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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平一下慌了，擡手給他拭去眼淚，“雪衣，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雪衣咬着脣一言不發，眼淚無法止住。
宇文承平連忙放下藥碗，將程雪衣摟到懷裡，?程雪衣卻用力推開他，往牀角縮去。宇文承平急了，“雪衣你別嚇我，到底怎麼了？”
程雪衣痛苦地看着他，?“劉大人送來的是什麼藥？”
“是，是補藥，補藥。”宇文承平聲音發虛。
“呵呵呵呵……”程雪衣發出一陣冷笑，突然一擡手，“啪”的一聲，一巴掌扇在宇文承平臉上。
“雪衣，你打我？”
“是的，雪衣冒犯天顏，請陛下立刻處死。”
“雪衣，你胡說些什麼！”
宇文承平慌亂不已，伸手想要抱他，程雪衣躲開，“你別碰我。”聲音裡透着絕望，“我是那麼愛那孩子，你卻要殺了他。”
宇文承平明白他一定是聽到了自己和劉御醫的對話，惶恐之極，
“雪衣你聽我說，不是我不想要孩子，我是不能讓你有危險，如果你有什麼不測，我也活不下去的！”
程雪衣茫然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如果失去了孩子，我也不會活下去。”
“雪衣，別這樣說，你是故意讓我傷心嗎？”宇文承平顫聲喊道：“難道我就不痛苦嗎？那也是我的肉啊！我只是在想，這孩子來得不是時候，等你以後身體好了，再要也不遲，要多少都行，好不好，雪衣，你就聽我這一次。”
程雪衣像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看着他，“我沒有想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一個生命，什麼叫來得不是時候？這就是你殺他的理由？不，我不會讓你殺他，絕不……”說到最後，他激動地跳下牀，就要往外跑去，宇文承平攔腰抱住他，“別這樣，雪衣你冷靜點！”
可是程雪衣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激烈地掙扎起來。平日柔順的他此刻竟異常執拗，不顧一切地試圖掙脫宇文承平的臂膀。
宇文承平將他禁錮在懷裡，卻不敢太用力，怕傷了他，又怕他太過激動身體承受不住，便一手扣住按住他的兩個手腕到身後，另一隻手圈住他的頭頸不讓他動，然後低頭就吻住了他的脣。
程雪衣無法動彈，只能徒勞地扭動身體，終究還是體力不支，軟倒下來。宇文承昊鬆開了他，把他抱回牀上，給他蓋上一張毯子，然後坐在他身邊，將他緊緊抱在懷裡。
程雪衣任由他擺佈，像一個木偶人，只有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宇文承平深深嘆口氣，心難受地揪着。
程雪衣怔怔了一會，忽然抓住宇文承平的手臂，身子顫的厲害，哀求道：“不要殺他，他是我們的孩子，平，求求你，平，答應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失去了孩子，我也不想活了，如果你真的愛我，就答應我……”
宇文承平用吻封住他的脣，嚥下他所有的話語，然後又細細地吮吻他臉上斑駁的淚痕。
程雪衣只是茫然地望着他，喃喃地道：“平，求求你，你愛我的是不是……”
宇文承平柔和一笑，愛寵地撫平他凌亂的鬢髮，“我當然愛你，還有我們的孩子。雪衣，你說的對，他是一個生命，是你和我的血脈相連的結晶。雪衣，我錯了，我太自私，差點害死了他，我答應你，我再也不會傷害他，我要跟你一起期待他的降生。”
程雪衣難以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嗎？你真的不會再……”
“傻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讓你和孩子平安，雪衣，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