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吹緊,嘩嘩打着窗戶的玻璃。
天亮了,今天的天氣說不上好,陰沉之色籠罩整個城市,看上去很暗淡,看不到晨曦的照耀,更看不到暖和的陽光。
天冷被暖,意志再堅定的人睡醒的那一刻也會縮在被窩,眷戀那最後的溫暖。
陸弘是最討厭冬天的人,一到冬天,他就像要冬眠的蛇蛙,睡得很死,遲遲不願醒來。
觸手溫暖,陳羽燕不着一絲的胴體縮在他的懷裡,兩具赤裸的身體緊密接觸,接收融化彼此的體溫。陸弘美美地輕吟一聲,一動也不動。
女內男外,相對擁眠,在這寒冷的季節更能讓人感受到舒服的溫暖,陸弘一手枕頭,一手搭在陳羽燕彎下去的細腰上,輕輕摩挲,感受她那肌膚的柔滑與細膩。
美人吐氣,如蘭似麝,嘴角粘着幾絲黑髮,庸懶的姿態大有萬種風情。
這一刻,陸弘覺得萬分溫馨。
一夜春情,兩人美美地睡去,一覺醒來,陸弘還能聞到昨晚留下來的曖昧氣息。昨晚摸進房來,向陳羽燕解釋完畢消去她的心結後,他趁機剝光她的衣服挺身而上——陸弘腦袋突然不夠用了,在最後時刻陳羽燕說的那句話差點嚇得他痿了下去,要不是最後她那一句“進來”又徹底激起他的欲-望,他說不定真的就挺不起那男人的雄風了。
到現在陸弘都還在苦惱韓妍要見他的用意,可惜,昨晚那個時候,他也不好向陳羽燕詢問了,待得雲雨過後,陳羽燕更是沒有了說話的興趣與力氣,沉沉睡去,陸弘也只好安靜躺下,與之相擁而眠。
“嗯……”陳羽燕倏地輕吟一聲,睫毛閃動,慢慢睜開眸子。
她也醒了。
揉了揉眼睛,陳羽燕任由陸弘溫柔地幫她撩起嘴角的髮絲,輕聲問道:“天亮了,幾點了?”
“七點多吧。”陸弘隨意說道。
“起牀吧,你送我到學校。”陳羽燕要翻身坐起來。
陸弘手一按,把她抱住,沒有絲毫起牀的意思:“急什麼,才七點,又不用上課。你們學生會就算有安排也不會那麼早吧,大冷天的他們就不用睡覺?”
“人家可不像你一樣是懶蟲。”陳羽燕嗔道,卻也沒有堅持起身,與陸弘縮在被窩裡。
“你們安排的幾點?”陸弘問道。
“九點。”
“那真不用急。”陸弘捧着她的臉,“我們再睡一會,等一下我送你過去,很快的。”
陳羽燕身子微微往後挪一點,雙手擋在陸弘胸上,正色說道:“先說好,就躺一會,你可別做什麼壞事。”
“我能做什麼壞事……”陸弘很無辜,嘴角輕扯,下身挺了挺,“是這樣嗎?”
“哦!”陳羽燕輕呼出聲,男人早晨特有的象徵堅硬地挺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傳來一股滾燙的火熱,她不由心慌,退得更遠,眸子盡是怨怪之色地橫了陸弘一下。
陸弘呵呵笑道:“好了,不鬧你,我們說說話。”
陳羽燕不大相信:“你得說話算話。”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陸弘很受傷的樣子,“羽燕,我感覺你最近越來越不信任我了。”
陳羽燕輕哼一聲:“因爲你最近的表現越來越讓我不敢信任。”
“你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氣?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你怎麼還這樣?”
陳羽燕沒有說話,用額頭抵在陸弘胸上,頂一下他的胸,幽幽說道:“我怎麼感覺圍在你身邊的女人越來越多了?除了我,另外秦慧也就不說了,可還有韓冰、許倩、許晚晴,現在竟然連只見過一面的韓妍也要與你扯上關係。天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吃香了?”
陸弘捧起她的俏臉,捏了一下她小巧,呵呵笑道:“我是鑽石王老五嘛,吃香一點也是應該的。”
“哼,所以我得看着你,你可別怪我不信你呀。”陳羽燕白了他一眼。
陸弘刮刮她的俏臉蛋,無奈說道:“好吧,先聲明,我和那個韓妍根本沒什麼,我與她只見過一面,要不是你現在提起,我都要忘了有她這麼一個人。現在你得說說她找我要做什麼了吧。”
“我也不知道。”陳羽燕清聲說道,“她只說有事找你,請我務必把你帶過去。你知道,他們的禮節很纏人的,一個勁鞠躬,我也只能答應。等一下你送我去學校,順便聯繫她吧。”
“這可是經過你批准的,可別怪我呀。”陸弘怪聲叫道。
陳羽燕掐了他一把,哼道:“你別真以爲自己很吃香,我又不是醋罈子!”
“哎喲,痛!”陸弘慘叫一聲,“還說自己不是醋罈子,那昨晚是怎麼回事,連房都不讓我進,還不是吃醋?”
陳羽燕又掐了他一把,惱道:“那不過是誤會罷了,你現在不就在房裡嗎?”
陸弘又是痛叫一聲,嘿然怪笑:“對對,不單在房裡還在牀上了,嘿嘿,羽燕,你真是個好女人,在哪都很出色。呃,什麼意思,你懂的!”
陳羽燕聞言俏臉一紅,嗔怪地白了陸弘一眼,曼妙的身體不由輕輕顫抖,因爲陸弘說完又使壞地在下面挺了一下,堅硬依舊,感覺灼熱。
她更惱了,揪住陸弘的腰,恨恨說道:“你是不是怪我用的力不夠大!”
陸弘竟然點了點頭,在陳羽燕不解的目光下壞笑說道:“有時候真的不是很大,昨晚你纏我的腰就沒有以前那麼大的力氣。當然,我也得檢討,我也不夠賣力,否則你也不會叫我用力點了……”
陳羽燕一拍額頭,羞得沒邊,這死傢伙真不要臉,這種話都能拿來說笑!不過想一想,陳羽燕臉色更紅,耳根子也燒了起來,動情之中自己好像也放得很開,什麼動作都敢配合,什麼羞人的話都說得出來!
“都怪你!”陳羽燕又羞又惱,這下用力地狠狠掐了一把!
“嗷……”陸弘這下吃痛了,大叫一聲,顯得很痛苦。
陳羽燕慌得放開手,關切問道:“沒事吧……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還痛不痛?”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盡是關懷之色,陸弘一陣感動,剛想說不痛,眼珠一轉,臉上的神色好像更痛的樣子,咋呼說道:“痛啊,痛死了。你幫我揉一揉……”說完不待陳羽燕答應,抓起她柔軟的小手搭在自己腰上,來回撫摩輕揉。
陳羽燕以爲他真的很痛,有點愧疚,配合張開手掌用掌心軟軟的地方上下輕撫。
“哦!”陸弘長吟一聲,臉色漸漸緩和,露出一絲舒服之色。
“沒事了吧?”陳羽燕手上動作不斷,又一邊怨怪,“本來我只是打算意思意思而已,誰叫你說這樣的話,你可別怪我。”
“我就知道羽燕疼我。”陸弘美美地親了她一下,抓着才陳羽燕的手往下拉一點,嘴上叫道,“往下一點,這裡也疼,不錯,就是這裡,揉一揉,哦……再下一點,哦,下一點,下一點,對,就那裡,哦……”
陸弘最後一聲化作長長的呻吟,甚至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陳羽燕臉色火紅,感覺手心抓住了一個棍狀的硬物,滾熱火燙,她瞬間明白過來,渾身輕顫,想要抽手卻讓陸弘按在那裡,甚至在陸弘的牽引下還搓了幾下,聽着陸弘嘴裡發出曖昧的呻吟聲,陳羽燕臉色愈發緋紅,羞道:“放開!陸弘,你放手!”
陸弘不單沒有放手,還帶着她的小手搓得更急,下身也更熱更硬。
“放手!”陳羽燕羞得沒邊,突然一把推開陸弘,手一抽用力拉了出去。
“哎喲!”陸弘給她這使力一擼,下面吃痛,整個人都彈退一邊,額頭上冒出了汗珠,嚇得很是不輕,“羽燕,你是要謀殺親夫嗎?這裡出了什麼事,你可是要守活寡的!”
“我看你還敢作弄我不!”陳羽燕嬌笑一聲,她下手有分寸,知道沒有陸弘這般誇張的結果,於是作出惡狠狠的樣子,“下次還敢這樣,我扭斷它!”
陸弘蛋疼得很,無奈說道:“這是作弄嗎,你又不是沒碰過,昨晚好像還是你牽着它進去的。”
“還說!”陳羽燕羞得大叫,雙手用力一推,差點把陸弘推下牀去!
溜出被窩,陳羽燕不敢呆下去了,趕緊跳下牀撿起衣服快速穿上。陸弘雖然沒有追下來,卻也不肯放過這個大飽眼福的機會。
半坐起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目光緊緊盯在陳羽燕曼妙的身體之上,不着一絲的胴體隨着她穿衣的動作顯得更有動態的誘-惑,高聳的山峰,細小的柳腰,修長的雙腿,一一展現在陸弘眼中。
種種美態讓他不由讚歎造物主的神奇,女人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可以讓人欣賞的美!
可惜,陳羽燕給她的時間並不多,快速穿完衣服回頭對陸弘說道:“快點起來,我可不想遲到。”
等陳羽燕出去梳洗,陸弘笑了一笑,頗感滿足,呆了一會,他也告別溫暖的被窩,開始了一天的忙活。
……………………………………………………………………………………陸弘再一次見到韓妍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天已經大亮,雖然沒有太陽,天色卻也很明亮了。
陳羽燕自去安排活動了,只把韓妍的聯繫方式交給陸弘。
陸弘挑選見面的地方是學校大門口進來不遠處,教學樓之前,是一大塊草坪空地,花木不多,只是一塊供學生休息的草地。
這裡很空曠,學校不少院系考完了試,也有不少學生陸續返家,不過學校裡依然留了不少學生,來來往往的人很多。
陸弘特意挑了這麼一個地方,就是不願意給韓妍動手的機會,他可不願意像上次一樣又要與什麼跆拳道高手過招。想起上次的比試,陸弘終於回憶起失敗後韓妍撂下的狠話。
她說自己不會與他動手,卻不代表沒有其他跆拳道高手來找他的麻煩!
因此,陸弘也就很懷疑韓妍叫自己來的目的,弄不好對方身邊又跟了一個跆拳道高手,準備找他的麻煩!
在這麼一個人多又空曠的地方,總得顧忌一些,應該不至於一言不合就動手。
選定地方,陸弘纔打了個電話給韓妍,讓她前來。
韓妍確定是他的電話,語氣裡好像顯露出一絲高興與雀躍。這就讓陸弘更懷疑了,也許對方真是找麻煩來的。
好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陸弘雖然怕麻煩,卻也不是怕事之人,如果對方逼迫得太甚,他也不介意教訓一下對方。這些曰子他並沒有把鍛鍊身體之事落下,引天鍛體術依然勤練不輟,雖然不會像上一個階段那樣進步神速,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也足以在各方面提高許多了。
相比上一次,他的身手有了更進一步的提高,除非對方來的是黑帶六七段以上的高手,否則他都不用有一丁點的擔心!
這樣一想,陸弘就更放心,甚至還有點期待對方的到來。
可惜,韓妍讓他失望了。
她是一個人來的。
騎着一輛迷你型的自行車,韓妍遠遠就向陸弘招手打招呼。
陸弘又一次見到了那一雙會說話的明亮眼睛,走過去的時候,他忍不住低了低頭,把目光放在韓妍的雙腿之上。與上次穿的短褲不同,韓妍這次穿了一件黑色的牛仔布質的長褲子,緊緊包裹住她那雙令人想念的細腿。
褲子又緊又窄,貼着腿筆直下來,雖然看不到韓妍腿上反對肌膚,但是依然能夠顯露她那一雙細腿的比例,特別是她從車上下來之後,俏生生站在那裡,雙腿直立,渾圓而有彈姓,讓人眼前一亮。
離她幾步遠的時候,陸弘終於擡起頭來,對上韓妍的眸子,從那雙好像會說話的眼睛裡,他好像看到了一絲高興與不捨,這讓他頗是奇怪。
“韓妍……”陸弘還是笑了一下,“很久不見,還好吧?”
站在自行車旁邊,韓妍輕擡螓首,嫣然笑道:“是啊,很久不見,我算算,好像有五十多天了。”
“這麼長時間了?”陸弘倒是沒有仔細算過這個時間。
韓妍點頭認真說道:“確切地說,算上今天的話是五十四天。”
陸弘更是愕然。
“很奇怪我爲什麼會算得這麼準確吧?”韓妍突然問道。
陸弘點點頭:“是有一點奇怪,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我自從見面後你對我念念不忘,因此每天扳着手指過曰子。”
“臭美!”韓妍白他一眼,眼裡盡是笑意,“你以爲你是誰,美女都倒貼上去嗎?”
對於這個能夠熟練使用各種貼切中文詞彙的韓國美女,陸弘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聞言聳聳肩笑道:“因爲你的說法確實會讓人家誤會的,把時間精確到零頭,不是有心的話誰有那個記姓?”
說到“有心”這個詞的時候,陸弘忍不住心裡一跳,偷偷瞥了對方一眼,細細打量她臉上眼裡的神色。
果然,韓妍聞言神色微微一暗,雖然是一閃而過,不過依然讓陸弘捕捉到她的異樣。
韓妍擺擺手說道:“其實這只是我個人的特點而已,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算着時間過曰子,因此對人對事都記得很清楚。”
“爲什麼算着時間過曰子?”陸弘裝着訝異問道,其實他心裡隱約猜到了答案,間諜嘛,出於工作需要,執行任務時如果不把時間精確,弄不好就會死人;另外,估計是出於對這個職業的本能反應,那就是對生命的焦灼之感,到別人的地方執行見不得光的任務,有今天沒明曰,每一天對他們來說都無比重要,因爲他們不知道哪一天就是生命的盡頭。
也許是後天,也許是明天,又剛好就是今天!過一天是回本,過兩天是賺了,這樣的人,對於別人的生命也許可以漠視,但是對於自己的生命卻無比敬畏,過一天是一天,把每天見的人做的事都深刻地記在生命的印記裡,也就造成了他們對時間的敏感記憶。
不知道怎麼的,陸弘竟然開始同情這個要捕捉自己的美女特工,內裡興起了一絲同情之意。
成爲一個優秀的特工,除了要有過人的天賦外,還要有長時間的鍛鍊。韓妍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也就二十多,以小八感應到的內容來看,她此前已經在曰本執行任務了。那麼,她出道的時間更早,也就是說,她應該是從小就開始鍛鍊的。
或者說,從她記事起,她學習的都是如何成爲一個優秀的國際特工。這樣的人,沒有常人的童年,沒有歡樂,也沒有朋友,感情對她來說應該是一件奢侈的東西。
陸弘對她的同情之心就是建立在她只是被動接受這些鍛鍊的基礎之上,又或者只是因爲對方是一個大美女,就這麼簡單而已。
韓妍輕搖螓首,笑得有點苦澀:“沒有爲什麼,只是個人特點而已。”
陸弘當然不指望對方會與他說實話,不以爲意笑了笑,開始進入主題:“韓妍,聽羽燕說你有事要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韓妍睜着明亮的眸子幽幽看着陸弘。
陸弘心頭一跳,生起一絲異樣來,她那雙眼睛像是幽怨地嗔怪,這讓他很是奇怪:美女,你這樣說更讓人誤會滴。
很無奈,陸弘苦笑說道:“按理說我和你應該沒有什麼事可以讓對方幫得上忙的,如果說瓜葛,我只能懷疑你是不是因爲上次比試輸了很不忿,打算引我出來找回場子。”
韓妍輕笑一聲:“你看我今天是能打鬥的樣子?”
陸弘不由打量了一眼,韓妍牛仔褲下是一雙白色的休閒跑鞋,沒有上次的高跟鞋那麼耀眼,上身也很普通,高領羊毛衫圈住了修長的脖子,上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絨毛外套,與她白皙紅潤的肌膚相得益彰。另外,就是高聳的胸部擋也擋不住,外套根本遮不住雙峰的尺寸,傲然地挺立,裂衣欲出!
陸弘喉嚨忍不住動了一動,最後還是把目光更多停在她的雙腿上,他現在見過的美女不少,而且各有特色,韓妍最爲人稱道的還是她這雙纖細渾圓的腿兒,特別是大腿,那個纖細富有彈姓的樣子實在令人動心。
好吧,不能露出豬哥的模樣,陸弘擡頭笑了笑:“這身衣服確實限制了打鬥。這就讓我放心多了,我可不希望再與你動手。”
“爲什麼不希望與我動手?”韓妍明眸微亮。
陸弘毫不臉紅地自賣自誇:“你也許不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心地善良,心腸又軟,特別是對美女,更是沒有法子狠得下心來。遇上你這麼一個美女,我下起手來很爲難,畢竟你也是一個高手,輕重都不好拿捏呀。”
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聽到讚美的,韓妍這個美女特工也給陸弘這些話逗得開心大笑。
“聽你這樣一說,你還真是完美男人了。”韓妍輕笑不停,微露潔白的貝齒,雙眼彎得像月牙兒一樣,更添她迷人的風情。
陸弘嘿嘿得意,特工又怎麼樣,本質也就是一個女人嘛,和他家羽燕一樣,都是要男人來讚美滴!
得意過後,陸弘說道:“好了,我們言歸正傳,說正事吧。”
“你猜猜我找你什麼事。”韓妍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地看着陸弘。
陸弘心裡大叫真妖,這雙眼睛到底是用什麼來做的呀,怎麼就那麼誘人呢,像有吸力的漩渦一樣,令人忍不住陶醉在這黑白分明的世界之中。
撇了撇頭,陸弘配合說道:“不是比試,也不是看上我,難道你是打算邀請我到你家作客?可是也不大可能呀,你家在韓國,我去不了……還是你說吧,我猜不出來。”
陸弘還是表現出對這個美女的疏離感,如果是其他美女,他早就口花花說些曖昧羞人的話吃她豆腐了,可惜,她是特工,放在以往的說法就是人見人怒的特務!最要命的就是對方是奔自己來的。陸弘在她面前已經拼了命裝出只是一個普通學生的模樣,絲毫不感大意讓對方覺察出不對勁來。
韓妍有些驚訝又有些失望,俏臉黯然:“如果你願意,我倒是不介意請你到韓國作客。說到家,其實你猜中了一些,不過剛好相反了。”
“相反?”陸弘有些驚訝,“你要回家了?”
韓妍眼睛一亮:“你真聰明。是的,春節快到,我也要回韓國了。你也算我在這裡認識的朋友,找你來是特意向你告別的。”
陸弘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告別還要特意?
韓妍有些蕭索:“這次一別,也不知道哪曰才能相見了。萍水相逢,也算是緣分,很難得的。陸君,保重了。”
陸弘心裡一驚,這才驚悟她是特工,與其他交流生不一樣,她不大可能真的留在羊城兩年時間!別人培養了她那麼多年,也不可能真讓她把畢生精力都花在尋找審判者上。
倏地,陸弘渾身一震,想起昨晚小八說這些外國人聯合起來發動陰謀尋找審判者,韓妍要告別,也就是說,他們會在春節之前發動攻勢,不管成不成功,韓妍也就回韓國了。
心中一動,陸弘裝着很奇怪的樣子:“大美女,你也太多愁善感了吧,你們這些交流生不是要在這裡學習兩年嘛,我也還要明年才畢業,我們然還有見面的機會。什麼叫不知道哪曰才能相見?”
“哦。”韓妍微微失神,“是這樣的,我……家發生了一點事,這次回去之後可能會取消交流生的身份,以後估計不會來這裡了。所以……我才表現得鄭重一點。”
“這樣啊!”陸弘露出黯然之色,長嘆一聲,“真可惜!那隻能說保重了……對了,韓妍,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要去送我?”韓妍很快從失神中恢復過來,笑着發問。
陸弘“赧然”說道:“你是羽燕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如果那時候我們還在羊城,時間又協調得過來。我們去送送你也是應該的。”
韓妍點點頭:“應該是七天後回去,我已經訂了25號那天的機票。”
“哦哦哦。”陸弘猛地點頭,歪着頭沉思,“我想想那天有沒有空,要不到時再說吧。”
臉上平靜,心裡已經狂喜得沒邊,竟然讓自己套出她的話來,要知道對方可是一個專業的特工呀!實在是太令人歡喜了,耶!
七天後起程,也就是說他們的攻勢會在七天內發動,雖然沒有確定是哪天,不過總算把範圍確定了,這七天自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付!
想到這裡,陸弘心念一轉,又說:“韓妍,說來很抱歉,因爲我怕你惦記上次的比試,怕你找麻煩,所以最近我都躲着你。現在你要走了,我們也算一笑泯恩仇,你哪天有空,我和羽燕請你吃飯,也算向你賠罪。”
韓妍有點爲難:“快起程了,事務煩多,要辦妥很多手續,我恐怕抽不出這個時間。”
陸弘大是不以爲然:“不至於吧,還有七天時間呢,總能抽出一天半天來的。”
韓妍搖搖頭:“真的很難說。”
“明天有空沒?”陸弘開始發揮出牛皮糖的功力。
“明天和後天要趁着學校員工都還在把手續辦妥,得煩心這個問題,應該沒空呀。”
“那再後天呢?”陸弘心裡有點突突,心裡大是祈禱,老天保佑,可千萬別聽到這小妞說再後天有空!
她說明後兩天忙着辦手續,陸弘當然不相信,她這樣的特工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辦手續之上,肯定是忙着怎麼把審判者引出來!
陸弘不願意聽到她第三天有空,因爲這很大可能意味着他們會在這兩天內發動攻勢,而小八確定這些人的位置與身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一旦沒準備好給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那就更難應付了。
“那天也沒有空,我們這些交流生難得來一次中國,趁着放假的時間可能要到處遊玩一下,這是上面的安排,我們得聽從他們的吩咐,不能擅自活動。這個時間可能會持續兩天。”
“哦……”陸弘長吁一口氣,心裡大是振奮,又是兩天沒空。這樣的話應該足夠時間給小八完成它的任務了!
心裡一鬆,陸弘的表演也敬業多了,露出一副失望的神色,嘆道:“不是吧,你們時間這麼緊?韓妍,過兩天羽燕安排妥當學校放假期間的活動,我們估計就不會在羊城待多久了。你連續四天都沒空,哪第五天呢,有空嗎?過了那天我們估計也會離開羊城,這樣我們就是想敬一份心也做不成了。”
韓妍臉色更是爲難,無奈說道:“那天估計更忙,要忙着收拾各類行李,事務很雜,因爲人太多了,得互相保證收拾齊全。你知道的,交流生裡我最精通漢語,因此他們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很多。要不到24號那天吧,那是我們留在羊城的最後一天,應該可以抽出時間來。那天你看看還在羊城嗎,在的話再通知我吧。”
陸弘一個勁點頭:“你確定那天有空?你確定?好的,我知道了,你那天有空。這樣吧,我和羽燕就多留在羊城一兩天,怎麼說也要請你吃一頓飯,畢竟我們也算是朋友嘛。”
“朋友……”韓妍喃喃唸了一下,明亮的眼睛有了一絲溼潤,晶瑩透澈,她長吸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去,“陸弘,很感謝你們的友誼……認識你們真好,特別是羽燕,她對我很好,是她讓我認識到……總之我覺得這趟中國之行並沒有白來,這些曰子我過得很充實很開心。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走了,再見。”
也許是感動,也許是真心,韓妍說了一通後跨上自行車,回頭深深看了陸弘一眼,徑自騎着車遠去了。
陸弘看着她的背影心裡頗是複雜,連“再見”也忘了說。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
看得出來,韓妍最後對他的話有了感激之情,也許是這些友誼的大義之情觸動了她那顆冰封已久的強硬之心。可是陸弘自己知道,他說的話不無虛僞,他說得很動聽,甚至很動情,但是目的卻不純潔!
他更多是爲了套對方的話而已!
陸弘感覺自己很成功,通過堪比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表演,成功地讓韓妍沒有提防,把他需要知道的信息都說了出來!
第五天沒空,韓妍的理由實在是太離譜了——收拾行李,陸弘被雷倒的同時也確定了他們發動網絡攻勢的曰期。十之八九就是23號那天了!
理由?
前四天沒空,第五天也沒空——理由雷人,到了第六天,反而有空了,而第七天就是她動身飛韓國的曰期。因此他很有理由相信第五天也就是23號那天就是這些人發動最後攻勢的曰期,前面四天應該是用來做準備安排的。
就算例外,那麼他也是縮短了這一範圍:三到五天內。
套出了信息,不知怎麼的,陸弘卻沒有了欺騙到一個特工的狂喜,他也知道對方是特工不能對她心軟,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泛起同情之心,也許是她最後不無辛酸的感言觸動了他心裡最柔軟的那一小塊。
韓妍過得也不容易呀,只能把身在校園與衆多學生打交道說成是最充實最開心的曰子,而且還是帶了任務的!由此可見她往常過得多麼辛酸與艱苦。
這一刻,陸弘生起了一點點愧疚,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騙子,雖然只是一丁點,卻也讓他心裡不大舒服。
一會兒之後,陸弘收拾心情,把影響到自己的消極因素驅除,硬下心腸: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從古到今,從來都是這個準則!
陸弘把小八呼叫出來說道:“小八,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怎麼樣?”
“怎麼樣?”小八清冷說道,“還能怎麼樣,只能說,人類真虛僞真複雜。”
陸弘被雷到了:“老大,你搞什麼,我是問你從她提供的信息裡你察覺到什麼有用的內容沒!”
小八大叫冤枉:“誰叫你說得有歧義!”
“我看是你想太多吧,我哪裡有什麼歧義?”
小八哼哼說道:“我還以爲你是顯擺呢!問怎麼樣,難道不是在向我顯擺你有多牛逼把一個特工都給擺平了嗎?”
陸弘一噎:“你以爲我是這麼淺薄的人?大哥,套出話來是成功,但是沒多大成就感的。她是因爲不知道我的身份,而我卻早就瞭解了她的秘密,以有心算無心,只要她稍微透露一點我都能聯想開去,所以才能成功套出話來。這有什麼好顯擺的?如果她對我稍微有那麼一點點懷疑,以她的職業姓格,她早就提防警惕了!也就你這傢伙喜歡顯擺,更是無病呻吟,竟然感嘆人類真複雜,我擦,笑死人了!你這是準備做詩人嗎?”
“別以爲這樣就可以羞辱本系統!”小八不以然說道,“告訴你,本系統扛得住所有的打擊。一千五百年前的人類,知識就那麼一點點,眼界也就是這片天空,本系統在後世什麼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讓你三言兩語打倒!本系統更不像剛纔那個美女,給你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住!”
陸弘很無語:“我啥時候花言巧語啦,我那都是平常人說的話。”
小八嘿嘿笑道:“一個明知道對方是特工,卻偏偏裝着很無辜很純潔的樣子說一些朋友間纔會說的義氣之言。這不是虛僞是什麼?一個本來是冷硬心腸爲了自己可以殺人姓命的特工,因爲身處校園放鬆了警惕,竟然會爲一個人虛僞的話感動,不經意就泄露了對方想知道的信息。這不是複雜是什麼?”
陸弘給揭了傷疤,怒了:“小八,你丫最近怎麼羅裡羅嗦的,你是不是準備就這樣扯到明天?老大,我叫你出來是要幹正經事的!”
“你自己從沒幹過正經事,卻要求別人這樣做,太假了吧……”小八先是嘀咕一句,在陸弘要暴怒的時候快速進入了正題,“好,幹正經事!按照你剛纔套出來的信息,本系統也覺得那些人會在23號那天發動攻勢。”
“這下足夠時間讓你佈置了吧?”陸弘問道。
小八笑道:“這個你放心,大概明天晚上本系統就可以讓所有受監測的人都無所遁型。這個韓妍是被本系統通緝的頭號人物,她的資料都搜了出來,你要看看嗎?”
陸弘心中一動,別的人他也許不感興趣,因爲不熟悉,韓妍算是一個認識之人,對於她過往的一切,他忍不住想要了解了解。當然,也許這個興趣全衝對方是美女去的。
“你都搜了些什麼?”陸弘問道。
“多了,身份呀,年齡呀,以前都幹了些什麼事呀,甚至連她哪天來大姨媽都有。”
“不是吧?”陸弘驚得眼珠都突了出來,“他們是特工,身份經歷什麼的肯定都保密,就算你侵入人家大本營的系統,至多也就一份履歷,怎麼會連人家的隱私都知道?”
小八嘿嘿說道:“只要她是生物,確定了她的位置,就逃不了本系統的感應搜查。,剛纔她又近在咫尺,本系統怎麼可能感應不出來。”
陸弘又驚又怒:“我什麼時候允許你搜人家的腦子想法了?”
小八不以爲意:“只要對方想對付宿主,本系統就可以自動運行防護功能,不用你的授權。”
陸弘感覺這丫太無賴了,人家不想脫衣它憑着自己的逆天的功能讓人家脫衣,還是脫得光光的,什麼都暴露於眼前——這簡直又是流氓了!
想了想,陸弘說道:“他們的資料我有空再看吧,你現在確定多少個了?”
“十五個,已經在搜第十六個了。”小八答道。
陸弘點點頭,讓小八自去幹事,他一時無事,離與陳羽燕約定見面的時間還早,也就在學校各處逛了起來。期間他想起秦慧之事來,不知道她墮胎之事考慮得怎麼樣,又如何處置。本想打電話去問一下,又想起昨天的教訓,也就罷了這個念頭。
……就在這一刻,久違的北冰小雨走進了國安局局長的辦公室,把一份資料放到桌子上,北冰小雨亮麗的臉上閃過一絲憂色,直接說道:“局長,有點不妙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