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丹藥都是那個花九九煉製出來的?”
雲使手中把玩着一個小小的玉瓶。他的臉上掛着招牌式的微笑,眼睛裡卻無法察覺地掠過一絲利芒。
小玉瓶裡裝着的是培氣丹,一種最適合煉氣期修士服用的常用輔助丹藥。丹藥是低階丹藥,可是丹藥的品質卻並不低,居然全都是上品丹。這表明煉製此丹的煉丹師絕不是一個初涉煉丹的小丹師。
“是的,這些丹藥都是花九九煉製的。除了這種培氣丹外,她還能煉製多種其他丹藥,包括培元丹、培金丹、培嬰丹等。”楊葉低着頭,木着一張臉,淡淡地回道。
“那你知道,她的煉丹術是和誰學的?整個藍星上,除了你、花九九和那個花小九外,還有哪些修真者?”雲使放下手中的小玉瓶,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和聲問道。
楊葉微微遲疑了一下,擡頭快速地瞄了一眼雲使。
雲使臉上的笑容不變,落在楊葉身上的眼睛卻微微一眯。
“怎麼?你是不能說?還是不知道?”雲使輕輕摩娑着手中的小玉瓶,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回雲使大人,其實我知道的也有限。據花九九自己說,她是偶然發現自己可以用異火提煉丹藥,這才發展出煉丹術的。至於這些話是不是真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除了花九九外,我倒並沒有發現其他的修真者。我和花小九所修煉的功法,都是花九九傳於我們。只是......”楊葉遲疑了一下,再次看了看狀似正專心傾聽他說話的雲使。
“哧~,自己發現的?真是太可笑了,什麼時候最玄奧的煉丹術成了隨手可得的大白菜了?”一旁冷着一張臉,始終沒有說話的風使不由輕嗤出聲,不屑地道。
楊葉緊緊抿着嘴脣,垂下眼瞼,低頭不語。
雲使輕輕瞥了一眼風使,微微搖了搖頭。
“沒事,你繼續說。只是什麼?”雲使的聲音越發柔和,一點也看不出攻打華八區、華七區時,一巴掌拍爆大半衛戰士機甲部隊時的狠戾。
看到雲使如此,楊葉卻忍不住渾身微微一顫。全程目睹了雲使殘酷手段的楊葉,怎麼也無法忘記,雲使當時拍爆無數衛戰士時,臉上掛着的笑容就是這樣的笑容。殺人越多,雲使臉上的笑容便越柔和,如同微笑的惡魔。
“嗯~?”雲使眉頭微挑,輕輕掃了楊葉一眼。
楊葉渾身一涼,立即開口道:
“只是我被花九九關在陣法裡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時間裡,藍星上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麼多年裡,她有沒有再培養出其他的修真者。”楊葉頓了一下,自嘲地笑笑,才繼續開口道:“說來可笑,我曾經還當過花九九一段時間的導師。如今想來,自己真是無知又可悲。”
“噢~,你還當過花九九的導師?你不是說,你的修真功法還是她傳給你的嗎?那她還需要你教她什麼?來,跟我說說這個花九九的情況!”雲使興致頓起。
這個花九九身上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若非知道這個星球是一個偏僻封閉的落後星球,從未被修真者發現,他幾乎懷疑這個花九九是個奪舍的老妖怪。
“花九九......”
楊葉無法,只得將與花九九相識的所有過程詳細地一一道出。
奪舍!
聽完楊葉所述,風雲二使不由震驚地互相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可以肯定,這個花九九一定是哪個老傢伙的奪舍之體。而且很明顯,這個花九九在奪舍之前,一定還是個煉丹技術不錯的煉丹師。否則,只是異火隨便燒燒,就能煉出丹藥?真當煉丹術是大白菜啊?要知道,他們風雲大陸雖然修真者衆多,可是限於靈植資源枯竭,沒有充足的靈植修煉煉丹術,以至於整個風雲大陸的煉丹師加起來也不足百名。
只是不知道,這個奪舍花九九的奪舍之魂到底是來自哪個星球?有沒有可能爲他們所用?
對了,還有那個會佈陣的霧妖,也絕不能放過。
妖在風雲大陸上雖然不算是稀奇,但是也沒到隨處可見的地步。尤其隨着天地資源的日益潰乏,早已無法自然誕生妖類。現有的妖族都是萬年前成形的老妖,而且以妖獸化形成妖爲主。像霧妖這種集天地靈氣產生的元素類妖物,就連風雲二使也沒有見過。
看來這次他們的運氣真的不錯。這個藍星,或許因爲之前位置偏僻且有塵埃雲覆蓋的原因,沒有被其他探索者發現,不僅靈氣充沛,靈植遍地,完全可以支撐他們風雲大陸下一代修真者繼續修煉個上千年。如此一來,他們又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尋找下一個富源星。
現在居然讓他們又發現了一個煉丹師和一個稀有的元素類小妖。如果他們能夠把這個花九九和霧妖帶回去,一定會在宗門內記上大大的一功。
風雲二使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四目相對,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出了各自的打算。
現在的問題只剩下,如何說服那個花九九和霧妖主動走出那個烏龜殼,心甘情願地加入他們風雲大陸。
不約而同地,兩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楊葉的身上。
“你剛剛說,你曾經是那個花九九的引導者?”照例,開口的仍然是那個將笑容當成面具的雲使。
“是!當年晚輩不明真相,又同情心氾濫,不自量力地自請成爲了花九九的引導者。”楊葉臉上浮現一抹苦笑,苦澀地搖了搖頭,“現在想想,真是可笑至極。其實,我現在想想,以她的資質和心機,又怎麼會需要我那樣的廢人當他的引導者呢?”
“不用妄自菲薄,其實我倒是覺得花九九其實還是挺尊重你的!是你想多了!”難得地,風使一貫板着的殭屍臉上,微微放鬆了一點,聲音也相對平和地道。
“尊重?她未經我的同意,擅自困了我二十多年,讓我活得像個野人似地做法,這也叫尊重?”楊葉頓時激動了起來,脹紅着臉,猛地提高了聲音吼道。
想起那二十多年茹毛飲血的日子,楊葉胸口便憤悶得幾欲爆開。
他是他的導師啊!一直全心維護她、支持着她的導師啊!她怎麼能一聲不響地就把他困在那個方寸之地?就算她是爲了他好,打算讓他專心修煉,那她完全可以告訴他一聲啊!怎麼能讓他像個傻子似地,一無所知地蹲在那裡?可笑,他爲了怕他擔心他出事,還拼命地想盡辦法,想要給她送個消息。在她眼中,大概他楊葉就是一個笑話吧?
“嗤~,激動個什麼勁?二十年很長嗎?對我們修真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而已!虧你也算是修到了元嬰了,與你元嬰期上千年的壽命相比,二十年算什麼?這也值得你如此記恨?”風使原本略微放緩的臉色,也楊葉激動的怒吼下立即恢復了原來的殭屍臉。不僅如此,冰冷的殭屍臉上更是加上了濃濃的嘲諷。“我倒是挺可憐那個花九九的,明明是一片好心,不但沒人領情,還被人如此記恨,真是不值得很!”
楊葉驀地一愣。
什麼?他可憐花九九?他還認爲花九九這樣對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