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的明火引起敵方注意力,他們的隊長看到他們這麼悠閒,毫不留情地呵呵笑着。
“這種認輸的心態很不錯啊……”那人吹了個口哨,臉上帶着戲謔之意,眼底隱約閃爍着冰冷之色,“這就是聯邦軍校的實力啊,我看也不怎麼樣……哪裡有資格自稱天才?”
另一人嘀咕說道,“反正都要輸了,他們要麼就是愁眉苦臉,要麼就是安安分分接受。反正結果都一樣,幹嘛不讓自己開心一些?直接在外頭開烤肉派對,還真是心寬。”
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這樣坦然和不在乎的,別的不說,這種沒心沒肺的心態還是十分值得讚揚的。說話的人眯了眯眼睛,說話間的口氣帶着點兒嘲諷,根本不像是誇獎。
“噗,你這話也是損人……不過聯邦軍校質量一代不如一代倒是事實,這幾個就算是精英了,簡直令人笑掉大牙。”對方呵呵一冷笑,“聯邦……終究要被人取代的……”
他的同伴不贊成地搖了搖頭,蹙眉說道,“瞎說什麼大實話呢?別忘了這裡是誰的天下?天腦籠罩的地方,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也敢說,是不是想我們幾個都別處去了?”
誰都知道,天腦和聯邦是穿一條褲衩的,依仗着天腦,聯邦的展才會這麼迅猛,甚至隱約有些打壓十大老牌家族的趨勢。聯邦的水很深,也十分複雜,勢力角逐太激烈了。
說完這話,同伴又開口說道,“這場地圖打了,我們暫時就別上來,總是用別人的身份登錄破網,次數多了也會被人抓住小尾巴。我想你應該不會想要惹是生非,給那位惹麻煩吧?”
他們在聯邦都是黑戶,每次登陸天腦都需要費一番折騰。誰叫天腦太過厲害,他們若是被對方鎖定。星際座標會暴露。然而自家小夥伴不知怎麼搞的,這幾天盡找聯邦軍校的麻煩。
說是找聯邦軍校麻煩也不正確,反正他像是得了狂犬病一樣,但凡是聯邦軍校的學生碰見他了。多多少少都要受一頓欺負。例如正和他們對戰的十五個學生……
說實話,不是他們太菜,而是遇見的對手太變、態。要知道他身邊這位可是連聯邦軍部都能玩轉的牛人,高智商殺手,排兵佈陣手段一流。堪稱虛擬戰爭地圖一霸。
對面十五隻小菜鳥還是挺有潛力的,只是欠缺歷練、閱歷和經驗,這東西都需要悟性和積累。若是好好栽培,未必不會成爲人才……只可惜,卻在這個時候碰上煞星。
“別做太過分了,你可是太叔妤瑤黑名單上的人……不想被那個瘋女人抓住了大卸八塊,你還是老實安分一些。畢竟……聯邦軍校可是太叔家族的產業,所有學生都算是她罩着的。”
男人猛地一噎,表情變得十分鬱悶,他翹着二郎腿說道。“怕什麼,她又抓不住我,別整天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會怕她一個女人?開什麼玩笑?”
另一人嗤笑說道,“太叔妤瑤,你確定自己不怕?連那個男人都怕得要死……你敢說自己不怕?你也簡直了,有膽子將這話和那個傢伙說一頓,看他會不會錘死你……”
男人表情變得古怪,現在他們都不敢將那個傢伙和太叔妤瑤放在一個話題上講了。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直到有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我聽說……葉長生回來了……”
一瞬間。整個會議室的空氣都凝固下來,衆人面面相覷,默契一直地將話題跳開。
太叔妤瑤和那個男人放在一起說,頂多讓氣氛冷淡下來。若是再添上一個葉長生,殺傷力之大,堪比能源核武器。大家默契一直忽略掉了這個問題,但心中依舊有些毛毛的……
葉長生不是一走就是二十年麼?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回來,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
衆人心中嘀咕,然後冒出一個十分一致的念頭。他們要必要將嘴巴縫起來了,堅決不能讓任何有關於葉長生的消息傳進那人耳朵裡,不然那就是世界末日啊。
爲了轉移話題,衆人又談及戰爭地圖的事情。他們覺得不能繼續拖延下去了,還是戰決吧,在天腦的領域待得越久,對他們而言越不安全。
“戰爭地圖不殺人覺得不舒服,我有強迫症……不過那十四個有點背景,我覺得還是不動了,不過那個小號麼……可以幹掉!”那位隊長笑眯眯地提議,“集火她,怎麼樣?”
衆人紛紛將鄙夷的視線落向隊長身上,特麼讓十五個有頭有臉的人集中火力攻擊一個一級用戶小號,丟不丟人?慫不慫?不過……這的確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建議……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話不是沒道理_(:3)∠)_
仲孫沅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這些人娛樂的對象,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堪憂,她只知道自己失眠了……仲孫沅不會在天腦的虛擬網絡中打坐修煉,這讓她隱約覺得危險,所以只能選擇睡覺。但睡覺這種運動對於常年用打坐靜修代替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讓她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睡上幾個小時,感覺就和酷刑一樣。
既然睡不着,她只能一大晚上蹲在外面,順便接下守夜的任務,讓那十四個戰五渣能睡好覺。無聊打了個哈氣,仲孫沅乾脆玩起了文藝,取出一把琴彈奏起來。
仲孫沅以前除了幹架啥都不會,更別說什麼琴棋書畫,但活得時間長了,漸漸什麼都會了。若是她都不會的話,怎麼做出那麼完美絕佳的七號?當然,一號那是個例外……
想起這個細節,仲孫沅就不由得啞然失笑,自己是個廚藝手廢,卻折騰出一號。
然而,她有心彈琴,奈何有人不配合。仲孫沅一曲終了,準備再彈一曲調稍微明媚一些的,可週圍冒出來的陌生氣息卻讓她蹙了蹙眉頭,二話不說抄起手中的琴,直接一個旋身重擊就砸中那個方位,數米高的礁石瞬間碎成了石渣,“滾出來!”
仲孫沅將琴豎着撐在腳邊,表情帶着凝重不悅之色。至於掄着琴砸碎礁石這個細節?
呵呵,她手中的琴是她煉製出來的法器,沒什麼額外的好處,就是耐摔耐打,堅固得很。
仲孫沅在原地等了大半天,依舊那股氣息依舊沒有露面的意思。她眯了眯眼,手腕一番,銅澆鐵鑄一般的琴換成了一柄分量十足的重劍。她不想暴力,奈何有人不願意給面子。
“還不滾出來麼?想要躲到什麼時候?”仲孫沅嗤笑一聲,瞬間鎖定那道氣息,雙手手持重劍,雙腿力帶動腰身,全身力氣匯聚在一處,縱身躍起,猛然下落。
然後,僅僅一擊,十四個睡帳篷的戰五渣都被驚醒了。一個一個從帳篷裡爬出來,有人喊着敵襲,有人喊着地震海嘯……臉色蒼白,眼底帶着驚慌之色。
不過他們也不是無組織無紀律的人,很快就穩定下來準備探查震動傳來的方向。然而,他們什麼人都沒有看到,只看到仲孫沅一臉鬱悶地雙手環胸,坐在一個級大的深坑之中。
要是他們記得沒錯的話,這片地方應該是一堆雜亂礁石和碎塊吧?那些東西去哪裡了?
“你們一個一個跑出來做什麼?回去睡覺!”因爲小老鼠跑掉了,仲孫沅正鬱悶着,沒想到十四個戰五渣不僅沒有乖乖藏好,反而跑出來添亂,簡直令人無語了。
試圖偷襲的敵人還不知道在哪裡藏着,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分頭行動,這些人竟然毫無危機意識。他們真的經受過正統指揮官教育?仲孫沅簡直要給這些學生打一針治腦子的藥了。
“有人偷襲而已,戰五渣沒有資格出來說話,都回去保護好自己的脖子,別把小命丟了。”
仲孫沅直接趕人,她在補充戰爭地圖知識的時候,也知道這個東西除了指揮戰爭之外,還有一個殺人計數。死了多少回,殺了多少人,都是有記錄的,也關係到最後成敗的統計。
他們只是小團隊作戰,十五個學生都是指揮系的,戰鬥力並不強,參加的虛擬戰爭地圖也多半是需要大量指揮的。若是碰上那種需要戰鬥力的地圖,一個一個都是脆皮。
仲孫沅說得很不客氣,但這個時候自己的小命要緊,他們也沒辦法不滿什麼,紛紛按照她的話聚到一起了。雖然是十四個戰五渣,但加起來好歹也是十四個人不是?
然而,本以爲會有人繼續偷襲,仲孫沅卻一直沒有等到……這是什麼節奏?大半夜跑到人家地盤上就是爲了嚇唬一下?她倒是沒被嚇到,但是被鬱悶到了!
仲孫沅心塞的同時,她口中的小老鼠也挺心塞的。
“該死的,你要是不給一個解釋,信不信我分分鐘切開你的頭蓋骨?”男人把玩着手中鋒利的手術刀,寒光鋥亮,令人不敢直視,“不是說好了要打麼,你逃什麼?”
他們隨便挑出來一個人都能掀翻對方十五個,但這人就和抽了風一樣,竟然臨陣脫逃了。
隊長嘟囔了一下,低聲說道,“我也不想啊,但是……你不覺得一個成年人,還是十五個成年人欺負一個未成年的少女……這是不是太無恥了?”
男人呵呵一聲,很想掀桌。貌似這個無恥的計劃就是他提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