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弘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擡頭看了張三風一眼,呵呵笑道:“我們還能笑什麼,我們笑這麼高擋的地方,竟然也有蒼蠅在翁翁地飛着。”
“蒼蠅,什麼蒼蠅?”張三風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扭頭望了望四周,想看看是否真的有蒼蠅;沒什麼發現後,瞥見陸弘玩味的笑容,漸漸醒悟過來:此蒼蠅非彼蒼蠅,人家說的正是他呢!
他像一隻蒼蠅,糾纏在這裡?
張三風臉都扭曲了,砰的一聲,右聲狠狠砸在桌子上,惡狠狠地盯着陸弘,冷聲說道:“陸弘,你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裡,這裡是我的地盤!”
陳羽燕聞言擔心地看了陸弘一眼,還真怕張三風發瘋。
陸弘卻聳聳肩說道:“這個我不介意,畢竟這裡好像是你家的產業吧,鬧起來有什麼損失,我可不負責!哈,最好能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張家的公子在他自己的酒店毆打了顧客,那樣的話……嘿嘿,你說你爸會怎麼想呢?”
張三風聞言一愣,打了個冷戰,陸弘的話正中他的軟肋,想起自己老爸那陰森冷酷的目光,他有點害怕了,他老爸一再告誡他,他們現在做的是正經生意,好不容易洗白了,就不要搞砸了名聲!
陸弘站了起來,拉住陳羽燕的小手,微笑說道:“羽燕,吃完了,我們走吧,就不妨礙人家張大公子發財了。”
陳羽燕蓮步輕移,跟在陸弘身後。
張三風看着他們緊緊拉在一起的手兒,眼角微縮,怒氣再次上涌,額上青筋暴起,拳頭緊了又緊,最後纔鬆下來,跑到兩人跟前,笑着對陳羽燕說道:“羽燕,這次我請你吧,你難得來一次。”
陳羽燕皺了皺眉,沒有說話,望向陸弘,讓他決定。
陸弘回頭掃了餐桌上的狼藉,笑道:“我看就不必了吧,區區千把塊,我還負得起。”
張三風眉毛一揚,冷笑說道:“千把塊?嘿嘿,陸弘,我看夠你爸半個月的工資了吧?”
陸弘臉色頓時冷了下來,他父母雖然只是工薪階層,說不上富有,但是他對他們的尊敬一直都埋在心底,從沒有抱怨過,畢竟是他們給了他生命,該感恩的是他!
他最受不了別人拿他父母來揶揄與開玩笑,冷冷掃了張三風一眼,恨聲說道:“張三風,我現在還不想理會你,你不要惹我!”
張三風胸膛有挺,冷笑說道:“怎麼,惹你又怎麼了?”
陸弘恨不得給他那可惡的嘴臉一拳,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這裡怎麼說也是張三風的老窩,鬧起來他也討不了好,何況身邊還有陳羽燕,如果發生什麼衝突傷了她那就更得不償失。
冷靜下來,他心中也有自責,林革給了他幾百萬後,這兩天他忙於與陳羽燕“交流”,倒一時忘了考慮家裡,當然,突然多了一億多的身家,他也沒考慮好該怎麼樣向家裡說理由。
如今給張三風提起,失落的同時也打定主意:想好理由,就改善一下家裡的生活條件!
陸弘哼了一聲,不再搭理張三風,牽着陳羽燕到手銀臺付了款。
張三風尾隨於後,看到陸弘竟然拿卡出來刷,倒是愣住了,這纔想起在學校門口時他開的那輛奔馳,更疑惑了,渾噩地跟着下樓。
到了大樓門口,陳羽燕回頭發現張三風竟然跟在他們身後,不由大聲厭惡地說:“張三風,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別真像蒼蠅一樣,我們到哪你就跟倒哪!”
“蒼蠅,又是蒼蠅……”張三風聽得陳羽燕的罵聲,有點失魂落魄,頓住了腳,眼睜睜看着兩人上車走了,等他反應過來,想去追的時候,已經不見車子的蹤影了。
“靠!”張三風又氣又怒,今天一再吃憋實在令他這個驕傲的人受不了,恨恨地踢了一腳旁邊車子的輪胎,直到該車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捋了捋頭髮,張三風來回走了幾步,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接通後直接就說:“家信,你哥我現在心情不好,出來喝酒不?”
“風哥,我正在泡妞呢。”手機那頭有點猶豫。
張三風又說:“喝完酒帶你去飆車,今晚有個車賽。”
“真的?哇,風哥,你終於肯帶我去飆車了,我最喜歡刺激了,你在哪,我這就過去!”
張三風告之對方地址,掛了電話;心裡還是很煩,掏出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煙霧纏繞,他眼神不時閃爍,把菸頭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這次嘀囔說道:“陸弘,我們走着瞧吧,還有陳羽燕,你這娘們,我也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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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遠處時不時傳來車輛的馬達聲。
燈光暗淡,眼前頂上鮮紅的圓燈剛剛亮起。
陸弘慢慢把車停下,等着綠燈亮起的那一刻,看了看旁邊座上有點疲憊的陳羽燕,他笑着說道:“羽燕,過了這個三叉路口就進入市區了。”
陳羽燕拉了拉衣領,說:“到就好了,難受死了,回去洗個澡。”
陸弘眼睛一亮,陳羽燕這件黑色的T恤領口並不是很高,拉起的時候甚至能讓人瞥見她胸前那一抹白皙的溝壑。
他嘿嘿一笑,說:“羽燕,今天是週五,明天后天你應該都沒事吧,那麼……”
陳羽燕羞紅了臉,白他一眼:“你這傢伙,盡是壞水!明天繼續出來兜風!”
“還兜?”陸弘臉色微苦,今天都兜了一個晚上,而且還兜到了郊區去,看看,現在都十一點多才回來。
不過陳羽燕顯然很興奮,今晚兜風的時候,時不時拉開天窗,站起來,在上面張揚吆喝。
這是一個比較大的路口,雖然過往車輛人流因爲漸漸夜深稀少了許多,不過紅燈依然要亮一分多鐘。
等了半分鐘左右,陸弘突然有點坐立難安,張眼左右觀望。
“怎麼了,陸弘?”陳羽燕發現了他的異樣。
陸弘抹了抹脖子,艱難地說:“不知道爲什麼,羽燕,我總覺得會出什麼大事,心裡很不舒服。”
陳羽燕嚇了一跳:“你……想多了吧?”
陸弘苦笑說道:“但願……”他頓住了,眼睛定着一個匆匆過馬路的行人身上。他大概是一個民工,拿着一個工具箱,從左往右過來。也許是在趕路,他並沒有擡頭張望——這個時候,陸弘突然發現一陣刺眼的亮光從前面快速飛奔而來,還有馬達轟轟的聲響,那是……
“小心啊!”陸弘撕心裂肺地大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