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軒偷偷來找我。
這個男人……
“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望着我，臉上雲淡風輕，“我是來告訴你, 我換主子了。”
我微訝, 他換主子了？王丞相肯輕易放過他？他的新主子又是誰？
“從今以後, 我效忠於林惠蘭。”
我暗自驚訝, 不動聲色。
他的目光移向別處, “以後，只要是以她的名義，不管什麼事, 我都會替你做。”
他說這話，算是投誠了嗎？
只聽他慢慢解釋道, “昨天本來奉了皇后的命要取林惠蘭性命的, 誰知她老好人的, 醒過來就跑來看我有沒有出事，投毒的時候被她撞見了。她沒有聲張, 算是救我一命。作爲回報，我決定效忠於她。”
我愣住。怪不得昨天，小蘭如此奇怪，她更怪。原來是到鬼門關繞了一圈。那個膽小鬼，嚇壞了吧？
目光回到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我正了神色, 冷道, “你以爲你能動她嗎？從你那裡出來的藥, 我都會派專人試過。”
他笑了。玉面溫柔, 眸底卻冷似寒冰。
“我知道。”他說。
我心一顫。對劉軒，我實在太大意了。
意識到自己泄露的情緒, 我急忙收回思緒，對上他的寒眸。
他垂了首，拱手道，“微臣告退。”
腦海裡浮出昨晚她努力保持平靜的臉。還以爲，她努力壓抑的，是見到我的慌張。
“皇上。”小蘭走了進來。
我朝她點點頭。
“惠蘭睡了嗎？”我問。
她輕輕點頭，“昨夜，又哭了。”
“恩。”我站起來。
“皇上，其實昨天……”小蘭急急地想解釋。
我阻住了她，“朕知道了。剛纔劉軒來過。”
“可是皇上，劉軒可信嗎？”她不無憂慮地說。
我嘆口氣。“就，相信你姐姐吧。”
我慢慢走出御書房，小蘭跟在身後。
祥儀宮裡，燈火已熄。
我走進她的寢室，藉着微光端詳她的臉。
手，撫上她的臉。又瘦了，又不開懷了，又哭了。
古人說，女子難養。我現在明白了。當你在意一個女人的想法又摸不透她的想法的時候，真的無措極了。
俯下身，輕吻她的脣瓣。
她睡得真的很死，竟然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擁緊了她，忍不住輕嘆。
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再次對我開懷地笑？
昨天，真的失了理智。
妒嫉到發狂！爲什麼你肯對連今笑，肯對劉軒笑，偏偏，再不肯對我笑？
有多久沒看到你那樣笑了？
我記得清楚，是從你成爲我的妃子的時候開始的。
那以後，你就沒再開懷笑過。我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你會一天比一天憔悴，爲什麼你會一天比一天消沉？
還是，做我的妃子真的讓你如此地不快？
很好笑吧？戰場上衝鋒陷陣也無半分懼色的華復將軍，竟鼓不起勇氣當面問你這個問題。
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