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水聲
說也奇怪鬱峰他們明明沿着丹佛的足跡追逐,他們竟然跟丟了丹佛,周林臉上已現急怒,他們三人大汗淋漓暫停奔跑追擊,他們慢步前行不斷盯湊着周圍的環境,試圖巡視希望能發現一些丹佛受傷的血跡。
三人喘着粗氣,呂豹張嘴呼氣盯瞅鬱峰背影,如果鬱峰當時時間開槍射擊丹佛的腿,那他還能跑得了,鬱峰當時看見丹佛瞬間的震驚神態他看在眼裡,呂豹試探一問“你認識他”
鬱峰並不轉身,他想起當初和丹佛在愛丁堡女巫餐廳見面的情景,在當時他不過就和丹佛說過幾句話,實在不能算是認識,鬱峰喘噓噓回答“不算認識,見過一面”
呂豹此時突然想起一事,他記起他和王賀和他說的第一句話“警察,那警察在哪裡!”
呂豹脫口說明“他們好像十分迫切的想要找個一個警察!”
鬱峰詫異“找個警察?什麼警察?”鬱峰倒見過一個警察,只不過是個穿着警服的骨骸。呂豹擦着脖子處的汗珠搖着頭“我只是說出我知道的”
呂豹在說“你打中他的手,他應該跑不遠,如果分開追有很大的機率追得上他”
鬱峰在考慮呂豹的意見,分開追的確機率很大,但追上之後呢,丹佛手上還有把雙管獵槍,丹佛雖然一隻手受傷,但他還有另外一隻手能夠開槍。
就在鬱峰思慮之時,領頭的周林忽然“咦”了一聲,他在一棵倒地的枯樹上發現一行新鮮的血滴,鬱峰上前微蹲用手指粘了粘滴在枯樹上的血滴“是剛流下的,他一定就在前面不遠”
三人二話不說,戒備着往前而去。
趙成。
趙成在一堆廢草堆裡躺着,他被零落的些許枯葉粘身,看上去是從昨天昏迷至現在。
趙成他感到一陣耳鳴聲,嗡。。嗡。。嗡。。
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未知壓力從他耳朵處滲透進他腦袋裡他無法忍受,他雙眼緊閉只見那雙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斷轉動。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但忽然之間這股壓力卻又驟然的消失不見,一雙眼睛,他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這雙眼睛詭異就像一個無形的黑洞要把他拖進那無際的。
此刻他感到炙熱無比,就像有幾百個大火爐在他旁邊一樣。
一道白光,眼前白濛濛的一片他試圖努力睜開雙眼,漸漸地,光線淡了下來,他只能模糊地看到眼前的事物。
有個黑色的物體正在他的左邊,似乎還是活的。
但什麼都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楚…
他閉上眼睛好一會纔在次睜開,天上的太陽火辣辣的熱耀着,怪不得他感到他正在被幾百個大火爐烘烤。
他同時也感到臉上一陣陣生疼,他並不記得有人曾經朝他臉上揮過一悶棍,他臉上有被棍子擊打的瘀痕,但他瞧不見。
他正準備從地上起身的時候,他看見了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還在死死盯着他,那是雙貓眼!
那是一隻極瘦的黑貓 透過髒污不堪的毛甚至能看到皮下一根根聳起的骨頭,它就那樣瞪着溜圓的眼睛冷冷的和他對視着,尾巴不時抽打着地面,絲毫沒有害怕人的意思。
他聽說過黑貓的一個故事,原蘇共中央書記勃列日涅夫相信黑貓可以辟邪,他熱情地接受了一宗教界人士饋贈的黑貓,並悉心照顧,親自餵飯,專闢貓房,單獨接見。後來,黑貓不幸被汽車軋死,勃列日涅夫的身體健康跟着也走了下坡路,同年這位政治家就去世了,和他的黑貓只差幾個月的時間。
他可不相信這種故事,他準備用聲音嚇走這隻黑貓,可他剛一張口立即感覺嘴巴乾巴巴的,喉嚨裡就快冒出火來,他乾咳幾聲過後,卻發現那隻黑貓不見了。
他站了起來有種頭暈目眩之感,他定了定神掃視四周,他四周存在的只是嶙峋的山石樹木,與凌厲山風,他不知道他離石屋或是康復院到底多遠。
他強提起精神往前蹣跚而去。
他現在非常乾渴急需補充水分,他實在是想找個陰涼處坐下來休息,但他知道不行,他只能繼續往前走,他知道他一坐下來就沒力氣在行走了,其實他越往前走他的心裡越沒底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一個問題,這裡實在是太安靜了,周圍盡是一些檳榔樹,這些檳榔樹紋絲不動沒有一絲微風,彷彿這個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頂着烈日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他筋疲力盡快要放棄的時候,他聽到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水聲。
他聽到水聲心裡驚喜萬分!
他頓時把中西方各路神仙都感謝了個遍。
他沿着水聲的方向走,水聲方向是在檳榔樹羣的深處,他往檳榔樹羣裡竄去,但他越走心裡就越奇怪,“這不對呀,這水聲聽起來明明就在附近,怎麼走這麼久還沒到頭”
他邊估算邊向前走,他看了手錶從他聽到水聲那一刻起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分鐘,也就是說他已經不知不覺走了十多分鐘,他估算了下距離,他大概走了一公里多,什麼水聲能傳出一公里?“瀑布!”
河水?河水是平緩的哪來那麼大的聲音。
或者是地下管道破裂?
他也不在亂猜,反正答案就在前面。
他繼續向前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走了多久,他已經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成雙手低垂,躬身,鼻子裡吸進的全是熱氣,雙腿就似灌鉛似的咬牙前行,但就在這個時候,這水聲的音量突然逐漸變大了起來!
“終於到了!”他搖搖晃晃有氣無力的自言自語。
他話剛說完!
瞬間這水聲卻消失無聲!
他頓時詫異住!
越靠近不是應該越大聲纔是!怎麼會突然聽不見!
他求生精神振奮,身心一正立即提腳在檳榔樹羣裡奔跑而起!
他在檳榔樹羣裡直線穿梭,速度很快不多久,便聽見他“哎喲!”的叫了一聲!原來是他撞在一堵牆上!
“這裡怎麼會有一堵牆!”
他被撞得眼冒金星,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這堵一人半高的白色圍牆,橫着伸展和這片檳郞樹羣一樣了無邊際。
他確信那水聲就是從這圍牆之外傳過來的,他必須爬過這堵牆去,他目測了這堵牆的高度,他相信只要他助跑就能爬。
他往後退了幾步助跑,腳一蹬牆雙手立即摸到了牆頭,他用臂力一拉他的右腳就到了牆的另一邊,此刻他側身坐在牆上。
他坐在牆上放眼望去,他身上的毛髮立即豎了起來!
他孃的這那有什麼水聲!這連一滴水都沒有,只見他正前方的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一大片屍體,他目測至少有四五十具死屍!
趙成十分驚駭“莫不是這些屍體發出水聲!引他過來!”
愛丁堡 趙紀念品店
夏晨關了店門走上二樓,樓上是三房一廳,二個房間的門是開着的,一個鎖着,客廳不算小,客廳裡除了應有的擺設之外,還有許多的畫筆,畫板,胡亂在工作桌子上擺着,還有幾張未完成的寫生圖畫,這幾張寫生圖畫繪畫功底看起來並不深。
看來畫畫是趙伯閒暇之餘的樂趣,這次趙伯出去可能是找什麼地方取景繪畫去了。
夏晨往其中一間開着門的房間走去,可以看出來這是趙伯的睡房,因爲在牀上有着幾件趙伯平時愛穿的休閒衣。
休閒衣也是胡亂的丟在牀上,看來男人呀,無論年紀多大,都是一樣懶,而且越老越懶。
夏晨隨手就把那幾件休閒衣整理好,放進櫥櫃,她又從櫥櫃裡拿出新的枕頭和被子拿到客廳的沙發上放好,看來她是打算睡沙發了。
她又走到另一間開着門的房間裡,她不是無聊,而是好奇,無論是誰,只要你去別人家過,你總會把別人的房間看個透,這是不是心理病,這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好處就是,你把房間看個通透起碼你可以知道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地形掌握了你也安心一點。
夏晨走進的那房間相當古怪,房間裡只有一張木凳,一張平板平凳。
整個房間的牆上帖滿了布條,帖滿布條的意思就是一塊完整的布,被剪成一條一條的帖在牆上,布剪得並不小或窄,而是寬而大,每條布大約有一截半手指寬,二十五釐米長。
粗看之下你會覺得這些布只是在胡亂張貼,而細看之下,卻似乎有一定的規則,不論這些布有沒有什麼規則,當你看到整個牆壁上都帖着形狀不一布的時候,你真的會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甚至會想這是不是什麼宗教儀式,你步入這間房間會不會被詛咒。
誰看到都會胡思亂想,夏晨不是不會,而是她盯着這些怪布的時候有點頭暈目眩,不能胡思亂想。
所以她立時,急促的跑出房間。
關門的力度,大得把整個房間的門窗都震得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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