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迪室是監獄最重要的房間之一。
捕捉貴族是玩家們的計劃之一,一些罪行不是那麼嚴重的貴族會被捉到這裡,然後進行改造。
畢竟NPC中的知識分子不多,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貴族。這些貴族是很好的官吏,不過必須改造一番,讓他們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成色。
當他們來到這裡後,他們會經理傲慢、無奈、折磨最後涅槃,啓迪室就是供他們涅槃的地方。
wωw▪тт κan▪¢O 【啓迪】是一個三階技能,獲得這個技能所需的教育積分不少,所以會這個技能的人不多。
站到啓迪室外,凱文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出,隨後就看到監獄的領袖之一,邪門外道被他的女伴吊起來打。
即便是在玩的比較花的貴族圈,這一幕還是有點炸裂。
尤其是對方就公開玩這種羞羞的玩法,甚至偶然誤入的旁觀者也是他們玩法的一環,這讓凱文感慨使徒也是會玩的。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不,你來的正好。”天花板上的邪門外道說道,“那個,木葵1234,你看都有外人了,可以放我下來麼?”
“你先跟我說清楚!在監獄裡散佈‘我家木葵是個吃貨’這種謠言的是不是你!”
“不是。”
“你的意思是,我誤會你了?”
“不,我的意思是,這不是謠言,而是事實。而且我沒有說,我只是把這句話當成課堂作業佈置下去了。這句話其實很好用的,用這裡的文字寫出來的話剛好包括了所有的字母,很適合練習書寫。”
“你大爺的!”
直到放下了邪門外道,木葵1234還是氣的滿臉通紅,順便撈了塊功德啃了起來。
不再理會自家的木葵,邪門外道看着凱文說道:“凱文同志……”
“爲什麼你們都喜歡叫別人同志?”凱文不滿的說道,“我是個貴族。”
“別人是什麼意思我說不好了,反正我的意思是志同道合的人。”
“我只是暫時依附於你們,我沒有跟你們志同道合。”
邪門外道看着凱文,笑着說道:“隨便你吧,有人到這裡的時候比你還激烈,可是事後都善墮了。看着一個個惡人不由自主的沉湎在行善帶來的快感中,被光明一點點的侵蝕污染,這種滋味可真是讓人慾罷不能啊。”
凱文打了個寒顫,眼光開始飄向門口,思考要不要溜了。
不過邪門外道已經搶先一步,鎖上了房間門,然後放下百葉窗,並讓木葵離開。
將煤油燈調暗,邪門外道點上薰香,然後讓凱文躺在角落裡的牀上。
牀厚實舒服,薰香的味道讓人放鬆,昏暗的光線朦朧,讓凱文慢慢的陷入到半睡半醒的狀態。
憑藉着最後的理智,他問道:“爲什麼要這麼做?”
“教育之神的儀式,從三階祝福開始,很多祝福都需要儀式才能施展。我理解這是一種催眠。好了,不要多問了,不然我一個不小心搞錯了就麻煩了。”
“有多麻煩?”
“大概是改變你的XP,讓你一輩子只能對馬車動情吧。”
“別!”
“好了,淡定。”
“你讓我怎麼淡定啊!”
發現凱文越來越生猛了,邪門外道嘆了口氣:“這就沒辦法了。”
一拳頭打在凱文的腦門上,活蹦亂跳的凱文被邪門外道一拳頭打暈,啓迪的效果也隨之生效了。
幾乎是在昏迷的瞬間,凱文就陷入到夢境裡。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但就是沒法醒來。
在睡夢中,他彷彿回到了童年,回到裡那個從莊園裡帶回到別墅的日子。
他沒有五歲前的記憶,料想應該是父親找到了慈悲女神的祭司,幫忙封印了那段時間的經歷。
但隨着夢境的進行,曾經的記憶被一一回想起來。
自己的父親面容變得真切,自己親生母親的相貌也被回憶起來,對方的相貌恬靜,但又充滿了母性的氣息。
記憶中的父親也遠比現在溫和,或許是因爲他看自己並不是在看“凱文”的替代品,而是另一個兒子。
他們一家三口暫時居住在遠離依法特的別墅中,當冬天到來的時候,他們會在壁爐邊烤火過冬,一起分享烤過的蘋果。
那個時候,父親允許他爬上他的膝蓋,摸着他毛茸茸的腦袋講故事,每次聽到那些有趣的故事,凱文都會暗暗發誓,他將來,也要寫出這麼有趣的童話故事來。
夢境在這一刻中斷,回憶到此終結,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還躺在柔軟的牀上,但他的心卻留在那個小小的壁爐邊,很長時間都無法走出來。
摸了摸臉頰,凱文發現自己滿臉淚水。
接過邪門外道遞過來的手帕,他將淚水擦乾,隨後就聽到邪門外道問道:“看到什麼了,凱文同志。”
凱文爲自己的失態而赧然,半響後才說道:“童年。”
“八成的人都看到了同年,看來人的志向童年時便被決定了,之後只是模仿罷了。你發現自己的理想了麼?”
“嗯。”用力點了點頭,凱文說道,“我想做一個童話作家。”
“這倒是個新奇的想法,不過你在寫作方面的天賦不錯,應該可以辦到的。對了,你吃飯了麼?”
“吃了。”
“那就好,看這裡,接下來的一天時間,你將成爲一個沒有書就活不下去的人了。”
“你又準備對我做什麼!不行,突然好想看書啊,再不看書我就要死了!”
用了【激勵】,邪門外道將抓耳撓腮的凱文帶到了監獄的圖書館,然後放心的離開了。
圖書館的書是他們在這段時間內搬運進來的書籍,裡面也包括了唐墨等人搬運進來的貴族們的圖書。
一進入這裡,凱文就陶醉的聞了聞周圍的墨香。
他迫不及待的撲向旁邊的書架,以往讓人發睏的書籍變得令人沉迷,每一本書都彷彿一道美味,讓人無法自拔。
書中的文字更是宛如音符一般,令凱文沉湎其中,久久的陶醉在書籍裡。
當一天之後,邪門外道打開圖書館時,發現凱文依舊兩眼放光,陶醉在知識的海洋裡。
【激勵】的效果相當強悍,不僅會讓人陶醉在接收知識的過程中,還能讓人精力旺盛,記憶力超羣,理解能力大幅度上升。
看着現在的凱文,邪門外道感慨要是現實有這技能就好了。最好還能控制時間,給孩子一個【激勵】,什麼大學上不去。
不過轉念一想,每個人都被【激勵】了,相當於每個人都沒有被激勵。到時候除了幹掉一堆教培外,什麼用途都沒有,反而會更捲了。
思來想去,還是生產力水平不夠,若是大家可以邁向星辰大海了,誰還願意在小破球上捲來捲去啊。
就在邪門外道胡思亂想的時候,【激勵】效果慢慢的褪去,凱文也栽倒在書上,昏睡過去。
這種事很常見,所以邪門外道也不吃驚,而是高聲喊道:“暴徒!”
只見一道惡風閃過,穿着緊繃着的修女袍的暴徒推門而入,獰笑着說道:“桀桀桀,我來了!”
“你出手的時候到了!”
“放心吧,活人拳!”
暴徒的個人祝福活人拳可以驅散大部分不利buff,甚至有活血化瘀,消腫增痛的療效,一拳頭就能讓人生猛起來。
就是副作用大了點,太痛了。
正面捱了一拳的凱文慘叫一聲,尖叫着爬起來,然後喘息道:“我看到我爹了。”
“這多不好意思啊,義子。”邪門外道扭捏道,“對了,你不玩方天畫戟的,對吧?”
“啥意思?”
“沒啥,不用深究。如何,學習的怎麼樣了?”
“我感覺我可以了。”
“那就好,準備寫點什麼吧,我帶你去專門的文字宣傳部門。”
被邪門外道帶到另一個房間,凱文發現這裡居然有自己的老熟人,唐墨。
一時間,他感覺自己想通了什麼,憤怒的喊道:“唐墨,你靠近我就是爲了陷害我麼!”
“不是,純屬偶然。”唐墨無奈的說道說道,“誰能想到這個遊戲的劇情一環套着一環,結果你都被牽連了呢?”
“啥劇情啊!你們使徒怎麼都這麼喜歡當謎語人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我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你讓我不要在意細節,到底怎麼回事啊!”
嘆了口氣,唐墨感覺需要跟凱文說點什麼,不然對方絕對會瘋。
讓凱文安靜一下,唐墨說道:“我保證我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說話。接近你確實是一個偶然,我當時接到了一個任務……”
“奇怪的東西又出現了!”
嘆了口氣,唐墨感覺必須得用對方能理解的語言來表達了。
“我們得到了一個神諭,爲的是警醒你們這些貴族,讓你們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陷越深。不過你們並不理解我們的苦心,反而將我們的提示當成了玩笑。不僅如此,你們的貴族還開始對我們使徒進行清洗,我們只好躲藏在這裡並進行反擊了。”
凱文呆了一會兒,思考了當前的信息,然後抓住唐墨的衣領問道:“清洗是怎麼回事?”
“字面上的意思。貴族應該早就對教會階層不滿了,畢竟大家都是剝削階層,你憑什麼比我高貴。針對使徒的清洗只是開始,後期預期還有大動作。”
凱文鬆開手,想不到這才幾天的時間,局面就已經惡化到這個程度了。
“教育之神沒說什麼麼?”
“他說了,他表示有人找死,他也沒辦法,只能讓貴族自求多福吧。”
凱文感覺十分的不可思議。
雖然他知道貴族階層普遍智商不高,他這種類型的都算是佼佼者了,可沒想到貴族階層居然會愚蠢到這個程度。
在有真神存在並驗證了其存在性的時代,你們居然對着真神的使徒下手,你們是怎麼想的!
但轉念一想,凱文又感覺挺好。
反正貴族系統已經將他得罪慘了,對方想用他的人頭來搞事的事他一輩子都忘不掉,這種事情無所謂了。
因此,他不再關心的貴族的問題,而是問道:“德萊怎麼樣了?”
“我走的時候他還好,你的妻子孩子等都被帶到採石場了。他們將在那裡躲避一段時間。”
點了點頭,凱文感覺這樣的安排挺好。
那位很擅長整頓罷工的貴族已經沒了,接下來也不用擔心採石場的安全,一段時間應該沒有問題。
鬆了口氣,凱文決定開始辦正事了。
管唐墨要來一張桌子,他興致勃勃的攤開面前的格子紙,準備寫下自己的第一個故事。
不過在苦思了很長時間後,他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明明看過很多的故事,但真要動筆,才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有千般風景,萬股柔情,寫下來卻成了“那是一個紅彤彤的午後”。
他喵的,這形容詞是怎麼從自己的腦海裡蹦出來的!
他周圍的同事也都是寫文章的,一個個文不加點,稿件如同流水一般外涌,每天的量都能超量完成。
你們的腦子是怎麼回事啊!
發現凱文寫不出半個字,唐墨寬慰道:“沒事的,寫作一開始確實麻煩了一點。不過沒關係,先讓自己憋出一些文字來,只要有了開頭,後面的很簡單的。”
雖然唐墨這麼說,但凱文還是感覺寫作太難了。
他從白天憋到下午,又從下午憋到晚上,其他人回家的時候他還沒有回家,只是坐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稿紙。
到了第二天,當唐墨上線後,他發現凱文已經趴在一邊的地板上,睡着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發現凱文的稿紙上已經多了五百個字出來,看的出那是對方一晚上的成果。
再次苦笑一聲,他拿起稿紙,看了起來。
隨着閱讀的進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心中彷彿掀起了驚濤駭浪。
短短的五百字,他反覆讀了五六遍,最後直接將稿紙塞入懷中,然後奔向六子的房間。
將稿紙交給六子,他對六子說道:“你得看看這個東西。”
疑惑的接過稿紙,六子看了一會,臉上的表情也驚訝起來。
“這是唐墨你的新作麼?”
“我寫歷史的,黑深殘我寫的出來,這種的就算了。是凱文寫的。”
“凱文?莫非,他是個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