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眼一旁的陳婷婷,我想要怎麼樣?是他們想要怎麼樣吧?!
“我能拿你們怎麼樣呢?這事可不是我鬧出來的啊,我在家好端端的陪女兒呢,結果無妄之災我就該受嗎?你們還是等一下警察叔叔吧,不然一會我成報假案的可就不好辦了。”
我剛剛說完,陳婷婷就怒了:“王琇茹你什麼意思?你也做得太過份了!”
我盯着她,這人臉皮厚又無恥致極:“是嗎?你跑我家來鬧事就不叫過份?我跟鄧明宇還沒辦離婚手續呢,他只要一日身份是我丈夫就還沒論到你那麼放肆。你打了我還扯掉那麼多頭髮,我一會等警察來還需要做個鑑定,如果因爲你像潑婦那樣揪掉我那麼多頭髮而造成我頭皮受損再也長不出頭髮,這損失我該怎麼索賠就怎麼索賠!”
陳婷婷咬牙切齒的盯着我,狠不得一口把我吞掉的憤恨,眼珠子不斷的轉着,心裡不知道在憋什麼壞呢。
她一臉深情的望着鄧明宇說:“明宇,只要是爲了你,爲了我們的孩子,我什麼都肯幹的。”
說完一副如赴刑場地轉向我,擡手就狠狠地給自己連煸了好幾個耳光,問我:“這樣你滿意沒?你心舒服了沒?”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有些愕然地說:“滿意什麼?”
她卻衝着我大吼:“王琇茹你可別太過份了,我都自我體罰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們?你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啊啊啊!她打自己可不是我讓她打的啊!
我倒也很想問問,到底是誰欺人太甚了!
她一直咄咄逼人的又什麼時候放過我了?
鄧明宇也上前來說:“琇,她都自我懲罰了,你就這樣算了得了。”
這時,電梯打開,兩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走了過來,掃了眼我們這個陣勢問:“誰報警的?哪些是鬧事的人啊?”
卻見鄧明宇堆起笑臉迎上去,又是握手又是遞煙的說:“兩位辛苦了,剛剛只是一個誤會罷了,這沒什麼大事,就兩個小女人吵吵架。”
警察一臉嚴肅地推開煙,鄧明宇又推搡過去,警察叔叔板起臉問:“你想防礙司法公正嗎?”
說得鄧明宇臉都紅了。
劉大媽指着陳婷婷說:“警察同志,就是她,她打人,鬧事!我們都可以作證!”
說着一個阿姨把警察拉過去,不用我來說她們先把陳婷婷的罪行添鹽加醋的說了一遍。
警察真把陳婷婷給帶走了。
陳婷婷被帶走,鄧明宇卻拿我來出氣了,他怒吼着我:“王琇茹,你得意了吧?這下你人被帶走了你高興了?”
我呵呵一笑:“不作死就不會死。她敢打上來就得要承受這樣的後果。如果不給她點教訓,指不定日後還會一直纏着我!我這樣正當保護自己我錯了嗎?”
鄧明宇被我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趕緊氣急敗壞的走了。看他急成這樣,無非就想趕緊去派出所把陳婷婷給保出來吧。
鄰居大媽阿姨們安慰了我幾句,然後看我沒事了也都紛紛散去了。
望着地上那一堆的頭髮我不由得心疼。小時候我奶奶說過,女人的頭髮就是女人的命,當頭發好時,運氣就好,頭髮枯燥時運氣就會變差,如果頭髮掉得多氣血就虧損嚴重,她以前一邊幫我綁頭髮會一邊念道着:“琇啊,好好養好自己的頭髮。”
我拿掃把把地上的頭髮掃起來,捲成一團,想找個東西裝起來,轉頭卻見女兒正穿着睡衣光着腳丫站在客廳,有些怯怯的握着小拳頭。
我走過去抱着女兒說:“寶貝怎麼爬起來了?”
女兒緊緊地抱着我說:“媽媽,那個阿姨壞。”
我不由得心痛,我忽略了她,我並不希望女兒看到這些骯髒事。
我心疼地親着她的臉說:“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保護好你。”
過早地讓你看到這些噁心的東西,真該死。
女兒卻哭了起來,一邊抽泣一邊說:“媽媽,寶寶愛媽媽,寶寶討厭爸爸,爸爸把壞阿姨帶回家,他們還在沙發上玩親親,爸爸還抱壞阿姨……”
我頓時就驚了,這該死的鄧明宇,他居然敢!
我特別自責,我果然不是一個稱職的媽媽,我的女兒,原來早就看到這些醜惡的
事情了。
這鄧明宇還真該死,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女人帶回家裡親熱過,還當着寶寶的面!
我想了想最有可能是我流產住院的那幾天,該死的狗男女!
她那麼小,怎麼消化自己的爸爸摟抱着親吻媽媽以外的女人?有了這些陰影她日後還能好好談戀愛結婚嗎?她還能對她的婚姻愛情有信心嗎?
怎麼能有這樣的父親!
我真的有種想要殺死鄧明宇的決心。
我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鄧明宇打來的。
纔剛剛接聽他就在那邊吼着:“王琇茹,看你乾的什麼事!警察說事情很嚴重,需要讓陳婷婷的父母親自來才能給擔保!你滿意了嗎?你就不能少生點事讓人省省心?王琇茹,今日就算是我鄧明宇求你,你就放過她吧!只要你跟警察說幾句話說是個誤會她就能放出來了!”
“鄧明宇,想錯你心了,我現在恨不得你們兩都被關進去!”我冷冷地回道。
在孩子面前我不想嚇到她。
我與鄧明宇的婚姻已經不可能回頭了,但孩子沒有錯。
WWW. ttκΛ n. ¢Ο 我把孩子抱回房間裡,她一直抱着我不肯放我走,我安慰她說:“寶貝乖,媽媽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媽媽,你會不會不要我了?爸爸好多次都帶着那個壞阿姨回來,壞阿姨見到我總是偷偷跟寶寶說,到時候她給我生個弟弟,爸爸就會不要我的。”寶寶緊緊地抱着我問。
該死的怎麼能跟孩子說這些呢!
我親吻着女兒的額頭說:“ 不會的寶貝,媽媽永遠愛你啊。”
寶寶嗯的點了點頭。
哄着哄着她才睡着了。看到她皺着的小臉,這孩子睡着也不安心了。
真的,我覺得我跟鄧明宇和陳婷婷這對狗男女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們能無恥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
我女兒還那麼小,他們就光明正大的傷害她!他們這樣做只是圖一時之快,而對我女兒卻是一輩子的傷害。
這時門口有響動,我集中精神聽,聽到有人開門,我馬上就怒了,鄧明宇他居然還有臉回來!
我拎起剛剛掃地的掃把,照頭就打過去,我邊罵道:“給我滾出去!”
發生這樣的事情他還敢回來?沒門!
他一下子被我打懵了,一邊躲一邊護着頭急道:“琇,你別一言不合就像潑婦啊!”
“潑婦?我現在殺了你的心都有了!你給我滾!”我用力的照拍下去,打到累才停下,扶着掃把氣喘吁吁的瞪着他。
鄧明宇擦着額頭的汗說:“琇,你氣消了吧?消了我們能進屋好好談談婷婷的事情怎麼解決嗎?”
還想解決什麼?我冷冷瞪着他說:“她怎麼關我什麼事?”
他一邊捲起衣袖一邊展示剛剛被我打腫的地方給我看,一邊說:“琇,她上門鬧事是不對,但你打人也太狠了吧!”
“嫌狠?”我拎起掃把又繼續拍他。
鄧明宇是潮汕人,他們最諱忌的是掃把趕人了,還說掃把趕客倒黴三年。
他一把搶過掃把用力一扔,發難道:“王琇茹,你有完沒完?別以爲我不敢打你啊!”
我迎上前去說:“打啊!你來打!我就怕你不打!”
簡直是人渣!
鄧明宇看我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往後退了幾步,說:“行,你牛!我今天不和你女人計較。我先走,等明天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我一直站在門口,看着鄧明宇進入電梯離開的背影,想起今天一天來發生的事情,我的淚水幾乎止不住。
以前我是怎麼跟鄧明宇在一起的?我怎麼會看上他的?
這樣的一個男人,真不值得。
畢業後爲了跟他在一起,我還跟我爸鬧起來了,本來我跟我爸關係就不太好,我後媽又在他跟前添鹽加醋的,結果我爲了嫁給他而跟我爸差點鬧翻。
爲了創業,我們吃住都是最簡單的,住在越秀老城區的出租層,幾乎是吃糠咽菜,我是學服裝設計的,鄧明宇是學管理的,我們配合的很好,從一個工作室開始搞起。
創業的錢是我從小的積蓄,還有我大學時打工的錢,大部分都是
我出的。鄧明宇是潮州人,他是老大,家裡兄弟姐妹比較多,他打工時每個月的工資有百分之八十是寄回家的。
我們創業三次才成功,而鄧明宇當時也只是晚上幫幫我,到後來辭職回來全職幫忙,我們一起把廠子打拼成這樣。
我們窮的時候,只能吃白米飯,有時候爲了吃點青菜,我還去越秀東湖市場撿菜葉子,回來洗洗炒來吃。
有一回春天,爲了省下一週的菜錢,我們兩傍晚跑去越秀公園挖野菜。
我還試過爬到白雲山只爲捉裡面小溪的小魚,撈了好多回去,吃不完曬乾。
我跟着鄧明宇,從來就不是爲了他能給我有多好的生活,我要的只是一份純粹的愛情,一個真正疼愛我的男人。
曾經他都做到了,讓我吃好然後他自己空肚子空了三天。
爲了給我買個結婚戒指他半年多沒買過衣服沒買過鞋子也沒抽過半支菸。
所以我一直都心甘情願的跟着他,跟着他吃苦,十年裡無怨無悔。
就算最苦最難時我們都很恩愛,很體諒對方。
只是那都只是過去了。
過去曾經對我好的那個鄧明宇已經死去了,我不能總是因爲懷念便留連忘卻。
退一萬步講,即使鄧明宇不再在我生活中出現,我現在還有女兒,還有家,還有需要保護的人。
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還要看着女兒長大,看着女兒出嫁。
第二天早上,我給女兒做好吃的,看着她吃完早飯才準備送她上學。
我們打開門,去等電梯。
可電梯一開卻讓我愣住了,女兒更是怯懦地縮到我身後,然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喊了聲:“爺爺奶奶好。”
女兒一直跟她爺爺奶奶並不太親近,這時更是有些膽怯地緊緊的抱着我的腿。
我看到這兩個老人也很吃驚,問:“爸,媽,二弟,妹妹,你們怎麼都來了?”
現在才九點鐘,從潮州到廣州來,怎麼也得四個小時,他們居然到的那麼早?
再說,離婚是我跟鄧明宇的事情,這鄧明宇肯定也先跟他家通過氣了,怎麼他家人還會跑這裡來?
婆婆提着一個籃子,笑得有些僵硬:“這不想寶寶了嘛,給她帶些家裡種的筍子還有瓜果來。”
我婆婆快六十了,長年勞作又生了那麼多孩子,所以看起來比較顯老。滿臉的皺紋,曬得黑黑的,頭髮滿是銀絲。且她是潮州人,我公司也是潮州人,比較大男人主義思想都比較傳統些,所以女人沒有地位,也沒有說話的份。
但婆婆還算是比較樸實,對我還算好。
公公卻瞪着婆婆說:“有你什麼事?少說話。”婆婆馬上便閉上嘴巴。
公公望着我問:“一大早的送寶寶去幼兒園呢?”
我嗯了聲,他們一家子倒是很自覺的就全都堵在門口了,想來想去我雖然要跟鄧明宇離婚,但這些人好歹也是我女兒的親人,於是走回去把門打開。
一打開門明珍和明超便打開冰箱翻東西吃,女兒閃閃縮縮的躲在我身旁。我看了眼公公婆婆,他們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明顯的他們都知道我跟鄧明宇辦離婚的事情了。
我嘆了口氣說:“爸爸,媽,明宇不在這裡,他在那個女人家。另外我們會盡快把離婚手續給辦妥的。”
潮州人要多子多福,並且以前我生下的是女兒時,我公公就跟鄧明宇說過多妻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能給鄧家生下兒子纔是大事。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不太喜歡回他們老家。
我的公公鄧鬆水望着我說:“這件事情是明宇處理得不好,我會批評他的。”
批評他什麼?批評他處理我跟陳婷婷的事情處理得不當?
鄧二水以前就表示過如果我生不出兒子來,到時候鄧明宇再找一個女人也不會休掉我,說得好像給了我天大恩典一樣。
我立即搶着說:“爸爸,明宇想離婚,他與別的女人連孩子都有了,既然他另有感情,我會成全他的。”
女兒緊緊地摟着我的腿,我望了一眼她。
之前女兒也已經感覺到了,她也早晚都必須知道的,雖然殘忍了些。
我虧欠女兒的,也將虧欠一輩子,可是我沒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