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賀被綁在一棵闊葉樹的樹背上,這棵闊葉樹的樹皮已呈現剝落的痕跡,這棵闊葉樹老老的,黃黃的,陰沉沉的,也許是因爲它的樹心太過善良,無法狠下心去與其他周圍的樹木爭奪養分才導致它就要殘敗,枯死。
王賀的臉比這棵樹的表面更殘,更枯,王賀被揍得鼻青臉腫,下巴,嘴角,臉頰,眼角,沒有一處不染着血跡,呂豹又是一重拳狠擊在王賀臉上,王賀的嘴角又破了,他把濁血吐了出來,嘴脣邊一片鮮紅,王賀笑了,滿是鮮血的臉頰與猙獰的笑容就像一個魔鬼。
他挑釁的嘲弄呂豹!“你就這種程度!就像過家家一樣,這樣子你怎麼能讓我開口!”
呂豹從未見過這樣經打,而又守口如瓶的人,呂豹的右手手骨擊打王賀導致也破了皮,雙方都感覺到了疼痛,呂豹抓起王賀的衣襟,牙縫裡吐出一句話“她在哪裡!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王賀疼痛哧哧笑了起來“別浪費時間,來個痛快的”
呂豹見他還在試圖激怒自己人,但此刻似乎已經被王賀惹怒,他抽出了刀子,刀子響出凌厲的嘯聲,刀身乾淨無塵光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此刀被磨得十分鋒利,王賀見他抽出刀子,他被打腫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懼意,他開始開口求饒“別別別別,我不是不說,我是不能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呂豹見他求饒便略一遲疑,只見王賀又笑了起來,原來他之前的懼意是裝出來的,王賀此時狠狠笑着“你還真以爲我怕了你這死光頭!”
呂豹見自己竟然被王賀玩耍,怒容爆現,揮刀往王賀腿上刺去,但他不是真刺,只是恐嚇,他手裡的刀子狠狠插在王賀大腿旁邊的地上。
呂豹與王賀面對面,呂豹雙眼逼視王賀,在王賀眼裡呂豹此刻就像準備發瘋的耗牛!“我最後一次問你,爲什麼抓走她,她在哪裡!你知道你爲什麼被抓到,因爲你守口如瓶的那個人他把你丟下!他並不關心你的死活!你甘心爲了這種人死了這裡嗎!”
王賀露出了沮喪的神色,這次是真的沒有假裝的痕跡,這具話刺中了王賀的心口,這一句話比任何程度的折磨都要狠上千萬倍,王賀被刺中心口,他頓時惱羞成怒!“嘿!我只是個小人物!如果我跟你說出實情,你知道我會怎麼樣嗎!他會抽了我的皮,把我綁在全是山蟻的樹上任其啃咬,等到太陽最烈的時候會淋上一桶鹽水任其太陽暴曬,這纔是他的天酷刑!”
他,呂豹知道王賀口中的他當然是丹,但呂豹所見所識的丹並未如此,丹的外表看上去並非大奸大惡。
但事實是丹和王賀欺騙了他。
呂豹大喝逼問!“丹在哪裡!爲什麼要帶走沈月萍!你們爲什麼要騙我!”
王賀神情陰情不定緊閉嘴巴。
呂豹見王賀緊閉雙脣,他覺得是時候暫停一會,鬱峰,周林,並不在這裡當時他們帶王賀來到這裡的時候,鬱峰在一處荒草叢中發現一條黑色纜線,這條纜線一直延伸到另外一邊的樹叢中,鬱峰,周林兩人朝着纜線尋找而去,呂豹留下。
周林當時並不想和鬱峰去找什麼黑色纜線,他只想逼問王賀說出沈月萍的下落,鬱峰當時說“呂豹不是說過有地堡,地堡中有電力,這是一條供電纜線,山林之中爲什麼會有一條供電纜線,最重要的是它爲什麼要供電,需要供電的地方一定有人,說不定月萍就在那個需要供電的地方”
所以當時他們分成兩路行動,但鬱峰他們卻失望而歸因爲那條黑色纜線淹沒到一塊山壁之中,他們總不能單靠雙手把堅硬的山壁敲開,他們無功而返,他們回來的時候,剛好是呂豹需要暫停之時。
呂豹見他們回來,便示意他們走遠一些談話,雖然距離遠了,但視線範圍內還是能看見綁在樹背上的王賀,呂豹看着他們沮喪的神色就知道他們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呂豹開了口他說“他嘴巴很硬什麼也不肯說,我能看出他已經有些鬆動,他對於另一個人把他丟下顯得不是很愉快”
鬱峰說“他們到底有多少個人?”
呂豹說“我只見過二個人,一個是他,另外一個是外國人”
鬱峰微微詫異外國人?
周林面色一青!“所以呢!他不開口你們就要放棄!不找月萍了!”
鬱峰知道周林的心情,他能感同身受因爲他同樣的也非常關心沈月萍的安危,鬱峰也見到了鼻青臉腫的王賀,被折磨到如此程度,都始終不開口,繼續這樣審問下去也無濟於事,必須換個法子,鬱峰審問過的毒販匪徒不在少數,很少有人軟硬不吃,既然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呂豹似乎看透鬱峰的心思,他拍了拍周林的肩膀意思是說他們不會放棄沈月萍,但要換個法子,他說“他很害怕那個外國人我能看出來,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個方向下手”
鬱峰搓起了手並未說些什麼。
呂豹隨既推想他說“你看這山林,非常廣闊,我跟你說過山林中有許多地堡,地堡裡還有電力,還有坡上的房子,這座山林裡並不是荒無人煙,我想我們的處境已經改變,我們現在應該不是想着該怎麼求救,而是應該想想辦法怎麼自保”
鬱峰贊同,如果在讓其他人隨隨便便就能來把他們綁走,這還談什麼求救,鬱峰說“如果他還是不肯開口的話,我想我們是不是要和那外國人好好談談,交換人質”
呂豹想起丹,這丹此時給他的感覺太不可靠,從一開始他們就欺騙他,欺騙他有截然不同的記憶,他們兩個人中是合夥說謊,他不贊同他說“我們還是打消這個想法吧,他帶走月萍一定有些目的,他既然把他丟下,他絕對不會和我們交換什麼”
鬱峰看着一直不語的周林說“如果在拖幾天找不到月萍,周林就要神經失常了”
呂豹瞄了一眼周林,他相信鬱峰說的,如果一直沒有沈月萍的音訊周林一定會神經失常。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就在一瞬間,一聲槍聲響了起來!
他們迅速回頭往王賀看了,只見王賀已經被一把雙管獵槍蹦碎了腦袋!
他們大吃一驚,鬱峰立即撥出手槍指着拿着雙管獵槍的那個人,鬱峰正要扣下扳機,但他沒有扣下因爲他感到震驚,他完全想不到呂豹嘴巴里的外國人指的是他,鬱峰身心一震驚呼!“丹佛!”
丹佛不是死在愛丁堡女巫餐廳,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周林此刻發狂的眼紅起來,並不是因爲丹佛把知道沈月萍下落的王賀殺死,而是王賀不肯開口,他就得逮住另一個人,也許那個人會是突破口。
周林撥出刀子往丹衝了過去,但他卻忘記了,他手上有的只是一把刀子,而丹佛手裡卻是一把雙管獵槍,丹佛見周林撥起刀子往自己發瘋的直衝而來,他毫不猶豫的朝周林開了一槍!
愛丁堡 咖啡廳
娜塔莎在咖啡廳裡說要給鬱峰夏晨他們一個相當安穩的。
夏晨嘲弄的問她說“哦?未來,我很想知道你怎麼給我們一個相當安穩的未來”
娜塔莎笑了,她的笑就跟俄羅斯的雪一樣美,她說“安穩的未來其實很好給,也很好選”
她拿出了兩張機票,她把機票放到夏晨的面前說“如果你們現在就離開愛丁堡,你們的未來一定是相當安穩的”她停了一會她似乎覺得她的用詞並不能表達她的想法她又說“也許我用的詞彙並不清晰,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們現在離開,你們的未來你們還可以選擇怎樣去過”
夏晨沒有馬上反駁,過了一會她說“如果我們要走,我們自己會走”
娜塔莎淡淡一笑“走不了!除了這兩張特別的機票你們那也去不了” wωω•Tтka n•C○
夏晨雙眸一緊“你是說有人不給我們離開?”
娜塔莎又笑了,她的笑好象在說着什麼,她說“我的目的只是來傳達這些話,該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記住你們要走的話,從後門走,後門那停着一輛汽車”說完她轉身就走,她走得不快,但起碼比維克多快多了。
咖啡廳裡只剩下鬱峰和夏晨,他們既不走,也不動,只是乾坐着,誰都沒說話,時間又溜走了幾分鐘,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五十二分,離維克多說的炸彈啓動只差八分鐘,可他們兩人並不着急,他們是不是並不打算去理會照片中那男人的生死,還是根本就不相信維克多的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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