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仕途的話後,任傑不禁滿臉無奈的攤手道:“外公,我這哪裡是亂說的,要破侯爺的案子總得要先理清這案情的始末吧?話到這裡,我想在場之人都應該能猜到那個在一夜之間能帶人滅掉一個醫藥世家的人是誰了,沒錯,正是當年身爲聖上的幕僚七暈中位強者君信侯爺——靳武。”
“仁杰,別再說了,你有什麼證據?”話畢,楚仕途便望着場中滔滔不絕的任傑沉聲說道。
“別激動,外公,這閣樓之中又沒有外人,我之所以在此時此刻將那過去的疑案翻出來,就是想清楚地告訴在場的各位,刺客之所以會去刺殺侯爺,並不一定就是什麼罪大惡極之人,她有可能只是在踐行着江湖規矩而已。”任傑望着楚仕途和場中的幾人神色淡然的道,接着便又望向了那蘇彪,“蘇總管,對於我剛纔的話,你並沒有出言反對,看來是默認了?!那好,我繼續了。”
在此之前,蘇彪心中就已經清楚地知道,其實那些刺殺君信侯的人都是當年君信侯所結下的仇家,但是曾經那段爲聖上爭奪皇位所做的事是不能公開的。現在,要想找出刺殺君信侯的兇手,的確還是得從過去那些仇家中查起,而那凌藥閣便正是當年君信侯帶人去爲聖上清剿的,只因身爲醫藥世家的他們管得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此間便索性裝作無視任由任傑揭開這段被掩蓋的往事,反正在這裡也是不會被傳出去的,抓住那刺客纔是當務之急。
“在當年那場兩位皇子的皇位爭奪中,君信侯爺身爲二皇子陣營的幕僚,深得二皇子信任,像這種暗殺滅門之事必然所做非少,結下了諸多的仇家,故而,他纔會在從神策軍中退位後的幾年中屢遭刺殺,就像是他在大壽之前去神龍廟中所遇到的那場刺殺一樣。”
說完,任傑便看了看正站在一旁的寧凝,而寧凝也適時地帶着驚異的表情望着任傑,美眸閃動,似有期待之意卻又有些不敢相信任傑所說的話。
“那場神龍廟中的刺殺,其實可以看做是針對侯爺的這一整場刺殺中的一部分,而那場原本可能成功的刺殺卻被猊豹給攪黃了。侯府中的護衛薛復便是那其中爲首的一名刺客,不過,他在那場刺殺中已經殺身成仁了。”
“所以,現在我們要請出那場刺殺中的另一位主角,便是那逃走的爲首的刺客——薛仇,他和薛復是一對親兄弟,二人都是當年凌藥閣滅門一案中的倖存者,而他們此番行刺的目的自然是不言而
喻的了。”
語罷,只聽得一記沉悶的落地輕響之聲——“啪”,任傑循聲望去,便見寧凝手中的竹籃掉在了地上,嬌顏之上蕩印着的滿是是難以置信之情。
聽到任傑的話後,蘇彪望着他沉聲道:“小親王怎麼知道那薛復是凌藥閣之人,而且他還有個兄弟叫薛仇?”
“這個,容我稍後再向大家解釋,下面我繼續,其實在那場刺殺中,廟中一共有五名刺客,他們本來是要趁這個機會破釜沉舟一舉刺殺侯爺的。誰知,他們機關算盡,欲趁着府中的護衛在外候命之際刺殺侯爺,卻被那頭極其警覺的猊豹察覺到了,以至於突然帶着廟外的護衛衝了進來,接着這場謀劃已久的刺殺瞬間變成了不可能的事,而且還犧牲了幾人,那這刺殺大業該如何繼續下去?”
“然而,接下來,卻發生了一件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在那場血鬥之中,猊豹的右眼被廢而且受了傷,所以便一直在侯府中靜養,可誰能想到他竟然會去咬死侯爺?所以,大家一直都在窮思竭慮,如這也是刺殺的一部分,那刺客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如果,那猊豹之前被傀儡師強行抹去意識淪爲獸傀的話,那它的氣息肯定會大變的,可是它卻沒有出現異常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中毒的跡象,可以說,它從頭到尾都是正常的,那也就是說,問題不是出在它的身上,那就應該是出在了侯爺的身上。”
話到這裡,任傑頓了頓,望着在場的幾人,接着道:“那麼,侯爺的身上究竟是出現什麼致命的情況,以至於能讓那猊豹錯殺於他呢?在這裡,牽扯到兩個極爲敏感的細節,而兇手很聰明,正是利用了這兩個細節才完成了這件堪稱完美的刺殺傑作。”說着,任傑便面含笑意地看了看一旁靜靜地微低臻首的寧凝。
“第一個細節,是關於猊豹的,大家都知道,猊豹的視覺相當敏銳而且嗅覺也是非常靈敏的,所以它才能憑着超一般的警覺性,在第一時間前去營救廟中遇刺的侯爺,然而在被刺瞎了右眼後,回到侯府靜養的它,雙眼上被打上了繃帶,進而便失去了敏銳的視覺。這也就是說,對於當時的它,完全要靠靈敏的嗅覺和相對遲鈍的聽覺來分辨外界的一切事物。”
“但是,它剛剛失去了眼睛,又死了主人,再加上自身身上的傷勢,所以,在那時醒過來的猊豹是有些神志不清的。再有,大家都知道,只有七階赤獸纔有着相當於人類的智慧,所以,五階赤
獸猊豹智商本來就不高,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或許便只能看作是一頭未經馴化過的赤獸罷了,是會咬人的!然而,即便是這樣,它也還是應該能夠認出侯爺的,可爲何卻要對侯爺至死不休?”
話道這裡,任傑頓了頓,望着衆人接着道:“第二個細節,是出現在侯爺身上的,這也是兇手的高明之處。因爲,這個聰明的兇手也是一位馴獸師,所以,她深刻的瞭解着赤獸的習性,她見過那奄奄一息的猊豹,心中十分清楚,那頭剛失了主人的猊豹是一個多麼不穩定的存在。如果能讓它把那大仇人誤認作爲殺它主人毀它眼睛的刺客,那就可以輕易地借它之手殺掉那個她日思夜想的大仇人了,聽上去這似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因爲這是一個看上去不可能的途徑,所以才更能夠瞞天過海,才能隱藏自己的身份,那,應該如何是好呢?既然那猊豹現在已經失去了雙眼的視力,不能認出那大仇人的相貌,那就製造出一場誤會,一場源自嗅覺的錯覺——改變那大仇人身上的氣味,讓他的身上具有刺客的氣味,這樣的話,那瞎子猊豹肯定會在被仇恨當場衝昏頭腦,況且那畜生是聽不懂人話的!所以···結果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任傑一語話畢,在場之人除了寧凝皆是滿臉震驚,不由得面面相覷一番,似有所悟但卻依然一臉的疑惑,如何能夠去改變一個人身上的體味,兇手是如做到以假亂真的?
“氣味?每個人身上的體味是與生俱來的,這如何能夠改變?”蒼疾尋思着任傑的話道。
聽見蒼疾的話,任傑莞爾一笑,對着他道:“狼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種改變不是徹底的,也不同與掩藏氣味,而是用一種霸道的藥物暫時性地去改變人身上的味道,而兇手所用的這種藥物就是蕁艾草。它不僅可以製成香薰,而且還可以當做是一種除祛人體身上異味的藥物,若是服用了蕁艾草,人的體內便會在短時間分泌出蕁艾草的香味,要是長時間服用的話,甚至會徹底改變身上的味道。”
“侯爺在遇刺之前,就曾吃過含有蕁艾草的東西,所以,他的體味就被改變了。”說着,任傑看了看幾人,接着道:“但,僅僅是改變侯爺的體味還是不夠的,還要讓侯爺的身上具有刺客的味道才行。那便是,去讓侯爺穿上刺客的衣物!這樣,那瞎子猊豹在聞見了侯爺身上刺客的體味後,便當場被激起了仇恨值,進而撲上去咬死了侯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