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韻芊看了柳亦雪一眼,輕輕一笑說道:“什麼處分,說實在話,從小到大,我都是乖孩子,這一次有機會嘗試一下逃課,還真是有種別樣的滋味,放心吧雪姐,曠幾天課而已,沒事的。”
徐少東也有些受不住這種環繞,立刻應道:“上課是正事,千萬不要擔擱了,這裡有我媽與蘭姨,你們就先回去吧,有時間再來看我。”
看到柳亦雪這種態度,蘭芸心裡也是很高興的,隨聲咐喝道:“是啊,這一天一夜,你們都沒有好好的休息過,還是快回去吧,等空了再來探看,少東身子並無大礙,你們不需要擔心的。”
“對了,對了,就算少東出院,你們也可以讓亦雪帶你們來家裡玩,我一定會非常歡迎的。”這一下連李婉芬也開口了。
陸韻芊與鍾悅敏都不想走,她們喜歡與徐少東聊天,聽着他哼的靈魂之聲的音符,心情特別的舒暢,但是這一天一夜,她們沒有休息,一向大小姐安逸生活的兩人都有些受不住了。
“那好吧,阿姨,我們就先回學院了,如果徐大哥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讓我們知道哦!”臨走了,鍾悅敏還殷切的叮囑道。
高警也隨着兩女一起走了,她是無所謂,隨大流,不過對徐少東,她還是很有興趣的,特別那幾下散手,讓她心動不已,只是可惜,此刻徐少東有傷在身,沒有辦法教她。
送走了三女,李婉芬回到了病房,暗中向蘭芸使了下眼色,然後對柳亦雪說道:“亦雪啊,我與你媽先去買菜做飯了,晚點幫你們送過來,少東就先交給你了,可要好好照顧他了。”
蘭芸笑道:“放心了,亦雪這丫頭心細得很,沒事的,芬姐,咱們走吧,不要去晚了,沒有新鮮的蔬菜了。”
兩婦人心裡都有數,這是故意的給兩人創造機會。
不僅他們知道,連徐少東與柳亦雪也心知肚明,但偏偏沒有人說出來。
衆人一走,病房裡就顯得異樣的安靜,柳亦雪慢慢的走到病牀邊坐了下來,看着徐少東肩膀的紗布與滲透的血漬,幽幽的開口說道:“謝謝你。”
徐少東笑了笑道:“咱們也算是青梅竹馬,何需言謝呢,任何時候幫助你,都是理所當然之事。”
柳亦雪也笑了,對這個一向冷着臉,寒冰如雪般的姿態的女人來說,這種不經意的回眸笑意,更具有吸引的嫵媚。
“少東,一轉眼我們都長大了,對不起,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其實你還是徐少東,一樣的關心我,對不對?”
話有些意味不明,徐少東沒有吱聲,只是笑了笑。
但是柳亦雪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並沒有因爲徐少東的沉默而停止,說道:“那件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我不再生你氣了,與這一次你救我的命相比,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你喜歡我麼?”突然的這一問,讓徐少東心裡一動。
“當然喜歡,亦雪,你長得這麼漂亮,喜歡你的人應該不止我一個纔是,在學院裡,給你寫情書的人一定很多吧!”
聽到說喜歡,柳亦雪笑意更濃,但是後面的話,卻讓神情一凝,微微的有些失望,她說的喜歡,有着特殊含義的。
不過她也是一個很成熟懂事的女孩子,沒有表現出來,而是笑道:“那當然,怎麼說我也是校花,追我的男生當然很多,可惜,我並不喜歡他們。”
這話就是想讓徐少東知道,她從來沒有喜歡過別的男生,除了小時候答應長大了做他的新娘,她根本也沒有想過,會喜歡上別人。
但是徐少東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裝,或者他根本就沒有聽出來,笑道:“真是物以類聚呢,其實小芊與小敏都很漂亮,不過就是太活潑了一些,一般人還真是頂不住。”
這麼漂亮的青春美女,如此的膩在他的身邊,只要是定力稍稍的差些的男人,怕都受不住吸引了。
柳亦雪覺得嘴巴有些乾澀,臉上更是苦笑的說道:“是啊,小芊是外語系的系花,小敏是設計系的系花,高警是體育部的系花,個個都是粉絲一羣,追棒的人多不勝數,不過如果少東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搓合,說吧,看上哪一個?”
這種苦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所有隻有吞進肚子裡。
“這就不必了,我可不想禍害人家小姑娘,等她們畢業了,有緣份再說吧!”徐少東根本就沒有在意,反而勸道:“亦雪,照理說你的事我不該管,但是像石風揚這樣的男人,實在不是你的選擇,以後遇到這種人,你不要給他一絲的機會,免得傷人傷已!”
柳亦雪輕輕點頭,應道:“放心吧,以後我會注意的。”
就在氣氛越發壓抑的時候,病房門口傳來了大聲的說話聲,這一次的事,讓李婉芬心有餘悸,纔不管什麼規定不規定,逼徐豐元派出了警衛便衣,二十四小時的守在徐少東的門口,以防再出什麼亂子。
柳亦雪立刻站起來,說道:“我看看,出了什麼事?”
這裡是軍區附屬醫院,與軍區大營相隔並不太遠,沒有人敢來這裡鬧事的,更何況此刻青天白日的,就算是那個司機殺手,也不會挑這個時候來。
柳亦雪進來了,隨她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便衣警衛,走到徐少東的病牀邊,立刻報告道:“徐公子,那個石風揚的父親石凌豪來了,這人是紅英會的會長,我們擔心對公子不利,所以沒有放他們進來。”
“石潛豪?石風揚的老頭子,他還敢來?”徐少東在心裡默默一念,這人膽子不小嘛,這一件事,老頭子一定很生氣,不要說小小一個紅英會,就算是十個,也抵不住軍區的一次掃蕩,這個時候,他應該逃走纔對,來這裡幹什麼?
“少東,聽說這人是黑道的老大,咱們不見他吧!”全都是因爲她,才讓石風揚瘋狂的想致他們死地,所以柳亦雪心裡很不舒服,更不想見與石風揚有關的人。
但是徐少東沒有聽她的,說道:“讓他進來吧,人家光明正大的前來探病,怎麼能不讓他進門呢?”其實他也知道,石潛豪這一次的目的絕對不是探病這麼簡單。
便衣離開,很快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一個魁梧的中年漢子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還有四五個手下,但是被門衛攔住了,當然連同禮物一起,七八個籃子,裝的除了水果,全都是吃的營養品。
徐少東擺了擺手,衆人都退了出去,病房裡只剩下三人,徐少東、柳亦雪與石潛豪。
“徐公子,我是石風揚的父親石潛豪,這一次,我特別的過來,是對我兒子所做的錯事,向徐公子賠禮道歉的。”石潛豪平日裡傲氣得很,看人從來都是用餘光,但是此刻,一本正經的表情,溫和的笑容,顯得十足的誠意。
勢弱無奈,由不得他不低頭。
柳亦雪沒有看他,只是默默的爲徐少東削好了一個蘋果,徐少東頭扭過去,對着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輕輕的說道:“嗯,道歉我已收到了,如果石會長沒有別的事,可以請回了。”
如果被人追殺,大難不死之後,僅僅一個道歉就可以了事,那就沒有所謂的恩怨情仇了。
石潛豪沒有走,兒子的命都捏在人家手裡,他一走,兒子可就是沒有救了。
“徐公子,對於昨天發生的事,其實是一個誤會,風揚只是愛慕她一個同學而產生嫉妒,叫了幾個人在停車場想爲難她一下,沒有對徐公子冒犯的意思,而徐公子後面的遭遇,並不是我們紅英會所爲,所以請徐公子明辨事非,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徐少東把身子慢慢的向後靠,躺了下去,似乎對石潛豪的話一點興趣也沒有,笑道:“石會長,現在解釋這些沒有意義,把那個大卡車的兇手找出來吧,徐家不惹事,但絕不怕事,如果沒有我需要的答案,我可以向你保證,天海會死很多人,當然,也會包括你的紅英會,還有你的兒子。”
石潛豪的手用力繃緊,處在一起極度的憤怒中,這分明就是種威脅。
徐少東看到了,卻根本就當作無視,而且很囂張的說道:“石會長不需要懷疑,這就是威脅,如果堂堂紅英會,連一個小小殺手也找不出來,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的,紅英會沒有存在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