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說什麼?什麼長生訣,小子我沒有聽過……”寇仲眼神有些遊弋,嘿嘿乾笑道,雖然至今未能看懂長生訣,但心中已經認定此物神妙,乃二人日後飛黃騰達的機遇,自然不可能將此寶物拱手讓出。
“調皮!”李軒輕輕一笑,也不以爲意,右手伸出,食指輕輕一鉤,被寇仲藏在懷中的長生訣彷彿受到什麼指引一般,自寇仲懷中跳出,寇仲伸手想要將其抓住,長生訣卻已經落入了李軒的手中。
“鏘~”
寒光乍現,傅君婥劍已出鞘,名震天下的奕劍術已然發動,劍氣橫空,瞬間將李軒周身大穴籠罩。
“姑娘,不可!”宋師道見狀大驚,倒非擔心李軒,反而有些擔憂傅君婥,他沒有見過李軒出手,但單是李軒身旁那個如同護衛一般的使槍女子,一手槍法已然不俗,絕非常人可以抗衡。
只是雙方相距有段距離,傅君婥又是突然出手,饒是宋師道,一時間,也難以制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傅君婥騰空而起,一劍刺出萬點寒星,將李軒籠罩,饒是情急之下,此刻也不由的爲傅君婥的劍法暗暗喝彩。
變起突然,黃蓉三人也來不及阻止,不過三人臉上卻並無太多驚慌的神色,對於李軒的實力,她們還是有着足夠的信心的,並未有太多驚慌的神色。
“叮~”
漫天劍氣之中,突然多出了一隻手,食指輕輕一點,漫天劍影頓消。傅君婥的身影再次出現,難看的面色中,難掩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驚駭之色,想要收劍,對方手指上卻彷彿有股無形的吸力。傅君婥接連使了好幾個法門,但寶劍卻如同長在對方手指之上一般,分毫不動
。
畫面彷彿在這一瞬間定格,傅君婥就這樣保持着優美的刺劍姿勢懸浮在空中,而支撐她的,只是一根手指。彷彿兩個配合默契的武者舞動出天下最美的舞蹈,先不論那彈指間一指化解傅君婥凌厲劍法的招式,單是如今表現出來的這份指力,也足以讓人駭然。
“這便是傅採林的奕劍之術?”李軒氣定神閒的站在原地,一手拖着道家至寶長生訣。目光落在傅君婥的身影之上,有些遺憾的嘆息道:“果然有些門道,可惜,姑娘如今火候欠佳,難以發揮出其真正的神韻,着實可嘆。
“輸就是輸了,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休要辱我師門!”傅君婥幾次用力。都無法收回寶劍,對方的手指上所生出的那股無形吸力雖然不強,但卻恰到好處。自己出幾分力,那股吸力也跟着強上幾分,加上身在空中,無處着力,竟然被對方以這種詭異的姿態定格在空中,心下不由更加煩躁。原本晶瑩的面龐之上,陡然泛起一抹異樣的潮紅。竟是想利用引爆體內真氣的方式,來強行破開李軒的束縛。
“娘。不要!”寇徐二人雖然不通武功,但也聽出其語氣中所含那股決絕之意,面色不由大變,齊齊驚呼一聲,齊齊撲出,卻被宋師道和宋魯攔住,這等高手交鋒,兩個不通武功的小子貿然闖進去,恐怕難逃粉身碎骨的下場。
“何必。”李軒屈指一彈,錚然聲響中,傅君婥凌空一翻,倒飛出去,落地後踉蹌了兩步,面色一陣潮紅,恨恨的瞪着李軒,張口吐出一口鮮血。
李軒搖搖頭道:“在下雖然對劍法並不精通,但觀姑娘劍招,乃是將奕棋之道融入劍招這種,能將棋藝與劍招相融,創出此等劍法,傅採林不愧當世三大宗師之名,可惜,此劍法本該後發制人,偏偏姑娘卻性如烈火,只得其形,未得其神,若無法看破這點,便是苦練一生,也是止步於此,傅採林讓你來中原歷練,恐怕也是看出此中緣由,未嘗沒有讓姑娘看清自身不足的意思,可惜啊……”
可惜什麼,李軒沒有說,但其只是誇讚奕劍術如何了得,已可見一斑,雙龍聽的似懂非懂,傅君婥卻是面色寒霜,冷哼一聲,收劍回鞘,沉聲道:“君婥偶感不適,先行告退
。”
雙龍猶豫的看了衛貞貞一眼,又有些不捨得看了眼李軒手中的長生訣,齊呼一聲娘,跟着傅君婥離去。
“之前聽聞李兄弟想挑戰大兄,宋某還有些不信,不過如今宋某卻是信了,李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他日成就,不可限量!”傅君婥離去,宋魯卻是微笑着看着李軒讚道。
“習武之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若無銳意進取之心,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時代淘汰。”李軒微笑着搖搖頭,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宋師道,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以貴閥的情況,註定師道兄和她是不可能的。”
“師道失禮,還望李兄莫怪。”宋師道強笑一聲,對着李軒五人抱了抱拳,轉身離去。
宋魯看了一眼李軒手中的長生訣,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道:“長生訣雖然號稱道家第一瑰寶,但傳說從無人能夠修煉有成,莫怪在下潑你冷水,那石龍昔日也是揚州第一高手,卻因爲此物丟了性命。”
“哦?”李軒擡起頭,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道:“難道宋閥對此物也有興趣?”
“哈哈,李兄弟言重了,憑李兄弟的這份伸手,普天之下,能夠從李兄弟手中奪走長生訣的人,恐怕不多,這些人裡,卻絕沒有我宋魯的份。”宋魯朗聲笑道。
“這我就放心了。”李軒微笑點頭,他是不知道宋缺是否有能力參透長生訣,但長生訣他卻不準備交給宋閥,若宋魯真的動了心思,說不得,也要動動手了,這卻是他眼下不願意看到的。
宋魯自然也聽出李軒話語中的含義,相比於長生訣,李軒所表現出來的這份果決更令他刮目相看。微笑着拱了拱手道:“在下已經爲各位安排了住處,晚宴時自會派人去請各位,我想李兄弟也需要休息一會兒。”
“叨擾!”李軒告了聲罪,與黃蓉、趙敏在侍女的引領下離去,他確實需要一些時間。來研究長生訣。
進入宋閥爲幾人安排的客艙中,李軒選了一間靜室,將長生訣鋪展開,並未去看那七幅經絡運行圖,而是將目光放在前方的甲骨文之上,除了原本的甲骨文之外。還有許多註解的小字,這些都是以前長生訣主人留下的心得體會,這些人無一不是大宗師級別的存在,隻言片語,也足夠後輩終生受益
。
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有時候這些人物的一句話,便抵得上旁人十年苦功,當然,真正讓李軒在意的卻是長生訣原文。
甲骨文對許多人來講,晦澀難懂,但於李軒而言,理解卻是不難。他的黃帝心經也是通篇由甲骨文著成,當初是由龍魂祭壇的灌注下,強行理解練成。這些年修爲漸高,也嚐嚐將原文拿出來在心中細細品味。
所謂萬事開頭難,最關鍵的一步邁進去了,接下來,沒有了理解障礙,又有了修煉新的再回過頭來重新體悟。自然猶如高屋建瓴,其中精意更是一點即透。瞭然於心。
長生訣,同樣是紫級心法。更妙的卻是並無專屬屬性,也就是說,只要機緣到了,或者能夠得到總綱,任何人都可以修煉,甲骨文所寫的,正是長生訣總綱,而餘下的七幅經絡圖,卻是七種不同的修煉方式。
人生而分陰陽,體質不一,哪怕是同樣一部內功心法,修煉出來的內功也絕然不會完全相同,長生訣,便是按照陰陽五行,將人的體質分爲七類,不同的人按照不同的法門修行,最終都能達至頂峰。
當然,前提是有長生訣總綱鋪路,若無總綱,盲目的按照七幅行功路線運功,就算機緣巧合,選中了符合自己體質的功法路線,若無原著中寇徐二人的逆天運氣,最終也難逃脫厄運,輕則武功全廢,經脈盡斷,從此淪爲一個廢人,重則身死道消,淪爲一杯黃土。
默默地收回了長生訣,李軒卻並未急於去修煉,有了上一次融合八荒心法的經驗,李軒也不想貿然就開始修煉,長生訣是不遜於自己黃帝心經的功法,兩者有着不少相通之處,融合起來,應該沒有八荒心法那般困難,但爲謹慎起見,李軒還是準備暫緩融合,至少眼下的環境,並不適合立刻將兩部心法融合,倒是黃蓉、趙敏她們可以試着修煉一下。
長生訣作爲紫級心法,論品級,卻是高出幾人眼下的功法太多。
“完了,我的絕世武功,都被那個該死的李醜斷送了,此仇不報,我寇仲誓不爲人吶!”另一間船艙裡,跟着傅君婥回來的寇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發泄的吼道。
“小聲點。”徐子陵拉了拉寇仲:“小心隔牆有耳。”
“怕什麼?”寇仲大大咧咧的道:“他能搶得,難道還不准我抱怨幾句?再說了,這裡距離他們的房間隔着好幾十步,又有船艙阻隔,哪裡聽得到?”
“我要提醒你們
。”閉目療傷的傅君婥聞言睜開眼睛,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武功修煉到一定程度,便能耳聰目明,易地而處,若是我想知道你們說什麼,只需功行雙耳,只要不出這艘船,便能聽到,而他……武功勝我十倍!”
說道最後,面色卻是有些難看。
“那豈非我剛纔說的話,都落進他耳朵裡了!?娘嘞,我們快跑吧!”想到李軒那一根指頭就將在他們眼中武功通神的傅君婥壓得服服帖帖,寇仲面色不由慘變。
“娘,你沒事吧?”徐子陵卻是看向傅君婥,眼中盡是擔憂的神色。
“那人無意傷我,這點傷勢,只許半個時辰便可恢復。”看着徐子陵眼中毫無保留的關切之色,傅君婥心中一暖,臉上不覺露出幾抹笑意,一時間,竟如百花盛開,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不由看得呆了。
“娘嘞,你笑起來,真的太美了!”寇仲有些失神的看着傅君婥,忍不住道。
“哼!”傅君婥自知失態,重新恢復了冷肅的臉色,瞪了寇仲一眼,沒好氣的道:“現在不怕那人來取你小命了?”
寇仲往牀板上一座,把頭一揚,無奈道:“那等人物若真要殺我,我就算想跑都跑不掉,更何況我也不覺得那等人物沒事會跑來做聽牆角這等沒品位的事情。”
“小鬼頭倒是機靈。”傅君婥冷笑一聲,看着兩人悶悶不樂的樣子,心中不由一軟,冷着臉道:“你們真想學武?”
“想,做夢都想。”兩人聞言,精神不由一震,隨即神情一黯,連武功秘籍都被人家搶走了,還怎麼學?
“天下又不只是有長生訣一部功法?我師門的九玄大.法未必就會弱了幾分,你們若是想學,便傳給你們,但必須謹守門規,此功法絕不可外傳給其他漢人!”傅君婥面色嚴肅的道。
“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