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突破烏雲射下光線猶如祥瑞,但這祥瑞曙光對他們來說是刺眼的,刺眼的不光是曙光,還有濃黑血液,血液“咚”的一聲滴了下來,鬱峰甚至是聽見血滴落地聲音,滴下的血液己孫超華手上的大石頭,大石頭上有些許缺口,彪形大漢屍體上也有不少散落的石頭碎片。
其他人驚呆了當然也包括早就身處關禁房中的趙成倆人,房內鴉雀無聲,異常靜寂,鬱峰率先向孫超華走去,房內響徹的全是鬱峰的腳跟聲,孫超華握石的手在發抖,或許他對他自己的兇殘也感到恐懼,鬱峰手抓孫超華握石的手腕,把石塊接過放置一旁。
鬱峰讓其他人退後,鬱峰把孫超華帶來後院讓他坐在圓桌處,一來後院空曠,空氣流通,二來遠離屍體孫超華也會放鬆許多,鬱峰見孫超華來到後院之後一直面色呆滯夾帶恐慌,鬱峰並未大聲責問,而是淡聲張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孫超華雙目並未看向鬱峰,雙目失神滯望遠方“因爲他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鬱峰聽得不是很明白。
孫超華突然側過頭來憤恨大張雙目“他那時候想把我和呂豹活活掐死!我不會在讓那畜生靠近半步!絕不!”
鬱峰在旁沉默,因爲他已聽出,那彪形大漢一定是和孫超華髮生過沖突。
不寧,沉重的腳步聲,向他們靠近,來的人是莉莉,莉莉雙目不寧瞧着孫超華,鬱峰向莉莉而去“好好的陪着他”
莉莉在鬱峰身旁垂着頭“我知道”
莉莉在孫超華身旁坐下,莉莉手一伸想把孫超雙手上的血液清洗,孫超華雙手卻一縮“!我這雙手聞起來還有那個大個子的噁心味道!”
以前愛乾淨的莉莉,此時對於這髒兮兮的雙手也不在避諱,莉莉在抓孫超華雙手,孫超華不在閃躲,莉莉只是用手帕埋頭擦拭並不言語。
孫超華見莉莉不忘自己一眼,孫超華梗紅的雙目看向莉莉“我殺了他是因爲我想照顧你,想照顧他們,他對我們來說始終是個威脅,你一定會理解的是不是!”
莉莉不語,片刻才望他輕聲張脣“你別在硬撐了好不好,你殺了他不是因爲你想照顧誰,你只是害怕了”
孫超華緊杵着臉,望着莉莉默然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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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康復院大廳裡,楊慧媛站在鐵條焊死的窗旁,望向窗外坐在圓桌處的孫超華和莉莉,宋澤見楊慧媛出神眺望窗外,他來到楊慧媛身側“在想什麼?”
楊慧媛見來人是宋澤,她望着那綠漆圓桌愣愣出神“我想起了蛋撻,爲什麼我看着那圓桌就會想起蛋撻?”
宋澤見楊慧媛想起蛋撻當然大喜“你記憶恢復了嗎?雖然那蛋撻只是想象,但我們卻坐在那裡吃得津津有味”
楊慧媛這時候卻在露出淺笑“不,我並沒有恢復記憶,我只是知道那天我在吃蛋撻的時候,很開心,很快樂”楊慧媛轉回身子定定神情凝望宋澤“但同時我也非常害怕,我對這裡的一切感到非常恐懼,我雖然什麼也想不起來,但,宋澤,我願意相信你”
宋澤頓時默住了。他倆定定的相互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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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已經中午,“莎莎索索”彪形大漢的屍體正被孫超華抓着雙腳從後院裡往車駭平地拖去,當然孫超華把彪形大漢拖去平地並非是想掩埋,而是焚燒,他可不想埋下彪形大漢而又擔心彪形大漢夜裡詐屍尋仇,與其擔驚受怕,不如燒了一了百了。
孫超華把彪形大漢擺放在車駭平地中央,孫超華在到樹林內附近撿來未被大雨淋溼的枯枝殘葉覆蓋屍體,準備焚燒,在孫超華點火前,他看見了那座墳坑,是他之前爲了被泥石流掩埋那人挖的墳坑,這墳坑裡已浸滿了水。
孫超華瞧了那墳坑與這彪形大漢的屍體嘴角露出苦澀笑意。
苦澀笑意消失,因爲孫超華已經點起了火,這把火似乎也把孫超華的苦澀全都燒去。
鬱峰來到孫超華身後,孫超華孤身挺立在大火跟前,鬱峰在他身後說“要是你提起說一聲的話,我一定會幫你,你也用不着靠自己把他拖來這裡”
孫超華瞅着被大火焚燒的彪形大漢“這事我必須自己來幹!”
孫超華轉回身子“你打算怎麼處理趙成他們”
鬱峰說“處理?我覺得你還是什麼都別想,你今天很累了”
孫超華走過鬱峰“屍體已經燒了,就沒有必須在留下來,我們回去吧”
鬱峰看着孫超華舉止太過如常,一個人殺了人舉止還是平常一樣,這實在是太反常了“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孫超並未回頭,鬱峰只能跟上“鬱峰我很好,真的很好,起碼現在很好,趙成那夥人我殺了一個,打了一個,如果他們找到機會的話,那時候我就不會很好,所以,你會怎麼處理他們”
鬱峰在孫超華背後,並未明確答覆,但鬱峰並未看見孫超華的神采,如果他能看見孫超華眼中的神采他就能夠看出,孫超華似乎已經知道怎麼處理趙成他們。
鬱峰孫超華回到後院,夏晨見孫超華神形泰然,她不禁有些擔心,鬱峰正走向夏晨,夏晨問“他怎麼樣?”
鬱峰搖着頭“他只是在強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而這正是讓人最不安的地方,而且他剛剛還笑着問我,怎麼處理趙成他們,我很擔心他”
夏晨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孫超華。。”
鬱峰知道夏晨的意思“應該把他關起來?”
夏晨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左右不定“但他畢竟是殺了人!”
鬱峰眼現憂色“相比起把他關起來,我更擔心的是,孫超華對於他殺人的這件事看上去有些無動於衷,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我們要留神張大眼睛,一定要看好他,千萬別讓他捅出什麼簍子,最好別讓他和趙成他們接觸”
夏晨說“我們一整天都盯着他”
鬱峰說“但我們也不能一整天都關着他,起碼莉莉就不會同意”
鄭德嘿嘿一笑,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出來的,他插嘴“鬱警官,不是莉莉不會同意,我想應該你是永遠不會同意,因爲你一但同意,我們就應該先把你關起來,與其說是孫超華殺了人,倒不如說是你殺了人,反正你已經把那彪形大漢揍得半死不活,就算孫超華不殺他,他也挨不了多久!”
夏晨當時雖然昏迷,但事後聽大家一說,也就把情況瞭解,夏晨維護鬱峰“鬱峰以爲當時陳銘已經被他丟下天台他纔會。。。”
鬱峰揮了揮手,鄭德說的對,這的確是實情。
這樣的事情在說下去,也是沒有結果,鬱峰離開後院,進入大廳裡。
時間已到黃昏。
陳銘在大廳的沙發上等着鬱峰,陳銘面色緩和,似乎他已經從驚懼中定回了神,鬱峰見陳銘坐在沙發上“看來你已經情了”
陳銘說“我看見孫超華把他拖進樹林?”
鬱峰當然知道陳銘所指,他指的是彪形大漢,鬱峰到沙發旁坐下“是,已經燒了”
陳銘閉目長長吁氣,這彪形大漢一燒似乎也把陳銘的恐懼頓時燒去。
陳銘這時卻無由頭的問了句“所以,你信我了嗎?”
鬱峰見陳銘神色忽的凝重,但一下子實在不知道陳銘指的是什麼“信你什麼?”
陳銘指了指天花板“那個李醫生辦公室裡不是有檔案提到,這康復院十多年前曾經發生過疫病,而我們的公交正要墜到這康復院附近”
經過陳銘這麼一提,鬱峰纔想起那夜他們在樹林子裡,陳銘的突發奇想“你是說那個“人體實驗?””
陳銘說“不管我猜的對不對,總之趙成就在這裡,而鄭德正在審問他,我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審問!”鬱峰突然起身往趙成關禁的房間走去。
趙成被綁縛在一張靠凳上,那八字鬍男子已被孫超華打得遍體鱗傷,還是依舊被綁縛在病牀上,鄭德在靠凳旁雙手交叉放置胸前,居高臨下審視趙成“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一隻野豬,一隻待宰的野豬”
趙成並未張口。
鄭德訕笑“你是那種被人動刑之後纔會開口說話的人嗎!”
一聽見動刑趙成開了口“你到底想幹什麼!有話你就說,別在盯着我!你得意什麼!”
鄭德在次張嘴訕笑“是的,簡直是開心死我了,昨天你那威風勁哪去了!”
趙成滿臉鐵青。
鄭德突然關閉笑容,雙目露出不快,一抓趙成下顎往靠椅後推“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劫持公交!”
趙成下顎被抓後推,後腦就頂着椅背,下巴上仰,就像被人抓着上吊似的,說話難,呼吸堵。
趙成以爲鄭德是要報復他關禁他們,沒想到鄭德問的是劫持公交!“我早就說過了!也早就回答你們,我不知道什麼車禍錄像!那全是鬱峰,呂豹的一面之詞,除了他們兩人你們還有誰見過!”
房門外的夏晨突然衝了進來“鄭德,你這是幹什麼,有話你就好好問,趙成不是犯人!你快鬆開他”
鬱峰陳銘正好來到門外,他們見到關禁趙成的門外圍着好幾個人,而又聽見夏晨厲聲傳了出來,鬱峰趕緊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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