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淡的度過了三天,馬戲團的生活依舊很規律。
馬龍也給自己找到了事做,跟着啞巴老張彈彈琴,學着其他的小丑演員跳跳舞,剩餘的時間除了表演就是陪着兩位老人。
他答應了兩位老人,等手上的事忙完後就帶老人住進第三十區。那裡雖然荒無人煙,但是有太多舍不掉的記憶和拋不開的感情。
今天又是按部就班的一天,不過卻也不太平凡。因爲臺上的馬龍發現了兩個不一樣的人。
說不一樣,是因爲兩人的來歷和目的不一樣。
門口那裡,一個身穿華麗西服的青年正眯着眼靠在椅子上看着臺上的表演。
小丑滑稽又有深度的表演並沒有帶給他太多的感受,更多的目光只是在隨意掃視。
雖然身邊沒有了那幾個狐假虎威得小混混,可馬龍知道,這位王家的少爺不管去哪裡都會有保鏢暗中保護,最起碼馬龍已經發現兩個了。
而靠近前臺的座位上,一個滿臉鬍子的傢伙正哈哈大笑的看着場上的表演,手裡似乎有吃不完的零食不停的樣嘴裡塞着。但是看似渾濁的眼睛卻不時的閃爍着寒光,看的正是在臺上瘋狂表演的馬龍。
王少很煩,在第一次接觸這個馬戲團的時候就被人甩了面子,不但被老爺子訓斥了,自己派出去監視馬戲團的保鏢也在第二天被人發現了屍體。
要知道,他是王家的獨苗,身邊保護的也都是王家花大價錢招來的退役超級戰士。人數雖然不多,可也是王家最主要的力量。但就是那樣的存在卻和幾個整天想抱自己大腿的小混混死在了一條小巷裡。
段濤的死他並沒有聲張,如果被老爺子知道少不了一頓教育。可誰知道沒兩天,在自己家裡又死一個。雖然不是超級戰士,可那也算是王家的門面啊。
兩件事情加起來,總算讓他知道了爲什麼老爺子警告他不準在這裡鬧事了。看來這個小小的馬戲團水很深啊!但是那又如何?這裡是二十九區,在這裡王家就是法,如果任由一羣小丑在這裡興風作浪,那王家也就不用存在了。
臺上的馬龍正叉着腰騎在獨輪上,跟着啞巴老張的節奏慢悠悠的晃動着,音樂很祥和,讓不少觀衆都跟着放鬆了下來。一曲終了,馬龍雙手抱在腦後竟然踩着獨輪睡着了。看清楚馬龍平衡的觀衆都熱烈鼓掌,不少人站了起來爲表演鼓掌。
眯着眼剛剛睡着的馬龍被觀衆的掌聲吵醒了,小丑的臉上頓時露出生氣的表情,揮着手對臺下的觀衆做着抗議的動作,但是卻也是那麼滑稽,惹的臺下的觀衆更加開心了。
“他是天生的小丑!”後臺的鐘叔嘴裡吐出一口煙看着臺上的馬龍道。他身邊是兩位老人,今天也是難得出來看馬戲團的表演,他們得知了一切,花了四五天才走出傷心欲絕的悲痛。
兒子沒了,只留下了生死相依的兄弟。馬龍在他們面前的表現也讓兩位老人感動不已,既然兒子都接受馬龍了,而馬龍也自動承擔起了兒子的責任,二老也沒有再說什麼,不知不覺中他們也把馬龍當成了兒子生命的延續。看着臺上瘋癲的馬龍,兩位老人默不作聲,別人不懂可二老明白,那個孩子心中的痛何嘗比自己的輕?
他需要發泄,需要瘋狂。
演出完了,意猶未盡的觀衆也都開始散場,王少和那個滿臉鬍子的傢伙都還在原地未動。一個低頭沉思,一個始終都是笑呵呵的。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王少擡起頭,他想會一會這羣小丑,但是卻有點無從下手。正當他沒頭緒的時候,一個馬戲團成員掛着繃帶慢慢的走了出來,開始幫忙收拾滿地的狼藉。
嘴角微微翹起,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那人王少有印象。幾天前自己和幾個混混過來的時候,當時乘坐的飛艇正在降落,路上的行人都沒人敢擋在正在緩衝的飛艇前,只有那傢伙像是個傻子一樣沒聽到,結果被自己撞了。雖然那幾個小混混狐假虎威的嚇走了那傢伙,可自己還沒有真正算過賬呢。
想到這裡,王少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開口道:“那個誰,喂,就是你,過來!”
那個身上掛着繃帶的夥計聽到聲音看了過去,疑惑的朝四周看了看,確定對方是在叫自己的才走了過去。
“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夥計很小心,從來都只會闖禍的他沒少給鍾叔添麻煩,所以不管什麼事自己都是客客氣氣的。
王少坐直了身體,沉聲道:“還記得我嗎?”
夥計呆了呆,仔細看了好久後,臉色突然變了,尷尬的躬了躬身道:“原來是您啊,那天真的不好意思,給您添麻煩了!”
“記得我!”王少微微一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好算算那天的帳吧,你看你是賠錢還是怎麼?要不把你家當家的叫出來談談吧!”
夥計懵了,對方撞到了自己,受傷的自己都沒啃聲,怎麼過去幾天了又來算賬?
“找茬!”夥計心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但還是低聲下氣道:“這位少爺,您看您那飛艇不是沒出什麼問題嘛,是不是搞錯了?”
“搞錯了?”王少突然提高音量,“我的飛艇撞了你之後回家就壞了,你說是不是怨你了?現在怎麼還不承認了?是不是不想賠錢了?那好,把你們馬戲團賠給我就算了,就這樣說定了,把你們團長叫出來我們辦手續吧!”
夥計傻眼了,四周同樣在工作的馬戲團成員也都傻眼了,這分明就是欺負人嗎!
“這!這!”夥計渾身的繃帶不停地抖動,臉色漲紅,激動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阿憶,怎麼回事?”鍾叔早就看到了這位人人都認識的王家大少,看情況不對趕緊帶着人走了過來。
看着人多勢衆的馬戲團成員,王少的目的終於達到了,不用吭聲,暗中走出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每人身上都散發出逼人的氣勢,惡狠狠地盯着馬戲團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