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北方的天氣,雖然是秋天卻已經足夠寒冷了。
付玉芝不由得披上了一件披風,還穿着厚厚的毛裙,在夜風中不住的顫抖。
薛一氓卻早已經習慣了這裡晝夜溫差極大的氣候,突然從溫暖的房間裡出來,倒也不覺得寒冷。
由於之前還從未經過開發,所以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整個娜傑日達漆黑一片,只有研究室的附近有光亮。
極目遠眺,也只能看見黑漆漆的一片,目光似乎被黑洞吞噬了一般,稍微朝着遠處看得久一點,就有一種麻麻的感覺……“不過,這裡的夜晚倒不是一無是處,你看看上面!”
付玉芝開心的說道,並用手指指着天空。
天空中繁星點點,如同小孩子們在眨着眼睛,伸出手去,就有一種彷彿能將星星摘下來的感覺。
薛一氓來這裡這麼久了,從來沒有注意過娜傑日達的星空,今日一見,倒真是覺得美麗,沒有了污染,天空中的星辰竟然能夠如此璀璨,薛一氓也不由得對星星多看了幾眼。
“我還從來沒有看過星星呢。”
薛一氓不由得發出感嘆,付玉芝笑道:“你是男生,注意不到美麗的東西,這不能怪你,不過我第一次來,就已經想要看看外國的星星長什麼樣子了,今天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兩個人找了一塊草地上坐下,欣賞了會兒星空,付玉芝悄悄的將身子靠近了薛一氓,不過薛一氓卻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也沒有說話。
欣賞完畢之後,付玉芝起身,說道:“好了,現在該幹正經事了!”
薛一氓一愣,也站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約我出來,不是來看星星的嗎?”
付玉芝假意生氣道:“我哪裡會那麼無聊?僅僅是爲了約你看星星,就到這裡來吹寒風?那還不如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看呢!”
實驗室二樓的每一間房間都有窗戶,從窗戶中,都能夠看見美麗的星空,所以不必特意坐在草地上看。
“你約我出來,是要做什麼的?”薛一氓問道。
付玉芝朝着實驗室的邊上一指,說道:“我想要看看,你們培育出來的山岩草究竟是什麼模樣。”
薛一氓奇怪道:“爲什麼非要晚上出來?明天早上我們也可以來吧?”
付玉芝嗤笑一聲,說道:“如果明天再來的話,大家都在一起,我哪裡能夠和你獨處?哪裡能夠讓你當導遊?”
“……?”
薛一氓聽不懂付玉芝的話外之音,一頭霧水,不過既然是女孩子的要求,那麼也只能遵命了。
“那麼,我去拿只電筒來,你待在這裡別動哦。”
說着,薛一氓便跑回了實驗室,須臾,便將電筒拿了出來,打開電筒一照,前方的道路立刻就亮堂了不少。
“又是電筒呢!”
付玉芝饒有興致的發出了感嘆。
“那一天,我們在烏雲山中迷路,如果不是有電筒在,恐怕我們兩個人早就遇難了。”
雖然是在說一件非常驚悚的事情,但是在付玉芝的口氣裡面,倒隱隱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裡面。
“是呀,沒有電筒的話,我也找不到山岩草的。”
薛一氓不愧爲影響女生情緒的天才,付玉芝對於那兩天一夜的懷念之情,在得知薛一氓只記得找到了山岩草的時候,她便嘟起了嘴。
“什麼嘛,在你的心裡面只有草草草的!既然如此,就帶我去看看你們培育出來的山岩草吧,你不是說這種草是治療抗癌藥的重要材料嗎?”
付玉芝自顧自的向前走,薛一氓連忙追上了她,併爲她照亮了道路。
“在這個裡面。”
薛一氓手一指,只見一處漆黑的入口,樓梯是向下伸展的。
由於山岩草是一種特殊的植物,所以要培育它,可不能如西瓜、番茄一般培育在溫室裡,而必須爲它創造“寒室”,因爲山岩草喜歡陰冷和潮溼的生長環境。
薛一氓帶着付玉芝走進了地下室,纔剛一進去,一股寒氣就迎面撲來,這裡面可比外面要冷得多,而且這股寒氣是來自於地下的,比一般的冷氣更加的刺骨!
付玉芝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交叉着雙手,兩隻手不停的摩擦着自己的上臂,想要藉此來取暖。
“冷不冷?冷的話,我們回去。”
薛一氓也覺得有些冷了,於是纔有此一問。
但是付玉芝卻顯得非常的固執,說道:“這一點冷算什麼?如果這都怕的話,還搞什麼研究?”
帶着些許的怒意,付玉芝朝地下室的更深處走去,薛一氓拿起電筒,爲付玉芝照明,只見在地下室的深處,有一池子的水,在水池的邊上,以及水池附近的牆壁上,長滿了山岩草。
原來山岩草真的培育成功了,付玉芝仔細的觀察這些移植過來的山岩草,看看和自己在烏雲山中所見到的那些有沒有什麼區別?
“雖然是同一種植物,但是有可能因爲栽種的地方不同,而導致它的成分發生巨大的改變,有一些草藥,因爲換了一個栽的地方,就變得藥效全無了。”
付玉芝對薛一氓講着大道理,薛一氓用電筒照射着牆壁上的山岩草,但是卻不能照得太久。
“山岩草這種植物,最怕的就是光,如果拿電筒一直照着,只怕就存活不了多久。”
薛一氓解釋道,而付玉芝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
在烏雲山迷路的時候,薛一氓第一次發現這些山岩草,是在一處陰暗的巖洞中,而且還必須經過一段封閉的水路才能到達,可見山岩草是多麼需要黑暗。
而將山岩草移植到遙遠的娜傑日達,也是用的黑色的不透光的器皿,好在阿布先生派來的人非常的專業,使得每一株山岩草都能夠活着送到薛一氓的手中,現在山岩草終於培育成功了,所有人之前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付玉芝四處瞧了一瞧,也瞧不出這裡培育出來的第二代山岩草,究竟和生長在烏雲山的第一代山岩草有什麼區別,就放棄了繼續就在地下室的想法,邁開步子,出來了。
走出地下室,立即感覺到一陣暖意,就連秋天裡草原上吹來的寒風,似乎也是暖暖的了……“薛一氓,我不是植物學家,雖然對植物感興趣,但是在專業性上,和那些專家教授差遠了,因此,我也不知道你這兒培育的山岩草和烏雲山裡那些土生土長的山岩是否不同,不過如果這種草真的在外地栽種會產生變化的話,你也沒有辦法……如果研究因此而失敗了,我勸你還是將實驗室搬到烏雲山去吧!”
——這就是付玉芝今天進入地下室查看山岩草的培育情況的總結,但是想也知道,她最後的建議是不可能實現的,在珍妮的政治勢力的干預下,就算是在C市附近找一塊地盤出來建實驗室、工廠都不可能了,更何況是已經是國家級風景區的烏雲山?
付玉芝說完了話,感覺到全身輕鬆了,便隨意的走着。
薛一氓關掉電筒,心想這下她總要回實驗室了吧?
不過付玉芝可不會如薛一氓所想的那樣行動,稍稍活動了一下身子,讓身體暖和下來之後,便回過頭來。
“薛一氓,你真的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朋友呢。”
只是一句話,便對薛一氓做出了評價,薛一氓不知道她所指爲何,便問道:“不關心朋友?什麼朋友?”
薛一氓以爲付玉芝指的是馬玲母親的事情,那件事情,自己的確不知道,但是自己知道後就立即打電話過去了,所以這個“不關心自己朋友”的評價,是站不住腳的。
“還能有哪些朋友?你寢室的室友們啊!開學都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都沒有向他們詢問過和女朋友交往的情況呢?”
付玉芝可不認識馬玲,自然不可能因爲薛一氓對馬玲的漠不關心而指責,她所指的朋友,是薛一氓的男性朋友。
薛一氓摸摸心口,一想也對,由於專注於現在的研究,自己已經好久都沒有和室友們聊天了,只是開學這麼多天來,自己的620寢室裡還真的沒見過室友們幾次面,大概是都和女生們約會去了吧。
“他們啊!可好着呢!張祥的話,據說已經和李蜜發展到接吻的階段了,想想吧,李蜜那小妮子也算是非常漂亮的類型了,身材也很好,和她接吻的話,感覺十足!我倒是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邁進了下一個階段了,不過對於大學生來說,短短一個多月的交往就接吻,已經很不錯了!”
如同是給薛一氓掃盲似的,付玉芝開始對薛一氓講起620寢室諸人的感情軼事,她比薛一氓更加了解620的那羣男生!
“至於劉軍,也已經和關小軒牽手了,這倒不怪他,因爲小軒是那種嬌小可愛類型的女生,和她交往的男生,往往都捨不得去佔有她,將她當成是妹妹一樣看待,雖然在進展上不如張祥,不過從劉軍的表情中,也能夠看見滿滿的幸福的樣子,這樣不就足夠了嗎?”
“哦,原來如此。”
薛一氓發出感慨,腦中又回想起自己寢室的那羣兄弟們,現在雖然和他們天各一方,但是得知他們都過得很好,自己也就放心了。
在薛一氓的腦中,浮現出了張祥和劉軍兩人和女朋友恩恩愛愛的鏡頭,光是想想,薛一氓就覺得非常的有趣。
“當然,這還遠遠比不上你,你早已經和物理系的寶貝,整個C大的資深美女胡佳幹過那樣的事了,和你比起來,他們根本就是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孩子嘛!”
付玉芝陰陽怪氣的說道,這句話雖然表面上是在表揚薛一氓,但是不難聽出,其中有非常諷刺的意味,似乎是在說,人家正常人交往個女朋友都那麼困難,偏偏你這個情商爲負數的二百五,竟然交了這麼漂亮的一個女朋友,還把人家給辦了!!
面對美女的諷刺,薛一氓也只是呆呆的笑笑。
“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厲害啦!”
薛一氓倒真的認爲付玉芝是在讚美自己,心中還挺不好意思的。
兩個人又走了一段路,付玉芝卻不說話了,她不說話,薛一氓自然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肩並着肩走着……付玉芝終於忍受不過了,出聲道:“薛一氓,你還真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呢!”
“我嗎?我哪個地方奇怪?”薛一氓不知所謂的自指,自己究竟又什麼地方不懂事了?
付玉芝以比剛纔更加嚴厲的口吻說道:“薛一氓,我剛纔說你不關心自己同寢室的朋友,你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情況,便由我給你說,可是你聽了張祥和劉軍的情況後,見我沒有繼續說了,你就一句話也不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薛一氓有些不明白付玉芝的話了,自己爲什麼要開口詢問,難道開口詢問也是一種在女生面前必要的禮節嗎?
“笨蛋!”
付玉芝開始罵人了。
“我剛纔說了張祥和劉軍兩個人的情況,可是你的室友是三個人,最後一個人的情況我並沒有告訴你,但是你爲什麼不問一問?難道說你真的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朋友嗎?”
“你說的是熊戈?”
薛一氓依然有些不知所措,熊戈的情況,不就是他和付玉芝交往的狀況嗎,付玉芝爲什麼要問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當然是熊戈,除了他,還有誰?”付玉芝強忍住怒氣,一字一句的教薛一氓說道,“在這個時候,你應該仔細詢問我:你和熊戈交往得怎麼樣了?開不開心?”
於是薛一氓便問道:“你和熊戈交往得怎麼樣了?開不開心?”
雖然薛一氓的腦子稍微木訥一點,但是他還是非常肯學的,只要是別人教的並且是對的方法,那麼自己就去做。
付玉芝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現在才問,不是馬後炮嗎?這種事情,哪裡需要別人教你你纔去做的?該自己開口嘛!如果非要人家讓你問你才問,就好像是人家非要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你似的,到時候,人家會改變主意,不告訴答案了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付玉芝的心情又稍微的好了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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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一氓道:“如果你不說,那就算了吧。”
在“善解人意”方面,薛一氓是比任何人都要厲害的,因此便想要回實驗室。
“站住!”
付玉芝拉住了薛一氓,額頭上青筋暴起。
“我、我給你說,熊戈和付玉芝交往的狀況……”
付玉芝用了非常奇怪的措辭,不過薛一氓根本就聽不出來付玉芝異樣的思想感情!
“實際上,熊戈和我的交往並不順利,雖然他很喜歡我,願意爲我做任何的事情,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就會對他的感情作出迴應,所以熊戈和我雖然在交往,但是心卻不在一塊兒,他的心距離我的心很遠、很遠。”
“……”
薛一氓不由得有些詫異了,他原本以爲熊戈的感情之路應該一路平坦的,可是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從付玉芝的嘴裡聽到了這樣的話!
見薛一氓的表情遲疑了,付玉芝卻依舊毫不猶豫的說道:“熊戈是個很好的男生,雖然在與我正是認識之前,他的行爲令我反感,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於他的評價,特別是他狀着膽子,在大庭廣衆之下向我告白,並且承認了自己的過錯之後,我已經不會因此而怨恨他了。
在和我接觸的過程中,熊戈由於之前曾經做過錯事,所以對於自己的行爲非常注意,從來不肯與我靠得太近,再加上我的個性比較強,所以他往往展現出一幅非常卑微的樣子,像一個老婆奴一般,在我面前,他總是擡不起頭來,就算是我答應了做他的女朋友之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卻依然沒有改變。”
薛一氓覺得自己的這位室友真的是挺可悲的,沒有想到追一個女朋友追得如此的累,而且還沒有任何的進展。
“那麼,你們牽過手了嗎?”
薛一氓小心詢問道,因爲自己和胡佳開始交往的時候,胡佳便讓自己牽手了,這也是男女朋友交往的重要標誌,所謂執子之手,與之偕老,中華民族的男男女女們,都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
“沒有。”
付玉芝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可是,爲什麼……”
薛一氓想說熊戈是個好男生什麼的,可是卻說不出口。
“爲什麼?”付玉芝轉過頭來,用哀怨的眼神看着薛一氓,“因爲其實我並不喜歡他,因爲不喜歡他,所以我並不願意接受他的愛意,我和他劃清距離,因爲我知道,兩個人像這樣繼續下去是不會有好的結果的。”
“不喜歡?”
薛一氓急了,他不想看見自己的好朋友傷心難過的樣子。
“你爲什麼不喜歡他?”
“因爲我,喜歡其他的人。”
付玉芝沒有去看薛一氓的臉,但是即便如此,她說話的口吻卻不帶有絲毫的遲疑。
“爲什麼你會喜歡上其他的人了?如果你已經有喜歡的人的話,你就不應該接受熊戈的告白,在這之前,你就應該給他說清楚,講明白吧?可是你爲什麼什麼也不說,讓他苦苦的追求你?”
薛一氓完全不明白付玉芝爲什麼要那樣去做,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權威的感情顧問一樣,雖然他自己對於感情也沒有什麼瞭解。
“你是在責備我嗎?”付玉芝狠狠的說道,“難道你認爲我是在欺騙熊戈的感情嗎?你認爲我是一個壞女人……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薛一氓,我不是一個壞女人,正是因爲我知道自己不能夠接受熊戈的愛意,所以我才刻意和他保持距離,也沒有收他貴重的禮物,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聽付玉芝的話,就如同是悲劇小說裡面的女主角一般,但是薛一氓卻依然不依不饒,繼續說道:“如果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在他接觸你之前,你就應該拒絕他,這樣他纔不會被你傷害!”
付玉芝冷笑一聲,說道:“這又有什麼辦法?我可是在和熊戈開始接觸之後,才喜歡上那個人的。”
薛一氓一驚,天底下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放着圍着自己打轉的男孩子不管,卻偏偏去喜歡上另一個人,這是何道理?
薛一氓雖然智商極高,但是一牽扯到感情上的事,他的腦子就不太靈光了,總覺得愛過去愛過來的事非常難以理解……“可是,你在知道了自己喜歡的是別人之後,卻依然答應了熊戈所提出來的交往的請求,你這樣做是爲什麼?”
薛一氓繼續問道,付玉芝卻回答得比之前的問題更加的坦誠!
“因爲,我喜歡的那個人已經有漂亮的女朋友了,以我的性格,我知道我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才答應了熊戈的告白,想要忘記那個人,但是越是和熊戈交往,我就越是發現自己忘不了他……薛一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付玉芝露出了一臉的苦相,像她這樣性格的女生,在感情受挫的時候哭出來是不太可能的——當然,這只是薛一氓主觀的判斷。
“……”
付玉芝問薛一氓怎麼辦,薛一氓當然回答不出來,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話出來。
“如果你真的覺得一籌莫展的話,找佳佳談談吧,說不定她能夠開導你的。”
“她?還是算了吧!”
薛一氓的提議,立即被付玉芝給否決了,這位物理系的大美女,對於感情的事情不也是非常糊塗的嗎,若不是這樣,她又怎麼會看上一位呆頭呆腦的男生?
想想胡佳看上了書呆子,付玉芝也悄悄的朝薛一氓看了一眼,自己,不也是……“可是,如果你和熊戈繼續如此的話,我害怕熊戈會受到傷害!”
薛一氓最關心的,自然是自己同寢室的好友,要知道在大學的三年裡面,熊戈與自己的感情都是非常不錯的,在自己有段日子沒錢吃飯的時候,熊戈還借過錢給自己的,後來也沒要自己換!
“你就只關心你的兄弟?”
付玉芝有些惱了,因爲在薛一氓的眼中,看不見自己的存在。
“那要怎麼辦?不如你將你喜歡的人的名字告訴我,我去和他談談,說不定能有進展。”
薛一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付玉芝聽了之後,臉立即一沉!
“你在說什麼傻話?”
薛一氓解釋道:“我是想告訴那個男的,說有一位財經系很漂亮的女生喜歡他,希望他能夠和那位女生交往,他雖然有女朋友了,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不一定好,你說不定可以順利的成爲那人的女朋友,然後你再給熊戈說清楚,雙方和平分手,這樣的話,熊戈也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的。”
“……”
付玉芝對薛一氓的邏輯感到徹底的無語,不愧是學理科出生的男生,連幫人家出的主意也環環相扣、井井有條,但是卻根本就不合理!
“沒頭沒腦的話!”
付玉芝堅決的否定了薛一氓的提議。
“你認爲真的可能嗎?不是說寧可拆十座廟,也不毀一樁親嗎?你的這個亂七八糟的點子,會有效嗎?”
“說不定有機會的,我想的話。”
實際上薛一氓自己的心中也沒底,不過爲了安慰付玉芝,所以才如此說道。
“呆子……”
付玉芝小聲的罵了一句,薛一氓卻繼續追問:“那麼,你就告訴我那人的名字吧,是C大的人嗎?我去給他說說,說不定有效果的。”
“……”
“是真的,我覺得有這個必要的。”
“但是,那個人和他的女朋友的感情很好的。”
“沒有關係,我給你想想辦法!”
……不知道爲何,兩個人的談話逐漸偏離了主題,薛一氓只是認爲,爲付玉芝解決了感情問題,就能夠讓熊戈不再受到傷害,不然的話,付玉芝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熊戈永遠會認爲自己有機會,於是便義無反顧。
薛一氓並不知道軟磨硬泡的技巧,他不厭其煩的詢問女生喜歡誰,如果換做是其他人,早就一拍兩散了。
“你真的想知道?”付玉芝低着頭,問了一句。
“當然想,你告訴我吧……”
薛一氓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付玉芝的嘴脣就印了上來,兩個人的嘴脣碰在一起,薛一氓不自覺的將舌頭伸了出來,這也是在和胡佳愛愛的時候所養成的習慣。
付玉芝也毫不猶豫的伸出了小舌頭,與薛一氓纏綿,當兩個人的舌頭碰在一起,薛一氓立即意識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並不是胡佳,於是便立即將舌頭收了回來。
雖說自己及時補救了,但是兩個人已經接吻的事實,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你現在知道答案了吧?”
付玉芝低着頭,漲紅着臉,小聲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