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與共,很多時候都是催化劑,特別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而這時白鳳九道:“對了,千秋,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招來天劫嗎?”
“我沒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啊。”
少女千秋非常認真看着白鳳九道:“如果我們沒有猜錯,你一定領悟了禁忌之道,有了成就道尊的潛質。”
白鳳九聽到這話,心中一陣巨震。
道尊,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禁忌道尊,在這具身體的記憶之中,那是可以匹敵天君的偉大存在,是人族和妖族的最終底牌,每一個時代只要出現了道尊,那他們就多出一個道尊世家。
多出一份底蘊,多出一份面對異族的優勢,從古道今,每一位道尊都是一段傳奇。
白鳳九滿面不可思議道:“不會吧,爲什麼我會領悟禁忌之道。”
少女千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每一個人的禁忌之道都是不一樣的,也許只有白先生你自己試驗才能知道你到底領悟了什麼。”
白鳳九聞言,沉默了片刻道:“我們現在安全了嗎?”
少女千秋搖搖頭道:“沒有,我們距離邊境只有一百多裡。”
眼中露出一絲警惕,白鳳九道:“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先進入我們境內再說其他吧。”
少女千秋點點頭道:“好。”
時間一晃而過,突破了山海神民邊境之後,白鳳九他們一路上沒有再遇到危險,安然無恙通過了一處邊境,回到了他們的地盤之內。
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之中,白鳳九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眼中露出了一絲迷醉。
騎着各種異獸的修士,身上長着各種動物痕跡的妖族,身穿道袍的英偉道士,美麗的女性修士,街道兩邊林立的店鋪售賣着各種法寶、法器、丹藥等等,一切修煉所需的資源。
這是一個屬於修士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修士而運轉,天空上一片巨大的陣法封閉着整個城市,那是覆蓋城市的大陣,防禦一切外來的攻擊。
金碧輝煌的一座座建築,甚至有高達數百米的巨大高塔,那是哪怕現代技術也無法修建的建築,這是一個迥異而強大的文明。
白鳳九沉浸在這一切中,足足過去了一刻鐘才匯過神來,而一旁的少女千秋則是面上帶着笑容,安靜的看着他。
似乎很驚奇,眼前這位白先生爲什麼會對這熟悉的一切如此感興趣,彷彿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一樣。
不過聰明的她並沒有去詢問,也沒有打斷陷入這一切之中的白鳳九,而是靜靜等待在他身邊。
“真是神奇的世界。”
少女千秋看着回過神來的白鳳九,面上露出了一絲黯然,然後打起精神道:“白先生,我們安全回到了我們的領地,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嗎?”
白鳳九看着少女千秋,她的眼中滿是笑意,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感覺裡面似乎有一絲憂愁。
想了想道:“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什麼安排,現在也沒有住的地方,千秋你有什麼安排嗎?”
“白先生沒有住的地方嗎?”
白鳳九點點頭道:“是啊,我是個流浪修士,就是因爲沒有加入什麼勢力,所以會去參軍。”
“不過可惜的是,我雖然參軍了,但卻被俘虜,也沒有得到軍隊的解救,恐怕在軍隊的眼裡,我已經是死人了。”
“現在回去,說不得還會被調查,安插一個什麼間諜的罪名等等。”
白鳳九嘴角浮現一絲嘲諷,他從自己這具身體之中的記憶可是得知了不少難看的信息,否則他也不會在那長戰爭之中被俘虜。
那個世界都有爲了各種利益的出賣,他不過是被牽連的小卒子罷了。
少女千秋聞言,似乎也知道是什麼事情,眼神露出一絲暗淡道:“是啊,爲什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有這些爲了利益出賣戰友的人呢?”
“大家不是應該同心協力嗎?”
白鳳九看着少女千秋有些悲傷的面容,輕輕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道:“不用悲傷,這是生命的劣根性,在什麼時代都無法斷絕的劣根性。”
少女千秋感受着白鳳九的大手放在自己小腦袋上,本能的感覺很舒服,接着臉頰微微一紅道:“白先生既然無處可去,不如到我的部落去吧。”
白鳳九一愣,然後看着少女道:“千秋的部落?”
少女千秋眼睛張得大大的,透露出一絲思念道:“是,我的部落,離開已經一個月了,我要趕快回去。”
白鳳九看着少女,想了想道:“好啊,反正我也沒有去處可以去,去千秋那裡看看,也許會有好事。”
少女千秋面上閃爍喜色:“那太好了,白先生和我一樣,觸碰到了那種道理,以後一定是大高手,有你加入,我的部落會更加強大的。”
少女千秋和白鳳九踏上了歸途,登上了傳送陣,很快就來到了一座丘陵山脈之外的城市中。
少女千秋和白鳳九走出傳送陣,這裡依然車水馬龍,不過比邊關要差了很多,城市看起來也並不大,不過幾裡方圓罷了。
走出這座名爲——玉城的小城,入目就是起伏不斷的丘陵山脈,綠色的世界讓人心曠神怡。
只聽少女千秋指着那無邊的丘陵道:“白先生,我的部落就在那一片青丘之內,我是青丘狐族一個部落的分支族長。”
白鳳九聽到這裡,眉頭一挑,暗道:“青丘?真是耳熟的名字,難道是我的錯覺?還是這裡和地球神話故事裡的世界有所關係。”
心中瀰漫着疑惑,白鳳九和少女駕馭法術,迅速深入了丘陵山脈之中,很快來到了一座山洞之前。
少女千秋指着山洞道:“白先生,這就是我部落的入口。”
白鳳九驚訝道:“你們生活在山洞裡?”
少女千秋點點頭道:“是啊,這丘陵的地下全是比較堅固的岩石,非常適合開鑿地下居住地的。”
“而且地下還有不少特殊的產物,可以作爲資源同外界換取各種修煉之物。”
在少女千秋的介紹下,白鳳九很快就明悟了很多,心中暗道:“原來青丘狐族,很窮啊。”
“或者說整體來說,妖族都趨向於部落制度嗎。”
“不過妖族居然和人族是同盟,而且是生死同盟,還真是讓人意外。”
思考之中,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洞口深處,一道石門佇立在這裡,兩個年輕的男性衛兵在這裡,他們似乎已經擺出了警戒的姿態,對着通道口。
但是當他們看到天下千秋的時候,都是面露喜色,然後驚呼道:“族長,你回來了。”
天下千秋看着兩個衛兵,高興點點頭道:“青魚、青花我回來了,大家還好嗎。”
只聽其中被成爲青魚的衛兵道:“都好,大家都好,只是二小姐天天吵鬧要見小姐,所以大家都很頭痛。”
天下千秋聞言眼中露出一絲懷念道:“小妹嗎。”
頓了頓,然後道:“開門吧,我和朋友一起回來的。”
青魚、青花聞言點點頭,然後迅速打開了石門,讓白鳳九和天下千秋通過。
兩人通過大門,沿着通道行走了數十米,一個足有方圓一里的巨大空洞出現在了他們面前,空洞之中是各種精美的石質房屋、
這些房屋雖然是石質,但佈置的非常美麗,有很多天台花園,長滿了各種散發着瑩瑩光輝的草木。
房屋與房屋之間的街道兩旁也有兩排完全一個種類的發光植物,整個空間都充盈着這些植物的冷光。
五光十色的世界,美麗而夢幻,讓人彷彿身處夢境一般。
看到這美麗的地下世界,白鳳九都驚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城市,足足震驚了半響,纔回過神來。
“真是太美了,真想永遠住在這種地方。”
少女千秋看着白鳳九震驚的樣子,眼中露出了一絲驕傲道:“這是我們部落經營了數百年的城市,每一個角落都流淌着我們的心血。”
白鳳九點點頭道:“佩服,真是佩服到底了。”
而此時兩人已經走入了這片城市之中,道路並不太過寬敞,不過三米寬而已,更多的是一米的小徑。
路旁不時會出現各種還殘留着一些妖族痕跡的小狐妖們,他們有男有女,一個個歡喜的看着少女千秋。
驚呼聲響成一片道:“族長回來了。”
“族長回來了。”
甚至還有幾個一看就是幼童的小狐妖衝了過來,一把撲在少女千秋的小腿上,奶聲奶氣的呼喊道:“族長姐姐好。”
“族長姐姐,奶有沒有帶好吃滴啊。”
一雙雙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的白鳳九一震眼暈。
白鳳九很喜歡小朋友,看到這些可愛的小正太和小蘿莉們,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他們的小腦袋。
不過瞬間就會被他們伸出手,打落白鳳九的手,然後一個個氣鼓鼓的看着白鳳九。
頤指氣使道:“裡爲什麼摸俺們的頭。”
“你是壞人,不許摸俺們的頭。”
頓時白鳳九成爲了公敵,幾個小朋友已經掛在了少女千秋的小腿上,齜牙咧嘴,露出了他們的小虎牙,惡狠狠的看着白鳳九。
看着這些可愛又憤怒的小朋友,白鳳九嘴角裂開,露出了一種開心的笑容。
這時少女千秋尷尬的拍了拍小朋友們道:“好啦,好啦,姐姐這次回來的匆忙,沒有帶好吃的,下次給你們帶好嘛。”
小朋友們聞言,頓時眼中露出了失望,但是一個個還是乖乖的從少女千秋的腿部掛件上退下,站在了一旁,嘟着嘴看着少女千秋。
安撫好了小朋友們,少女千秋帶着白鳳九向着城市中央繼續前進,面色歉然道:“白先生不好意思了,這些小朋友沒有惡意的。”
白鳳九連忙道:“沒事沒事,我很喜歡這些小朋友的,很可愛,很天真,比那些外面的人好多了。”
看到白鳳九臉上露出的笑容,少女千秋鬆了口氣,然後兩人繼續,不過這次走了不到十幾米,一道身影已經從遠處的街道上衝了過來。
這身影帶着巨大的氣勢,甚至掀起了陣陣塵土,飛一般的撲了過來,向着少女千秋衝去。
白鳳九一看就知道,肯定又是某個熟人到來了,果不其然,一聲親暱的叫聲響起。
“姐姐,你終於回來啦,玲瓏好想你啊。”
噗通
一道半人高的身影撲入了天下千秋的懷裡,卻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漆黑的頭髮,渾身散發着一股寒冷的氣息。
天下千秋抱着懷裡的少女,撫摸着她的腦袋,面上露出了一絲母親般的笑容道:“我回來了,玲瓏。”
一場別開生面的晚會在當天夜裡舉行,城市中央的一個百米廣場上,整個部落的狐族都到齊了,一共三百人,兒童就佔據了一百,幾乎沒有幾個老年人。
白鳳九看着這一幕,若有所思。
此時天下千秋坐在主位上,看着衆人道:“今天部落來了一位客人,這位客人請大家稱呼他爲白先生。”
“這次參加救援任務,我遭遇了危險,是這位白先生救了我,我的恩人。”
“今後一段時間白先生會居住在這裡,希望大家要保持對白先生的敬意。”
“現在,讓我們舉杯歡迎白先生吧。”
說着,少女千秋對着白鳳九舉杯相迎。
白鳳九連忙站起,舉杯道:“多謝千秋了,我一定會謹守部落的規矩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碰杯之後,各自飲下了杯中的美酒。
一旁的小蘿莉玲瓏則是一臉警惕看着白鳳九,似乎懷疑白鳳九會搶走他的姐姐一樣。
深夜,白鳳九被安排了一棟房屋,緊靠在天下千秋所在府邸的其中一間。。
天下千秋作爲部落的族長,居住的是最大的房屋,算的上一個小型府邸了,還是有十幾間房屋的。
這一夜很安靜,白鳳九睡在柔軟的牀鋪上,第一次有了一種安全感覺。
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白鳳九就在爲自己爭命,根本沒有任何時間可以放鬆,直到來到了這裡,他才真正有了一種安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