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芬奇的第二次庭審幾天之後,終於到來了。
和洛倫佐·德·美第奇關係更好的韋羅基奧走了關係,讓這場庭審,變成了完全公開的。
而法官,則是置換成了波提切利的一個親戚。
這波,穩如老狗。
坐在看客位置的安諾不經意間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法庭上,蘇瓦爾特那便宜價格找來的律師,根本無法匹敵經驗豐富而且情報富足的盧多維克,更何況被拯救出來的曼里奧也用顫抖的語氣,指明瞭蘇瓦爾特的罪行。
蘇瓦爾特顫抖憤怒的看着曼里奧。
他以爲曼里奧只是不堪被常年毆打而逃走了而已,根本沒想過曼里奧竟然會是裁決他的最後一把刀。
達芬奇坐在椅子上流淚。
法官,也就是波提切利的某位兄長,厭惡而嚴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蘇瓦爾特:“蘇瓦爾特,能否把收買你,指使你的人說出來。”
“神,或許會垂憐迷途知返的羔羊。”
蘇瓦爾特聽到這話,猛地站起來,雙眼通紅,既有憤怒也有恐懼。
同樣坐在看客席位的克雷迪渾身已經被冷汗打溼。
他再也忍不住,跳起來瘋狂的逃逸。
蘇瓦爾特咆哮道,指着撥開圍觀羣衆瘋狂逃跑的克雷迪:“就是那個混蛋,和萊昂納多一個工作室的混蛋,只是因爲嫉妒優秀就讓我陷害萊昂納多,就是他!”
安諾在克雷迪逃竄的第一時間就同樣的跳了起來,想要去抓住克雷迪。
克雷迪已經跑出人羣,安諾緊緊地跟在後面。
“勞倫斯!不要逼我!”他的語氣充滿了慌亂和瘋狂。
安諾沒有說話,只是跟在克雷迪的後面,眼神冰冷。
人羣中,波提切利和幾個官員也跟着衝了出來。
安諾跟着克雷迪在佛羅倫薩里輾轉騰挪,克雷迪瘋狂的想要甩開安諾,但是安諾卻像是夢魘一般,緊緊地跟着克雷迪。
終於,克雷迪選擇了死路。
這是一個,被堵死的小巷子。
安諾看着克雷迪:“克雷迪師兄,爲什麼,要陷害萊昂納多。”
克雷迪沒有接話,只是摸向身後。
他之前還是抱着一點僥倖心理的,所以參加了達芬奇的公開審判。
但是沒想到,卻是將他徹底揣進了深淵。
一柄匕首,被克雷迪摸了出來。
安諾的瞳孔一縮,後退了一步。
克雷迪反而逼近了一步,他帶着歇斯底里的表情:“你不是問我爲什麼還萊昂納多麼?”
“來,過來,勞倫斯,我告訴你爲什麼。”
安諾站在原地,看着已經因爲慌亂而失去理智的克雷迪。
“因爲他那麼優秀啊,那麼優秀,竟然可以,畫出完全不輸給我的作品呢。”
“這麼優秀的人,這麼優秀的人,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進入我們工作室,是不是,是不是稍微,對我有點不公平呢?”他嚥着吐沫,留着汗,眼神飄忽,拿着匕首的手顫抖着,“所以啊,我想讓他消失不是很正常嗎?對吧,你說對吧,勞倫斯。”
安諾咬着牙。
他從來沒有像這樣,憤怒而惋惜。
“你已經瘋了,克雷迪。”他的眼神彷彿挪威的海水,驚濤駭浪卻又帶着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