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守,蒙古軍已退,開城門吧。”郭靖再次回到城牆,對着呂文煥抱拳道,三丈城牆,對普通武林高手而言,或許已經算是一道天塹,但對於已經將金雁功修煉到巔峰,內力也是登峰造極的郭靖而言,卻還難不倒對方。
“嗯,打開城門,迎接襄陽王!”呂文煥面色有些難看,更帶着幾分驚懼。
那可是一支精銳的蒙古千人隊啊!若出城野戰,就算有五千兵力,呂文煥都不敢說聞聲,蒙古鐵騎的威力,他可不止一次領教過。
在大宋,蒙古鐵騎的戰鬥力,已經快要被神話了,但今天,這個神話被破了,而且是支離破碎那種,若是以前有人跟自己說,誰能憑藉百騎滅殺蒙古一支千人隊,呂文煥絕對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會相信,但今天……
有心繼續關閉城門,但呂文煥不敢,之前拒絕對方入城,還有些道理,但此刻若再拒絕對方入城,本想借着蒙古人的手除掉這位從未在襄陽城露面,威名卻已經蔓延到襄陽城每一個角落的襄陽王,誰知反而會爲他人做了嫁衣,經此一戰,呂文煥敢肯定,這位襄陽王在襄陽城中的聲望會被推到一個巔峰。
本是一個絕殺對方的計略,如今卻成了將對方推上神壇的舞臺,早知如此,就該放任對方入城了。
呂文煥甚至可以感覺到身後從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那些平日裡自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士卒,此刻匯聚而來的目光卻形成一股難言的壓力,逼迫着呂文煥做出決定,他不敢肯定若自己此時還繼續固執己見的話,會不會有冷箭射到自己身上。
“嘀~恭喜宿主正式進入本位面宿主屬城。可享受本城氣運供奉,宿主可選擇即刻自立爲王,將獲得所屬城池龍氣供養,是否立即選擇自立?”
“一萬位面聲望,如今看來花的不冤呢。”聽着腦海中突然響起的系統提示,李軒嘴角微微翹起。襄陽城如今可是關乎整個大宋氣運的一座城池,可說大宋如今的國運不在臨安,而在襄陽,襄陽若失,大宋將再無天險可守,蒙古大軍將可長驅直入,直接對臨安發起進攻。
默默地選擇了否的選項,如今稱王還有些過早,哪怕自己如今在襄陽已經有着足夠的威望。之前一戰更是獲得了襄陽的軍心,但這軍心,有部分原因還是自己襄陽王的身份,如今國難當頭之際,在這種時候舉杆造反,大義上就說不過去,莫說這襄陽守軍,便是此前在江湖上積累的聲望。也會瞬間成爲身敗名裂,人人唾罵的對象。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李軒的思索,擡眼看去,卻見一名披盔戴甲,威武中透着幾分儒雅的中年在一衆將官的簇擁下,朝這邊快步走來。
“末將呂文煥,參見王爺。請恕末將甲冑在身,無法全禮。”呂文煥臉上笑容可掬,絲毫看不出之前的陰霾,人還未至,已經遙遙朝着李軒抱拳。
“呂將軍不必多禮。”李軒擺了擺手。伸手一揚,身後一名親衛將一裹黃絹交到李軒手中,李軒看向面色微變的呂文煥道:“此乃臨行前陛下所授聖旨,既然諸位將軍都在的話,一起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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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敢百騎來襄陽,自然不會毫無準備,軍權必須要奪,更不能給對方太多的準備時間,襄陽城的守軍,可不能消耗在內耗之上,也多虧了大宋強幹弱枝的制度,哪怕呂文煥這樣的實權將領,一道聖旨也能將其軍權輕易剝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洋洋灑灑數百字,核心意思其實也就是說蒙古犯境,爲保大宋江山,特封李軒爲襄陽王,領精兵三萬進駐襄陽,襄陽一切軍事、民生盡歸襄陽王管轄,可便宜行事,四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
呂文煥聽着聖旨的內容,面色變得越發難看,雖然聖旨的大致內容早已通過自己的渠道有過了解,但還是沒想到這一次皇帝會如此放權給一個年輕人,尤其是最後那句四品以下官員有先斬後奏之權,也就是說,若對方願意,這襄陽城滿城官吏,除他呂文煥以外,無不可殺之人!
不用回頭,呂文煥也知道這些平日裡追捧自己的官員,有多少會因爲這道聖旨而動了心思,畢竟他呂文煥雖然是襄陽城守,卻也沒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王爺一路奔波勞碌,又剛剛經歷一場激戰,想必也累了,下官已在松鶴樓爲王爺準備了接風宴席……”呂文煥勉強擠出幾分笑容道。
“此事稍後再說,現在,請呂將軍交出兵符吧。”李軒並沒有直接拒絕,對方的打算自然不可能瞞過他,拖字訣在華夏官場上到此時已經衍生到一種極致,乃至到了後世,依舊不倒,但此刻,關乎兵權,他卻不準備跟這些人虛以委蛇。
對於襄陽城兵權,大義、軍心乃至民心,他手中有着足夠的籌碼去奪取,此前所欠缺的,也不過是軍心,不過之前這幫人自作聰明把自己拒之門外,卻是幫自己把唯一的缺陷也補全了,至於拖延,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李軒自然不會介意跟這幫人玩玩兒,也能更好地接手襄陽,但如今,蒙古大軍就在眼前,卻是沒時間讓他溫水煮青蛙,只有整合襄陽城如今所能整合的力量,纔有機會在蒙古接下來狂風暴雨的打擊中撐下來,去享受豐收的果實。
“王爺初來乍到,還是莫要咄咄相逼的好!”呂文煥靠近,以只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聲音中帶着一股威脅和陰狠。
“呂將軍這是在威脅本王嗎!?”李軒目光直視呂文煥,凌厲的氣勢自周身散發出來,瞬間讓呂文煥呼吸一滯。
“王爺誤會,只是下官來的匆忙,未曾將兵符帶在身上。”呂文煥一咬牙,聲音有些發冷。
“哦?”李軒眼中閃爍着玩味的神色:“將軍此話當真?”
“還望王爺恕罪。”呂文煥此刻也算豁出去了,要他將視如生命的兵符交出,卻是萬難。
“來人,給我將此逆賊拿下!”李軒目光一厲,斷喝道。
“我乃襄陽城守!誰敢動我!?”
若是別人,哪怕是李軒自己的部隊,或許都會顧忌對方的官威,可李軒身後的親衛營卻不同,經過一年的艱苦訓練,更追隨李軒橫掃東南,甚至連欽察營這樣的硬骨頭都栽在他們手中,早已將李軒當做神明一般的存在,莫說呂文煥不過一個區區四品官員,襄陽城守,就算李軒此刻真的舉旗造反,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追隨到底。
說話間,四名如狼似虎的親衛已經自李軒身後竄出,呂文煥身後的幾名副將想要阻止,但這些平日裡習慣了作威作福的將領,哪是這些久經沙場的親衛營的對手,一陣拳腳打踢,便被粗暴的毆打出去,呂文煥拔劍在手,卻被一名武藝精湛的親衛毫不客氣的繳去手中兵刃,莫看號稱名將,平日裡也學得一些武藝,但跟這些由李軒親手調教出來的親衛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之上,輕易便被制服。
“襄陽王,你這是何意?”呂文煥雙目通紅的看向李軒,身後,屬於他的宋軍已經舉起兵器,卻遲遲未動,目光猶豫不定的看着李軒。
“軍中有明文規定,未得兵符,任何人不得私自調動軍隊,否則,形同造反,呂將軍既無兵符在身,又是如何調動軍隊的?”李軒目光掃過周圍一個個猶豫不決的襄陽守軍,森然道:“還是說,呂將軍已經帶着這滿城將士公然叛國了!?”
周圍一個個襄陽守軍,聞言不禁立刻收起手中兵器,甚至幾名副官,聞言也不禁悄悄地後退幾步,拉開跟呂文煥之間的距離,叛國罪名,以李軒手中的權利,呂文煥或許不會有事,但他們……人家可是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你血口噴人!”呂文煥面色大變,怒急攻心之下,直接噴出一口鮮血,恨恨的看着李軒,掙脫兩名親衛的束縛,自胸口取出一枚兵符,瞪着李軒道:“先前卻是下官疏忽,兵符在此,還請王爺查驗!”
“呂將軍爲國事操勞,這些天,想必也累了,否則,如此大事也不會疏忽大意。”把玩着手中的兵符,聽着系統傳來獲得襄陽守軍指揮權的提示,李軒揮了揮手,示意親衛放開對方,面色一變,卻是又換上一副和洵的微笑。
那潛藏的含義卻是,既然連這種事都能忘記,也該休息休息了。
呂文煥久歷官場,自然不可能聽不出其中的含義,恨恨的瞪了李軒一眼,目光掃過周圍一衆躲閃的目光,心頭突然騰起一陣苦澀,彷彿一瞬間蒼老了十歲,顫巍巍的站起來拱手道:“下官也確實感到有些力不從心,既然王爺已至,懇請王爺准許下官回家休養一段時日。”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