蝶始終飛不過滄海第二十八章 歌唱:在天堂的姐姐也會聽到吧第三章 弼聞:她成了景安的八卦頭條第四十八章 成功:VincentWon第十六章 憤怒:你還是忘不了他嗎第十章 歸來:哥哥再不也不會離開第五十零章 尾聲2:季小攸&尹樹第十二章 搬家:住進尹樹的豪華辦公室第三章 弼聞:她成了景安的八卦頭條第七章 交易: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第三章 弼聞:她成了景安的八卦頭條第三十八章 計劃:沒有辦法忍受她在別人懷裡第四十五章 選擇:再一次放棄他嗎第四十七章 VW:那是她一個月的心血第十七章 風波:我沒想過你會這樣無恥第三十六章 明白:蝴蝶始終飛不過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