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餓了

‘女’人三十如果還沒有結婚,便開始着急,想盡快找個人嫁了,就算你自己不急,家人也是天天催命似的催你。

我媽就天天催命。無奈,我就像個傻瓜一樣參加她安排的一場場相親,然後每一場都在那發呆,心不在焉,自然是沒什麼結果。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今天下午的這次相親,讓我動了心。

他是個乾淨高挑的男人,很陽光,又很沉穩,說話行事很有修養,長我5歲。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有點觸電的感覺,對,就是讓人感覺驚‘豔’的那種類型。

我們聊了一下午,看得出他對我也很滿意,於是,很自然地,就這麼‘交’往了。

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個男人離過婚,帶着一個4歲的小男孩。不過也沒關係,我見過那個小男孩,長的和他爸爸一樣清秀白淨,很是招人喜歡,不過這小屁孩不怎麼笑,我猜想大概是他太小就遭遇家庭分裂的緣故。那麼,就讓我我來給他母愛吧!

我和他相處甚好,所以,沒多久,我們就訂婚了,我也自然而然地搬到他那裡去住。房子很好,傢俱也十分討喜,我真的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一天晚上他去加班,遲遲未歸,我睡得很不安。半夜,我放佛聽到什麼動靜,突然醒了,頭很沉。

我坐起來,開了檯燈,仔細聽是的!是有什麼動靜,好像是小孩,或者‘女’人在啜泣。我的汗‘毛’全都嚇得立起來了,不行,我得趕緊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

我四處找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真是奇怪了,我明明放在‘牀’頭的。我嘆口氣,小心翼翼地起身,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下樓往客廳走,那裡有座機。

我以前喜歡大房子,現在真覺得小房子好。房子太大,由於房間與房間離得太遠,一個人在家就容易產生一種詭異的感覺,又因爲很安靜,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真是自己都能把自己嚇死!何況,現在又有哪個天殺的大半夜地在那哭……

我開了客廳的燈,一切安好,我擡頭望望樓上小屁孩的房間,也沒有什麼異樣。我想,大概是誰家半夜吵架,‘女’人或小孩在哭吧。

我走到電話桌邊,卻看見我的手機就放在座機旁,便一邊嘲笑自己的記‘性’,一邊拿了手機回房間。走到‘門’口,我突然想去看看小屁孩睡得怎麼樣,於是我轉過身,走向他的房間。

不知是我的感覺,還是真的,我越往他的房間走,就越感到‘陰’冷,那哭聲似乎也越來越響,我不禁有些害怕,頓時停住了腳步。

轉而一想,不過是個小孩,我也太大驚小怪了吧?於是我拍自己一下,走到他房間處,慢慢把‘門’推開……

這小屁孩居然沒睡!房間裡只開着一盞綠‘色’的彩燈,我推‘門’的一剎那着實嚇了一跳。緩緩神,我走進去,看見他坐在地上,側臉對着我,小手‘揉’着眼睛。

居然是他在哭?我心疼地走過去,問:“寶寶,怎麼了?阿姨在這,不哭啊,跟阿姨說,怎麼了?”

他慢慢轉過頭,我呆住了。白天還圓圓潤潤的小臉,這時候卻瘦得皮包骨頭,蒼白無光,在暗淡綠光的縈繞下,十分駭人。我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我餓了。”他臉上還掛着淚。

我回過神來,餓了?對,餓了也情有可原,晚飯是意大利麪,他幾乎沒有吃,就那麼看着餐盤坐了1個鐘頭。說到這裡,我又覺得奇怪,我印象中這孩子好像是不怎麼吃飯,每次問他,他都說不想吃。

他爸爸也說,他可能剛纔吃太多零食了。我也沒見他吃什麼零食啊,不過小臉卻一直紅潤,我也就沒多說什麼。今天倒是怪了,一晚上給餓成這樣了?

不過,想歸想,先把事情解決了吧。我說:“餓了哈,不哭了,阿姨給你‘弄’吃的。走,跟阿姨去廚房。”

他很乖地跟着我下樓。

我‘弄’了一碗麪,香氣四溢,我自己都要忍不住吃了,可是他看着那碗麪,似乎沒什麼興趣,用筷子翻翻,只把裡面的‘肉’丁挑出來吃了。

然後他擡起頭衝着我:“餓!”

這小屁孩,簡直是討打!餓成那樣了還挑食,我真是氣個半死。

我忍着氣,對他說:“把面吃了就不餓了,乖。”

“餓!”

我簡直無語了,心說這孩子是不弱智啊,面放在眼前還餓、餓的……

我板起臉,對他說:“餓了就吃麪,小孩子不許挑食!”

不成想,他突然面‘露’兇光,嚇得我倒退一步!可是一晃眼,他卻又恢復了那個平靜的樣子,讓我在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

這時,他突然站起來,轉身就走。

我想,他別是給他爸打電話告狀去了,趕緊跟着他,看他要搞什麼名堂。他卻繞過客廳,直接把陽臺‘門’打開,進了院子。我疑‘惑’地跟在他身後,他一直往前走,停在了狗窩旁。那個狗窩裡面沒有狗,我想是以前他家養的,後來死了吧?

小屁孩突然蹲了下來,東聞聞,西嗅嗅,那個樣子就像是個動物一般,我吃驚地看着他,他卻全然不顧我的存在。

我開始害怕,越來越害怕,這到底是什麼鬼孩子!?

就在這時,他突然開始用手挖狗窩邊的土,我就這麼一邊顫抖一邊看着他,他就那麼忘我地一直挖。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我簡直不敢再看下去!

我轉身就跑,想回屋去給他打電話,陽臺‘門’卻是鎖着的!不對,我出來的時候明明沒有關‘門’的,怎麼會這樣?!

我開始‘抽’泣,我害怕,真的很害怕。但是我又想,也許是這孩子太早經歷了父母離婚的悲劇,神經有些不正常,於是我擦乾眼淚,顫抖着又往回走。

那一幕,我這輩子都忘不掉那孩子,居然從地裡挖出來一條人的胳膊!他把它拖出來,然後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開始撕咬,一邊吃一邊吧嗒着嘴,臉上一副滿意的表情,鮮血從他的嘴邊流出來,他把它‘舔’乾淨,一邊‘吮’吸血汁,一邊繼續撕咬……

我開始大哭,轉身狂奔,我就是砸了‘門’,也要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不成想,跑了沒兩步,一頭撞在什麼東西上。

是他,他回來了!我一把抱住他,一邊哭一邊說:“寶寶,他……嗚嗚嗚,好可怕……嗚嗚嗚,你快去看……”

沒想到,他竟漠然地看着我,沒有說話。

我漸漸覺得不對勁,放開他,驚恐地盯着他看。這時我發現,他身上還揹着一個麻袋。他把麻袋扔在地上,一聲悶響。我看看麻袋,又看看他,等着他給我個解釋。

他什麼也沒說,蹲下來把麻袋打開,把裡面的東西費力地拿出來我再一次劇烈地顫抖,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一具‘女’屍,衣服已經撕爛,脖子被利器割斷,和頭幾乎只連着皮了,那‘女’屍眼睛睜得老大,好想死前是那麼的不情願,那麼的不捨……

我顫抖着,不停地‘抽’搐,他把冰冷的手放在我肩上,我猛地抖了一下。

“知道我爲什麼要離婚麼?”

我此時的狀況已經不能對別人的話有任何反應,只是一邊顫抖一邊木訥地看着他。

“那天她帶着寶寶去遊樂場玩,和另一個男人。她專注於和那個男人調情,忘記了身邊只有4歲的寶寶,然後寶寶就被一輛遊覽車撞了,還沒送到醫院就沒氣了。”

他看了一眼遠處啃食人‘肉’的孩子,繼續說:“那個是我找道士‘弄’來的寶寶的鬼身,不管是死是活,他都是我的好兒子,我要養他,他只吃人‘肉’,沒有的時候勉強吃點動物‘肉’充飢。”

他又指了指身邊的‘女’屍,說:“這些‘女’的,都是揹着他男人和我上‘牀’的,該死,‘弄’來給寶寶吃,再好不過。”

說完,他突然轉過來盯住還在劇烈顫抖的我,冷冷地說:“你是個好‘女’人,可惜你不該看到這些。”

說罷,他從腰間解下一把小斧頭,朝我揮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