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東避無可避,身上靈魂之境的力量通體而發,帶着霧氣越發的濃郁,背後急切的呼喚聲已經傳入耳內,但是他沒有時間回頭,狂奔的大卡車,已經把油門踩到了頂點,向他瘋狂般的衝來。
五級靈魂之力,盡然而動,在手臂處繞動如霧龍,一圈一圈的,然後變得虛無,徐少東眸子半眯,殺機畢現,身子突然的一躍三米之高,大聲的喝道:“破!”
刀氣瞬間一漲三丈,夾着本元的真力,霍然而發,既然避無可避,那就迎面而戰吧,他徐少東又有何懼!
這時候看的人不多,見到瘋狂而襲來的大卡車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衆人四處逃散避開,只有李婉芬幾女,淚水悽然,看着孤身一人面對着大卡車的徐少東,悲痛欲絕,沒有避開的意思。
刀氣一綻,大卡車已經到了面前,幾乎只有一剎那的功夫,一種金屬的切割刺耳聲,傳了出來,大卡車沒停,但是卻只看到白光一閃,從車體中間劃過。
是的,一輛急奔的大卡車,竟然在這一刻分成了兩半,就如兩支離弦的箭般,轉眼而過,從兩側飛了起來,撞碎了高架橋的欄杆,“嘩嘩”的脆響中,掉落了百米下的湍流中。
徐少東佇立在大橋路面中間,靜靜無聲,蒼白的臉上,滿是冷汗滴落,剛纔危急時候揮出的這一刀,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體力,身子一動,再動,就如隨風飄落的黃葉,再也站立不住,軟軟的倒了下來。
“少東!”李婉芬一聲慘呼,身子撞開了幾女的攙扶,飛奔而至,幾女也緊跟着衝了上來,把徐少東扶了起來,傷意之態,不抑而發,但是最先流淚的,卻是柳亦雪,她緊緊抱着徐少東的手臂,失聲而泣。
“徐大哥,你醒醒,你醒醒……”陸韻芊此刻心裡充滿着悔意,其實石風揚會來山靈廟,是她故意把消息透露的,就是想幫柳亦雪一把,讓她口中那個色丕死心,但是沒有想到,竟然給徐大哥帶來死亡的威脅。
所有人都被這驚心動魄的場景嚇住了,一直到空中傳來“轟轟”的直升機馬達聲,三架軍用直升機,很快的停在了高架橋下,而地面也很快傳來警鈴聲,呼嘯而至,把高架橋的兩側封鎖起來,除了徐少東幾人,其他圍觀者都被驅離。
徐豐元不待螺旋漿停下,就已經跳了下來,急衝到徐少東所在地,怒吼的叫道:“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怎麼回事,誰敢動我徐豐元的兒子。”
“徐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少東昏死過去了,快送他去醫院吧!”柳亦雪擡起頭來,梨花帶雨的悲態,讓徐豐元沒有辦法忍心罵她,只是喝道:“軍醫,軍醫,快急救!”
徐豐元雖然性格豪厲害,但並不是粗人,此刻前來,還記得把軍醫也帶了過來,就是擔心妻兒受傷,卻沒有想到,兒子真的受傷了。
幾女閃開,徐豐元看着兒子一臉的蒼白之色,嘴角溢着幾縷血絲,也是憂心煩躁,恨恨的握緊了碩大的拳頭,咬牙切齒的罵道:“有膽子對少東動手,我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幹明雄聽聞少東出事,也跟着來了,此刻隨着軍醫上前,把徐少東檢查了一遍,回頭看着氣極而罵的徐豐元,生怕他亂來,安慰道:“老徐,軍醫檢查了,少東沒事,只是嚴重虛脫,我們先送他去醫院,事情慢慢的查清楚再說吧!”
隨着幾個警察的走近,一個看似領導的人也是滿臉的緊張,他身爲海市警局的局長,這種事其實也不需要親自出面的,但是聽手下報告,這裡出現了三架軍用直升機,就知道事情大條了,急奔而來。
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徐豐元與幹望春,對這兩人,他可是太熟悉了,海市屬於東南,經常有事需求軍方相助,對這兩個東南軍區的大人物,他當然有過接觸。
雖然軍政分家,但是他不敢有稍稍的怠慢。
“徐司令,干政委,什麼事勞煩兩位都來了,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魯平用一種很是討好的語氣,開口招呼道。
但是可惜,徐豐元此刻沒有心情面對,很不客氣的訓道:“魯局長,你身爲海市的警局負責人,轄下治安如此之劣,實在讓人寒心,這件事,我需要一個交待。”
徐豐元不是混官場的人,沒有這麼多溝溝道道,這一喝之下,讓魯平臉色很是難看,但是他不敢生氣,對着這軍區的司令員,就算是他們的市委書記來,也得低着頭受着,再說了,據報告,這可是一件很嚴重的兇殺事件,想來目標應該是這個司令員有關係了。
幹望春走了過來,看了魯平一眼,說道:“魯局長,這件事你們瞭解一下就可以了,順便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至於處理,這是關係到我們軍人的兇殺事件,當然由我們軍部來辦。”
徐豐元聽到這裡,正合心意,連一句話也懶得再說,叫道:“收隊!”
徐少東被直升機送回了軍區的醫院,四女本來應該回學院的,但沒有哪個願意離開,都跟着來了,守在手術室的門口,默默的等候着。
雖然軍醫已經說了,沒有什麼大礙,但表面上的傷痕,並不能看出他受了多大的傷勢,所以沒有人可以輕鬆下來,幾女沉着臉,心焦如焚。
趁着這個時候,幹望春纔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從他們進山靈廟遇到的石風揚開始,到停車場遇到幾個劫持的小流氓,然後高速上遇到了大卡車的追擊,幾女你一句我一句的,把所的事情都敘說了出來。
“你們說少東站在路上擋着車,那輛卡車突然的裂開了?”幹望春聽到這裡,就是有些不懂了,好好的一輛大卡車,怎麼會分成兩半,從高架橋上跌下去呢?
高警說道:“好像一道白光,少東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車子裂開了,還好車子裂開了,不然怕是少東和我們都難逃這一劫。”
徐豐元微微一震,看了幹望春一眼,示意這一點,讓他不要再問。
電話響了,魯平來的電話,幹望春聽完,臉色有些不太好,對着電話喝道:“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都要把這個人的下落給我找到,魯平,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找不到這個人,你個這局長,可以退休回家了。”
軍政分家又如何,像他們能做到如此軍部的高位,哪個人又沒有政府的幾門路子,魯平雖然是一個市局長,但是幹望春還不需要給他面子。
或者魯平也知道這一點,不敢說什麼,只是很恭敬的說心全力搜索才掛斷了電話,想來在海市的警局裡,此刻已經亂得雞飛狗跳了吧,爲了保住位子,不論用什麼辦法,也要把那個殺手司機找出來。
丁望春放下了電話,向徐豐元說道:“老徐,卡車已經吊起來了,但是那殺手司機不見了。”
徐豐元沒有生氣,像是早就已經明白一樣的說道:“這事靠他們,怕是一輩子也弄不出個頭緒,望春,派人查查這個石風揚的底,然後搜索資料,順滕摸瓜,我倒想看看,哪個膽大包天的人連我的兒子也敢動。”
手術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看着衝上來的徐豐元,說道:“徐司令,病人身子無礙,只是內腑之中有些淤血,現在已經清理乾淨了,手臂兩側的割傷倒是有些嚴重,都已經見骨了……-”
李婉芬一聽,身子更是顫動得厲害,問道:“醫生,那要不要緊,少東的手不會有事吧!”
醫生立刻擺手,說道:“不會有事,只是需要一段長時間的休息,千萬注意不要被感染就可以了。”
聽到這裡,衆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徐豐元冒着冷汗的身子就像是失力了一般,跌坐在木椅上,連感謝醫生的話,都是李婉芬說的,放下心之後,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那輛狂奔的大卡車,是如何會突然分成兩半,衝出橋面跌落河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