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之間,所裡西瓦還想要動手反制,褚瑜已從駕駛室跳了出來,手持兩把匕首,閃電般插在了所裡西瓦的兩隻手腕之上!
只聽得一聲慘叫,所裡西瓦兩隻手都被釘在車板上,加上麻藥的作用,他竟然就此暈了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褚瑜纔算是鬆了口氣。她一擡頭,看見兩個醫務兵同樣跌倒在一旁,臉色發白,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她慘然一笑,渾身一酸,也跌坐下來。
本就受了傷的她,經此一動,傷口裂開,也沒了力氣。
一直緊追其後的劉成德見醫務車停了下來,立馬帶着人奔了上去。
醫務車的車廂門被打開,三個癱倒在地的女兵和暈迷過去血淋淋的所裡西瓦就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直到在返回吉水市的路上,劉成德還有些不敢相信所裡西瓦就這麼被活捉了下來。
兩個醫務兵早已被安頓下來,兩人還心有餘悸,劉成德特地安排人勸解她們。褚瑜和劉成德等人坐在一輛車上,向幾人講訴了一下醫務車裡發生的事情,只將一些細枝末節不好露於人前的小事給略了過去。
劉成德看了她好幾眼,嘆氣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
!看來我是老了,你們這些年輕人,腦子好使,比再好的身手都管用!”
褚瑜蒼白着一張臉道:“隊長太過自謙了,要不是您先打傷了他,我們就是再多腦袋,也是無計可施。其實也多虧了田雨和程蘭芝兩位姐姐夠鎮定。我原本還以爲這次死定了,幸好醫務車裡各種藥品都齊全,那個所裡西瓦又受了傷,急切之下更大意不識藥。這才被我們鑽了空子,逃過一劫。”
劉成德擺擺手:“不管怎麼說,所裡西瓦好歹也是個六級武者。還是被你們三個親手抓住的,這就是大功一件!等我們回去之後。我會向麥上校爲你們請功的。只是可惜了那無辜送命的兩位,等事情了結了,軍隊也會有所安排的。”
褚瑜點點頭,沒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是太疲憊了。
坐在一旁的老蛇忙向劉成德使了個眼色,本還打算和褚瑜多聊聊的劉成德忙住了嘴,安靜的讓她休息。
回到吉水市之後。褚瑜就被“逼”着進了醫院,和穆青、葉伍二人比鄰而居。
住進醫院的第一天,兩人就跑過來竄門,看着褚瑜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左臂心疼不已:“你說你一個新兵。跟着出任務也該小心點,該躲的時候就得躲,那麼拼命幹什麼!看看你現在這樣子,也不知道要養多久才能養得回來!”
尤其是一張臉,毫無血色。實在讓人看得不忍。
褚瑜好笑的道:“你們這說得也太誇張了吧?我這手沒事兒,就是破了點皮。醫生看我年紀小,多看顧了我幾分,多綁了幾圈,也就看起來嚇人罷了。不過是點小傷。要不了幾天就能好。再說了,我們是軍人,面對敵人,怎麼能躲呢?若真是這樣,那你們也不會也進了這醫院了!”
她這說的當然是假話。
事實上,她受的傷,不止外傷,也有內傷。只是她強硬慣了,並不習慣在人前示弱,這才輕描淡寫的略了過去。
葉伍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兒的道:“你就蒙我們吧!我和阿青跟你怎麼能一樣?我們是男人,這要求當然也是不一樣的
。”
褚瑜只是笑笑,也不說話。
葉伍拿她沒辦法,也憋着氣不開口。
穆青只好勸道:“小魚的性子,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嗎?她本就是這樣認真的人,要不然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和她成爲朋友呢?好了,小魚年紀還比你小呢,你也好意思和人賭氣?”
葉伍白了穆青一眼,轉過頭來瞪着褚瑜道:“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壞人,專門給你們添堵的!”
褚瑜錯愕一下,大笑起來,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嘴角一咧,笑臉也扭曲了。
葉伍忙道:“好了好了,我不開玩笑了,小魚你還是當心着點吧!”
褚瑜微微笑道:“我沒事兒,不用太在意。”
葉伍還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穆青道:“行了,我們就讓小魚好好養着吧,過會兒再來看看好了。她剛重新包紮過,還沒好好休息呢,我們也讓她喘口氣兒。”
葉伍想想也是,和穆青一起提出了告辭。
褚瑜也不留他們,只是道:“反正我們在這醫院也住不了幾天,就算想說話,也不必急於一時。這次出任務,倒也有點收穫,等回了新兵島,我們再好好切磋切磋。”
葉伍眼睛一亮,忙應了下來。
兩人走後,褚瑜窩進被窩睡覺,竟是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一覺醒過來,天色竟然大黑。還未完全睡醒的褚瑜隱隱覺得牀前有個影子,她本以爲是錯覺,睜大眼睛一看,果然有個人坐在那裡,嚇得她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隨即想起這醫院附近也有不少軍隊的人,可疑人物是絕對進不來的,她暗笑自己這一受傷就昏了頭,竟然連這麼點小事也能把自己給嚇着了。
病房的燈被打開,褚瑜這纔看清眼前的人,竟然是戚安然!
“你醒了。”戚安然重新坐了下來,拿過牀頭的保溫瓶,一邊打開一邊道,“聽說你受了傷,我讓小潔幫我買了點適合你吃的東西,這是瘦肉粥,你嚐嚐看有沒有胃口
。”
褚瑜頓時覺得心中怪異得很。
她和戚安然相處了三天,可這三天,除了剛見面的時候,戚安然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看。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讓這位大明星如此看自己不順眼,不過他們本來就是臨時扯上了一層保護與保護的關係而已。等吉水市的事情一了結,兩人今後還會不會見面都兩說,更別談拉扯點什麼交情了。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褚瑜即便知道戚安然對她有所不滿,卻也沒有想過要改善一下兩人之間的關係。在她看來。只要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任務,保護好對方的安全,也就夠了。至於戚安然對自己是什麼態度。大可不必理會。
所以她在病房看見戚安然,對方還是如此一副細心體貼的模樣。讓她頓時有種錯位的感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戚安然將保溫瓶遞到了褚瑜面前,見她傻傻的看着自己沒有反應,想了想,舀了一勺粥,吹了吹。送到了褚瑜嘴邊。
褚瑜這才反應過來,忙伸出手來接:“戚先生太客氣了,還是我自己來吧!對了,還不知道您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
戚安然兩手往後一退,看了看褚瑜的胳膊,不贊同的看着她道:“你的手都這樣了,你確定能自己好好吃飯?我也纔剛來,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沒吵醒你。”
看樣子這一次受傷確實對她影響挺深,竟然連牀邊有了人都沒發覺!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褚瑜愕然的看看戚安然,又看看自己的胳膊。
她的左手確實使不上什麼勁兒。不過如果只是吃飯的話……還是沒有問題的!
得到褚瑜肯定的答覆,戚安然臉色沉了下來。抿了抿脣,還是將保溫瓶給了褚瑜。
褚瑜忙向他道謝,一邊慢慢喝粥,一邊暗暗打量戚安然,心裡卻在琢磨:這傢伙,怎麼變臉跟翻書似的,這又是不高興了?
戚安然今天卻是異常的好脾氣,一直耐心的看着褚瑜喝粥,一點兒沒有開口說話的樣子
。
褚瑜總覺得這氣氛有點怪,喝粥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不一會兒就將滿滿一桶粥喝了個乾乾淨淨。
戚安然平靜的接過保溫瓶放到了一邊,溫柔的道:“你要是喜歡喝的話,我明天再給你帶。”
褚瑜被他一噎,差點把剛喝下去的粥又吐出來:“戚先生貴人事忙,我怎麼敢煩勞您?醫院也是有食堂的,再說了,我同事也會照顧我的。”
戚安然看了她一眼,破天荒的沒有發怒,淡淡的道:“你的同事?你說的,是保全公司的同事呢,還是軍隊的同事?”
他知道了?!
褚瑜一愣,小心翼翼的道:“戚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戚安然深深的看了褚瑜一眼,突然苦笑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打算跟我說實話?你們那個劉隊長已經親自和我談過了,他說之前得到消息,吉水市會有一場恐怖行動。不過因爲不知道具體情況,所以軍隊派了人來進行防範。而你,不就是軍隊派到我身邊,保護我的人嗎?”
竟然是劉隊長親口告訴他的!
褚瑜心中一陣無語,只好道:“之前是爲了保密,這才隱瞞了戚先生一些事情,也是爲了戚先生的安全着想。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在這裡向您賠罪了,還請您不要見怪。”
戚安然古怪的看着她,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張了張嘴道:“你也是爲了自己的工作嘛!說起來,當初還是我誤會了你,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哪裡用得着你向我賠罪?你心裡不埋怨我就算好的了,我纔是有些過意不去呢!”
竟然這麼好說話,這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脾氣蠻橫的大明星嗎?
褚瑜實在不知道如何跟這些公衆人物打交道,半響才道:“戚先生多慮了,我並沒有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您也不必介懷。”
是沒把那些事情放在心上,還是單單沒把他這個人放在心上?
戚安然忍了許久,纔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