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前期工序,接下來就是拿去晾乾,擡着這一杆杆加工好的蕨菜,有種成就感,到了單涼地,關志爬上單涼架,叫我們把蕨菜給他,我們忙幾許,已經是十點多了,關志下來,我們理這絮亂的蕨菜,四人笑顏相對,突然我的對面的關志和穆景雲身後冒出一個老人拿着銅鑼敲打起來,老人走過,關志神情緊張,大喊“不好,我們過時了”,“什麼是過時”,“公司規定,十點過後公司裡必須沒人,不然會遭到嚴厲的懲罰”,“什麼樣的懲罰”,“不知道,不過聽說,以前這裡曾經有個人也是因爲過時留在這裡,第二天他就失蹤了,第三天,他的屍體出現在下水道,滿身是洞,法醫驗傷,說是箭傷,但警察來查,說現場沒有第二個人的痕跡,查不出真兇,只能是個懸案”,隨口說出“箭傷~”,穆景雲,羅月她們聽到這裡,害怕的直抖着身體,羅月說“那我們快走吧,不然我們有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說着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往單涼地的大門而去,跑向的並不是我們之前從廚房裡出來的大門,而是另一個大門,才跑幾步,對面有一羣人身穿古代打仗的紅色兵服排列整齊的從一面走出來,分爲三排,拿紅纓槍的站在第三排,拿火把的站在第二排,拿箭背箭筒的站在第一排,他們都看傻了眼,站在哪裡一動不動,我仔細在看,發現他們不是人,而是冥靈,所謂冥靈,就是沒有墓地,暴屍荒野,沒人來把他們帶回家,再被人畫陣將其沉睡,畫陣可以讓地府不知道這些鬼魂的存在,躲過地府的追捕,等所有成爲孤魂野鬼後的靈魂再用陣把靈魂轉爲靈,靈魂歷經了百年的滄桑,已經投不了胎了,而地獄系統裡也沒有他們的記錄,想抓也抓不了,所以就形成了冥靈,古代養冥靈是一般用來祈福和因爲思戀家人不想讓他離去的,才煉製的,而如今這一秘術早已消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而這些冥靈看上去不是什麼好事,因爲他們自帶一股邪氣,讓人有些害怕,方正元也感到不對,並靠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萱萱,你要小心,這些冥靈可是來者不善”,“我知道,但我不可能在他們面前顯現法術啊”,“你現在已經不是威靈弟子了,還忌諱這些做什麼”,“可是~”,“別可是了,現在我們當中只有你一個人有法術,如果你不出手,我們都死在這裡,難道你想要他們和我們一起死嗎”,在我和方正元聊事情的時候,那些冥靈已經準備好攻擊了,他們停下,面對着我們,前排單膝下跪,將箭頭點起火,拉起弓鉉,一位似統領衆兵的將領擡手落下後,百箭齊發。
在天上,那些火箭猶如閃閃發光隕落流星朝着我們方向而來,我集聚力量,手在胸前打轉,停留,分開成斜一字,一隻手朝下,一隻手朝上,腿行左弓步,做完一系列動作後,發出金黃色半透明的護盾保護着他們,我跳出去,用瞬間轉移法,若隱若現,快的無法想象,呈Z字形向那些冥靈而去。
冥靈面前施法,運出一面金色法牆,將他們困住後冥靈猶如被電擊一般,身子直抖動,時不時的有一絲閃電在冥靈的身上徘徊可見,而我在余光中,我看見我手腕哪裡有一紅色法印若隱若現,心裡有不好的預感,突然想起,遭了,我施法超出預限了,若是我再繼續用法,有可能會衝破封印,歷史將會重演,我不能這樣,連忙收法,飛起往後回到方正元們中間落下,穆景雲和羅月,關志瞬間忘記恐懼聚圍我過來,穆景雲佩服的心情在眼神裡閃爍“萱萱,你真厲害,我佩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方正元帶着疑慮問其爲何“萱萱,你明明可以打敗他們,爲什麼在最後關頭鬆手了呢”,伸手過去,讓他看我的手腕,他看到後無話可說。
收回手,對其說“方正元,我去吸引冥兵的注意,你帶着關志們快速離開這裡,我會盡快跟上你們”,“那你要小心”,“嗯”,又再次跳出去,和冥兵交手,同時方正元帶着他們離開成功,我也要想法脫身。
我分心看他們,卻不知道一冥兵發起攻擊向我打來,正值一瞬間的事,忽一陣白光閃過,爲我接下這一攻擊,白光散去,是閻良,他面容憔悴不少,沒有一點精神,再加上這一攻擊打在他的身上,無疑更是雪上加霜,我使出全力,給冥兵們一個煙霧,趁此帶着閻良離開。
一片樹林裡,月光被烏雲遮住,時而明亮,時而黑蒙,我放下他,他靠着樹殘喘起來,我蹲下緊張的詢問其傷勢“閻良,你怎麼樣”,“我沒事”,“還說沒事,你都疼出汗了”,“我調養一下就好”,說着盤腿而坐,運功療傷,“你這樣做是多餘的”,站起,轉身,找聲音發出的地方,一位紅衣女子站在哪裡注視着我們,我認識她,無比熟悉,因爲她是紅薔薇,那個與我曾經無限交好的姐姐,如今遇見看着她,我不知該怎麼面對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問話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剛纔的話什麼意思”,“他已經是凡人了,如何運功療傷”,詫異,有些不相信,便回頭看閻良一眼,又轉向紅薔薇繼續問“什麼意思”,“他犯下大錯,被冥界酆都大帝懲罰,所以~”,還沒說出是什麼原因,閻良開口阻止“我的事,關你一小小妖魔何事”,他緩慢起身,面看着我,我也看他,覺得此事有可能跟我有關,難過至極,他迅速伸出手拉着我“萱萱,我們走”,他拉我,我不動,他回頭看我“怎麼了”,“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他鬆開拉着我的手擡着頭望天,“這重要嗎”,“你回答我”,閻良看着萱萱這肯定的眼神,要是不說,肯定也不會罷休,但告訴萱萱,我們之間就只剩下愧疚之情了,我看他久久不回答,又繼續追問“是真的,還和我有關”,“萱萱,沒有必要這樣糾結”,“別岔開話題”,“我有權不回答”,假笑哭着說“看來我猜的不錯,的確是因爲我,對不起,閻良,我萱萱欠你的太多了,幾輩子也還不清”,他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着我,“這些沒什麼,我是心甘情願的,再說我也沒有要你還。”
我心生愧疚,他心胸坦蕩,我唐萱萱何德何能有你們這些朋友,我欠你們的太多,我要如何纔不愧對你們這些真心朋友,如何做,“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說這些你欠我,我一輩子都還不完的話,多疏遠啊”,我們齊擡頭看樹上,一位白衣女子正坐在樹杈上垂看着我們,她跳下來,完全無視其他人,站在我的面前,注視着我“你要是覺得心生愧疚就去多幫幫他啊,別隻說不做”,“你是誰啊,我怎麼做要你教嗎”,她捂住胸口,小步小步的退後,假裝很傷心的樣子“你你你,怎麼可以不記得我呢,唉”,她敲打着胸口又說“心痛啊,心痛啊”,她做完又立即轉爲正常神態走過來問我“你真的不記得我”,我搖頭,“你在仔細看看”,從頭到腳看一遍,繼續搖頭,閻良忍住疼痛開口“洛音姑娘,你就別賣關子了”,驚訝表情不斷在我臉上呈現,而且這一晚發生的事太多,恐怕這一生的表情都在今晚完全展現出來幾回了吧,臉都僵硬的無表情了,不想展現,這些事情的發生,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洛音,她是洛音,這身材高挑美麗,秀髮長而黑亮,肌膚勝雪又白裡透紅的臉蛋是洛音,一點也不像啊,當初回人界時見她,她還是小姑娘一個,纔沒兩年,如何長成二十出頭的大姑娘呢,不敢相信,她看着閻良,認出是閻王,立即行禮“拜見閻王,還請閻王贖罪不敬之禮”,“你何罪之有,再說我已經不是閻王了”,洛音理一理衣服走過去攙扶着閻王“閻王,怎麼幾天沒見,你變成這樣”,閻王看了洛音一眼,洛音便知道,這句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問出,便識趣不再開口說一句話,他們走到我的這裡,閻王微弱無力着對我說“萱萱,我走了,以後你要小心,你的劫難還很多”,他們說完,擦肩而過的走了,心裡想着,我還有劫難,我不是已經歸於凡塵了嗎,怎麼還會有劫難,猛然轉身,想問個究竟,發現他們已經消失在幽靜的林中,紅薔薇開口“他們已經走了,那我也要離開了”,她背對着我要走,我叫住她“紅薔薇”,她轉身問“還有事嗎”,“師傅的事,我~,對不起”,“我已經忘了,你也別放在心上”,“那你還是我姐姐嗎”,“我一直拿你當妹妹”,說完,轉身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