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地處高原,平均海拔遠高出內陸許多。一個過慣了平原生活的人來到高原,即使在氣候和悅一點兒的拉薩都難免會因爲高原氧氣稀薄、紫外線強烈的環境而產生呼吸困難、驚厥等高原反應。更別說去荒無人煙,有着生命禁區的可可西里了。”
不是南拳、不是北腿,不是硬氣功、不是鐵砂掌....所有與搏鬥有關的東西統統不是。
沒錯,尼瑪次仁上師教他的第一個密宗修行便是---環境。適應高原反應,適應可可西里而略的自然環境。
所以這次尼瑪次仁上師意識中幻想給羅寧的第一個密宗修行的場所不是練功房、不是禪機室,而是---可可西里最嚴厲的冬天。
“你...你不是要教我密宗之術嗎?爲什麼,爲什麼帶我到這裡來。”怪不得系統少年那傢伙跑的比誰都快。這惡劣的環境--風颳在臉上,比刀子劃還腰疼,寒冷打在身上,直接穿透皮囊、脂肪,冷凍了骨頭。在這裡,說句話都是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這就是密宗修行啊。”尼瑪次仁上師這傢伙難道是神仙嗎?要不怎麼可能面對這麼寒冷的風不動聲色?
“開什麼玩笑。來這裡莫非是想讓我練寒冰掌嗎?”羅寧受不住這嚴寒,開始搓手跺腳。但是這樣做絲毫沒有一點作用。他仍舊凍得直打哆嗦。再看看對面的尼瑪次仁上師,雙手合十,面如菩薩,絲毫沒有寒冷的跡象。
不對,他的袈裟肯定是南極絨、要不就是北極人牌子的。羅寧搶過他的袈裟,裹住自己,尼瑪次仁上師笑着沒有阻止。
但是尼瑪次仁上師脫了袈裟,仍舊沒有像他那樣不斷寒顫。而他將袈裟裹得嚴嚴實實,仍舊沒有感覺絲毫溫暖。
於是他認爲定時尼瑪次仁上師的僧衣、內衣具有強保暖的功效。爲了驅寒生存,他便去扒尼瑪次仁上師的衣服。脫下來之後,直接圍在自己身上。
雖然羅寧的所作所爲有點兒過分,但尼瑪次仁上師也沒有阻止。
此刻尼瑪次仁上師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白色的褲頭。
羅寧仍舊冷的要命,尼瑪次仁上師竟然還是一點兒反應沒有。
尼瑪次仁上師慈祥的笑着,羅寧裹着全身,只剩下兩隻眼睛死死盯着尼瑪次仁上師腰間的那個褲頭。
“你難道還不信?”尼瑪次仁從羅寧的眼神中已經看出羅寧的意圖。這次沒有羅寧動手,尼瑪次仁上師把自己僅剩的褲頭也脫了下來。
“肯定是這褲頭,神奇的褲頭,能夠散發神奇的熱量。”大概羅寧擁有了愛瘋軟件以後就感覺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神奇的東西吧。他一把搶過尼瑪次仁上師手中的那個褲頭,然後在眼前猶豫了一下。
他看着對面一絲不掛的那個老頭略微有些顫抖,於是更加確信了---肯定是這褲頭---恩,超人一般都是把褲頭穿在衣服外面的。說完,他慢慢將那個乳白色的褲頭穿上。
風吹過,對面的尼瑪次仁上師看着這個天真的小孩兒天真的所作所爲笑得前仰後合:“你竟然---”
這是尼瑪次仁上師第一次這麼放肆的笑。按照活佛七情六慾的修行--嗔笑--他已經算是犯戒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兒啊。
靠~怎麼還這麼冷啊。
羅寧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一把將褲頭拽下來扔給尼瑪次仁上師。尼瑪次仁上師穿上褲頭,好一會兒才緩過情緒來。
“西藏是世界屋脊,氧氣稀少是最起碼的特徵。平常人如果高反嚴重,恐怕小小的感冒都會讓你送命。而可可西里---”尼瑪次仁上師伸手指向身後那一片廣袤無垠的土地:“最可怕的不是高反,而是這裡惡劣的自然環境。”
末了他又補充道:“當然,高反這裡也會有的。並且反應起來比別的地方更爲嚴重。”
耳邊的風就像女人化成厲鬼尖銳的哭叫聲,羅寧看了看遠方那一片沒有盡頭的荒涼大漠,心中突然害怕起來。
他開始明白爲什麼尼瑪次仁上師遲遲不肯教自己密宗的搏擊之術了。
西藏這片神奇的土地,環境惡劣的地方如同地獄。在這裡,最大的敵人不是綁架秦老、綁架白頭翁的人,而是這裡惡劣的環境。一個人即使身懷絕技,以一敵百,客服不了這樣的環境,最後也得死在這裡。所以,他必須首先得克服這入地獄一般的生存環境。
“人的身體對外部環境有着一定的感應能力,對外界的刺激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密宗修行便是通過不斷地打擊刺激,使身體漸漸適應、增強某種原先不適應、甚至承受不住的刺激。
密宗修煉,或許更應該說,爲了達到修煉目的而做的故意打擊時間長了,久而久之會改變身體內環境,讓你承受住這種打擊。這就是密修。”
尼瑪次仁上師道出了密宗修行的本質--通過不斷刺激,來改變身體的內環境,讓身體承受能力變強。
就像一個刀槍不入的密宗高手,所做的密宗修行就是天天拿刀拿槍去刺;一個不怕火燒的密宗高手,則天天下火海去燒...久而久之,人便對刀、對火有了抵抗能力。也就練成了鋼鐵不壞之身。“好吧。我們就來個極限求生吧。”羅寧哆哆嗦嗦的說,現在他似乎已經被凍得有些麻木了。
“不是極限求生,而是密宗修行。”尼瑪次仁上師更正道:“在這個惡劣的生存環境中,我們不但要求得生存,保住生命,還要在這裡能夠生活下去。”
尼瑪次仁上師指了指遠方。羅寧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只見一隊犛牛奔涌而過,那羣黑壓壓的犛牛身後一隊矮小的臧狼悄悄跟蹤着。
這羣瘦弱的臧狼扁劈的肚子,一看便知餓了好多天。犛牛身材魁梧,頭上尖銳的牛角亦是讓其他動物望而生畏。但是爲了生存下去,這羣弱小的臧狼不得不在冰天雪地之中跟蹤着這羣犛牛,尋找合適的時機。
“這就是您要教我的密宗修行?”羅寧望着那幾只投來異樣目光的臧狼,突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對,你不但要適應這裡惡劣的環境,還要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行動自如,甚至稱王稱霸。”
天!這是什麼密宗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