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芙蕖在他們心中可是女神般的存在啊,溫柔、善良、愛護師兄弟,可現在,他們還是他們,芙蕖已經不是芙蕖。
看到衆位師兄不知所措,作爲指定隊長的薛塵自然要說話了,他摸着額頭,作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我說師姐,我們可是要去剷除邪派,維護江南穩定,你跟着過來幹什麼,很危險的。”
芙蕖哼唧一聲,不屑的說道:“難道我的本事還比不過你們。”說完,靈動的雙眸不斷的掃視着羞愧的師兄們。
薛塵尷尬一笑,芙蕖的實力確實高於他們很多人,拿這個說話的確不合時宜,便道:“我們是奉掌教真人的命令下山的,你私自下山,要被逐出山門的。”
哪成想,芙蕖莞爾一笑,白了薛塵一眼,道:“就你們是奉了掌教真人的命令,難道我就沒有嘛?少囉嗦,馬山就要天黑了,你們想睡在野外被狼吃了啊。”
“難道函素真人批准她下山?”薛塵被芙蕖的舉動弄的一愣一愣的,可當他看到芙蕖狡黠的雙眼對着自己一眨一眨時,便明白,這丫頭是唬人的,她身爲函素真人的女兒,相信也沒人敢驗證這句話的真假。
芙蕖的暗示薛塵只得接着,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對着師兄們大聲說道:“既然是掌教真人讓師姐下山的,那此次領隊任務便交給師姐吧。”
芙蕖昂起俏臉,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其他師兄們攝於芙蕖威名,紛紛虛僞的拍起馬屁,就這樣,原本死氣沉沉的隊伍倒是因爲芙蕖的加入也有了生機。
江南離天墉城還是有段距離的,從陸路過去,大概需要半個月左右,大家可不要以爲修仙之人御劍飛仙就可以隨便去哪,御劍飛行即代表修煉已有小成,整個天墉城內能夠御劍飛行的都不多。
不能御劍飛行,其實天墉城的弟子和凡人也沒多少區別,都是騎馬趕路,等進入江南地界,正好半月,真是不多不少。
剛進入江南,便有人迎上來,自稱是狼虎幫的弟子,受沈幫主命令,前來接他們,衆人不疑有他,跟隨着那人前往虎狼幫的駐地金陵。
乘坐一日江船,便到了金陵,此方金陵非彼金陵,但同樣富裕,是天下文學財富匯聚之地,亦是朝廷重城,虎狼幫據江而起,靠漕運起家,有幫衆萬餘人,聲勢浩大,然則多爲普通人,只會些氣力功夫,高深的內功心法都不懂,更勿論靈力修行了。
按照那人的建議,衆人下船時就已經將天墉城的服飾換下,改穿普通衣裳,以免被逍遙派的暗探發現,爲虎狼幫帶來災禍,這鬼鬼祟祟的模樣讓芙蕖和一衆弟子們十分憤慨,天墉城好歹天下第一劍派,什麼時候做事還需偷偷摸摸了。
不過念及虎狼幫幫主的難處,倒也沒生出多少意見,下船後,就到了虎狼幫沈幫主的宅院,也就是虎狼幫的駐地內,等衆位弟子跨入廳堂,上首太師椅上,正端坐着一位青年男子,正憤怒的看着衆人。
“大師兄,你怎麼來了。”芙蕖見此,心中咯噔一聲,弱弱的說道,雖說性格大變,但芙蕖對陵越的感情可沒有變,古靈精怪的她在陵越明前,分分鐘成乖乖兔。
陵越性情純良,即便惱怒,語氣也頗爲柔和,道:“掌教真人將薛師弟等人遣來相助沈幫主,此事危險重重,爲什麼你要跟來,若不是薛塵飛鴿傳信,整個天墉城還矇在鼓裡。”
芙蕖低着頭,低聲辯解道:“我想下山看看,所以就跟來了。”芙蕖不敢吐露出自己想學法術的目的,不然以後爹爹肯定不會讓她碰法術了。
“既然我來了,就由不得你任性,接下來的日子,跟隨我左右,不得離開。”陵越不容置疑的說道,芙蕖瞄了瞄薛塵,又看了看陵越,最後無奈的點點頭。
其他弟子不敢觸大師兄陵越的眉頭,都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廳堂中,直至一位富態十足的中年員外出現,說道:“各位少俠,怎麼還站着,都坐坐坐。”
見衆人沒有動作,陵越語氣一緩,說道:“各位師弟,我來是尋芙蕖的,和你們沒有關係,你們怕個什麼。”說完,又指着中年員外道:“這位就是江南虎狼幫的沈幫主。”
“見過沈幫主。”
“見過沈幫主。”
……
天墉城弟子心氣高傲,自然是沒將沈幫主放在眼中的,只是大師兄陵越對其都十分友善,自己等人在擺架子就不合適了,便紛紛打着招呼坐下。
待他們坐下,沈幫主揮退虎狼幫其他幫衆,才憂心忡忡的向衆人吐露出受逍遙派迫害的事情,前後因果曲折複雜,但總得是離不開迫害良善之名。
作爲衆位弟子中,地位最高的人,陵越聽完沈幫主的敘述,沉思一番後,說道:“沈幫主,你說江南七十二幫派的幫主、門主都以服下碎心丹,必須每月服用一次解藥,不然就會心裂而亡?”
沈幫主痛苦的點着頭,黯然道:“不錯,如今江南內勢力最大的門派已經是逍遙派,我等全然無法抵抗,不過,有消息傳來,逍遙派似乎和青玉壇有所衝突,不知是真是假。”
“青玉壇乃是天下修煉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清氣鼎盛,怎麼會出現在江南與逍遙派產生摩擦?”陵越不解道,又想到薛塵來自荊楚之地,對青玉壇應該有所耳聞,便問道:“薛塵,你來自荊楚,應該知曉青玉壇的一些事情,可否與大家說說。”
薛塵暗自苦笑,我哪裡知道青玉壇的事情,面上卻未表露,認真答道:“青玉壇在荊楚頗具聲威,因他們擅長煉丹製藥,常常免費爲窮苦人家治療,在荊楚,大家對青玉壇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於爲何會和逍遙派產生衝突,我也不知道。”
聽到薛塵的回答,陵越也知道問錯了人,薛塵入門派是一年前,而逍遙派和青玉壇的衝突則是最近。
“青玉壇是正宗的仙家福地,既然他們和逍遙派有所衝突,難道不能奈何逍遙派?”陵越心中十分困惑,以他的實力都不敢說能在青玉壇內行走自如,那逍遙派憑什麼和青玉壇對抗?
沈幫主對於青玉壇的實力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仙家福地,名門大派,至於大到什麼程度,那就不知道了,陵越倒是負責,詳細的將青玉壇的實力告知了沈幫主,言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天墉城目前就是沈幫主唯一的希望,不敢得罪他們,聽到陵越提及需從長計議,也不反對,只是沮喪的表情讓人不忍。
回到客房,陵越召來薛塵和兩名機智的弟子,吩咐三人仔細探查金陵城內有關於逍遙派的事情,看看是否真如沈幫主所說的十惡不赦,如果沈幫主吐露的並非實情,陵越也不會傻到帶着天墉城的弟子無辜送死。
兩日後,三人將探查到的情況彙報給陵越,果然,沈幫主說的並非全部實情,逍遙派雖然對江湖人士多有屠戮,對待平民百姓卻是善待有加,在金陵城內頗具名聲,至於虎狼幫和逍遙派的恩怨也打聽到。
原來是逍遙派的天機仙子不日就會來到金陵,到時將會將金陵各幫派首領聚集起來,傳聞這天機仙子窺天機,知生死,是一位來自異域的奇女子,凡是經她面相過的幫主掌門,一眼就知其是否有罪惡,凡是有惡者,皆處死。
所以,虎狼幫的沈幫主或許因爲自身罪孽太重,怕逍遙派的天機仙子察覺,便打算藉助天墉城之手鏟除她,
這大概就是三人打聽到的消息,有薛塵摻雜其中,消息自然是半真半假,陵越聞聽消息竟然是這樣,也是動了怒火,當即就打算離去,還是薛塵和其他兩位弟子將他勸住,畢竟沈幫主是函素真人的友人,不當面對質一番就離開,實在不妥。
陵越自然是率衆位師兄弟找到沈幫主,質問其爲何要欺騙天墉城,沈幫主大呼冤枉,連忙解釋,陵越心中已有疙瘩,任他如何解釋,都不會全信。
正當此時,一道高亢的聲音在院外響起,兩人所在的廳堂離院外至少五六百米遠,但那聲音如雲雷翻滾,震耳欲聾,仿若跟前。
“天機仙子蒞臨金陵,虎狼幫沈雲歐明日前往天機閣參悟天機,天墉城陵越仙長還請一同前往。”
聲音重複三遍,也不問兩人是否同意拒絕,便消散於空中。
“還請仙長看在我與函素真人情誼份上,與我一同前往,如在下真如傳聞中所說十惡不赦,即便生死,亦不會拖累仙長,仙長也無需爲我報仇,這樣可好?”沈幫主嚎啕大哭,竟不顧一幫之主的臉面,匍匐在地,懇求道。
堂堂一幫之主,十餘年前聞名江湖的豪傑,竟然如此不堪,見他誠心懇求,陵越起了惻隱之心,想到去一趟也無所謂,他也想看看逍遙派到底是何方門派,竟然大言不慚敢論天下事,便說道:“好吧,明日我就與你一同前去,會會那天機仙子。