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於修正坐在海邊曬太陽,妻子翁氏陪在身邊。
在見到蘇重之前,封於修癡迷武術。雖然身體有殘缺,卻意志堅定。
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會輸給他人,更能對自己下狠心。任何極端的修煉手法都敢往身上招呼。
他的努力和癡迷取得了應有的回報。封於修武功突飛猛進,接連不斷的瓶頸。
他曾經向多人求學。那些人無不斷言,說封於修先天殘缺,無法練到巔峰。
可他卻打破一個又一個預言。在功夫練成之後,挨個上門挑戰。把當初看不起他的那些武術家,全部打趴在地上。
但當他見到蘇重之後,封於修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自己苦練多年練成的拳法,蘇重幾個月就超過去了。花費更多時間修煉的腿法,只是一個月就敗給了蘇重!
尤其是那個詭異的震勁。
因爲清楚震勁的奧妙,他纔會感到震驚。那種對肌肉恐怖的控制力,即便他心高氣傲,卻不得不承認,他辦不到!
“又在想怎麼打敗蘇醫生?”翁氏略帶調侃道。
雖然封於修受到打擊情緒低落。但她卻很感激蘇重。
正因爲蘇重的打擊,才讓封於修逐漸走出對武功的偏執癡迷。比起以往的心高氣傲不服輸,現在的封於修更像一個正常人。
一個會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妻子身上的正常人。
“我今天去醫院做了份檢查。”翁氏笑吟吟的看着封於修。
“結果怎麼樣?”封於修滿臉緊張的盯着妻子。
翁氏抿嘴一笑,她喜歡看到丈夫緊張自己:“醫生說,恢復的很好。意料之外的好,只要按照療程繼續治療,就有很大的治癒希望!”
“太好了!”封於修猛然起身,抱起翁氏在原地轉圈。
伴隨着翁氏清脆笑聲,陽光都充滿了美妙滋味。
好一會兒,等封於修平靜下來,翁氏嚴肅的看着封於修:“我們應該感謝蘇醫生。你應該知道,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不在了……”
封於修沉默下來,盯着海面不發一言。他在想和蘇重之間的交易。
蘇重救自己的妻子,自己把武功交給對方。這很合理。
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自己這一身功夫真的值嗎?封於修本來認爲很值。他的武功都是他拼了性命,一點點摸索嘗試出來的。
但蘇重根本就沒學他的功夫。
與其說實在學武功,不如說是在找陪練。通過自己的展示,讓他更熟悉傳統武功。
之後他就把一切拋開,創造獨屬於自己的武功。直到現在,他依然對蘇重的領悟力、創造力感到震驚。
這麼算下來,自己付出的東西似乎真的不夠。
“當初村裡阿婆說蘇醫生是神醫,我們還不相信。誰能想到,他竟然連別人束手無策的絕症都有辦法。”翁氏語氣帶着感慨和驚奇。
“蘇醫生那麼年輕,就有這樣本事,可真讓人吃驚。”翁氏轉頭看向封於修:“對了,蘇醫生今天怎麼沒進海里練拳?”
封於修從沉思中醒來,聽到妻子問話,臉上露出古怪表情:“他去挑戰擒拿王了。”
“怎麼了,有問題?”翁氏對丈夫很瞭解,注意到丈夫奇怪表情,不由問道。
“本來沒什麼問題。可如果王哲身邊滿是警察,就有問題了。”封於修臉上表情更古怪。
他早就注意到了電視上發佈的通緝,警方正在大力追捕殺害麥榮恩的兇手。別人不知道,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兇手就是蘇重啊。
“我之前打電話去赤柱監獄,夏侯武幾天前就被警方接走。警方已經知道挑戰名單,那些人周圍,肯定佈滿了警力。”
封於修臉上滿是調侃意味:“這傢伙一出手就打死打殘一人,警察怎麼會放過他?這一次他註定白忙活。”似乎想到蘇重鬱悶而歸的景象,封?修難得露出笑臉。
翁氏在一旁笑而不語,丈夫賭氣的樣子,很少見啊。
“哎,那不是蘇醫生的船嗎?”翁氏擡頭正好看到海面上開過來的遊艇。
“早上走的,中午就回來了。除去一來一回,就沒剩下多少時間。看來是真的被警察堵回來了。”封於修笑吟吟的對妻子道,站起身走向碼頭。
翁氏笑了笑,不理會丈夫,轉身走向養生館。她要去準備藥茶。那是蘇重每天必備飲品。身體越來越健康,她就越感激蘇重。
每天都認真的替蘇重打理養生館,蘇重交代的各種藥膳、藥茶,也仔細準備。
蘇重停好遊艇,跳上碼頭。手裡提着一柄劍。這是他之前專門找人定做的長劍。
不是手工鍛造劍,但也是特種合金製作,堅韌和鋒利上並不差。而蘇重要的就是鋒利和堅韌。
“回來了,是不是遇到警察了。”封於修笑眯眯道。
蘇重奇怪的看了而言封於修:“你怎麼知道的?確實是碰到了,三條街佈滿警力。他們行動倒是快。”
“我打電話去赤柱監獄,夏侯武被警方帶走了。”封於修也不隱瞞:“你可能不知道,那份挑戰名單就來自夏侯武。那些人被警方保護,理所當然。”
蘇重恍然,他在王哲那裡就見到了夏侯武。只是沒想到,封於修竟會打電話,確認夏侯武是否出獄。
見到警察出擊,就想到了消息來源夏侯武。正常起來的封於修,出乎蘇重意外的聰明。
“沒碰上王哲也沒什麼,總有對上的一天。警察又不能天天看着他。過一兩個月,風平浪靜之後,總會找到機會。”封於修心中暢快。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啊。
自從見到蘇重,蘇重做事無往不利。
別人治不了的絕症他能治,別人學起來耗時耗力的功夫,他學起來溜得不可思議。挑戰高手,更是高歌猛進,打一個廢一個!
現在終於失敗了一回,雖然是被警察堵回來的。
蘇重淡然掃了封於修一眼,提着劍走向養生館。
封於修臉上帶着笑,跟着蘇重走向養生館門前太陽傘。
“蘇醫生,這是藥茶。”翁氏遞給蘇重一碗濃濃藥湯。順手給了封於修倒了一碗。
見蘇重把藥茶一口喝乾,翁氏收回瓷碗,臉上帶着憂色:“蘇醫生,剛纔我看到電視報道。王哲被人惡意攻擊,導致全身癱瘓,警方似乎再次加大了調查力度。您是不是需要躲一躲。”
噗!
封於修剛喝進碗裡的茶,被他一口吐了出來。
“又廢了一個!”封於修眼睛瞪的滾圓:“你是怎麼躲過警察圍堵的?!”
蘇重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封於修:“躲什麼?直接闖過去就好了。”
闖……直接闖過去!那可是荷槍實彈的警察!
翁氏臉上憂慮更重:“好像是因爲警方被襲擊,已經下了通緝令。只要發現犯人,可以直接開槍。蘇醫生,你看……”
封於修直愣愣的盯着蘇重。還真敢硬闖?!
“怕什麼?”蘇重毫不在意:“他們又沒看到我的臉。”
封於修嚥了口唾沫,緩了緩心中震驚。
翁氏鬆一口氣,旋即疑惑道:“警方似乎掌握什麼線索,好像是一隻燕子鏢,正在徵集信息。”
“堂前燕!”封於修陡然轉頭瞪着蘇重:“那是你從我這拿去玩的堂前燕,怎麼扔現場了?”
“對啊。”蘇重不在意點頭:“你不是說,這表示他們功夫不行嗎?就是個象徵,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以前不也這麼幹嗎?”
“還沒什麼大不了!你這不是給警方留證據嗎?”封於修急得要死。被警方掌握了線索,還這麼悠閒?還是自己主動把線索扔給警察。嫌死的不夠快嗎?
“沒事,反正又不是我的堂前燕。”蘇重毫不在意。
封於修一臉呆愣。對啊,確實不是你的,可那是我的堂前燕啊!
封於修轉頭看着翁氏,滿臉沉重道:“老婆,我可能成通緝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