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麗怡的母親幽幽的嘆了口氣,“丫頭,你這個樣子,爲娘看着也難受,你說你一年到頭不沾家,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是這個樣子。算了,你捨不得離開部隊,娘也能夠理解你。這樣吧,你在部隊幹了十六年,總該認識一個頭頭腦腦的吧。你也別在家裡面呆着了,去吧,去部隊上跑跑,找找首長、戰友,看看能不能讓部隊上收回成命。”
“娘,我……”段麗怡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和母親說,她自從得知這裡面有胡丘的原因後,就知道她返回部隊基本上無望了。
“娘不是聽你說過,你不是已經離開了女子特種兵部隊,奉命保護一個大人物嗎?你去找找他,說不定他能夠幫的上你。”母親提醒女兒道。
段麗怡的一雙鳳目中閃過一抹希冀的亮光,劉士卿有多大本事,她現在還沒有底,但是她卻知道劉士卿和解放軍總後勤部、總裝備部有着很深的聯繫,就連一號首長都非常的賞識劉士卿,也許由劉士卿出面,能夠挽回這一切。
想到這裡,段麗怡蹭的站了起來,“娘,我現在就要走,等這件事有了結果,我再回來看你。”
不等母親有所反應,段麗怡就衝到了房間裡面,開始收拾東西,母親也跟着進了屋,看着已到而立之年的女兒,心疼不已。方圓百里範圍之內,誰不知道她的女兒最漂亮,本事最大,以前,這是她炫耀的資本,現在卻是被人嘲諷的對象,在他們這裡,三十多歲的女人,孩子差不多都該上初中了,可自己的女兒依舊是個單身的黃花大閨女。唉,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同意她去當兵,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多麻煩事了。
段麗怡收拾東西的時候,從箱子裡面摸出來一個存摺,上面有二十多萬塊錢,其中有十萬,是劉士卿年前給的紅包,還有四萬多,是她去年一年的工資,剩下的,則是劉士卿平時的時候給他們發的各種補助。從金錢方面來講,在劉士卿身邊待一年,夠她在部隊奮鬥五六年了。
“媽,這個存摺你拿着,密碼是你的生日。”段麗怡不由分說,把存摺塞到了母親手中。
母親打開存摺一看,吃了一驚,“丫頭,你去年回來的時候,給了我十萬多,我就很驚訝了,今天怎麼會這麼多呀?”
“這裡面的錢大部分都是我保護的那個大人物給我的。”段麗怡想起劉士卿平時對她、宋一涵等人的好,神色不由得一黯,這次她被勒令復員,如果不能重新回到隊伍之中,只怕就再也沒有機會去保護劉士卿了。
母親哦了一聲,把存摺收起來後,幫着女兒收拾東西,“丫頭,娘跟你提個醒,這麼大方的大人物可不多見,要是部隊上不要你的話,你就給那個大人物說說,看看他是否願意繼續讓你在他的手下打工?”
武靈市,大年初二夜。
劉家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已經沒有空房間了。不過劉士卿和姜湫涵商量過之後,還是張羅着給郭倩蓉、楊諾婷收拾出來一個房間,讓她們住下。畢竟威廉王子夫妻倆今天晚上不會過來了,只是他們的一個猜測,誰也不敢保證威廉王子夫妻倆一定不會過來,萬一來了,如果招待好威廉王子夫妻倆,就是個值得重視的問題了。
劉士卿的媽媽姜湫涵雖說早年也上過大,但是她畢業後,被分配到武靈縣一中初中部工作,就演變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初中老師,一個賢妻,一個良母。見識是不夠的,很多話題都插不上口。木康珠也一樣,她的見識還不如姜湫涵呢。
威廉王子夫妻倆一旦過來,王妃凱特米德爾頓就需要有人專門接待,姜湫涵一定不會冷落了王妃殿下,但是想陪着王妃聊一些她所熟悉的話題進行深入的交流,姜湫涵就力不從心了。這時候,就需要楊諾婷這個留美的ba出面了。
至於留下郭倩蓉,則是因爲兩人的關係,威廉王子是夫妻檔,劉士卿總要整出來一個對應的標準,這時候,郭倩蓉的位置,無人可以取代。
收拾完房間後,劉士卿、郭倩蓉和楊諾婷三個人繼續湊在一起,商量幾天後的海南之行。劉昆蘊、姜湫涵和陳俊瑋、陶恨天四個人玩起了撲克牌。木康珠帶着那幾個藏族生留在了城東堡村,準備明天接着滑冰,順帶着去中藥材種植基地轉轉,和城東堡村的村民搞搞聯歡。
等到了晚上九點多,快十點的時候,威廉王子打來了電話,說他已經在武靈賓館住下了,不知道劉士卿現在是否睡下了,如果沒有睡得話,他想現在就和劉士卿見見面。
劉士卿這會兒正精神,再說他也想早點知道威廉王子顛顛的從萬里之外的倫敦跑來,究竟是爲了什麼事情。“威廉王子殿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到我們家來吧,我們家爲你的來訪做了精心的準備,請你帶着凱特米德爾頓王妃到我家來坐坐吧。”
威廉王子問清了劉士卿家的住址後,讓劉士卿稍等片刻,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劉士卿新家所在的居民小區門口就停下了一個長長的車隊,最前面是兩輛開道的警用摩托車,後面是一輛銀灰色的蓮花轎車,之後是一輛勞斯萊斯加長車,後面還有幾輛車,其中有兩輛是國產的紅旗防彈轎車。
車隊停下來之後,蓮花轎車和紅旗車的車門先打開,英國和華夏的保安人員從車上下來,在周圍展開布控。過年的時候,街上的車本來就少,現在都是夜裡快十點的時候,車少,行人也沒有幾個,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敢馬虎。威廉王子可是未來的英國國王,要是在華夏出什麼差錯,樂子可就大了。
安保人員顯得都非常緊張,確認周圍沒有什麼危險目標後,這纔有兩個英方的安保人員走到勞斯萊斯車的旁邊,拉開了車門,威廉王子從車上走了下來,之後挺着大肚子的凱特米德爾頓王妃也從車上艱難的下來了。
這時候,劉士卿已經大步流星的從居民區裡面走了出來,他的身後是郭倩蓉、楊諾婷,陳俊瑋和陶恨天等人,“威廉王子殿下,好久不見了。”
“親愛的劉,再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威廉王子笑着迎向了劉士卿,他繼承了其母戴安娜王妃的優良基因,本來就有點小帥,再加上他已年過三十,正是一個男人走向成熟的重要時期,一個王國繼承人的魅力正在逐漸的展現出來。
劉士卿笑着張開雙臂,和威廉王子擁抱在一起,兩人互相拍了拍對方的後背,顯得非常的親密,不知道還以爲他們是什麼好兄弟,生死之交呢。
“王妃殿下,你好,你的容顏還是和咱們初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的美麗動人。”劉士卿單手撫胸,衝着凱特米德爾頓微微鞠了一躬,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凱特米德爾頓出身平民,本來就沒有什麼架子,再說她也知道這次爲什麼丈夫要帶着她以私人身份訪問華夏,他們是來求人的,此時要是端架子,只會把事情弄糟。
凱特米德爾頓笑着衝劉士卿點了點頭,“劉先生,我身懷有孕,身體不便,請恕我不能還禮了。”
劉士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轉身把郭倩蓉、楊諾婷介紹給了威廉王子夫妻倆。劉士卿身邊有些什麼人,英國的情報部門全都摸得一清二楚,威廉王子笑着一一的向兩女致意問好。
威廉王子這次過來,除了英方和華夏派出的保安人員之外,只帶了妻子凱特米德爾頓,華夏的官員以及英方的官員,一個沒帶,他竭力想營造出一種老朋友會面的場景,好給劉士卿留下一個比較好的印象,這也是他主動到劉士卿家做客的原因。
進了劉家,劉昆蘊和姜湫涵夫妻倆非常的熱情的招呼着威廉王子夫妻倆,只是兩口子大畢業後,就把上期間的英語丟到了爪哇國,現在能夠響起來的也就是一些簡單的對話,什麼hell,hareyu之類的,多了,就想不起來了。
雙方語言不通,這一點,劉士卿倒是給忽略掉了,此時他不由得慶幸自己的首席秘書楊諾婷回來的及時,又讓住在了自己家,要不然的話,今天晚上凱特米德爾頓王妃非得感到受了冷落不可。
姜湫涵、郭倩蓉、楊諾婷三個女人陪着米德爾頓王妃聊天,姜湫涵說了不少怎樣保胎養胎的經驗,以及孩子生下來之後,要注意些什麼。別看姜湫涵就生了劉士卿這一個寶貝疙瘩,但是育兒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再加上她懷着劉士卿的時候,劉士卿的奶奶還在世,奶奶也是個民間中醫,極擅長婦產科,傳授了姜湫涵不少這方面的問,姜湫涵此時就有了用武之地。
楊諾婷居中翻譯,把凱特米德爾頓聽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姜湫涵的眼神都帶着一些崇拜了。英國王室自然不缺宮廷醫生,專門的婦產科醫生,也有不少,但是英國王室的生活是非常枯燥的,嚴謹嚴格的宮廷禮數讓每個人說話的時候,好像都帶着僞善的面具,她身爲王妃,未來的王后殿下,別人在她面前說話,更是不敢有絲毫的輕慢,這一切都讓凱特米德爾頓覺得很拘謹,也很壓抑。
可是在劉家,姜湫涵對她很親切,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在和後輩聊天,傳授魚兒經驗一樣,很溫馨,很動人,讓已經遠離平民生活的凱特米德爾頓,再次找到了逝去已久的感覺。
劉昆蘊、劉士卿父子倆一起陪着威廉王子。劉士卿本來還想跟威廉王子說說,他們夫妻倆的第一個孩子是男是女,後來想到英國王室沒有什麼重男輕女的傳統,別說女人可以繼承王位了,就算不是直系兒孫,都可以登上王位,劉士卿也就打消了用信號接收器查查威廉王子的第一個後代是男是女的念頭。
威廉王子倒也沉得住氣,一上來就開始回憶當初劉士卿在倫敦奧運會時候,曾經在倫敦做過的一些事情,什麼白金漢宮舉辦音樂會,倫敦奧運會開幕式成爲萬衆矚目的焦點等等,全都被威廉王子一一的回憶了起來。威廉王子還特別提到了劉士卿是如何被授予倫敦市榮譽市民的。
劉昆蘊早就從兒子的口中,得知了他的這些事蹟,不過今天從未來的英國國王這裡,再次聆聽一邊,還是決定特別的過癮,特別的自豪。
劉士卿一直含着笑,聽威廉王子回憶這些事情,已經過去的事情,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回憶,他更想知道的是當初在倫敦機場襲擊自己的是哪裡冒出來的王蛋,不過威廉王子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說到正題。
劉士卿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單刀直入,問道:“威廉王子,當初我在倫敦機場被人襲擊,那夥人究竟是誰?他們受什麼人或者什麼組織指派?目的又是什麼?”
威廉王子有些尷尬,訕訕一笑,“親愛的劉,這件事還在查,當初事起倉促,到現在,還是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劉士卿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英國政府在這件事上,不會有太大的誠意,英國情報部門的厲害,全世界聞名,好萊塢大片007系列裡面的詹姆士邦德的原型,就是英**情五處的特工。襲擊發生在英國本土,又是在倫敦機場那麼敏感的地方,只要英國政府肯查,就一定能夠查出來線索,他們查不出來的原因,只有兩個,一個就是沒有認真查,另外一個,就是他們已經有了結果,只是因爲種種原因,不想告訴劉士卿罷了。
“查不出來就算了,反正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一年半的時間,足以讓幕後真兇逍遙法外了。”劉士卿的手再長,也伸不到英國去,他的影響力別說在全世界,即便是在國內來說,也有很大的侷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