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掌舵者,裡德船長時刻注意着周圍的情景。
現在已經是深夜,爲了掩人耳目,裡德船長將遊艇的燈幾乎全都關掉了,只有船頭的燈是開着的,保證遊艇能夠朝着正確的航線前進。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這樣就能夠逃出米帝國主義的魔爪了,事實卻恰恰相反,因爲在這艘遊艇上乘坐着的,是米國總統不惜一切代價想要得到的人才,如今這位人才正在逃離米國的控制範圍,米國總統自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他追回來。
裡德對於米國海軍的部署還是頗爲清楚的,他知道,如果麥克總統將米國海軍全體出動,那麼就算會耗費相當大的人力和財力,但是追趕到珍妮和薛一氓所乘坐的遊艇並不是什麼難事。
而薛一氓也已經料想到這一點了,但是他沒有能夠料到的是,米國的追兵竟然會這麼快就趕到了!
距離薛一氓和珍妮乘坐遊艇,算上騙倒漢森和羅騰所爭取到的5個小時的逃亡時間,到被米國的軍艦追上,前後只有10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是凌晨的4點,薛一氓和珍妮,不得不面對着生命之中最危險的時刻。
由於聽到了來自於裡德船長的警告,薛一氓和珍妮也顧不得在牀上纏綿了,他們迅速穿好了衣服,來到了遊艇的駕駛艙。
“裡德,他們的軍艦在哪裡?”
珍妮焦急的詢問,而裡德船長便將手微微一指。
“看,就在那裡!”
珍妮順着裡德船長所指的方向看去,她的目力雖然沒有裡德船長那麼好,但是也能隱隱約約的看見一艘軍艦的輪廓。
“看來他們真的追趕上來了。裡德船長,請全速前進!”
雖然知道要和一艘軍艦比速度,這艘遊艇還不夠資格,但是珍妮也沒有辦法,如果束手就擒的話。那麼一切就完蛋了。
在珍妮的心目中,就算自己可以被米國總統帶回去,但是薛一氓卻絕不可以,因爲薛一氓是這個世界的希望,他如果待在米國的話,他的一生就都毀掉了。
於是裡德將遊艇的速度駛到最快。遊艇朝着前方的大海前行,而後方的軍艦,也開始追趕起來。
無論怎麼說,遊艇的速度和軍艦的速度比起來,簡直差得太遠,就如同是大灰狼在追趕小白兔一般……
“前面的人聽着。我是這艘巡洋艦的艦長彼得,如果你們想要活命的話,就老實的停止抵抗,待在原地!”
從軍艦上的喇叭中,傳出了響亮的聲音。
大概是爲了讓遊艇上的中國人薛一氓能夠聽懂,從軍艦上面傳來的喊話,都是翻譯成了中文的。
“達令。看來麥克表哥他還沒有死心,他還想要將你帶回去的。”
正如珍妮所說,對方軍艦上既然傳來了讓薛一氓等人放棄抵抗的喊話,那麼就可以看得出來,麥克總統是不想要殺死薛一氓這樣的人才的。
雖然明知道薛一氓不會爲米國效力,但是麥克總統卻依然想要爭取一下,說不定薛一氓在生死關頭,就會改變主意了呢?
“達令,說不定,這是我們逃走的希望!”
在珍妮的指揮下。遊艇以最快的速度前行着,而且珍妮所選擇的線路,是一塊危險地帶。
在這一帶的海域裡,暗礁比較多,像珍妮和薛一氓所乘坐的遊艇還能夠暢通無阻。但是如果是體型碩大的巡洋艦的話,只怕難以穿梭。
“全速前進!”
珍妮指揮着。
裡德船長可是駕駛遊艇的高手,而且這一帶的海圖,他也深入的研究過,因此,遊艇在暗礁之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
“不要負隅頑抗!”
不過,巡洋艦的艦長彼得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在海上待了這麼多年,米國周邊的海域,哪一點他不熟悉?
更可怕的是,在巡洋艦上,有最出色的航海士,他指揮着巡洋艦追趕的路線,因此,就算這一帶的海域暗礁非常多,但是巡洋艦卻能夠有條不紊的追趕着珍妮和薛一氓所在的遊艇。
“這些傢伙,真難纏!”
珍妮狠狠的咬了咬牙,原以爲在這一帶的海域能夠甩開軍艦的追趕,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可是經驗豐富的航海家。
“那個彼得,是否是我來到米國的時候,前來迎接我的那一位?”
如果是那位艦長的話,薛一氓是有印象的,當時他對自己還算不錯,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兩人就成爲了敵人。
“達令,的確是那位,不過他是爲米帝國主義效忠的軍人,所以,爲了米國的利益,他也有可能會殺掉你!”
在大義面前,往往沒有私人之間的友情,就算彼得艦長曾經對薛一氓禮遇有加,就算他想和薛一氓交朋友,但是站在米國的立場上,如果薛一氓是敵人的話,作爲軍人,彼得艦長會毫不留情的將薛一氓給抹殺掉!
“請不要再逃跑了,你們是絕對沒有辦法逃出巡洋艦的射程的!”
從軍艦上,再一次傳來了響亮的警告聲,而且彼得艦長說的也是實話,這艘巡洋艦可是打仗的時候用的,用來追趕並且擊沉一艘遊艇,完全不在話下。
可是,無論彼得讓人怎麼喊話,前面的遊艇卻依然在全速逃竄,這使得彼得艦長頗爲惱火,難道說,遊艇上面的人,都不想活了嗎?
不過就算如此,彼得艦長依然沒有下令開炮。
“看來,他們的確有顧慮,這大概是麥克表哥的命令,讓他們將我們活捉!”
珍妮清楚的看見了敵人的顧慮所在,她讓裡德船長繼續加速前行,能夠多逃走一海里就是一海里,說不定時間隔久了,軍艦上的人會改變主意……
當然。這只是珍妮一廂情願的想法,而事實上,彼得船長已經有一些按捺不住了!
有士兵來向彼得艦長請示了,而彼得艦長在猶豫了一陣之後,也終於發佈了開炮的命令。
隨着彼得艦長的一聲令下。從巡洋艦上,一門大炮對準了薛一氓所在的遊艇的方向。
“轟隆!”
從大炮上射出的炮彈,落在了遊艇正前方的海里。
炮彈產生了劇烈的爆炸,使得整個海面炸開了,海水如同暴雨一般灑進了遊艇的駕駛室裡面。
“珍妮小姐,看來他們準備攻擊我們了!”
“我知道。別管它!”
從性格上而言,珍妮是徹頭徹尾的玩命之徒,所以,就算面對軍艦和炮火,她也絲毫不懼。
於是遊艇在炮火的威脅下,依舊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向深海里逃走。
士兵再一次向彼得艦長請示,而彼得艦長也頗爲驚訝於薛一氓和珍妮等人的表現。
要知道,憑這艘巡洋艦上的炮手的瞄準力,要想擊沉面前的這一艘小小的遊艇根本就不是難事,第一炮之所以會射偏,是爲了震懾住對方。其主要的原因,還是米國總統想要薛一氓的活口。
可是他們卻冥頑不靈,這可令彼得艦長非常的鬱悶……
在早些時候,麥克總統第一時間召集了軍事會議,包括彼得在內的將領們,還認爲米國要出兵攻打某一個國家。
但是當彼得參與了會議之後才知道,是因爲那個名叫薛一氓的中國人逃走了,所以麥克總統纔將所有的海軍將領召集起來。
雖然大部分的將領認爲這是小題大做,但是彼得卻並不這樣認爲,他也知道一些關於薛一氓這位神奇的中國少年的傳聞。知道他有着驚天動地的本事,以這位少年的能耐,如果放他回中國,並且他在中國受到重用的話,那麼無疑會是米國的大敵。
在麥克總統的指揮下。米國一共派出了一艘航空母艦,五艘巡洋艦,兵分六路去追擊逃走的薛一氓,而彼得艦長算是運氣好的,竟然是第一個追上了薛一氓所乘坐的遊艇的人。
彼得艦長將這個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米國總統,而米國總統的意思也很明確,儘量保住薛一氓的性命。
彼得艦長也很看重像薛一氓這樣的人才,所以他一開始是以言語來向薛一氓交流的,還用的是中文,希望能夠讓薛一氓產生親切感,可是卻沒有用,對方想要逃走的意思也很明確,他們根本就不肯屈服。
不過彼得船長並不害怕在這一帶的海域作戰,因爲他曾經率領着艦隊到這一帶的海域來演習過,米國和墨西哥算是友好的領邦,雙方之間沒有什麼衝突,因此彼得船長也感嘆薛一氓他們會選擇這樣一條道路逃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逃到墨西哥去,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至少逃生的概率是最高的!
“你們如果再不停下來,我們就要動真格的了!”
彼得艦長命令翻譯在擴音器裡大喊,將自己的意思表達明確。
如果巡洋艦上的炮彈真的瞄準了遊艇發射的話,只怕薛一氓和珍妮.格蘭特,都沒有生還的可能了。
“這下子,他們恐怕要瞄準我們了!”
珍妮和裡德都很清楚,對方的第一炮是用來警告自己的,不過這接下來的第二炮、第三炮,可是會要了自己的性命了。
“達令,要怎麼辦?”
珍妮向薛一氓尋求幫助,而薛一氓在沉默了一陣之後,說道:“有望遠鏡嗎,我想看清楚那艘軍艦上的炮口!”
“有!當然有!”
說着,珍妮遞給了薛一氓一副望遠鏡,這可是軍用的望遠鏡,薛一氓能夠看得很清楚。
不過珍妮卻並不知道薛一氓拿望遠鏡去幹什麼,只見薛一氓用望遠鏡仔細的看着巡洋艦上的每一尊大炮以及炮口。
“我只能勉強的算一算,裡德船長。請你根據我的指示來掌舵!”
言下之意,薛一氓要根據炮口的方向,來演算出炮彈所射擊的位置,並以此來讓遊艇躲避炮擊,這聽上去有一些天方夜譚。但是對於薛一氓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好的,長官!”
裡德高聲回答道,而他也豎起了耳朵,聽着薛一氓的指示。
在巡洋艦張,彼得艦長正在用無線電和麥克總統通電話。他向麥克總統表明,薛一氓根本就沒有投降的意思,請總統閣下命令開炮。
而麥克總統也非常的通融,說道:“have`a`try!”
雖然彼得艦長一時間並不知道麥克總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依着總統先生的命令行事!
隨着彼得艦長的一聲令下,巡洋艦上的第二炮瞄準了珍妮和薛一氓所在的遊艇。射了出來。
可是,這第二炮,卻也和第一炮一樣,打偏了。
炮彈在距離遊艇十米開外的地方炸開了,激起了巨大的海浪,浪頭幾乎要將遊艇給掩蓋過去了。
不過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遊艇卻依然能夠繼續逃跑。
就連彼得艦長也非常的吃驚。因爲巡洋艦上的炮手,可是就算參加奧林匹克比賽也能夠出類拔萃的人才,他們是不可能會射偏的,但是這一擊,卻爲什麼會偏上這麼許多?
於是彼得艦長便命令繼續射擊!
第三炮也在彼得艦長的命令下,瞄準了前方的遊艇射了出去。
但是明明是瞄準了的,在即將要命中目標的時候偏離了軌道。
彼得艦長感覺到不可思議,但是身邊的副官卻指着前方的遊艇說道:“captain,you`see!”
於是彼得艦長循着副官的手看去。只見在大炮射擊之前,遊艇已經在轉舵了。
這不可能吧……
彼得艦長的臉色顯得卡白,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在海面上,面對着敵人的大炮攻擊的時候。區區一艘遊艇還能夠有什麼“預判”!
這就有一些像網球比賽,由於對手發球的速度太快,所以在對手發球之後再去接發球,根本就不可能接到,所以,在網球比賽中,要求網球運動員必須預判到對手的發球線路。
可是,這個原則是不能夠用在軍事上的,因爲在戰爭中,敵人射擊的方向都是隨機的,是根本不可能去預判的……
但是,這一次,彼得艦長卻眼睜睜的看見了,一艘小小的遊艇,竟然通過預判的方式,將巡洋艦上的大炮射出來的炮彈的運行軌跡都理得一清二楚,從而輕鬆的避過了攻擊。
彼得艦長讓人將望遠鏡遞給自己,從望遠鏡裡面,彼得艦長清楚的看見了那艘遊艇上的情形。
只見那位中國少年,正在用望遠鏡仔細的觀察着巡洋艦上的炮口的方向,然後他正在對掌舵的那個黑人做出指示,而珍妮.格蘭特那個女人則在一旁拍手稱快,她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
現在的彼得艦長,終於意識到遊艇能夠躲避兩顆炮彈,這絕不是偶然,而是己方的射擊線路,已經被薛一氓摸得一清二楚了。
“Fuck!”
彼得艦長狠狠的罵了一句髒話,他擔任艦長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見了能夠有人傷害到自己的自尊心。
麥克總統說得沒錯,這位少年,的確是一位人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智慧已經超越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了。
像這樣的人才,和他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自然是再信任不過的戰友,可是,如果他和你爲敵,那麼只怕就再也找不出比他更可怕的敵人了!
彼得艦長深深的意識到,米國實際上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放任這位少年回中國去,那麼米國所面臨的,恐怕不僅僅是失去了世界的霸主權的問題,而可能是面臨着滅國的危機了。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彼得艦長深深的提醒着自己,這麼說來,今天,要麼將薛一氓活捉回去,要麼就讓他葬身在這一帶的海里,讓這位天才,去餵魚去吧!
“薛一氓先生,我是這艘巡洋艦的艦長,我的名字叫做彼得,我有一句話想要說,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話!”
彼得艦長讓翻譯做出最後一次努力,他在向薛一氓宣戰了。
而薛一氓,也清晰的聽見了從巡洋艦上傳來的話,他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看來彼得艦長沒有打算繼續攻擊。
“薛一氓先生,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以你的能力,恐怕連我們的射擊線路都能夠準確的預測出來,可是,這並不代表着你今天能夠逃出去,因爲我們這艘巡洋艦上,配備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魚雷,如果你不肯投降,而是繼續逃跑的話,我們就會向你們的遊艇發射魚雷,現在我給你5分鐘的時間,你們要麼停下游艇,下船投降,要麼我就命令發射魚雷了!”
魚雷,這可不是小玩意兒,要知道,薛一氓的演算中,遊艇能夠避開炮彈的攻擊已經是極限了,如果是魚雷的話,就算計算出了它的運行軌跡,也是不可能避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