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了沒多久,我先去追他們。等我消息。”蘇重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消失在與原地。瞬移般一下略過十多米,幾個起落消失在鎮南王府。
段正淳和刀白鳳看着蘇重一腳踩裂的地板,驚訝不已。
“虛根師傅武功如此高絕,有他在,譽兒肯定沒事。”刀白鳳半是驚喜半是期待的道。
段正淳好歹是鎮南王,雖然心旌動搖,但很快穩定下來,皺眉搖頭道:“虛根師傅武功高毋庸置疑。但對手是四大惡人。而且譽兒在對方手中,難免掣肘。”
“那怎麼辦?”刀白鳳臉急的煞白。
段正淳強迫自己冷靜,仔細思考:“譽兒武功初學乍練,出其不意,一個三流武者都能制服譽兒。四大惡人如果想要殺人,譽兒絕無幸理”他越想越覺的思路沒錯。
“既然他們擄走譽兒,說明短時間內不會要譽兒的性命。他們的目標不是譽兒”
刀白鳳臉色一喜:“這麼說,譽兒不會有事”
段正淳臉色卻更加凝重:“譽兒性命無憂。不過……”
他沒繼續說,四大惡人不殺段譽,肯定有更大的目標。他們是衝着鎮南王府來的甚至有可能是針對整個大理段氏
“你不要着急。我現在就去皇宮通知大哥。有大內高手相助,加上虛根師傅打探,救出譽兒不難”他面帶微笑,胸有成竹的安慰刀白鳳。
“好,你快去。我在家等着。”刀白鳳急忙催促。
段正淳讓下人備好坐轎,離開王府。他臉上絲毫笑意也無。四大惡人來勢洶洶,如今又把段譽擄走,不知道醞釀什麼樣的陰謀。種種跡象表明,四大惡人是衝着段家來的。他大哥沒有兒子,他只有段譽一個兒子。段譽是唯一皇位繼承人,一旦出現閃失。整個大理都可能會陷入動盪
必須要查明白一切的緣由
蘇重鼻子不停翕動,捕捉着空氣中微弱的氣息。
六界真功給了他強大的嗅覺。他能清晰的分辨出數千種氣味。葉二孃離開沒多久,天氣晴朗沒風沒雨,氣味在空氣中保存完好。殘留的氣味像是一條看不見的線,給了蘇重清晰的指引。
上一世他內功深厚,五感強大,可也沒有現在這麼厲害。內功更多的實在加強原有能力。六界真功卻從根本上提高各種感官。這是進化
道種小成,就已經展現出神妙。如果修煉大成,豈不是變態到沒朋友他穿梭不同世界,最初練武是爲了保命。隨着時間流逝,練武強身探索身體的奧秘,已經成了他的最大興趣。就像烙印在靈魂深處一般,只要有所收穫,就能讓他興奮激動。
六界真功前五界是在修煉內臟。第六節星耀法界,修煉的是周身三百六十五個大穴。僅僅在五臟內種入道種,就如此神妙。將來把道種佈滿周身……蘇重興奮的發抖
“蘇爺,您現在怎麼看怎麼像警犬”破哈哈大笑:“不對不對警犬可沒您這麼厲害竟然用鼻子去追人?蘇爺,我覺得您少了句臺詞。剛纔在鎮南王府,您來上那麼一句‘天地無極,萬里追蹤,,不得把段正淳給震死哈哈,哮天犬什麼的弱爆了”
蘇重臉一陰。剛纔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警犬?
一聲冷哼白圓立刻被蘇重拉成大餅。
“蘇爺饒命啊……”破界珠內頓時響起悽慘呼救聲。
突然,蘇重停下腳步。鼻翼翕動仔細分辨,他眼睛一亮。
“第三個人的氣味”他嗅到了一股枯槁的氣味,像是腐爛的木頭。舉目四望,周圍種滿高大樹木。樹木之間相距很近,一眼望不到頭的樹林,輕易把人阻擋在樹林之外。蘇重心頭一動,難道這裡是萬劫谷?
追了半夜,也差不多到了。全力開放五感,蘇重很快找到了一處隱秘洞口。不遠處有一顆三人合抱粗的大樹,其上刻着“姓段者入,萬死不復”的字樣。
看來段譽已經被抓進了萬劫谷。段延慶果然報仇心切,不管嶽老三和雲中鶴死亡,全心全意幫助鍾萬仇對付段家
不對也很可能是一箭雙鵰。說不定他會和鍾萬仇聯手,同時除了自己。蘇重眼中精光閃爍。看着遠處黑沉沉的樹林,好似一頭洪荒猛獸,張開大嘴吞噬一切。
明亮的月光,讓蘇重輕易發現地面上有着數個頗爲規則的孔洞。兩個一排,兩排之間相距十餘米。
這是段延慶?蘇重腦中立刻模擬出一個人拄着雙柺不斷騰躍的影像。
“一下竟然能夠飛躍十餘米,段延慶不愧是先天高手”
蘇重面色凝重。只是依靠柺杖就能有這種輕功。而且這是平常趕路。一旦進入戰鬥狀態,輕功必定會成倍增加。段延慶的輕功幾乎趕的上雲中鶴?
蘇重眉頭不由一皺。他的身體堅不可摧,尋常刀劍對他根本就沒辦法。但他不敢對上外放內氣。強大的力量,很可能會撕裂蘇重的身體。段延慶恰恰就是一位先天高手。而且是一位擅長一陽指這種犀利指勁的先天高手。
正統一陽指,修煉到先天后,指力凝實渾厚。每一道指勁,都像是超高速射出的子彈,穿透力破壞力巨大。
段延慶心性扭曲,他練出來的一陽指,可能在治療方面有所欠缺。但殺傷力絕對更大不然他無法以一己之力,屠殺數家仇人滿門自己單槍匹馬和段延慶對上,勝算不大。而且鍾萬仇敢找段氏麻煩,萬劫谷中肯定佈下重重陷阱易守難攻。
蘇重心中立刻有了決斷,先去收拾葉二孃
鼻翼翕動,蘇重循着葉二孃殘留的氣息,飛速前進。
葉二孃不快不慢的奔行在山野之間。她不想參與道段延慶的報復行動。幫他抓人已經仁至義盡。嶽老三和雲中鶴的死,讓葉二孃看清了段延慶心中的冷酷。
夜涼如水,葉二孃不由升起孤獨之感。要是我兒還在,現在自己應該在少室山下生活,爲我兒縫補衣物。二十多年過去,說不定自己都已經抱上孫子了。
都是那個天殺的狗賊,爲什麼要偷走我的孩兒
葉二孃眼中目光變得有些癲狂。面色開始扭曲。一種麻癢疼痛從心底泛起,讓她渾身緊繃纏鬥不休。
孩子,孩子……
葉二孃眼中被瘋狂充斥。她現在什麼都顧不上,只想找到自己的孩子
嗖
她全力運轉身法,速度快的只留下一道黑影。漆黑夜晚,身形如鬼魅,配上月光下那張猙獰面孔,讓人不寒而慄葉二孃朝着記憶中的村莊快速掠去。
一處農舍外,幼兒的哭鬧聲清晰傳出。幼兒父母起身查看,被驚醒後的煩躁抱怨聲,不斷傳入葉二孃耳中。
孩子,孩子這是我的孩子
她伸手按在窗戶上,勁力鼓盪,就要把木窗震開。一股帶着溫度的氣流無聲無息吹在她脖頸上。瘋狂中的葉二孃僵在當場。
誰
她猛然回頭。身後空無一人。漆黑深夜靜悄悄,遠處傳來幾聲犬吠。
葉二孃驚疑不定,再次看了看依然沒找到人。大概是風吹的,她長出一口氣。屋中幼兒不斷啼哭,她眼中瘋狂之色再次升起。就在她即將破門而入時,脖頸後面又傳來一道溫熱氣流
到底是誰
葉二孃猛然轉頭,她終於確定這不是偶然。
可身後空無一人
葉二孃心中陡然一驚。難道是被我掐死的那些孩童回來索命?她猛然打了個哆嗦。一聲幼兒高亢哭聲從身後房間內傳來。葉二孃如遭雷擊,怔在當場。
難道真的是那些嬰兒索命?她發一聲喊,立刻衝出了農舍,快速遠離村莊。一邊奔跑,一邊瘋狂的四處搜尋。
“你出來出來……”
就在葉二孃即將崩潰之時,又一道溫熱氣流吹在他脖頸上。
葉二孃雙眼圓睜,猛然回頭。一個黑影靜靜站在二十多米外的樹蔭下。他好像和黑夜融爲了一體,似是從始至終都站在那裡一般。
是人是個成年人差點兒被嚇瘋了的葉二孃瞬間鎮定下來。
“是你搞的鬼”
想想自己剛纔的狼狽模樣,葉二孃頓時惱羞成怒。沒了對兒子的瘋癲思念,葉二孃迅速恢復了武者的冷靜。這個傢伙竟然能夠靠近自己不被發現,功夫不在自己之下。不過,自己的輕功不差,但刀法更好。葉二孃冷冷一笑,既然敢來撩撥我,就死在這裡吧
拔出腰間長刀,葉二孃刀隨身走。柳葉刀揮舞,刀光霍霍,周圍瞬間形成一個銀亮光團。光團旋轉,把她周身護的一絲不漏。
蘇重面無表情的看着衝過來的葉二孃。那細細刀鋒交織成網,被葉二孃嫺熟運轉,真是潑墨不進。所有進入刀光範圍內的東西,全都會被無情絞碎
但是之前一連串的驚嚇,葉二孃全力奔跑發泄,已經耗費了大半內力。以這點兒內力催動刀光,威力大減。
蘇重目光冰冷無情。葉二孃遭遇讓人同情,但她的所作所爲讓人痛恨
“作惡多端,去死吧”
鶴手
並指成刀,蘇重視可怕刀光如無物。不退反進,右臂整個插入刀光圓圈
叮叮叮……
蘇重右臂衣物瞬間撕裂散碎,刀光砍在手臂上。竟然撕裂出了道道細小傷痕鱷嘴剪都無法傷到的蘇重,竟然被葉二孃柳葉刀割出細密刀口
真不愧是玄慈秘傳刀法
噹啷
柳葉刀落地,葉二孃不可思議的看着插進自己胸口的手臂。自己引以爲傲的刀法竟然只是破了對方的皮肉?細小傷口像是活了一般,自動收口,快速癒合。葉二孃眼中滿是驚駭。這還是人嗎?
劇烈的疼痛,讓葉二孃思維前所未有的清晰。自己瘋狂一輩子,這就要死了嗎?
“你到底是誰?爲……爲什麼殺我。”胸口開了個大洞,她必死無疑。
蘇重面無表情收回手,默然無語。
葉二孃悽慘一笑。自己不知道掐死了多少幼兒,也該死了。可惜,就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在哪裡。
“我師兄叫虛竹,他背後有九顆戒疤。他吃的好睡得好,身體健康。”
奄奄一息的葉二孃雙眼陡然射出精光,臉上滿是驚喜。身子猛然弓起,想要說些什麼。嘴脣翕動半晌,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帶着喜色和滿足失去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