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拿到的錢並不多,給江予遲買不起太貴的表,最後買了個差不多,還剩下一點錢我準備留着請喬思語吃大餐,順便再送她條裙子。
我們當年相識的時候喬思語就知道我家的經濟情況和我在家的地位,於是放下狠話,不管是她生日還是什麼節日,都不會收我的貴重禮物。
否則,一拍兩散。
最初我並沒把這話當真,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了件比較貴的禮物,結果她跟我大吵了一架,友誼的小船差點就翻了,於是後來我就再也不敢送。
可這些年來她卻送了我不少名牌的衣服和包包,還讓我放心的收下,反正不是花的她的錢,大不了以後等我有錢了再給她買就是了,她等得起。
現在我嫁給了江予遲其實也算是有錢,但比起用他的錢我更喜歡自食其力,所以這次拿到了這筆錢,我說什麼也要給喬思語買件像樣的禮物才行。
因爲淮海中心就在皇廷大酒店附近,我們中午便去了酒店,午餐由酒店工作人員送上來,剛吃完沒多久張叔就來了,他已經查清楚了後來發生的事。
孫瑞雪回去之後向她爸告了狀,想也知道,她肯定說了我們不少壞話。
孫局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向來都是黨掌上明珠寵着,女兒受欺負他自然氣得不行,想要找我和江予遲的麻煩,但一個電話卻讓他馬上消停。
電話是左司宸打來興師問罪的。
他指責孫局教女無方,在外仗勢欺人也就算了,竟然還欺負到他朋友的頭上,讓孫局給他一個交代,否則他就只好讓家裡的長輩出面管管。
這個出面管管可不是代替孫局管教孫瑞雪,而是直接在威脅孫局,面對左老爺子的心尖寵,孫局哪還敢生什麼氣,只能委屈自己的女兒。
有了左司宸給孫局施壓,他給自己女兒報不了仇,就只好拿羅安敏和盧俊生出氣了,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羅家和盧家相繼出事。
先是羅安敏的父親羅科長被查出貪污,至於是證據確鑿還是栽贓加禍,這個張叔還沒查出來,畢竟他從接電話到現在才兩個多小時。
官場上的事盧家本來也幫不上什麼忙,結果羅科長的事還沒解決,盧家的生意又出了問題,據說是產品質量問題,公司經常有人來鬧事。
最慘的是,羅安敏原本懷孕了,卻在出門的時候被一個醉漢推倒在地還暴了打一頓,導致她流產大出血,差點永遠的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
羅科長被調查,家裡失去了經濟來源,原本作爲家庭主婦的羅太太只好重返職場,可惜她脫離社會太久,年紀也有點大,根本找不到好工作。
盧家的情況也很不妙,公司因爲賠償而負債累累,據說已經撐不下去了,估計要申請破產,這種情況下,剛坐完小月子的羅安敏只好出來工作。
因爲一個孫瑞雪,幾乎毀了三個家庭——從政的羅家,從商的盧家,以及羅安敏和盧俊生的小家。
聽到這些我肺都快氣炸了,孫瑞雪怎麼樣對我都沒關係,但我無法容忍她這樣遷怒於別人,這不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嗎?
正好上次影樓的事張叔也知道,他慚愧的道:“是我做的不到位,後續沒有跟進,這才讓他們兩家遭到了這多報復。”
我安慰張叔:“你也別太自責了,誰知道孫家會這麼無恥,好歹也是個當局長的人,心眼竟然這麼小,而且我們不是給了盧俊生名片麼?”
張叔嘆氣:“是啊,我也是想着有了名片,如果真出了什麼事他們自然會來找少爺,誰知道事情都變成這樣了,他們竟然還是沒來找少爺。”
江予遲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盧俊生這人……我當時倒是沒有看走眼。有點意思。”
從之前羅安敏的話來看,我也覺得盧俊生這人挺不錯,換做一般人早在出第一件事的時候就來找江予遲了,他不可能猜不到這是孫家在報復。
可他不但自己沒有來找江予遲幫忙,而且還不讓羅安敏來找,就怕給我們惹麻煩,這樣的人現在可是難能可貴,我想江予遲應該已經看上他了。
我故意問江予遲:“你準備怎麼做?”
江予遲一本正經的反問我:“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很嚴肅的道:“既然是我們連累了他們,自然要還債了。”
江予遲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可以,先喊聲老公來聽聽。”
我快被他氣死了:“你……你正經一點好不好?難道你不爲他們感到難過嗎?”
江予遲火上澆油:“怎麼?不願意?我看你上午叫的還挺順溜的嘛,不會是害羞了吧?”
我怒吼一聲:“你開玩笑能稍微分一下場合嗎?再這樣我不跟你說話了,我也不指望你幫他們。”
“不願意就算了。”江予遲說着看向張叔,“你馬上去聯繫芸熙,讓她着手注資盧家的公司,不行的話直接收購。”
“是,少爺。”張叔恭謹點頭應下。
江予遲有道:“對了,以少奶奶的名義注資或者收購,資產都記在她名下,如果芸熙不肯,就說是我的命令,讓她有什麼異議直接來找我。”
“好的,少爺。”張叔應下便離開了房間。
我尷尬的看着江予遲,他明明早就想好了要怎麼做卻偏偏要逗我,而我還當了真,他現在一定很生氣吧,我壓根不瞭解他,猜不到他的想法。
從認識到現在都已經多長的時間了,我這麼不瞭解他應該讓人很失望吧,這說明我不在意他,沒對他花心思,我是個不負責任也不合格的老婆。
然而江予遲卻似乎並沒有生氣,甚至還笑着朝我挑了挑眉:“滿意?”
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不生氣嗎?”
他疑惑的問我:“我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我很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小,“我沒有叫你……”
“哦,雖然我的確是你老公,但叫不叫是你是自由,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你。”他這樣善解人意讓我越發的內疚。
“那你想聽嗎?”我惹着臉上的火辣辣,很小聲的問他。
“你以前叫過他老公嗎?”他不答反問。
“沒有,我一直都是叫他的名字。”我搖了搖頭,大概猜到他的意思了,他要跟陸景川不一樣。
“那我就想聽了,不過你如果不願意就不要勉強自己。”我猜的果然沒錯,看來我多少還是有點了解他了。
“老公……”其實我並不是排斥叫他老公,只是剛剛那種情況下,我已經被孫家氣的半死,他突然提出這種要求,我怎麼可能接受得了?
“真好聽,再叫一聲好不好?”江予遲開心的像個剛剛得到心愛糖果的孩子,臉上滿足而魅惑的笑容讓我放鬆了下來。
“老公,老公,老公!”我被他的笑容感染,沒之前那麼羞澀了,而且,我叫自己的合法丈夫老公有什麼不好意思?人家未婚的都敢叫呢。
“老婆,我在,只要你不丟下我,我會一直都在!”江予遲一把抱住我,狠狠的吻住了我的脣,這招一吻封緘他現在用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我這人也是不禁撩的,只是被他擁吻而已,以前跟陸景川在一起的時候又不是沒發生過,可以前我沒有反應,這一刻卻被吻的直想把他撲倒。
江予遲也有了反應,我以爲我們已經水到渠成了,結果他卻在關鍵時刻放開了我,讓我先去睡午覺。
睡午覺是什麼鬼?
難道我現在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我想撲到他把他吃幹抹淨,或者躺好等他來臨幸啊!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前我不願意的時候他只想要我,現在我願意了他卻拒絕我,玩我嗎?
江予遲大概看出我不高興,跟我解釋:“合法的夫妻一般都不會在酒店做,因爲他們完全可以在家裡,只有那些不敢或者不方便在家裡的纔來,懂?”
我尷尬的無地自容,腦袋幾乎低到了鎖骨裡,悶悶的應道:“嗯……”
江予遲又說:“雖然這個套房現在是我的,但這不是我們的家,我怕委屈了你。”
這樣雖然看起來有點太小題大做,但我知道一般人做不到他這樣,我很感激他的細心和剋制:“我明白了,謝謝。”
他搖搖頭:“不要對我說謝謝,你是我老婆,對你負責是我的義務和榮幸,能讓你滿意更是我的追求,我們還有機會,彆着急,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
“嗯?”我都恨不得把他吃了還叫沒準備好?那怎樣才叫準備好了?
他緊接着便解釋:“你今天只是因爲感激我罷了,我不要你的感動,我只要你的心動,這樣你才能心甘情願,我也纔會心安理得,孩子纔會是愛的結晶。”
這算是情話嗎?
如果不是,爲什麼我會小鹿亂撞?覺得自己剛吃了蜜,心裡甜得發膩呢?
我怕他再說下去我真忍不住撲倒他,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爲什麼要沈助理以我的名義注資或者收購?還把資產記在我的名下?不怕我哪天卷錢跑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