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尊者目送冥月尊者離去,他沉着臉,轉身去找了紅蓮宮。
在紅蓮宮內,這裡一片燈火通明之景,處處都是火紅蓮花燈燭,院中有一棵萬年紅葉樹,其上紅葉不時飄落,灑滿地面。
來到江如故的寢宮,裡面也是一片紅色,紅帳垂地。
在牀上,躺着一個身影。
“你可有好些?”天玄尊者走過去,問道。
江如故悠悠睜開,他沒着上衣,擡起身,露出了精裝的上半身,他道:“好多了,多謝師尊關心。”
“關心,我恨不得打死你這個兔崽子,這次定是你惹了蘇暖不高興,才被她打成重傷的吧。”
天玄尊者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樣,對這個弟子的稟性,他是非常瞭解。
江如故低下了頭:“蘇師侄她還好吧,這次,是我連累了她。”
“她沒事,正在面壁思過,你說你連累了她,這麼說,你承認是你先招惹的她。”天玄尊者看着這個弟子,其今日的反應,與往日有所不同,看起來異常平靜,這倒不太像平日裡的江如故。
“弟子遭受外魔侵體,神智不清,對蘇師侄做出了一些不妥之舉,也要多謝蘇師倒,幫我除去外魔,她並無罪責,還請師尊明鑑。”
江如故緩緩說道。
“哦,竟有此事,看來我是真的錯怪她了,爲了安全起見,還是讓爲師再爲你檢查一二吧。”天玄尊者聽後,神色微變,有些憂色。
江如故點了點頭,便任由天玄尊者檢查身子。
過了一會兒,天玄尊者將手從江如故額頭移開,他撫着鬍鬚:“你的神魂中有過入侵跡象,奇怪啊,你的神魂還有所增強,倒是一點事也沒有了,你好好休息吧。”
天玄尊者離去。
江如故心想,自身神魂增強,定然是那縷分魂歸來,補益了自身神魂,當日蘇暖除去那波剎多的靈識,並未將分魂一除去,那分魂已然與他的神魂融爲一體。
......
百日時間一晃而過。
蘇暖結束面壁,出到外面,就又接到紅蓮宮的來信,有人想見她。
穿戴整齊,來到紅邊宮中,這裡,已經有人在等候多時。
江如故站在一蓮池邊上,池中滿是紅色如火蓮花,他手裡拿着一盤魚食,不是灑入池中,有靈魚躍出水面,爭相搶食。
“師叔找我,所爲何事?”蘇暖來到池邊,站在江如故身右位置。
江如故拋灑魚食的動作停下,他輕輕往下盤子,道:“我的腦海中多出了許多前世的記憶,原來我曾經,竟然是那樣一個魔頭,所以,你才一直那般討厭我,對嗎?”
“前塵往事,何須再提。”蘇暖看着池中,一尾紅鯉從眼前水面遊走。
“好吧,不提了,反正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那些記憶於我而言,就像是一場會動的影像,只是感慨,這大好的天外山,原來是我的產業,現在則不是了。”
江如故呵呵笑着,不是真的在乎。
他話音一轉:“我前世的靈識已經不在,所以我仍然是江如故,不會是波剎多,也不是什麼天魔少主,不過,師侄你,可否還是那凰舞?”
他側過身子,目光直直的盯着蘇暖面龐,似乎想從其面上看出些什麼來似的。
只見蘇暖一定鎮定,不爲所動。
“世上已無凰舞,師叔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如果凰舞還在,那麼師侄會如何,會不會對天外山,或者整個修仙界,做出不利的事情,畢竟,一個古代修行者,那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輕易可以改變的。”
江如故沉聲道,他在暗運魔功,做着出手的準備。
在被那前世靈識控制的時候,江如故還很清醒,他知道那期間發生的一切,知道這個蘇師倒,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真的是三萬年前的存在。
他以前的一些猜測也就說得通了,樂憂上人手裡那幅古畫,其上所畫女子,與眼前女子何其相似,而那幅畫的年份,也是在三萬年左右的樣子。
很可能,那幅畫的原主,就是眼前之人。
江如故這百日以來,想了許多事,想了這些年裡,蘇暖的種種行爲,感覺過於成熟,情緒從不輕易流露出來,給人一種神秘之感。
現在看來,這位師侄都不知道是修行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頂着一張少女的臉蛋,可內在終究是個老怪。
“師叔多慮了,師侄我這些年來,可曾做過什麼危害修仙界的事?”蘇暖問。
“這倒是沒有,不過不代表將來不會有。”江如故說着。
“知道我這紅蓮宮爲什麼一片紅色嗎,因爲這裡的每一寸紅色,都是我曾經殺死的敵人身上的血,如果師侄做了什麼不利宗門,不利於聯盟的事情,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師侄還是那話,這世上,再無凰舞此人,有的,只有蘇暖而已,是江師叔你想多了。”蘇暖堅持自己的說法,不被對方身上的氣勢影響,那等氣勢於她而方,還太嫩了。
一轉身,又道:“那波剎多有儲存分魂的方法,我也有儲存記憶的方法,所以,我只是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並無前世的靈識,我也不會被前世的記憶影響心智,這些,師叔大可放心。”
“三萬年,你的記憶還能自己找到你?我不信。”江如故一臉不信,他看不透這個師侄,自然也不清楚,對方說的話真與假。
“修仙界中各種神鬼莫測的秘法,何其之多,江師叔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這類的秘法,何況,江師叔不也得到了前世的記憶,如今可有上了前世的修行感悟,相信日後的修行道路,也會更加順遂,師侄在這裡提前恭喜師叔了。”
蘇暖說道。
心想:“自己若真要危害這個時代的修仙界,早就會做了,以前世當老祖的經驗,要籠絡人心,暗中組建勢力,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自己從未那般去想,只想一心修行,早日得道飛昇,去與碧落一同,去完成上一世未完成之事,至於其它凡俗雜欲,則是沒有太多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