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天君眼神陰沉的看着白鳳九兩人離開。
轉身向着另外一邊道路盡頭而去,這通天之路可不簡單,稍有不慎就會隕落,哪怕他是天君也一樣。
道路漫長,白鳳九看着四周無窮雷光,頭頂末日法劍運轉,將這一道道堪比末日的雷光掃滅。
同時他冷靜道:“千秋,這前面的道路並不平靜,我們修行接近百萬年,都已經修出了第三條大道,摸到了造化的門檻。”
“這段時間來自天地的惡意越發明顯,這次我們踏上這通天之路,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根據以前傳來的消息,上面比下面還要險惡,我們人族和妖族處於劣勢,我們一旦出現在上面,就會有敵人出現。”
天下千秋眼中明瞭,握着白鳳九的手道:“我知道,但是我們只能盡全力一搏了。”
兩人都明白現在的處境危險,百萬年的時間,他和天下千秋修出了三條禁忌之道,各自都觸摸到了造化的邊界。
那種永恆的境界讓人迷醉,隨之而來的也是無窮的危險,來自天地的惡意更是讓兩人寢食難安,感覺到了一種危險若隱若現,那似乎是某種意志將要降臨。
幻月天君其實早就不被兩人放在眼中了,在兩人各自修出了三種禁忌之道後,他們的戰力就已經抵達了一種新的境界。
真要是對幻月天君動手,他絕對抵擋不住,但他們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有幾個原因。
第一就是遍佈天地之間的三十六大禁區,其中隱藏着不少天君級別的高手,不乏和山海神民有關係的禁區。
真要是滅絕山海神民,恐怕會引出他們,到時候就不好解決了。
第二,隨着他們觸摸到造化級別的門檻,隨時可能跨越哪一步,他們感覺到了來自天地宇宙的惡意。
哪一方世界之中,似乎有一種意志存在,不允許任何造化高手出現,哪怕他們現在進入了這通天之路中,也只是暫時擺脫了這股惡意的籠罩。
但白鳳九依然能夠察覺,在這通天之路的前方,有着危險存在,似乎越是前進,越是接近不祥。
兩人小心的前進,白鳳九和天下千秋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們即將面對的是未知,非常險惡的世界。
兩人迸發着自己的力量,將四周攻擊而來的無數雷光擊破,沿途之上他們不時可以看到一些殘骸,那上面散發着一道道天君氣息,數量成百上千。
白鳳九眼神凝重道:“這通天之路恐怕連接着無數的宇宙,我們的宇宙從未誕生過如此多的天君。”
“看來是有另外的宇宙存在,”他的面上露出了思索。
天下千秋也是目中閃爍震驚道:“真是沒想到,我們的宇宙居然不是唯一。”
這意味這什麼,兩人很清楚,他們將要過去的地方,恐怕是天君如雨的地方,不知多少高手存在。
白鳳九和天下千秋越發小心,相互交換對抗外界的雷霆,抓緊一切時間回覆體力,隨時隨地保持巔峰狀態。
通天之路中,時間的流逝是錯亂的,他們兩人無法感覺自己在這裡行走了多久,但是以他們的精神和意志也感覺到了疲憊,所以時間絕對不短。
他們兩人不僅僅修出了三種禁忌之道,甚至還凝聚了道心三重,成就了能源自生之境,否則也不可能相互支持,隨時保持巔峰狀態。
終於有一天,兩人感覺四周壓力一清,他們穿過了無窮雷光,進入了一片平靜的世界,遙遠的朦朧道路盡頭,那裡似乎有一道光輝在閃爍。
而這個時候,白鳳九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爲他感覺到了一種危險,來自山海玉板的警告。
內心升起巨大的危險感覺,似乎他只要真正進入前面平靜的世界,就會引來無限殺機。
山海玉板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好處,能修煉到現在都是山海玉板的功勞,他十分相信自己這件寶物的力量。
沒有任何懷疑,他立刻拉着少女千秋退回了無窮雷光瀰漫的道路之上。
而此時一道目光從遠方望來,看到了退回雷霆之中的兩人,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難道發現了什麼,很敏銳啊。”
“不過可惜,沒有用處,只要你們踏上了這通天之路,除非永遠呆在那雷區,否則總要出來。”
眼中冰冷的光輝閃爍,終焉天王嘴角浮現一絲冰冷的笑容。
來自古宇宙天道的信息,他立刻做出了判斷,來到了這裡準備狩獵兩個潛力股,絕對不能讓人族出現第二位造化高手。
而此時雷光之中,白鳳九將自己的推測告訴了天下千秋,然後道:“我剛纔感覺到了外面有巨大的危險,那種危險是我們絕對無法度過的。”
少女千秋面色凜然道:“我們現在怎麼辦。”
白鳳九思考了片刻緩緩道:“我們只有一個辦法,在這裡衝擊造化之道,如果成功,那麼一切危險自然可以解除,如果失敗那我們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少女千秋面上浮現一絲驚訝道:“這麼嚴重嗎。”
白鳳九點頭道:“沒有其他辦法了。”
少女千秋道:“好,我相信白先生,我們就在這裡衝擊吧。”
“現在要做的就是恢復巔峰狀態,我先來佈置一下。”
說着只見他周身翻起無窮光輝,將四周的雷霆抵擋,空出了一片真空世界。
接着他手中出現了三百六十五道陣旗,迅速落在了這一片真空之中,構建出了一座大陣。
這是顛倒陰陽周天陣,陣法玄妙,可以吸收一切力量化爲自身的力量,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陣法。
想要煉製這種陣法消耗巨大,哪怕是他們兩人也只有一套這種陣法,乃是白鳳九爲了預防不測專門煉製的,現在正好排上了用場。
大陣一起,方圓百米都平靜了下來,一個巨大圓球光幕將兩人包裹在其中,隔絕內外。
一道道雷海衝擊都被大陣吸收,然後轉化爲自身的力量,涌來維持光幕,不過隨着時間,這個大陣能夠吸收的力量也是有上限的,還有承受衝擊的此術也會讓大陣陣旗受到損傷。
最後大陣是必然崩滅的,不過讓他們恢復到極限巔峰狀態還是沒有問題的。
盤坐虛空的兩人相對而坐,迅速陷入了入定之中,力量在道心的灌注下迅速恢復到了巔峰狀態,他們的氣息一絲絲平穩,最後進入了圓潤無暇的地步。
轉眼就是三日時光,兩人從最深沉的入定之中甦醒了過來。
白鳳九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看着少女千秋道:“千秋,準備好了嗎。”
少女千秋看着白鳳九的眼神,面上浮現笑容,赤瞳銀髮讓她的笑容越發美麗,綻放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光輝。
“準備好了,白先生。”
兩人看着四周虛空,還有正在運轉的大陣,然後白鳳九道:“那我們開始吧。”
少女千秋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銳利。
轟隆
虛空震動,正通天之路都在顫動,一股源自無窮宇宙的劫數忽然降臨。
無窮黑暗籠罩一切,一隻巨大的眼睛在通天之路上張開,那是劫數之眼,來自無窮劫數所化。
撕拉
劫數之眼中一道純粹的黑色光輝落下,筆直向着兩人而來,外面正在運轉的顛倒陰陽周天陣瞬間破碎,只是微微阻攔了一下就被這劫數之眼的力量破滅。
白鳳九和天下千秋頭頂都升起了一道特殊的光輝,那是一種超越了大道的光輝,造化的雛形。
白鳳九的大道在這光輝之中交織,最後演化出了這造化的光輝,一片琉璃,宛如末日之光,繽紛無窮,卻蘊含着一種難言的恐怖。
少女千秋頭頂的光輝則是一片虛無,萬物都不復存在,只有純粹的無,只有一種純粹的力之波動在其中閃爍。
來自劫數之眼的第一擊落下,白鳳九頭頂的琉璃光輝化爲一道道劍對着這一道劫數之光就是一劍劈下。
無聲無息,劫數之光在這道劍之下寸寸瓦解,哪怕是無窮劫數,也要走向末日。
劫數的第一波度過了,而此時鎮守在通天之路出口的終焉天王面色一動,眼中露出了冷光,看着白鳳九所在的方向。
“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通天之路上衝擊造化,不得不說,你們實在是膽大包天。”
“不過也不得不佩服,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以擺脫危險的辦法。”
“但是你們也太小看我了,我不過去找你們,不過是不想太過麻煩,既然你們做到了這種地步,那我也只有付出一些代價,再來除掉你們了。”
終焉天王動了,他一步就是千萬裡,跨越了無窮距離來到了雷區之外。
伴隨着他的到來,無窮雷光頓時發生了變化,化爲了更加恐怖的天罰之雷,每一道都有着破滅宇宙的威能。
終焉天王在這雷光之下週身的光輝都在顫抖,面對無窮的雷光,哪怕是他也要承受壓力,天罰之威,超越尋常雷劫,對他們造化級別的高手也有危險。
而這時雷區之上的劫數之眼也再次釋放了第二波衝擊,這一次是赤紅的雷光,這類雷光之中瀰漫無窮邪惡之氣,這是攻伐心靈的雷光。
一剎那之間,雷光就無視一切力量的阻攔,來到了兩人頭頂。
就在同時,倆人心中的道心都閃爍着無窮光輝,融入了自己的造化之道雛形,發揮出了一種無邊的道之意志。
當
一聲巨大的悶響之中,兩人心中巨震,道心欲裂,一股崩滅心靈意志的波動向着四周傳播而去。
此時遙遠的雷區之中,幻月天君正小心的躲避一道又一道雷霆,向着出口而去。
他的力量太弱小了,在這雷區之中,他體會到了死亡的感覺,沿途不時遭遇的屍骨,更是讓他顫慄。
一步都不敢走錯,他竭力的收斂着力量,避開一道道強大而恐怖的雷罰。
就在他全力維持的時候,前方一片無聲的波動傳來,他面色一變,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
轟隆
心靈如同遭遇了十級地震,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下一刻他就被無窮雷光淹沒,再也沒有半點聲息。
橫行一世的幻月天君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通天之路上,恐怖而詭異的時空之中。
外界,看着白鳳九和天下千秋度過了第二波攻擊,終焉天王面色一凝。
造化之道要經歷數次天地劫數,每度過一波劫數那就意味着造化之道圓滿一分,一般五波劫數之後,就足以圓滿造化,脫劫而出了。
現在已經經歷了兩撥劫數,他不能再放任他們了,想到這裡,他再次出手了。
雖然有一半的力量他要用來對抗四周的無窮天罰雷光,但是剩下的一半力量,他自信也足夠消滅眼前這兩人了。
終焉的光輝在閃爍,化爲一道終焉之刃向着白鳳九兩人劈來。
來自外界的攻擊,兩人立刻察覺到了,白鳳九立刻一步踏出,向着終焉之刃而去,手中一揮,他的道已經化作了一道道劍,向着終焉之刃擋去。
當
虛空震動,白鳳九的末法之道所化的道劍瞬間佈滿了裂紋,身軀爆開無數血花。
少女千秋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一顫,就要過來幫助,但白鳳九的意志在她腦海之中炸開。
“不準過來,全力度過劫數,只要你度過劫數一切都可以挽救,但是失敗我們就都要死在這裡。”
少女千秋意志一震道:“可是我不能讓你死,爲我擋災。”
“你放心,我死不了,我還有底牌,所以全力渡劫吧。”
“我們還沒有成親,我怎麼會死。”
“千秋,相信我。”
少女千秋聞言心中一顫,臉上浮現一絲紅暈,眼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轟隆
只見她全身神光閃爍,一步就衝上了虛空,踏入了那劫數之眼中。
“那就來的更猛烈一點吧,我要最快速度度過劫數。”
“虛無萬世鎮空道,給我開。”
清脆的聲音在虛空響起,一片無窮的虛無以她爲中心向着四周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