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的車有重力穩定裝置,還有電池,她的身體雖然很輕,但加上車怎麼說也有兩百斤,陳寒卻不費勁的拋了起來。
田園就感覺自己的頭幾乎接觸到棚頂,當她聽到自己的喊聲,這一瞬間她已經忘記了恐懼,忘記自己還在空中。
自己……自己竟然又能發出聲音了,這……這是真的!
車落下,陳寒舉重若輕,悄無聲息的接住緩緩放下,走到田園面前笑看着她:“現在你想說些什麼?”
“我……”畢竟聲音是最近一段時間才失去的,所以並沒有太大障礙,但田園自己依舊很驚訝,說出一個我字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眼中淚水在眼裡晃動。
她是個開朗的孩子,從小就知道自己有特殊的先天疾病,而身體不斷的出問題,就像在不斷警告她,死亡即將來臨一般。原本家裡也有些錢,但爲了給她治病全部花光,最後所有的醫生都給她下了最後“判決”,十八歲。
她用一隻手上網,在網上闖出一片天空,讓母親的生活更好。她原本的夢想是,在自己死之前看到母親有個好歸宿,自己給母親存夠一輩子花不完的錢。
當陳寒說出能治療的時候,她的心理只有冷笑,這又是哪來的傢伙。
一定是看自己家裡有錢,想通過這種辦法騙錢,她很鄙視。但晚上一個人的時候,陳寒那平靜、淡定的樣子總是讓她忘不了,這個人跟以前那些醫生好像不一樣。
於是田園運用自己地技術。查看了陳寒所有地檔案跟記錄。當知道陳寒家世後。她地心也動了。因爲陳寒完全沒必要騙自己。何況他還是陳老地孫子。陳老也是田園地偶像之一。
這一瞬間。之前所有地事情。都在腦海中閃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希望。她只求快快樂樂陪着媽媽過完剩下地日子。她甚至準備好了藥。一旦那一天。自己連這根手指都不好使。那就不要再拖累媽媽。痛快地結束離開這個世界。
“想哭就哭出來吧。不是有手歌叫做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嘛。你看男人哭了都不是罪。作爲女人。漂亮地女孩地你。哭一哭就更是天經地義。來吧。哭吧。用不用哥哥地肩膀借給你依靠一下。”陳寒前面地語氣很嚴肅。不過後邊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哧……”田園也忍不住笑了出來:“討厭!搞得好像在誘騙未成年少女一樣。你不知道像我這樣地殘疾人心理都很成熟地嘛。從心理年齡來說。也許我比你還大哦。”
“哈……心理年齡!”陳寒這回是真地忍不住放聲大笑。算一下自己地心理年齡至少有兩百多歲了。她說比自己還大。
田園看到陳寒笑得那麼誇張。剛纔心中壓抑爆發地負面情緒也一掃而空:“有那麼好笑嗎?”
陳寒強行控制,很認真的想了足有十秒,緩緩點頭:“真的很好笑。”
田園原本想板起臉了,裝生氣,但看到陳寒的樣子,又被逗得笑了出來,笑得淚水也流了出來。低頭笑的時候,田園用她唯一能動的手,輕輕的將淚水擦拭。
女孩可以柔弱,但絕對不能軟弱,尤其是面對困難跟逆境地時候,生活越艱難,人越要堅強,這是田園自己的座右銘。
當她再次擡起頭看向陳寒的時候,眼神透徹:“謝謝!不管我的病是否能治好,今天你能讓我用自己的聲音說出這兩個字,就已經足夠了,謝謝。”
陳寒先伸出右手,做出捧的狀態,然後用左手按在上邊,最後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笑着道::“我收下了你的治療費”。
面對不同的病人,要有不同的對待,田園再怎麼堅強再怎麼聰明,畢竟還是半大孩子。要是陳寒治療姚仁地傷勢後,姚仁深情的說一聲謝謝,陳寒會一腳踹在他的臉上,給他一個字,滾。
當然,姚仁永遠不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不同人不同對待,陳寒用之前長期的交流,用實際行動取得田園的信任,今天又突然讓她說話,徹底地打開她的心,取得她地信任。以後治療週期還很長,只有田園徹底的信任跟配合,纔有一線生機。
“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我纔不會管你叫叔叔呢,我以後就叫你哥,好嗎?”這件事情,田淑芬經常提,畢竟陳寒跟方博航是同事,一直告訴田園要管陳寒叫叔叔。
陳寒很開心道:“好啊!”。
田園也無比開心:“哥,你真是…一個很特別地醫生,跟一般醫生都不一樣。”
“我只是在戰場上當過一段時間醫生”陳寒可不想田園總糾纏這個問題,所以直接給她個答案,隨即道:“對了,你趕快上樓給你媽媽打個電話,好好跟她聊聊,一會下來我給你做一個全面檢查,對了,先將你以前檢查的那些資料都交給我。”
田園地病情,一般的醫療設備檢查,起到的作用已經不是很大。何況以前田園在美國治病的時候,該做的檢查能做的檢查她都做過,陳寒只要看一下以前的資料,然後通過自己的方法進行檢查就可以了。
“我這就拿”田園現在的態度,跟之前比已經徹底不同,之前雖然答應讓陳寒醫治,但心中並沒抱太大的希望。現在不同了,心中升起希望。
那輛剛纔歡迎陳寒的車猛的啓動,直接衝上二樓,很快就駝下來足有半米厚的資料。
“這些就是我這些年所有病例的資料,從三歲開始到十二歲的所有資料,包括各種檢測拍的片子,全部都在這裡。”
陳寒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田園用黑客手段得來的,這種資料一般情況下醫院不會給病人的。
“嘿嘿……”田園心情愉快,得意道:“術業有專攻,醫術我不懂,這個我肯定比你在行。”
雖然陳寒多出三百年的記憶,不過他地記憶多數是在自己的專業上跟生活上,像跟醫療有關係的一些事情,陳寒還行,其他的他也不比別人強
就跟一個普通人,他知道怎麼使用電腦,但你讓他到了原始社會,他不可能造出電腦來一樣。最多隻會感嘆,原始社會除了“風光”好些,精神生活實在太貧乏了,連個電腦都沒有。
“知道你行,去吧。”陳寒將資料拿下來,開始翻閱。
田園則上樓去打電話,她這個電話一打就是兩個小時,當田園下來地時候,再說話嗓子都有些沙啞。
田園擔心道:“哥,我…我剛纔跟媽媽聊天,一時沒注意,說的多了一些,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剛剛恢復聲音,田園很是擔心。
陳寒笑道:“就算普通人連續很激動說兩個小時,沙啞一些也很正常的,一會喝點水,不行吃點潤喉片就好了。現在你先過來,我有些情況要問你,先從你三歲時候說起吧,不行,那個時候你應該還不記事,得從你記事開始說……”
“我能”田園很肯定道:“哥,你問吧,從第一次看病到後邊所有的事情,我都能清晰記得,甚至爸爸媽媽跟那些醫生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能記清楚。”
看到田園如此肯定的說出這番話,陳寒的心中也被觸動。
接下來,陳寒開始對那些資料進行詢問,不時地檢查田園如今的情況,一來做出對比,二來查清楚一些脈絡。當然,號脈、鍼灸查探都不可少,雖然先天隱藏在基因裡的病不能依靠這些查得太明白跟徹底治療,但身體內臟有沒有受影響,有沒有病變卻可以看出來,先穩住這些纔是關鍵。
整個過程耗時近二十個小時,早上跟中午都是直接訂餐隨便吃了一下,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多,陳寒纔給田園做完這次全面檢查,送田園回屋休息,陳寒自己則帶着水下呼吸器直接跑到海下八十米深處。不長時間跑步,他已經可以在八十米的海水下簡單活動。
靜靜的,機械的做着體操,活動着身體,腦海中全都是田園的病情。田園的病情真的很複雜,尤其是放在現代,她的身體已經出現許多衰竭地徵兆,腿部的肌肉萎縮還差一些,主要是臟腑的病變,先要遏制臟腑的病變,還有仿製病上腦。
這不像嗓子那裡,臟腑已經受病毒影響深遠,不是一年兩年了,如果自己沒有出現,陳寒相信不出一年半,田園肯定會徹底失去意識。就算還能勉強活下來,也只是躺在醫院靠設備維持生命的植物人。
局部激發一下潛力還行,田園的生命力所剩無幾,像對待孫小月那般治療她是肯定不行。
田園的事情真的很麻煩、很麻煩。
看來,現在只能先用藥物穩住,然後再想辦法。如果能有電束針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進行細微控制,鍼灸的療效也可以有百倍提升,最重要的是,一旦自己達到三級體質之後,有電束針,自己就可以使用鍼灸輔助修煉,到時候也會事半功倍。
否則到了後邊,每提升一點都非常地困難。電束針,看來自己還真得想想辦法,看怎樣能提前將這電束針提前製作出來。
陳寒喜歡在這種壓力跟清靜的海底思考問題,尤其是遇到醫學上的難題時。一個小時之後,陳寒從水下出來。
腦海中全是如何才能實現製作電束針的念頭,但想來想去,雖然只是一個電束針,但相關的事情很多。電束針自己本身就有參與,也很瞭解,但自己一個人是絕對沒辦法完成地。
回到別墅,田園熬了兩天一夜,已經睡着。
“滴…………”陳寒剛進自己房間,就聽到手機有短信的聲音。
拿起來一看,一條短信,還有十幾個未接電話,一看時間,都是小姨這一個小時之內打來地。
看了一眼短信:“小子,死哪去了,立刻給我接電話,再不接電話小心我跟你翻臉。”
雖然這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但陳寒卻能感覺出陣陣寒意,小姨看來是真生氣了。
陳寒把電話直接打了過去:“小姨,我剛纔……”
他這邊沒等把話說完,林薇薇那邊已經吼道:“給你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你不在醫院好好上班,跑那去了。還有,我剛纔打姚仁電話,他都跟我說了,我告訴你,姚仁他們地事情你少參與,他們那些人都是亡命徒,你現在一個人在外邊,千萬別亂來。”
雖然林薇薇的聲音有些緊張,又有些憤怒,語氣肯定不好。
當陳寒聽完這番話,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小姨爲了找自己把電話打姚仁那裡了,姚仁肯定說漏嘴了。
“呵……”陳寒忙笑道:“小姨,你別擔心,我只是醫生,抓匪徒是警察地事情,我之前只是趕巧碰上了,對了,你找我有什麼急事,一個小時打了十幾通電話,剛纔我在游泳。”
陳寒也不清楚姚仁跟小姨都說了什麼,所以模棱兩可的說了一句帶過,隨即轉移話題。
“你別跟我打岔,現在昌海警察局那麼亂,你還跑去幫他審問犯人,我告訴你,現在離他遠點。”
陳寒一聽,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姚仁還沒說太多,應該只是說昨天自己去警察局的事情。
“你放心吧,我以後不去他那裡。”陳寒笑着答應,自己以後確實不會去姚仁那裡了,有事讓他自己來。
林薇薇聽陳寒這麼說,才稍微鬆了口氣:“沒時間說你了,你等下次我過去的,看我怎麼收拾你。對了,你趕快準備一下,五點半在昌海市電影廣場,周雨涵提前回國了,你們今天在那見面。”
周雨涵,陳寒愣了一下,苦笑道:“小姨,不會這麼土吧,讓我們看電影。”
“看你個大頭鬼,你們在那見面,如今國外有傳染病,她們提早回國,今天是他們開學前的一次舞會,每個人都得帶舞伴,你快點去,告訴你,這次不許出任何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