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國斌也不是有太多空閒時間的人,和劉士卿說完正事後,兩個人就分開了。臨走的時候,劉士卿特地問了問他,關於超高精度數控機牀的事情。戴國斌告訴劉士卿,一切都還在籌備階段,從全國各地抽調來的國內最好的機牀製造技師、工程師,也都匯聚在了一起,都在進行前期的準備工作,估計年底的時候,就可以正式動手製造了。
劉士卿和戴國斌吃飯的地方,距離華夏音樂院不是很遠,在駛過華夏音樂院正門的時候,劉士卿臨時起意,讓段麗怡把車拐到了院裡面,他打算順道去看看王馥佳。看看她在華夏音樂院的生活、習是否順利。
燕京城有好幾所高校是俊男美女的聚集地,華夏音樂院算是其中的一所了。這所高校的生絕大部分都是搞音樂的,也有一部分是習的是音樂教育、藝術管理的。音樂可以洗滌人的靈魂,通常情況下,搞音樂的,在氣質上,就和常人不太一樣。hqe頂級紅旗轎車進了校園之後,劉士卿隔着車窗,打量着從車旁經過的音樂院的師生們,對這一點可是深有體會。
王馥佳下午沒課,安劍聲佈置給她的任務,是讓她到圖書館查一些資料,之後會在明天帶她去燕京最有名的二胡製造大師,那裡習二胡的製作。用安劍聲的話講,要想用好樂器,就要對樂器有一個通透的認識,不奢望王馥佳能夠成爲二胡製作方面的行家,但是一定要知道是如何製作的,最好能夠自己動手製作幾把出來。
劉士卿跟王馥佳打了一個電話,王馥佳都不敢相信劉士卿竟然過來看她,匆匆忙忙的從圖書館跑了出來,她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歲左右。
“士卿……”王馥佳嬌喘吁吁,玉面微紅,站定在劉士卿的面前,“你怎麼來了?”
劉士卿呵呵一笑,“我過來看看你是否習慣音樂院的生活。佳佳,這兩位是誰呀?”
跟着王馥佳跑出來的那個男生,高大英俊,頭髮有些長,衣服也有點散漫,乍一看上去,還真有那麼點藝術家的氣質,不過這股氣質流於表面,還沒有能夠深入他的骨髓。那個女生,和這個男生在相貌上有相似之處,兩個人應該是兄妹或者姐弟。此姝個頭和王馥佳相仿,容貌中等偏上,一隻胳膊緊緊地挽着王馥佳,一雙鳳目警惕的盯着劉士卿。那個男的眼神就不是警惕了,而是憤怒,一雙眸子幾欲噴出火來。
“這是我的長,叫米雨平,跟我一樣,都是國樂系的,他的老師是我老師的生,這位是米雨欣,是長的親妹妹,和我一樣,都是國樂系的,我們倆一屆。”王馥佳解釋道,“雨欣,這位就是劉士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媽媽之外,我最信任的人。”
“咱們找個地方坐會兒吧。”劉士卿說道。
王馥佳點了點頭,轉身對米雨平、米雨欣兄妹二人道:“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們了,我要和士卿去喝茶,回頭再陪你們。”
“佳佳,你就這麼走了?我哥怎麼辦呀?”米雨欣跺着腳喊道。
“雨欣,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你哥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他只是我的長,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了。”王馥佳很堅決的說道,“請你們兄妹兩個不要一天到晚跟着我了,我也需要自己的私人空間。你們就算是跟的再緊,我也不會改變心意,和你哥在一起的。”
王馥佳跟着劉士卿上了車,米雨平一個箭步躥到了hqe頂級紅旗轎車的前面,擋住了去路,“劉士卿,你要是男人,你就下來,我要和你決鬥。誰要是贏了,誰纔有資格去追佳佳。”
劉士卿巨汗,他沒想到只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王馥佳,竟然會碰到這麼檔子事,現在的大生難道流行決鬥?
宋一涵問道:“劉總,要不要我去把這個米雨平轟走?”
劉士卿搖了搖頭,“教訓他一頓,他也不會長多少記性的,倒車吧,別理他。”
段麗怡掛了後檔,剛要把車往後倒,猛地又把油門踩了下來,“劉總,那米雨平的妹妹堵在了車後面,看來不把他們轟走是不行了。”
劉士卿此時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回過頭來看了王馥佳一眼,“你同都是些什麼人呢?家裡面幾萬塊的費掏出來,在大里面不好好的習,這爭風吃醋,堵汽車,倒都是拿手好戲,剛纔要不是段姐發現的及時,你的同可就命喪車輪下了。”
“對不起,士卿。”王馥佳低着頭,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
劉士卿嘆了口氣,他推開車門,從車上面走下來。米雨平就知道堵住車的前後面,一定能夠把劉士卿給逼下來,現在見劉士卿下來,他沒有絲毫猶豫,衝着劉士卿就跑了過來,“劉士卿,有本事咱們決鬥。”
“米雨平,你幹什麼呢?”從不遠處,傳來洪鐘一般的聲音,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兒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牛犇那渾小子是怎麼教你的?劉士卿是咱們華夏音樂院的貴客,你竟然想要和他決鬥?你還把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裡了?是不是也讓我陪着你來一次決鬥呀?”
米雨平嚇得一縮脖子,“安教授,我哪兒敢呢。”
安劍聲哼了一聲,“不敢?不敢還呆着這裡幹什麼,還不快點走。對了,回頭,寫一份檢查給我,寫不好不準睡覺,寫不深刻重寫。”
米雨平和米雨欣兄妹兩個可不敢觸安劍聲的黴頭,得罪了這個老爺子,他們在華夏音樂院就別想混下去了,能不能順利畢業,都將是個大問題。兄妹兩個狠狠的看了劉士卿一眼,相攜離去。
安劍聲轉過頭來,就換了一張笑臉,“劉士卿,我剛纔在樓上往下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你的車。緊趕慢趕往下走,還是讓你受驚了。”
安劍聲六七十歲的人了,滿頭的白髮,國樂界的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此時卻是露出瞭如此親切,甚至帶着些許討好的笑容,要是讓熟悉他的人看到,只怕那下巴都會掉在地上。
劉士卿忙道:“安教授,你老客氣了。”
“劉士卿,這相請不如偶遇,咱倆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可是答應我了,要找個時間好好的聊聊。我一直在等着你給我打電話,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咱也別說別的了,就今天,一定要好好的聊聊,我有很多問題,想和你好好的探討一番。”說着,安劍聲不由分說,拉着劉士卿就朝着辦公樓走去。
劉士卿生怕手腳的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就傷到這個老頭兒,無奈之下,只好隨着安劍聲朝他的辦公室走去。段麗怡、宋一涵還有王馥佳也只能跟着了。
到了老頭兒的辦公室,安劍聲拿了一把茶葉出來,讓生王馥佳泡茶,然後走到辦公室外面,開始打電話,時間不長,就叫過來了十幾個人,不是他的同事,就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他的生,都是華夏音樂院的老師,都是搞音樂的。
之後,以安劍聲爲首的這一大幫子人就進了老頭兒的辦公室,老頭兒呵呵一笑,“劉士卿,機會難得,請你不要怪我擅作主張,叫來了這麼多人。我們也沒有別的要求,就是請你給我們上一堂課,好好的講一下《美麗的銀河》這首曲子。它的創作背景是什麼,有什麼樣的故事在裡面,每一小節的曲譜,你又是怎麼考慮的等等,都煩請你詳細的說一說。”
老頭兒說完,巴巴的看着劉士卿。《美麗的銀河》糾纏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了,他一直希望能夠有一個機會,當面向原創者請教一些問題,今天總算是逮着機會了。
劉士卿知道今天要是不滿足這些老師們的要求,估計想出門都難。他想了想,點頭道:“好,我就花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在各位老師們的面前,班門弄斧一回。”
劉士卿也有自己的考量,這些老師除了完成教工作之外,也有很多身份在身,對外也會接一些私活,就像安劍聲,堂堂國樂大師,商業演出,灌製唱片,國內外講等等,都做的有聲有色,其他的老師們也都有着各種各樣的機會。銀河演藝要搞好,免不了將來要和這些人打交道。劉士卿如果能夠和他們建立起來良好的私人關係,將來請他們幫忙,就比較好開口,另外,也可以通過他們,吸納一些比較優秀的員,進入到銀河演藝。
還有一點,劉士卿多少也要爲王馥佳考慮一下,說到底,安劍聲都是王馥佳的老師,他今天要是駁了安劍聲的面子,王馥佳就會夾在中間難做人,安劍聲或者別的老師有點什麼想法,王馥佳很有可能就要穿小鞋。劉士卿畢竟不能一直守在王馥佳身邊,只能儘量幫她排除各種各樣的不利因素了。
安劍聲的辦公室中就有現成的音響設備,也有老頭兒專門打印出來的放大了十幾倍曲譜,往牆上一掛,音響一開,劉士卿就開始講了起來。這個世界上,對《美麗的銀河》最瞭解的人就是劉士卿了,當初爲了矇混過關,劉士卿查詢了大量關於《美麗的銀河》的資料,此時信手拈來,倒也把這些專業的音樂工作者們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偶爾,劉士卿的講述過程中,還會牽涉到一些迥別與現有音樂理論的知識點,免不了被安劍聲等人刨根問底,劉士卿也唯有儘可能的詳盡的講述一番。
眨眼間,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直到兩個半小時左右,這堂課纔算是上完。安劍聲等人俱是長舒了一口氣,說的誇張一點,他們有洗了一次桑拿的感覺,渾身上下酣暢淋漓,全身十萬千個毛孔,全都賁張到極限,絲毫在一起喊爽一樣。
安劍聲嘆道:“在音樂之路上,我已經有將近十年的時間,沒有辦法再向前走一步了。今天,聽了劉士卿的課,我募然感覺到擋在我面前的那一層窗戶紙,被人挑破了,我又看到了前進的道路,有了前進的方向。”
衆位老師紛紛附和,他們的體會或許沒有安劍聲那麼深,但是這短短的兩個半小時,他們的收穫也都不小,至少已經把握到了《美麗的銀河》的精髓,對他們以後的教、音樂創作等等,都會有不小的幫助。
“安教授,各位老師,我可不能白給你上一堂課,以後佳佳,還煩請各位老師多多照顧,多多費心了。倘若佳佳有什麼做的不好,做的不對的地方,也請你們多包涵。”劉士卿淡笑道。
安劍聲再三挽留,劉士卿卻也沒有多少時間留在這裡了,婉拒了安劍聲等人的盛情,劉士卿帶着王馥佳離開了華夏音樂院,找了一個地方,坐着聊了一會兒天。王馥佳和劉士卿相對而坐,說的很少,更多的是在聽劉士卿說。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劉士卿和王馥佳吃了一頓飯,就把王馥佳送回到了華夏音樂院。
回到燕京大,毛思嫺在專家樓的家中等着他。“毛姨,你怎麼來了?”
“劉總,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彙報一下。”毛思嫺的神色透着一份喜悅,“你還記得當初你從武靈市軍分區藝宣傳隊換回來了的那幾個藝兵嗎?”
劉士卿點了點頭,“記得,我又怎麼可能會忘呢?常慧敏,方子躍不都是那幾個藝兵中出來的嗎?”
毛思嫺笑道:“劉總,你可真是慧眼識珠。除了常慧敏、方子躍之外,那幾個藝兵中還隱藏着兩個大才。你還記得那兩個說相聲的女藝兵嗎?”
劉士卿點頭道:“怎麼了?她們倆幹出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