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倒是奇特,難怪太爺爺看得出神了呢。”
男子卻是看了好一會,才慢慢移開目光,他原本臉上的笑容消失不在,沉聲道:“畫這畫的人,心境上的造詣,非同一般,這畫中的意境,並不那麼簡單,其中竟然蘊含着一絲玄之又玄真意,這絕不是普通人所能畫出來的,最近,可有什麼外來的修煉者,進入城中?”
“外來修煉者?對了,我聽手下彙報,有兩名血河的魔頭,潛入帝都之中,我正要跟太爺爺你彙報此事,這些血河的魔頭實在膽大妄爲,竟敢不顧當年約定,不經允許潛入帝都,它們也不瞧瞧自身長得多麼醜陋,嚇到城中百姓,可不太好了,回頭我去打發了它們。”
六情娘娘想了想,有些氣憤的道。
“可還有別的修煉者?”男子又問,他不太相信,兩個血河魔衆,能畫出這等畫來,這畫中的那玄妙意境,是他都感到不凡的,甚至,在他之上。
“待六情仔細想想。”
六情娘娘細想起來,想了一會兒,她又想到:“還有一事,前些時候,我聽那白畫城中的七妹說起,有一個元嬰修爲的人族女修去了她那,與她打聽了一些事情,後來,那人族女修就不辭而別,不知去向,七妹讓我多留意,就是不知,那人族女修是不是來了帝都?”
“人族女修,就這些?”
男子沒有滿意,元嬰修爲的人族女修,能畫出這樣的畫來,也不太對得上的。
“嗯,六情也想不出別的了,太爺爺請放心,六情定會細細去查,將城中那些隱藏的老鼠,一個個逮出來。”六情娘娘說到後面,聲音轉寒。
“不必,如果真如我料想那般,你去追查,就太危險了,還是靜觀其變,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我城中伺機。”男子緩緩合上畫卷,眼底漠然。
“那天子命格的女嬰,太爺爺是如何得來?六情從打聽情報的族人那裡得知,那東大陸的人族勢力又擴大了許多,聽聞那裡的幾大宗門,已經快將東大陸的諸族逼得沒有落腳之地,要從這些宗門手中奪下一個天命之子,可不太容易。”
六情娘娘帶着疑問道。
“這事也巧,我此去東大陸,本來也不是想得一個天命之子,卻是運道好,碰上一個待產宮女,那宮女生了一對孿生子,是一男一女,而且都具備天子命格,當時還有人族修士在場,我與那人族修士做了一筆交易,付出極大代價,才換來了這個天子命格的女嬰。”
男子回想此事,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那宮女只生了一個天子命格者,自己就是出再大的代價,也換不來的。
“竟然還有這等奇事,一個宮女,生了一對天子命格的孩子,我們月國成立六百餘年,竟都沒有這等好事出現。”
六情娘娘先是驚訝,隨後又是搖頭嘆息,有着無奈。
“我們月國終究不是天命所歸,若無我們狐族護持,這月國早已覆滅,絕不會延存至今的,好在,現在我們月國也將迎來一位真正的天命之子,日後,我們月國的氣象,定當日新月異。”
男子想到此處,心情大好,終於不必再守着僞天子,蒐集那劣質的天子龍氣,有了真正的天子,將不再一樣。
......
蘇暖正如往日一盤,在宅中作畫,耳旁又聽到隔壁鄰居,幾個婦人的交談聲音。
“聽說了嗎,昨日新帝登基了,聽聞是個女帝,還是個嬰兒!”
“真的,我也聽說了,這還真是奇怪,我們月國數百年來,第一次有女皇帝出現,這事真是奇了,也不知皇家那些人是怎麼想的。”
“女帝也就罷了,咱們女人也能頂半邊天,不比男人差,只是爲何是嬰兒?”
“我們普通民衆,管不着那麼遠,不必多想了,反正天塌下來,還有仙師頂着,我們不必操那個心。”
“說的也是。”
幾個婦人笑了,她們並不知道,口中的仙師,乃是一羣修爲高深的狐妖。
月國成立數百年來,從未有過什麼大難,國中人民生活順遂,又學習了東大陸的人族知識,民智已開,不似那些被妖族豢養着的人,活得不像人樣。
月國的人,大多淳樸,但也繼承了這個世界人族的強大體魄,個個高大威猛,女子亦如是。
有仙師在,他們根本不必擔心有戰事,強大的體魄也一直沒派上用場,由誰當皇帝,他們都不太在意。
蘇暖停下筆,想着到外邊走走,也好奇,這月國新帝,會是怎樣的命格。
來到外邊,蘇暖看向皇城主向,只見那裡,有一頭小龍在皇宮上空,歡快的飛騰着,那小龍不大,尚屬幼年,但卻是貨真價實的龍形,竟是真正的天子命格。
“奇怪,前些時候還未出現這樣的命格之人,莫非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蘇暖如是想着,再看天空,只見上空晴空萬里,有彩霞凝聚,沒有了平日裡的陰霾,看來是不會再有雷劈皇宮之奇觀了。
穿過幾條街,來到一間茶樓,移步進去。
這茶樓中多的是文人雅客,平日裡在這裡吟詩作對,這番景象,經久不衰。
蘇暖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點了壺茶,這不是她第一次前來。
“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眼前出現黃色,輕擡眼簾,見到了那名黃袍男子。
自第一次見面後,此人就經常變着法子出現在她面前,煩不勝煩。
蘇暖垂下眼簾,不去理會。
“在下也懂得一些詩賦,姑娘若是想聽,在下可以吟幾首的。”黃袍男子湊臉過去,他有所準備,在來之前,默背了幾首奇詩,想要在此時表現,討得美人歡心。
蘇暖不答,而是看向一處。
“這位朋友,可否請你讓讓。”
黃袍男子身後傳來聲音,他不悅,扭頭看向身後,只見來人一襲白衣,長得器宇軒昂,十分出衆,比他還要俊美許多,他不喜。
“你是何人,可知本少是誰,竟敢讓本少相讓。”黃袍男子不滿,衝着來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