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這個特異點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船上休息,但是卻格外的心累呢......”藤丸立香和瑪修坐在一起,嘆了口氣。
“一樣,我更甚......”勞倫斯感覺整個人都蔫巴巴的,富有光澤的酒紅色長髮都變得有些乾枯了。
這個特異點的旅程相較於法國和羅馬,要更加輕鬆,但是也更加......無力。
一切都不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迦勒底感覺糟透了。
最大的關鍵還是情報的不足, 但是......
在經歷過一系列的事件之後遇到了多麗絲和歐申安諾斯母子二人,並且得到了相對完整的情報,清楚了真正的敵人是誰,更知道了這敵人身後還有其他的敵人存在,雖然聖盃已經到手但是爲了將這隱患拔除再還回去......
總而言之,實際上就是感覺有人在暗處將一切都計劃好了,而自己的滿腔抱負則是落在了空處——之類的。
歐申安諾斯基本把一切都算好了,即便發生了意外最終的結果也不會出現差池,這就讓迦勒底感覺很高興也很......難受。
“我覺得我有必要反思一下自己了。”藤丸立香嘆了口氣,“還有勞倫斯小姐也是,前兩個特異點的順利攻略是不是讓我們帶上了一種不該存在的傲慢之心。”
勞倫斯微微有些發愣,瑪修也一樣。
“我們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只能由我們迦勒底來拯救’?我的意思是這個。”藤丸立香說出了這話,感覺像是放下了重擔一樣。
“......前輩,你是指......”瑪修撫摸着芙芙,愣愣的看着藤丸立香。
“也是啊,在法國的時候真正擊敗法芙納·伏提庚的是瑪爾達和塔拉斯克,在羅馬的時候,左村那個傢伙將自己的靈基都燒乾淨了,才能夠擊敗阿蒂拉......”勞倫斯自嘲的笑笑。
“勞倫斯小姐, 請停止這樣的想法哦。”藤丸立香打斷了勞倫斯的話,“我思考了一下, 總感覺我們之前將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了, 高到我們理所應當的認爲這個世界只能由我們來拯救,但是勞倫斯小姐,你這不就是自傲被擊碎之後而產生的自卑嗎。”
“某種意義上,這樣的驕傲可不好哦。”藤丸立香放下了心態,感覺輕鬆了許多,露出了一個笑容。
勞倫斯一怔。
好像......是這樣的?
“我之前看你們太緊張,一直沒敢說這個問題,沒想到立香你能夠自己想通啊。”羅曼的小光屏亮了起來,他看上去也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可能也是因爲精神過度緊張了吧,所以你們纔會胡思亂想,可以嘗試一下看看海面,說不定會輕鬆一點。”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醫生。”藤丸立香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
“還有瑪修,你也不要有太多的想法,思想負擔這種東西可千萬不能有哦。”羅曼又囑咐了瑪修一句。
“我明白了。”瑪修點了點頭,“但是總歸還是不能放鬆警惕的不是嗎?”
“嗯, 還有勞倫斯......抱歉,我先給你道個歉。”羅曼撓了撓頭,小光屏裡面的身影微微躬身。
“唉?爲什麼突然道歉......”勞倫斯看着小光屏愣愣的說到。
“雖然你最年長,但是......實際上三個人裡面,最疲憊的就是你吧,抱歉之前壓給了你太多的工作。”
勞倫斯微微沉默,然後緩緩開口:“如果你要真的對我感覺抱歉的話,可以告訴我現在萊昂納多在幹什麼嗎?”
“呃——這個......”羅曼噎住了。
谷銩
嘆了口氣,勞倫斯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行了羅曼,你沒必要向我道歉,我和萊昂納多之所以幹那麼多工作也是因爲......時間和人手都太少了,而工作確實一大堆。”
“如果我們這樣的‘星之開拓者’都停下了前進的腳步,那麼受我們引導的生者,又該如何呢......”勞倫斯隱晦的看了一眼正在和大副邦貝聊歐申安諾斯的德雷克。
“......那你們之前爲什麼要揍我?”羅曼幽幽的問道。
“壓力累積到一定程度不就是要放鬆一下嘛,而且我們下手也很輕的不是嗎?”勞倫斯輕輕地咳嗽了兩聲。
“總而言之,勞倫斯小姐,我,瑪修,還有你以及土方先生,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貢獻者,我們並非是拯救人理這條路上唯一的前進者,我們也有貢獻,過度的自傲和自卑都不可取,我們可以是主角,但是我們應該做好成爲配角的準備,所以......”藤丸立香歪頭一笑。
勞倫斯也是笑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沒想到這一次是御主開導了我啊,不像羅曼,只會直來直去。”
羅曼:?
“關我屁事啊!我是真的在認真道歉啊!”羅曼直呼委屈。
“咳咳,嗯。那麼,我會隨時做好幫助歐申安諾斯結束這個特異點的。”
“這樣就好。”藤丸立香站了起來,“那麼這一次,我們就做好成爲‘配角’的準備吧!”
土方歲三坐在旁邊快睡着了。
他不需要什麼安慰,因爲他是berserker,腦子不怎麼好用。
而此時,不遠處的一處島嶼上。
“那個方向,你能射過去嗎?距離可是很遠的哦。”大衛王抱着胸靠在一棵樹上,面含笑意的看着正在拉弓的阿塔蘭忒。
“不要小看我,我可是號稱希臘第一的女射手!”阿塔蘭忒憤憤的瞪了一眼大衛。
“如果剛剛的那對母子說的是真的,那麼剩下的就是思考如何對付那隱藏在幕後的人了。”大衛的手裡拽着一根繩子,繩子的末端拴着一塊石頭。
“我們就是誘餌吧,我清楚,只有要素齊全,那些骯髒的東西纔有可能露出馬腳,交給我吧!”
阿塔蘭忒放開了弓弦,而懸掛着信件的箭矢,則是向着遠處的海面,黃金鹿號上射了過去。
然後——
隔了上萬米,箭矢精準的釘在了黃金鹿號的船頭。
“嗯?”德雷克警惕了起來。
敏捷的翻上船頭,將箭矢拔了下來。
“是敵襲嗎?”藤丸立香嚴肅的問道。
德雷克搖了搖頭,拿着箭矢晃了晃。
這不是箭矢。
而是箭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