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脫境內有名的雅魯藏布江九十度大拐彎,拐角之處的壯麗景象世所罕見。世界上再沒有哪個峽谷比雅魯藏布大峽谷更長、更深,也沒有哪個地方比它更加豐富多彩、氣象萬千。它把雪峰、冰川、草原、森林收於一圈,既有亞馬遜河的溼潤和神秘,又不失喜馬拉雅的險峻和寒冷。在大峽谷地區,沿途可見的原始森林保護極好,雨量充沛,山間大小瀑布比比皆是。
在等待羅寧的這幾天裡,胡茬班長以及小金子二人靠着兩條腿奔波在墨脫四周幾座大山裡。他們幾乎瞭解了靠近雅魯藏布大峽谷的所有山脈,並連夜趕製了這張地圖。
聽胡茬班長將三條路大致作了介紹,羅寧決定帶領大家從第二條路入雅魯藏布大峽谷。第一條路雖然距離最近,但路途太過兇險。而第三條路雖然最爲安全,可惜要繞過很大一圈,所花時日恐怕是前兩條的幾倍。
“好的,現在我把這條路上的具體情況給大家講一講。”其實胡茬班長也贊同從第二條路前往。衆人聚攏過來,西伯利亞戰熊以及工藤二人也放下暫時的恩怨,聽胡茬班長的具體分析講解。
“雅魯藏布大峽谷北起米林縣的大渡卡村,南到墨脫縣巴措卡村,全長504.6公里,最深處6009米,平均深度2268米,堪稱世界第一大峽谷在墨脫境內綿延數百公里,如此大的面積使我們尋找巴拉奴村產生了諸多盲區。我們不知道巴拉奴村到底在大峽谷那一帶。其實我們進入雅魯藏布大峽谷最好的路線是從八一到排龍,之後,徒步由排龍到札曲可直接進入雅魯藏布江大轉彎的地帶。不過,我知道在進入大峽谷之前,必須來仁欽崩寺。而我們現在身處仁欽崩寺,自然要在靠近仁欽崩寺最近的這些地帶進入雅魯藏布大峽谷,也就是我現在標註的這一帶。”胡茬班長用手在地圖上不斷比劃着,羅寧等人仔細聽着。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怎麼走。一路上會遇到什麼,我們需要注意什麼,需要帶些什麼工具。”西伯利亞戰熊亦是一個野營高手,故而對野外行軍也是行家。
胡茬班長點着一根香菸,抽了一口吐出來,隨即點點頭:“我說過,我們選的這條路不是最短的,也不是最長的。由於海拔原因,途中經歷的山林會從寒帶針葉林一直過度到熱帶針葉林,如此複雜的山林,林中生物複雜多樣,所以需要我們十分注意。加上前幾天下的那場大雨,小部分路段發生滑坡泥石流堵塞掩埋了原有的道路,故而也不會太好走。我們需要儲備平常野營的東西以外,還要帶些驅趕蟲蚊的藥品,衣服選擇專業登山服,鞋子最好穿防滑防潮的野外軍靴,食物選擇容易攜帶的壓縮餅乾,水源是個問題。帶的多了會影響行軍速度,少了,如果野外取不到乾淨水源...”
“我說你對野外行軍是不是很專業啊?墨脫潮溼溫熱,水量充沛,即便遇不到河流瀑布,野外行軍多年的職業老兵,難道會被渴死?”胡茬班長正說着,忽然被工藤打斷了。
羅寧瞪了工藤一眼,工藤不再說話。胡茬班長的叮囑也就此結束,收了撲在地上的那本地圖:“呵呵,小夥子,你說的對,理論上墨脫的氣候以及水量豐沛確實不用過分考慮水源問題。但是你聽說過防患於未然嗎?你知道野外行軍會遇到多少意外的事情嗎?”
胡茬班長十分耐心的道。工藤欲說什麼,卻見一旁的西伯利亞戰熊站了出來,帶有輕蔑性的取笑道:“沒有在野外生存到一年的老野外生存專家,是不會理解你的思維方式的。年輕人吶,神馬都異想天開。”
西伯利亞戰熊邊說,邊搖頭。
“你...”工藤氣的一句話說不上來。一旁的西伯利亞戰熊仍舊做着鬼臉,工藤欲要動手,只見西伯利亞戰熊瞬間從要胸前槍套中掏出兩把特質手槍,對準工藤。
工藤因爲得了六道空間,身體擁有超常人恢復能力的緣故,並不害怕。但羅寧知道,西伯利亞戰熊的手槍不一般。他的手槍是特質手槍,子彈威力無窮,堪比火箭彈。恐怕一發子彈打中工藤,工藤整個人會被炸得四分五裂。工藤死了不要緊,關鍵是他體內的六道空間也會隨之消失。
“哎,哎,哎。我說哥幾個都不要那麼衝動好不好,別忘了你們兩個是一個團隊的。是隊友~~”
“呸,誰跟他是隊友。”
“我加的是你的隊,可沒說跟他是盟友。”
還好二人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都給羅寧面子。相互指責了對方几句,然後沒再繼續鬧下去。
既然路線已經商量好,事不宜遲,儘快下山一同進大峽谷。不過,在向雅魯藏布大峽谷進軍之前,必須把裝備準備齊全。山路險峻,野外兇險,沒有一套好的行頭很難應付險惡的自然環境。
對於野外裝備,於向南跟王丹早在等待羅寧的那幾頭購買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們只准備了五套行頭,胡茬班長一套,小金子一套,於向南一套,王丹一套。多出來的一套,恰是給羅寧準備。
看着羅寧等人都換上了專業服裝,西伯利亞戰熊與工藤二人有些羨慕。工藤結結巴巴問羅寧還有沒有多餘的,羅寧看了看於向南與王丹,於向南聳肩,王丹搖頭。
“那好吧。等我幾分鐘,我這就下山去買。”工藤由於先前體內九維空間輻射泄漏,原本身上的衣服全部被燒燬。現在身上穿的是仁欽崩寺小喇嘛送他的僧袍。僧袍寬鬆而裸露,很顯然不適合在毒蟲肆虐的野外林地穿着。
西伯利亞戰熊切了一聲:“不就是幾片林子,一座雪山嗎,看把某些人嚇得。”
聽得出來,這句話明顯是衝工藤而來的。工藤剛剛邁出腳步,聽他這麼侮辱性的一調侃,頓時火冒三丈。要不是羅寧再三拉住,並催促他儘快買來趕快出發,他早就跟這個俄國鬼子幹起仗來了。
待到工藤先下了山,羅寧等人慢慢往山下走去。途中胡茬班長偷偷看了西伯利亞戰熊好幾眼。西伯利亞戰熊也早就察覺胡茬班長那如鷹一樣尖銳的目光。
“喂,大鬍子。總看我幹嘛?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西伯利亞戰熊口直心快,也是一個藏不住話的錚錚漢子。
胡茬班長沒有必要隱瞞,開門見山的問他:“難道你不跟那日本鬼子一起去商店買點野外生存必需品?”
胡茬班長早就看得出來,西伯利亞戰熊亦是以爲野外生存高手。但即便能力再強,也得吃飯睡覺吧。西伯利亞戰熊這傢伙可好,衣服是軍人常穿的迷彩服,靴子是軍靴,沒有帽子,沒有登山器械。更讓人費解的是,他連野營帳篷都沒有準備。
要知道,墨脫的叢林複雜,其植被都是從寒帶漸漸過度到熱帶。晚上不知帳篷睡覺,別說林中毒蛇毒蟲,就連那吸血螞蝗掉在身上恐怕都受不了。西伯利亞戰熊這傢伙積累的野外生存技巧莫非都是吹噓?
西伯利亞戰熊笑而不答。想他車臣帝國被俄羅斯打擊以後,自己流亡多年,爲躲避追捕沒少鑽叢林,趟大漠。他親身經歷的野外生存不比胡茬班長少,用生命積累的生存技巧恐怕比胡茬班長都要多。他用笑容回答胡茬班長那句疑問,很顯然是因爲對自己的能力十分肯定。
“哦~我明白了。”胡茬班長點點頭,不再懷疑西伯利亞戰熊。
等告別了仁欽崩寺,到了馬拉山山腳的時候,突然碰到了買好野營必需品的工藤。工藤身上那身紅袍麻布僧袍已經不見,一身修身的登山服加上那雙油黑鋥亮的登山靴,使他顯得格外利落。羅寧點點頭,隨即問了句:“都買好了?水壺、軍刀、帳篷...”
“都買了,除了帳篷。”工藤如實回答。
“啊?你不買帳篷怎麼睡覺?野外溼氣極重,毒蟲毒蛇你不怕?”一旁的於向南看着這個青色皮膚的怪異日本人,十分好奇的爲了句。
“毒蟲?呵呵,剛剛下山的時候,有個螞蝗爬到我的腿上,還不等它吸我的血,它先被我吸乾了血。”工藤十分自豪的說。
衆人聽了十分震驚。
工藤的皮膚被燒燬以後,雲遊上師用那種微生物爲其療傷。最後不但重獲健康,還得到了這個奇特皮膚。想那螞蝗定是被他皮膚上面的微生物所吞噬。
“呵呵。他不也沒有帳篷嗎。他都不怕,我難道會怕嗎?走吧,別耽誤時間了。”工藤說完,率先邁開腳步,沿着原先計劃的那條路出發了。
隨即西伯利亞戰熊切了一聲,跟着他也向前走去。
“這些都是什麼樣的人啊。羅寧,能行嗎?”小金子、於向南、王丹三人都還沒沉浸在震驚之中,胡茬班長十分擔憂的問了句。
“呵呵,行不行也得這樣了。走一步說一步吧。”說完,羅寧追了上去。
“天吶~我看遲早要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