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凌冰似乎能透視人心的目光,花憶九情不自禁地瑟縮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
“九......九老祖,您......您爲什麼這麼看着我?”花憶九略有點結巴地問道。
凌冰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的膽子很大嘛!當着我和小霧的面,居然也敢玩花樣!”凌冰淡淡地道。
被發現了!
花憶九的心頓時一抖,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
發現又如何?他們本來的目的不就是對付花小九嗎?至少,他們現在的目標一致不是嗎?
花憶九轉動眼珠,腦子裡飛快地盤算着,應該如何說,才能讓凌冰相信自己。
“九九老祖真是目光如炬,晚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老祖的火眼金睛!剛纔,我以爲老祖拿花小九沒有辦法,本打算幫老祖一把!我沒想到九九老祖早就胸有成竹,舉手間,就能制伏花小九。反倒是晚輩.....多此一舉了!還請老祖體諒晚輩擔憂之情,莫要生氣!”花憶九咬了咬脣,小心翼翼地道。
“不要叫我前輩!花憶九,不,或者應該叫你花小九纔對!你真以爲你的這招瞞天過海之計,能瞞得過我和小霧的眼睛?”
凌冰的臉上似笑非笑,看起來沒有絲毫煙火氣。
可是花憶九卻頓時渾身一緊,一股可怕的氣機已經牢牢地鎖定了她。在這股可怕的氣機鎖定之下,她不但渾身靈力凝滯,就連神識也無法探出分毫。
花憶九的臉色頓時大變!
她這是被凌冰禁錮住了!
“怎麼?花小九,事到如今,你還想繼續隱瞞下去嗎?”霧妖與凌冰心神相通,在凌冰氣機鎖定花小九的時候,他則封閉了周圍的空間。
這整個地下暗室都是花小九以特殊材質建成的秘密基地,除了障蔽神識外,這裡面一定還隱藏着其他的秘密。比如剛剛花小九和花憶九突然隱入牆體的行爲,顯然就是他們留下的後手之一。
至於還有多少的隱蔽手段,顯然只有花小九自己才知道。
花憶九保持原狀,僵立原地,只見她臉色忽明忽暗,變幻不停,身上的氣息也隨之變幻個不停。顯然,凌冰和霧妖的舉動出乎了她的預料,她的內心正在進行着劇烈的掙扎。
凌冰和霧妖也不着急,只是靜靜地立於原地,等待着花小九的最終決定。
不知過了多久,花小九身上的氣息終於平靜了下來,顯然,她已經有了決定。
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花小九擡起頭來,看向凌冰,臉色前所未有的平靜。
“不愧是姐姐,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花憶九,不,現在應該和稱她爲花小九了,微微苦笑,輕輕地說道。
凌冰靜靜地看着她,沒有說話。
“不錯,我的確是花小九。可是,我也不是花小九!準確地講,我並不是完整的花小九!”見實在瞞不過去了,花憶九倒也乾脆,只接開口承認。
不是完整的花小九?
聽到花憶九的話,凌冰和霧妖頗爲意外。兩人對視一眼,便再次盯着花小九,等着她繼續往下說。
“姐姐,能先解開我身上的禁制嗎?反正有霧妖大人和你在,我又跑不了。早就習慣了靈力,這一旦靈力被鎖,真的讓我很不舒服!”花憶九垂下眼眸,苦笑着道。
凌冰微一沉吟,點了點頭。
花憶九隻覺身上一輕,靈力頓時自動流轉。卻是凌冰已經收回了禁制,她已然恢復了正常。
花憶九輕輕扭了扭手腕,眼波流轉,對着凌冰微微行了個彎腰禮。
“謝謝姐姐!”花憶九笑得溫柔婉約。
“說說吧!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凌冰點了點頭,淡淡地道。
“唉,說來話長啊!”花憶九嘆了口氣。
“那你就長話短說!另外,收起你這副做作的姿態,很噁心!”霧妖皺起眉頭,不耐煩地道。
看慣了凌冰的爽淨淡然,霧妖極不待見花憶九這副裝腔作勢的姿態。尤其,花憶九還頂着和凌冰一樣的臉裝腔作勢,那簡直是對主人的一種褻瀆!看得他心裡極度煩燥欲怒。
花憶九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極快地閃過了一絲惱怒。只是,她強行按下了那股惱怒的情緒,聽話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
凌冰看了看稍顯煩燥的霧妖,嘴角不由微微勾了勾。凌冰與霧妖心神相通,自然明白霧妖在想些什麼。
其實,看見別人用自己的臉,做出與自己不一樣的表情,作爲當事人的凌冰,心情自然也不怎麼美妙。可是,花憶九已經佔據了這具克隆體,她也無法強制她另換一具身體或者是換一副臉。她能看得出來,花憶九的神魂與這具克隆身體非常契合,這顯然是在克隆體還是未成形的胚胎時,便已被花小九的神魂佔據,所以靈魂與身體的契合度才能達到這麼高。
“那好,那我就長話短說。簡單說來,就是我只是花小九神魂中一部分,並非全部。花小九晉階失敗,走火入魔,元神崩潰成數份。爲了不讓自己隕落,她便將自己崩散出來的部分元嬰放進了特定的幾具身體內。我,便是其中的一個。”花小九理了理自己凌亂的頭髮,面無表情地道。
“特定的幾具身體?這麼說,花小九的分身不止一個?到底有幾個?都是誰?”霧妖敏感地捕捉到花憶九話裡的關鍵字眼,追問道。
花憶九本能地想勾起嘴角,可是突然想到霧妖剛剛的命令,立即又彎下。
“對,不止一個。至於到底有幾個?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只不過是她神魂的一部分,而且是祛除了魔性的那一部分,我的力量,相比於其他部分,並不算強。”花憶九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我只知道,最強的還是本體。因爲本體集中的主要是魔性部分,而我則是神魂中魔性成份最少,比較純淨的一部分。當然,也是幾個分身中力量最弱的一個。”
“哧~,你剛剛不是說你不知道花小九到底有幾個元神分身嗎?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花小九究竟有幾個元神分身,你又怎麼知道你是其中力量最弱的一個?”霧妖是何等人物,立即便指出了花憶九話中的矛盾之處。
花憶九微微頓了頓,才嘆了口氣道:“霧妖大人真是敏銳。其實,我之所以知道自己是幾個分身中最弱的一個,那是因爲這是本體告訴我的。每次進來這裡,本體都會怒斥我不長進,是所有在外行走的分身中最差的一個。呵呵,說起來我能成長到今天,其實還得感謝姐姐。若非這具身體是姐姐的克隆體,若非因爲本體對我現在的這具身體早有打算,只怕我早就被本體融合或者是被其他幾個分身融合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